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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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些雨是您吗?我知道您一直在月儿身边保护月儿。”花然月望向夜空,细雨向她招手,湿润了脸颊,湿透了衣服。
这个家生活了十九年,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回忆。大堂,仓库,花园……仿佛一霎那,美好的画面都出现在了眼前。
二娘房间旁边的那间原来是花然月的娘亲住过的。正不舍的望着时,二娘屋里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影像极了管家。他收了收衣服,打了一个哆嗦匆匆走了。
本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想着二娘要逼着她嫁给铜柱子,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眼下还是赶快逃出去,不然明日的成亲便是她的地狱之时。
“小姐。”她是花然月的贴身丫鬟,站在角落低声喊道。
花然月点点头,丫鬟也点了点头,一起回房。再出来时,花然月穿的是丫鬟的衣服,而丫鬟躺在了花然月的床上蒙头大睡。
二娘派人看得紧,但是看的再紧也抵不过花然月给她们下的泻药见效,估计够她们忙活一晚上了。
雨越下越大,水雾茫然,花然月跑到大门处一脚绊醒了看门的石头。他迷迷瞪瞪,吧唧了两下嘴合眼准备继续睡入梦乡,突然又大睁着眼望向眼前的花然月,她正一脸惊悚的望着他。
石头急忙起身,看了看四周,半天没说话。
花然月紧握着手里的棍棒,预想着设计的那一幕。但没等她动手,石头又接着躺在了地上,紧闭着眼睛对她说:“大小姐,我刚才是在做梦,我什么也没看见。出门后可以从外面把门锁上,这样我就出不去了。”
花然月心里松了口气,笑道:“谢谢你石头。”开门后从外面锁上,一路快速的跑在街上。
大雨倾盆,夜黑风高,黑暗压抑的不见五指,闪电一道一道的劈在夜空,震耳欲明,连鬼都能吓死。
就这样冒着大雨跑到了村头,雨也渐小。
穿过树林时天刚有些亮,前面卖茶的老爷爷在劈柴准备烧水,准备在过路的人经过这里之前做好一切。
奔跑了半个晚上,花然月又饿又渴,全身湿漉漉的,腿像充满了血丝涨的厉害,要是有张床躺上去她立刻就能睡着。但想到二娘逼婚的一幕,然月再奔跑三里也有力气。
花然月上前一口气喝了几碗水,一碗接一碗的饮下。本来这些银两是为了给爹爹治病,但现在已经用不上了。每一两钱都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足够她花上一段时间。
“这些银子全给你,把你的衣服给我。只要你帮我把马车骑到前方,不止这些,还有这些全是你的。足够你卖几十天茶的银子。”走过来一个男子,声音低沉,听上去大概二十多岁。他身穿一身黑衣,右胳膊的袖子破了一个大口子,流了很多血。男子冰冷的看向老人,老人有些犹豫,但看到一包鼓囊囊的银子还是按照男子说的去做了。
天底下会有这种掉馅饼的事?只要把马车骑到前方,换换衣服就可以挣到这么多钱。
花然月起身准备离去,再不赶路,等二娘醒后肯定派人追上来,抓她回去成亲。
“站住。”男子抓住她的手腕。
花然月心里一阵惊慌,完了完了,难道她注定命苦?逃过逼婚又遇见歹人。她只是一个路人而已,买几碗水喝,这就是传说中的喝凉水都塞牙吗?
