沉月重生纪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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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小四合院儿,并不似京城的客栈那般是座楼。院子里晒着许多干菜,对面房间的门口还挂着金黄色的玉米,旁边好几串红彤彤的辣椒。这看起来,只是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
傅挽月站在门口将整个院子扫了一遍,对面的房间吱呀一声开了门。一名妇人从里面走出来,一手还端着簸箕。她转身关上门再回过头来,瞧见傅挽月站在门口,笑着把手里的簸箕放到旁边的晾晒架上,走过来。
“姑娘醒了呀,身子好些了吗?”妇人笑的朴实诚恳,说着伸手去扶傅挽月,傅挽月低头,那双手粗糙有茧。
“嗯,好多了,出来晒晒太阳活动一下。”傅挽月随着妇人的动作牵引,一路走到院子一棵树下的竹椅旁。妇人扶着傅挽月坐下,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倒茶给她。阳光穿过旁边那颗树照到地上,斑斑驳驳的树影随着风摇摇晃晃。
“萧公子还真是神医,你昨天被带回来的时候,满脸苍白嘴唇乌紫,我家相公瞧见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抱了个死……”她话语恰然而止,一拍大腿。“你瞧我这嘴,不会说话。”言罢,妇人笑的抱歉。
傅挽月手捧着茶杯,伸手拉了拉妇人的袖子。“大姐你也坐,不碍的。”
妇人笑了两声,摆手。“不了,我还有活儿没做呢。你在这儿坐着,太阳晒不着,也凉快,等会萧公子回来了,你们俩就有话说了。我这么一个山野村妇……呵呵……”妇人明显底气不足,站着有些局促,双手捏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
“萧沉出去了?”不是方才才从她房里出去么,这么快就走了。
妇人点头,“他说出去买些东西,一会儿便回来,姑娘莫要着急。”
傅挽月抿了抿嘴,“我才不着急呢,不着急。”她一边说一边低头喝茶的样子,在妇人看来,十足的一副口不对心的模样。
“姑娘你可别这么说,男人啊,是需要吊着点儿,不然他容易上天。但是吊太久了也不行,他会觉得你不够在意他的。”妇人拍拍傅挽月的肩膀,傅挽月疼的一缩。妇人急忙道歉,“对不住……是不是碰到你伤口了……”
傅挽月摇了摇头,“没事儿。”
“那我去忙了,你在这儿坐着,有事儿叫我啊。萧公子他一会儿便回来,姑娘别着急。”妇人一边说一边后退着走向那边的晾晒架。
傅挽月扶着伤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瞧着不远处的妇人微笑着忙碌的身影,阳光洒在她身上,虽是一身粗布衣裳,却活的这么开心幸福。傅挽月忽然觉得,若是等她老了,也要这么一处四合院儿,院中一颗树,树下放着摇椅。
傅挽月不自觉的笑起来,隐隐听到妇人还在哼曲儿的声音。
脑中忽然一亮,傅挽月睁大眼睛。
这老板娘明明在家!
意识到这一点,傅挽月微微皱起眉头。萧沉什么意思?骗她说老板娘不在家,他就是单纯的想看她脱衣服,给她上药?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生气,为什么……
明明她起床的时候他还好好地,他会弯腰给她放鞋子。一直到他出去给她端粥,回来也没怎么别扭。再到……那只信鸽……
信鸽!
纸条是刘莫寒写的,内容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明明萧沉那时候还问她要不要看来着。可是那之后,他就不理她了……这么说来,问题就是出在刘莫寒身上。
可是刘莫寒只是傅挽月的未婚夫,她现在是莫心如,她不是傅挽月。她就算是傅挽月的时候,也没有喜欢过刘莫寒,她一直仅仅把刘莫寒当作可以成亲过一辈子的队友,没有感情。萧沉到底在气刘莫寒什么?难道是在吃醋?
这个念头一出来便被傅挽月按了回去,她并没有告诉萧沉她是傅挽月,也没说她跟刘莫寒以前有婚约的事情。他吃哪儿的醋?
正想着,大门开了。萧沉手里拎着两串药包回来。视线没有避讳的掠过傅挽月身上,却并没有停留。他抬脚走到不远处的妇人身旁,伸手递给她一串药包。
“秋娘,这是齐汉的药,你收好。一日三次,三碗煎一碗,饭后服。”
秋娘伸手接过,感激涕零。
萧沉点了点头,转身,正对上站在他身后的傅挽月。傅挽月面无表情微微仰着脸看他,也不说话。萧沉抿了抿嘴,正要侧身绕过傅挽月,傅挽月蓦地弯腰伸手夺过他手里的另一串药包,瞬间眉眼带笑。“给我的吗?你出去是给我买药了对不对?你真好,我最喜欢吃药了。”她把药包举到脸颊,笑眯眯的看着萧沉说话,就差凑到药包上面亲一口了。
萧沉垂眼,一言不发的走开。
傅挽月眼瞧着他走了,放下抱着药包的手。秋娘拍了拍傅挽月的肩膀,“你们俩闹别扭了?”
