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重生纪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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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女儿不想进宫!宫里的女人一辈子活在高高的宫墙以里,日日盼望着得到皇上的垂怜。后宫里那么多的女人对皇上翘首以盼攀附为生,我不要成为其中一个。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还好,若是不得,就得在冷宫里过一辈子,了此一生!爹,女儿不想进宫!”傅挽月一边说一边哭,扯着莫方怀的衣裳跪地哭求。
莫方怀挑眉笑了笑,伸手把傅挽月拉起来。“心如,你想什么呢。爹怎么可能再舍得让你进宫,爹只是这么问问,你想多了。就算是你想进宫,爹可还是舍不得呢。”
傅挽月捏着袖子擦眼泪,心里暗暗冷笑。
这恐吓进宫怕只是前奏,真正的目的,还在后面吧?
“心如,你娘跟我说了。你年纪也不小了,她埋怨我整日里只顾着忙碌朝中事宜,无暇考虑你的终身大事,这件事情上,是爹疏忽了,你别怪爹。”莫方怀起身慢慢走到傅挽月身旁,“心如啊,你自小就特别懂事。爹虽然没有时间陪你,你也十分听话懂得心疼人。如今你长大了,爹瞧着真是十分欣慰。”
傅挽月低着头不说话,莫方怀接着继续说。“女大不中留啊,再怎么说,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爹平日里忙,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昨日在席上,我瞧着莫寒这孩子不错,爹现在就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傅挽月怔了一下,“女儿不喜欢他。”
莫方怀今天会找她,其目的怕是想用她拴住刘家这个盟友。刘莫寒的父亲刘清行是先皇朝中的大将军,刘家世袭大将军的爵位不是闹着玩儿的。刘家祖训是帮理不帮亲,刘将军在朝中一直是保持着中立的姿态。傅挽月生前与刘莫寒的婚事,是因为双方的母亲是闺蜜,在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就订下的娃娃亲。前天本来是她和刘莫寒成亲的日子,洞房花烛夜却被人给一刀毙命了。今日是她重生后的第二天,莫方怀就把主意打到了刘莫寒身上!这绝对不行!
“哦?爹昨日瞧着你们俩倒是般配的很。感情的事,日后自然可以慢慢培养。”莫方怀还在试图引诱傅挽月,可惜了,傅挽月不是没脑子的人。
“我不喜欢刘莫寒,爹,我不要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不相信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成亲以后培养出来的不是感情,是亲情。”傅挽月扯着莫方怀的袖子摇晃,十足的小女儿姿态。
莫方怀稍稍收了脸上的笑,“心如,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你身为女儿家自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嫁给谁,不是你说了算的!”
傅挽月气急了,“可我就是不喜欢他不想嫁给他!”
“胡闹!”莫方怀一甩袖子打在傅挽月身上,怒气冲冲。“等我跟刘将军谈好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终于恼羞成怒了?
“爹!”傅挽月从椅子上站起来,莫方怀背过身子,不待傅挽月在说些什么,便张口唤人。“来人!送二小姐回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府!”
“爹!”
傅挽月被人拉出去,她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喊了两声。而后就被人押着回房间,一路上,傅挽月低着头不说话。外人看来就是像在生气,在委屈。
莫府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宅子,傅挽月被人押着行至花园的时候,好巧不巧的碰见莫心妍。
余光瞥见是莫心妍从前面的假山转过弯儿来,傅挽月心里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哟?你们这几个下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这么对待相府的二小姐!咱们府里的二小姐可是嫡出,金贵着呢!你们要是一不小心磕了碰了,仔细着脖子上的脑袋!”莫心妍一边朝这边走,还一边咋呼着训斥下人。面上是在帮着傅挽月教训下人,可傅挽月却明明白白的把话里那一股子怨怼气儿听了个一丝不漏。
莫心妍的娘是府里的二夫人,说不好听了就是妾。莫心妍和她的孪生哥哥莫心远是一对双胞胎,莫方怀的正妻只生了两个女儿。所以莫心妍的哥哥莫心远是莫府唯一的男丁,按照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理念,莫心远和莫心妍两个人虽然是一母同胞,地位却是截然不同。莫心妍怕是自小就自卑自己庶出的身份,莫心妩进了宫就剩下莫心如一个嫡出的女儿。这气儿,自然就是哞足了劲儿的往莫心如身上撒。
“还不赶快松开!松开!愣着做什么?松开啊!”莫心妍带着一阵刺鼻的香风走过来,手里捏着手帕就去推押着傅挽月的下人。下人们都一副怯怯的模样松了手,傅挽月的腿弯忽然被人从后面狠狠一撞!她完全没有防备,腿一软,瞬间朝着地面跪了下去。
慌乱中,她伸手向后一扯。抓住莫心妍的头发就使劲儿拉,傅挽月跪到地上的时候,莫心妍也在下一秒砰的一声倒在了她旁边。
“小姐!”