花然月装作很镇定,学着男子也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告诉你我可是会武功的,你不要逼我出手,否则你会死得很惨。”这样肯定能杀杀他的锐气。再怎么说,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像这个男子的年纪,跟那些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没什么两样,不经吓。
男子微微一笑,看了眼她,她全身还在滴水。更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腕:“如果我要杀你,你早就死了。我想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荒山野岭,天蒙黑,一个女子在这里。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绝不会伤害你,让你平安的离开这里。”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本来就活的好好地,又不是你给的平安。”花然月很惊讶,倒吸一口凉气,用另一只胳膊挡在胸前,才注意到自己湿透的衣服很紧贴,有些难为情。“你想怎么样?看你风度翩翩,你不会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罢?”这个时候应该多说些好听的话让男子开心,不过,他确实风度翩翩,这个词形容他,花然月不觉得违心。
逃(尾)
男子微微勾了勾嘴角,交代完花然月要做的事,他一个跳跃飞到了高高的树干上,他比鸟儿飞的轻松万倍。
花然月没缓过神,那男子已经不见了。
还好还好,刚刚没有和他硬拼,没想到真人不露相啊,他武功如此高强,和他硬碰硬,肯定死路一条。如果他是坏人,刚刚就不会给老人银子,坏人肯定会用逼迫的手段。
里外都逃不掉要帮他的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跟他比,花然月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菜鸟。
没一会的功夫,果然像男子说的那样,来了一群穿着打扮一样的男的,驾马驶来,手拿长刀利剑。
花然月不敢多看他们一眼,每个人就像深山里的凶狮子,可以一口咬死她。
一群人距离她越近,她心跳就越快,如果一会被识破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一人一刀刺死她?如果是这样,死的也太痛苦太凄惨了,还不如嫁给铜柱子留条小命,每逢佳节还可以给爹爹上香。
花然月拿起斧头,学着那位老人的样子劈柴,如果打起来,先砍死那个领头的,俗话说擒贼先擒王。
一排人影覆盖在花然月的周围,她有模有样努力的劈柴,愣是不敢抬头看,更不敢多问,好像他们没有出现一样,空山之中除了她,别无他人。
咣一声,斧头卡在了柴火上。咬紧牙关一用力,差点砍在自己的脚上。
这时,已经走过来一个人停在了她跟前。
该死的,树上那个男人说好的要下来帮助她解决后面的事,怎么都这时候了,他还不出现,该不会是利用她罢。
这时突然一个人开口,指着前方离这里不太远的位置。“大哥,他在那,我看见他了,就在马车上。”
“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他们没来得及跟花然月对话,就扬鞭驾马追了过去。花然月心中暗喜,一把冷汗终于可以擦一擦了。她望了望站在最高树枝上的男子,他脸色有些难看苍白,胳膊上的伤口还在血流不止。
男子对花然月做了一个虚的动作,指指旁边,她才看见一个人正驾马过来。
“美人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卖茶挺辛苦的,一个女子不适合做这些粗活。不如跟着我,以后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刚刚被其他手下称为大哥的男人又驾马返了回来,双眼一刻也不舍得从花然月湿漉漉的身上移开。
“我丈夫还在家里等我烧饭,官爷,小女子先告辞了。”花然月对他提出的条件根本没有兴趣,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真没必要跟这些素不相识的人过于纠缠,浪费自己的时间不说,说不定还会引火上身。从他们装扮上来看,应该是朝廷的人。而躲在树上的那个男子肯定也不是好人,被朝廷的人追杀,要么是囚犯要么是即将成为囚犯,肯定不是干干净净的普通人。
“怎么?美人儿不愿意跟我?”这个男人见花然月没任何悦色,下马一把将花然月拦在了怀里,“还没有我宋山想要的女人得不到的。”
无论花然月怎么挣扎,也没有宋山的力气大。“你放开我,把我惹怒了,我会一斧头砍死你的。”
“哈哈哈……美人儿,你刚刚连柴都劈不开,还能砍死我?”宋山说着说着嘴巴就要靠近花然月的嘴,胡子拉碴,满嘴的臭味,再靠近一点花然月就要吐干胃里的酸水了。
“你这个见死不救,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算看错你了。”花然月挣扎着对空大声喊道。
“美人儿,你在说什么?我可不是见死不救,更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呐!谁让你太美,让我亲一口,就一口。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宋山强行的控制住花然月。
嗖一声,一道黑影闪过,“如果要你的命呢?”男子从树上下来,站在宋山的后面。
宋山闻声泄胆,非常惊慌,立刻推开花然月,如同推开一个障碍物。宋山准备拔刀,但被男子一脚踢在刀柄上,刀被合上。
宋山望了望四周,没人,他的手下全部被他派去追赶马车。只能选择哭爹告娘的跪在男子面前求饶:“大爷,亲爹,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实属无奈呀。我上有老下有小,混口饭吃不容易。小的就当没见您,小的这就滚,这就滚,求大爷饶小的一命。”
花然月大瞪着双眼望向男子。他究竟是什么人物?宋山见了他就像见了鬼。
她又看向宋山:“你不是要欺负我吗?来呀,来呀,我绝不反抗。但前提,你有胆吗?就这点本事,真给朝廷丢脸。”边说边凑近男子,一副仗势欺人的模样对宋山说道。这种有人帮忙出气的感觉真爽,花然月心里心花怒放。
宋山自扇耳光,连忙道歉:“哎呦,姑奶奶,我对不住您。姑奶奶,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您的身份。您就当小的胡说八道,小的就是一个屁,您把小的放了吧。”
花然月双手捂嘴,目光里满满的嫌弃:“我的。”看了看身边的男子,脸涨得通红,压低声音对宋山道:“我从来没有你这么难看的……屁。”
一旁的男子蹙了蹙眉,嘴角微扬。思虑片刻后对跪在地上的宋山说:“你别忘了,我是谁,把我带回去,你换来的是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还会升职。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居然为了自己的小命,对我跪地求饶不说,还打算放了我。这让我感觉一点意思都没有,清朝的兵将只是怂包,你说我是要杀了你还是放了你?”