傅挽月有精无彩的呼了一口气,“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让他生气了。”
“生气总是有理由的,姑娘别泄气。萧公子是个好人,多哄哄就是了。”
“怎么哄啊,我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爱看什么。他那个人好的时候什么都好,看起来他也什么都会的样子。而我什么都不会,我拿什么哄他。”对于哄人这项技能,傅挽月着实不精通。
“不会的。男人生气的时候就是小孩子脾气,姑娘面上厚点儿脸,便什么都有了。”
秋娘指点的煞有其事,傅挽月忽然觉得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儿。不是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的吗?
如此,傅挽月伸手揉了揉鼻子,一副劲头十足的样子。
萧沉坐在房间里靠窗的位置,外面两人的谈话穿过紧闭的窗户飘进来。他揉了揉额头,挑眉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请无视我上一章说要加更的话吧
捶我两下都没关系……
ORZ
☆、吃药
讨人欢心要做些什么呢?傅挽月几乎想破了脑袋,她根本不会刻意的讨人欢心这种技能。
在她的世界里,她几乎不需要去讨人欢心。喜欢她的人不需要,不喜欢她的人她即便去努力的讨欢心也是讨不到的。可是这句话放到萧沉身上是不一样的,她隐约觉得一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否则他不会生气。如果问题真的是出在刘莫寒身上,那她到底要不要把她是傅挽月这件事情坦白的告诉他?他听完以后,会有什么反应?
傅挽月趴在床上想了很久,扁着脑袋垫着双臂侧脸遥遥的望着萧沉。他就安静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拿书的一只手手肘撑着椅子扶手,微微侧着身,光线从他背后照进来,白色的书页反射着光线照亮他的脸。自从傅挽月从外间进来,萧沉就是如此姿势,她兀自趴在床上自以为偷偷的盯着他看。他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察觉,之后她就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明目张胆的看。
“咳咳。”傅挽月右手虚握成拳凑在嘴边假装的咳嗽了两声,两眼偷偷的瞄了一眼萧沉。对方十分淡定的将书翻过一页,视线丝毫没有向这边移动过。
此招失败,傅挽月放下手,暂时偃旗息鼓。
顿了一会儿,她干脆从床上爬起来,跪坐着。“萧沉。”她叫了一声,隔着不远处的萧沉“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回房去看书?”她问。
傅挽月一语中的,她就是喜欢戳他的软肋。
“忘了。”萧沉淡淡一语,丝毫没有尴尬没有任何不适,然后合上书准备起身。
这真是个极好的理由,真是极好的!
她不出声,依旧跪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侧着脸斜睨着他的动作。萧沉起身将手放在一只手里拿着,另一手拂了拂衣袖。动作极慢,一点儿也不急。之后,很自然的在傅挽月的目光中离开。等到他淡定的走出房门,衣角滑过门框消失不见。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男人生气就是小孩子脾气,要哄,要哄,哄一会儿就好了。
片刻后
傅挽月坐在萧沉房间的椅子上,与他隔了一张茶几。他仍旧那个姿势,撑着椅子扶手看书。傅挽月进来有一会儿了,萧沉一句话也没说。傅挽月试着张了几次口,末了,憋不住了。“那个,我有个问题问你。”
“嗯。”
“你……平时喜欢什么?”说完,她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似是想了一下,“我没有太喜欢的东西,不过我有不喜欢的东西。”
“什么?”
“你。”
傅挽月脱口而出。“我不是东西。”这句话顺溜的就像条鱼一样,跐溜就出来了。回过神来,她蹭的一下脸红了个彻底。下意识的转脸去看萧沉,他仍旧在看书,面上没有任何可疑的表情。
傅挽月舒了一口气。
噗……“没忍住。”萧沉一声笑,傅挽月囧的想找地缝。“放心,我不介意。”
萧沉侧脸瞧了一眼傅挽月,她正襟危坐的模样,脸色红的不正常。“我喜欢碧海蓝天。”说完,他低头继续看书,就好像方才那句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画风变的有点儿快,傅挽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碰上萧沉,傅挽月就觉得她的智商嗖嗖的往下掉。现在怕是已经负数了吧?啊?抬眼瞧了瞧外面,阳光正好,蓝天倒是还勉强有,碧海上哪里去找?