“三小姐!”
两个丫鬟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搀扶自己的主子,傅挽月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三妹,对不住。我近日来身子有些弱,方才没站稳,慌乱的拉了你一下。没成想你也没站稳,摔着没有?我叫霜儿去找个大夫瞧瞧吧。”傅挽月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霜儿帮着她整理衣服。
“你!”莫心妍气的不轻,明明就是她故意拉的!
傅挽月侧脸看着莫心妍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对着霜儿说:“霜儿,你先去请个大夫给三小姐瞧瞧吧。三小姐也是主子,磕了碰了伤了,不好。”
莫心妍的脸都绿了,“莫心如!”
“嗯?三妹你还有事吗?”傅挽月貌似疑问的转脸看她,莫心妍伸手指着傅挽月的鼻子咬牙切齿。方才那一摔,头上的发髻有些松动,金钗步摇都歪了。
“咱们走着瞧!我看你能得意多久!哼!”莫心妍撂了一句狠话转身走了,傅挽月收回视线垂了垂眼。“霜儿,我觉着膝盖疼的紧,可能是磕破了。你去府里的大夫那里给我拿点儿金疮药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她昨日找到的金疮药已经快要用完了,正好借这个机会再拿点儿。可是莫方怀吩咐了她不准出府,肩膀上的伤可怎么办?还有伤口的毒,到底是什么毒,会不会要命,能不能解,这些她都不知道。
傅挽月沉思中,霜儿已经领命去了。傅挽月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回房。
假山后面,萧默看着渐行渐远的傅挽月挑了挑眉。“哥,这个莫心如可不简单,那个莫心妍也真够笨的。你说这大宅子里的女人都是这么勾心斗角着生活的?她们累不累啊。”
萧沉垂眼笑了一下,“阿默,这事儿咱们管不着。大宅子里是非多,所有的事都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深究起来,这偌大的宅子里,每个人都不简单。”
萧默努了努嘴双手抱胸靠着假山轻哼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哎?哥,你的枫林剑呢?昨日是不是没拿回来?”
萧沉不说话,萧默惊了一下。“你不会是丢了吧?哥,那把剑好贵的!你怎么能丢了呢?丢哪儿了,赶紧找去!”说着他拉着萧沉就准备去找剑。
萧沉笑着挥开了萧默的手,“阿默别闹了,昨日莫二小姐命在旦夕,我用剑救了她一命。之后忙着对付土匪,后来又被莫方怀拉回来,我倒是把枫林剑给忘了。就算现在去也定然是找不着了,官兵已然清场,枫林剑怕是不知道落入谁手了。”
萧默不满,“枫林剑可是师父送给你的出师之礼!你竟然说丢就丢了!哥……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他说完伸手扶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萧沉轻轻的笑出声,“别装了,不像。”
萧默“啊”了一声,萧沉已然抬脚走了。“师父他老人家每次不都是这样?不像?我哪里不像?难道他老人家用的是右手,我用的是左手?”回过神来,萧沉已然走远了,他赶忙追上去。“哥,你等等我啊。”
房间里,傅挽月望着桌子上已经擦干净的剑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来客
那个匪徒倒下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傅挽月本来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谁知却突然被这把剑给救了。傅挽月毕竟是女人,就算以往在电视里见过这种惊险的剧情,可那终归也是上上辈子的事情了。
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越久,傅挽月就几乎忘记了自己是穿越女的事实。自从她穿越进这个不在历史纪录里的朝代,在傅府长到十八岁。爹娘待她极好,爹爹此生只有娘亲一个妻子,府里没有任何勾心斗角的事情。逢年过节的时候娘会准备很多好吃的点心,爹会提早结束了公务回家一起吃饭。傅挽月曾经以为,她是这世上最幸运的穿越女。
伸手拂过剑刃,冰凉刺骨。
昨日,傅挽月当时也觉得是刘莫寒救了自己,毕竟当时只有刘莫寒离她最近。可当她拔出匪徒身上的这把剑时,却发现这并不是刘莫寒的佩剑。所以救她的,另有其人吧。剑身上雕刻着枫林二字,尾端系着白色的流苏,已经有些久了。
“小姐,奴婢把药取回来了。小姐赶紧坐好,奴婢帮小姐上药。”霜儿拿了金疮药进门,傅挽月伸手拉过一旁的桌布把剑盖起来。“你把金疮药放这儿吧,我自己来。”
傅挽月随口一说,霜儿却噗通一声跪下了。“小姐!是不是奴婢哪里服侍的不好,求小姐一定要告诉奴婢。小姐这样凡事不让奴婢来伺候,回头管家知道了,奴婢要挨板子的小姐。小姐开开恩,求小姐了。”
傅挽月真的没想到霜儿会担心这个,可是她要金疮药并不是因为腿,在她没有找到是谁要杀她之前,这事儿怎么能让别人知道?