宋山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趁男子和花然月互视的时候,拔刀刺向男子。“看看是谁先杀谁。”但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被男子踹了一脚,男子从花然月头上拔下头簪射穿了宋山的脖子,宋山直挺挺的后背着地,一命呜呼。
啊~
花然月吓得转过身去,不敢看宋山的死相。男子速度太快,只见宋山的脖子上一个小洞,却没流一滴血。
“我什么也没看见,之前我对你的出言不逊,是我的不对。看在我是女人的份上,你。你应该不会跟我计较罢。”花然月吓破了胆,第一次见人杀人,还是这么残忍的手段。
终于知道为什么宋山见他如见鬼。
男子默默走向宋山的尸体,取下头簪,用布擦干净,“你帮了我,我说过我会让你平安的离开这里。”
他面不改色,杀人不眨眼,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正常。
“头簪还我,那是我娘留给我的。”花然月刚说完,就听见有人冲她喊:“原来你在这,终于抓到你了,你这个死丫头。”是二娘带着铜柱子的人找了过来。
“二娘?”花然月看到二娘,马上躲在了男子身后,低声说道:“既然我帮了你,那你也帮我一次。”
男子只是冷冷的回道:“刚才我救了你,已经扯平了。现在我再帮你,你等于欠我一个人情。”
“你趁火打劫?跟那些人没什么区别。”花然月瞪着男子。
“我没多少时间浪费在你身上。”男子脸色越来越苍白,左手捂着右胳膊上的伤口。
二娘边说边带着身后的人走了过来:“哪来的野男人?死丫头,你早就准备好了私奔。给我统统抓回去,狠狠打,还没成亲,你就对不起铜柱子了,看他怎么收拾你。传出去你还有什么脸见人?”
花然月躲在男子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男子侧过脸对她说道:“看来你的家事很复杂。”
“快带我离开这里,她要逼我嫁给一个老头子。”花然月附在男子耳边小声说道。
二娘见状,卷起袖子,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太不要脸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亲我我,像什么样子。”转过身对身后的人说:“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抓住她,抓住了,铜老爷有赏钱。”
赏钱二字一落地,后面的人就像喝了鸡血一般,喊着跑着冲向花然月。
但他们没有机会能够靠近花然月,男子侧身腾起,连脚将他们踹出两米远。各个呲牙咧嘴倒在地上半晌发不出声,二娘只能眼看着男子带着花然月驾马离开。
只听二娘站在原地对花然月的背影骂骂咧咧,不依不饶,但也拿他们没办法。
男子驾马带着花然月行驶了好一会。
终于男子支撑不住,靠在花然月的背上昏了过去。花然月轻轻扛了几下他,“你干嘛?”不见有回应,只好将马的速度放慢,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他们到了京城。
缓缓的穿越街道,穿越人群。
京城的地盘(上)
“哇,好热闹,京城真美。”花然月百般好奇,看看这儿看看那儿,若不是因为骑在马上,早就下去玩个痛快。
京城比花甲村的面积大千倍万倍,这里形形□□,千奇百态,就连墙上也贴着人的画像,不愧是京城。
那副画很逼真,炯炯有神的眼睛令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硕大的两个字‘通缉’。
“石三保?”
怎么会是他?他叫石三保?
花然月诧异的捂起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囔囔道:“天呐,惹上大麻烦了。我跟通缉犯在一起,这下脱不了关系了。不对呀,我应该把他的脸遮起来,不是遮我的脸,我又不是通缉犯。”她撕掉衣服上的一块布,反过身蒙上了石三保的面部。
找到一家客栈暂住了下来。
“这一次我不欠你人情了,你就在这里先住下罢,我走了。”花然月帮石三保盖上被子,紧了紧背上的包袱欲开门离去,又退了回来。看向他,他特别虚弱,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突然想起了爹爹死后的模样,也是如此,不由心里一股酸:“哎呀,我帮你找完大夫就真的走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帮你。”她出门前将他的脸重新遮了起来。
大夫把完脉后开了一些治伤的草药单子,嘱咐道:“他只是伤口感染,加上伤风受凉,身体有些虚热。服用几服药,好好照顾他,让他休息一下,自然就好了,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