“能不能换个东西喜欢。”傅挽月纠结了一下,碧海她找不到啊。她看过这片大陆的地图,并不完全,要找大海从京城出发至少也要一个月的时间。更何况萧沉现在怎么会有时间跟她奔波一个月去看他喜欢的碧海蓝天。
萧沉抬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合上手里的书放到茶几上。“你该吃药了。”他说完,起身缓缓走向门口。
“不是一日三次饭后服吗?”她不解,这人也变的太快了。
“你不一样,一日三次饭后服是给齐汉的药。”他停在门口,逆着光侧脸看她。
“那我一天要吃多少次,你直接说。”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要吃,好歹心里有个底儿也好过两眼一抹黑。
萧沉微不可见的歪了歪脑袋转过脸,“不知。”
不知……跟没说有啥区别么。
“好吧,我知道了。就是你要我什么时候吃我就得什么时候吃的意思,我懂。”傅挽月终于投降了,萧沉再也不是温柔的萧沉了,她再也不会觉得在他身边最安全了,他已经彻底黑化了。
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摇了摇头抿着唇抬脚出了房门。她的伤虽然调养几日便好,若是能早些好,少受些痛也是好的,他记得她是怕疼的。
萧沉走后,傅挽月一个人坐着。莫名其妙的也没有想走的意思,心底里觉着坐在这儿也挺好,比坐在自己房间好多了。难道方才萧沉坐在她房间里看书,也是这个原因?
半个时辰后,萧沉把泡好的药熬上又回到房间。傅挽月已经趴在椅子扶手上睡着了的样子,他不自觉的抿了抿唇,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将手中熬好放凉的汤药放到桌子上,走到屏风后取了一件衣裳过来。萧沉抬脚走到傅挽月身后,抖开衣裳缓缓倾身为她披在肩上。
肩上慢慢压上些许重量,随即暖暖的感觉从心底如烟雾一般蒸腾起来。傅挽月本来想乍然站起来大叫一声的行为,被扼杀在摇篮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作者抽风的产物
人物歪了求轻拍 已跪ORZ
☆、挑明
萧沉轻轻的给傅挽月披上一件衣裳,她背后的长发滑到肩膀上披了整条胳膊。黑黑的,发质极好。他摇了摇头见她还要继续装下去,他转身准备出去。
“唔……”傅挽月打了个哈欠,捂着嘴巴慢慢直起身,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假装漫不经心的侧头,正瞧见萧沉顿住脚步侧身回头看她,表情喜怒不明。她忽然感觉他的眼神像是带了透视功能把她前后看穿了似的,挠了挠后脑勺,傅挽月干笑两声。
“那个……我该吃药了是吧?”
萧沉颌首,视线从她身上移向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药碗。傅挽月眼皮跳了跳,看着大半碗的黑色药汁情不自禁的咂了咂嘴咽了一口唾沫。萧沉站在那儿没动,好像现在他并不急着出去而是专门站着监督她吃药。傅挽月深呼一口气站起来,一边瞧着萧沉一边靠近药碗,步子小、挪的慢、跟乌龟没啥差别。
“药凉透了会更苦。”他淡淡的瞧着她磨磨蹭蹭的动作,开口提醒。殊不知,傅挽月心里比药更苦。吃药的不是他,他当然可以云淡风轻的叫她快点儿吃。她终于龟爬一样的速度挪到桌子旁,伸手端起药碗。不自觉的瞧了一眼萧沉,傅挽月现在忽然有一种上学时候考试的感觉。不会做题,非常想作弊,可是监考老师就在那里,视线随着你不离不弃。
最后,傅挽月深深的吸一口气,端起药碗凑到嘴边张大嘴咕咚咕咚两口之后,味觉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就想张嘴吐出来,瞥见还站在那儿的萧沉,傅挽月使劲儿的憋了一口气把嘴里的药咽下去。再垂眼看碗里,她壮士断腕般鼓起勇气一通牛饮,原来只喝下去一半!
“我……能不能不喝了?下次接着喝行不行?”她开口求饶,实在是受不了了。满嘴的苦涩,怎么咽口水都洗不掉那种苦,就好像浸进口腔里一样,都不知道萧沉怎么熬出来这么苦的药,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嗯。”
傅挽月一下没转过弯儿来,萧沉嗯了一声的意思是,她可以下回再接着喝,不用一次喝完?回过神来,她利索的放下药碗,两步走过去站到萧沉面前,看了他一会儿。在萧沉十分淡然的目光里,她忽然起了一丝恶作剧的心思。
萧沉眼睁睁的看着傅挽月倏尔速度极快的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她的头埋在他胸前,他低头正好瞧见她的鼻尖以及她垂着的长长的睫毛。
“萧沉啊,你真是太好了!”傅挽月情不自禁的夸萧沉,就好像他允许她下次再接着喝药这件事是天大的恩典。
萧沉僵着身子没动。傅挽月这么做不是第一次了,而他居然中招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很安静的任她抱着,连负在背后的双手都没有动过。
傅挽月趴在萧沉胸前,胸中豪情万丈,此时竟然十分想再表一次白。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