“霜儿,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回头管家若是罚你,我自会护你。你先下去吧,把金疮药搁着。”傅挽月这么一说,霜儿算了放了几分心。“奴婢……奴婢告退……”
房门关上了,傅挽月拿着桌子上的金疮药走到屏风后面宽衣解带查看伤口。
昨日她自己胡乱的上了药裹了伤,不知是不是中毒的原因。伤口完全不见好转!伤口周围的深紫色越来越扩大,整个右胳膊都觉得丝丝麻痛,傅挽月上了药重新把伤口裹好。
不行,在这样下去就算不被人发现,毒素也会蔓延全身。
可是傅挽月想来想去,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也无从下手!如今又被莫方怀禁足在府里,该怎么办……
想来想去,傅挽月别无他法。只能先撑着,等到恢复了自由再去外面找大夫。
萧沉和萧默被安排在客房,是挨着的两间客房。晚饭的时候,莫方怀询问萧沉父亲的特征,说是要帮着萧沉寻人,萧沉随口胡诌了一句,莫方怀没有明显的怀疑。晚饭过后,萧默进了萧沉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哥,我都忘了问你,你为什么要跟着莫方怀回府?还有,昨天,当时本来我可以直接一剑杀了他的!你为什么后来变杀为救了?还有还有,莫方怀精明的很,他迟早会发现你骗他。到时候,咱们可就不好过了!”
萧沉正坐在书案后面执笔画着什么,听着萧默的话,他开口一一作答。“我跟着他回府,是想找机会除掉他。至于昨天,你当时若是一剑杀了他,今天满京城都会贴满你我的通缉令。至于我骗他的事儿,他虽然现在有所怀疑,那我就想个办法让他的怀疑再减少些便是。即便不能完全打消他的疑虑,至少也可以赢取些许时间。”
萧默哼了一声走过来,“依我看,咱们直接冲进去杀了他拉倒,干净利落。”
萧沉好似画完了,满意的收了笔放回笔架。“阿默,我们不光是为了杀他才来的,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若是为了杀他便暴露了我们自己,得不偿失。”
萧默张嘴要说话,萧沉伸手制止。拿起书案上的一张纸,展在萧默面前。纸上是一个人的画像,跟萧氏兄弟有几分相似,却显然老的多。“这是什么?”萧默问。
萧沉笑了笑,把画像摊在书案上晾干墨迹。“爹的画像。”
第二日,莫府来了个不速之客。整个府里的人都忙的不像话,傅挽月揪了一个下人打听。“出什么事情了?”
小厮手里正抱着一个点心盒子,“回二小姐的话,相爷来了一位贵客,晚上要设宴款待,管家方才吩咐奴才去聚贤楼拿订好的点心。”
“什么贵客?”
“好像是与相爷交好的一位大老爷,姓……姓风!”
姓风……难不成是南京富甲,风家?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小厮得了话走了,傅挽月寻思着坐到了旁边的亭子里。
如果真的是风家的话,事情不妙了。风家是南京首富,家产万惯,风家的商铺开遍了全国各地。如果风家真的跟莫方怀勾结在一起,那就更不好对付了!
傅挽月站起身朝着前厅走去,是不是风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傅挽月到了客厅躲在暗处,莫方怀正坐在主位上端着茶盏喝茶,下首坐着一位年轻公子。着一身月白色暗纹长袍,同色软靴,背后垂着如瀑的黑发,腰间挂着一块精雕玉镯的翡翠。傅挽月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但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如果真是风远山,应该是位四十多岁的男子。
“七夙,这次怎的是你一个人来,令尊呢?”莫方怀的话让傅挽月心里又冷了一分,难不成,这是风远山的儿子?
风七夙回道,“家父前些日子偶感风寒,现下正在家里安心休养。小侄这次前来,亦带来了家父的亲笔书信,并受家父之托,问伯父安好。”
莫方怀笑,“令尊也是,年纪大了便不要再像年轻时候那般拼命了。如今你们风家商铺开遍全国,他也该休息休息好好养养身子了。再等等,就该抱着孙儿颐养天年咯。”
“伯父说的是,小侄此次前来便是来送请柬的。小侄下月初六娶亲,到时候还请伯父赏光。”风七夙说着,递上请柬。朱红色的请柬被管家接过拿给莫方怀,莫方怀打开一看。面色微微一怔,然后开口,“这新娘可是苏州季翠林的女儿,季洁?”
风七夙轻轻一笑,点头。“是,我与她自小青梅竹马,三年前定下婚约。近日家父身子不太好,于是家母就商量着定了日子。”
傅挽月躲在后面又是一惊,苏州季翠林是做刺绣生意的。与风家商铺几十年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