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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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皇后真正用意,但皇后待她不薄,若不是那日永琰在房间里折腾,也许不这么排斥紫禁城。
不知为何,现在逃了出来,脑海里总闪现着那日与永琰缠绵的画面。这是怎么了,难道一日为妻生了感情之意?他可不像一个丈夫,又怎能跟他渡过一辈子呢……
正想时,身前闪过两个黑影,回头已看到两个身形高大,遮面的男子,左边的男子微微一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三天了,今天就是杀你的最好机会,这可是你自己逃出来的。”
声音似曾听过,花然月一怕,向后退了几步,指着后方:“奴婢参见万岁爷。”
两个蒙面男子愣眼看她,猛地回身,身后仅有房屋与街上陈设,没有一人。
待两人扭回身时,花然月已跑远了些。
一人加步疾跑到花然月面前,一掌打在花然月颈部,她哎呦一声向后倒去,只觉头晕脑胀快要昏去。
自己绝对不能晕倒,晕倒了就真的没有人知道她遭遇不幸。
花然月闻出了蒙面男子身上的味道,根据声音和气味,没有猜错,应该是此次出宫其中两个锦衣卫,这两个不是守在她门前的,而是紧随在永琰身边。
那么,他们两个是皇上派来杀她的?
若是,锦衣卫武功高强,今晚她是难逃死结。那不如死个明白,花然月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一人从怀里掏出瓷罐,“主子让你死,你不得不死。谁让你是一个不安分守己的女人,又生得这般美丽,果然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花然月从话间听出,这应该不是永琰派人杀她,若是的话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在客栈赐一瓶药,她便活不过下一刻。既然他们两个时皇宫里的人,背后指使他们的人一定有些地位和权利。
诚妃?如贵人?还是……皇后?不,皇后惜她为己,怎会杀她?花然月只见过后宫嫔妃里的皇后,诚妃,如贵人。根据面前的锦衣卫话里推算,杀她的人应该是个女子,话里满是醋意。
花然月淡然一笑,“两位替主子办事,我也理解。你们没看出来吗?我这是在逃走,我要离开这里。我不管你们的主子是谁,我想今后我也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了。不如放我离开,也省了你们一瓶药。”
蒙面男冰冷一言,“不亲眼看着你死,我没办法回去交差。没有半点商量余地。今晚你必须死。”
“好大的胆。”不知何时永琰站在了他们后面,他冷冷的说道。
两个蒙面男子互视一眼,一人和永琰动起手来,另一人捞过花然月,打开药瓶,用力捏开她的嘴,欲往嘴里倒去。
忽的,一人脚影飞踢在蒙面男手上,他疼的连退几步。石三保抱过花然月,紧了紧她的身子,嘴角微勾,“美人儿,我来的可还及时?”
花然月目透惊讶,注视着石三保在月色下露着杀气的脸,“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石三保放下她,“先在这歇着,如果害怕,闭上眼睛。”
花然月脸上一丝喜悦,摇摇脑袋,“我不怕。”
永琰只顾看花然月被一男子救下,看着他们两人似有眉来眼去,永琰忽的被蒙面男趁机返了一掌。
石三保腾空跳起,头簪拔萃,一闪而过便钉在了蒙面男子的太阳穴里。
永琰躲闪,取下蒙面男子面布,惊讶问道:“怎么会是你们?”
蒙面男子恐慌垂眸,咬舌自尽。
按说,锦衣卫武功高强才对,为何刚刚打斗时两个锦衣卫不知如何过招,只懂些简单把式,接不上永琰和石三保的招。
花然月走来尸体旁,对永琰道:“果然是锦衣卫。可是他们好像不会武功一样,莫非他们不是真的锦衣卫?”
永琰不回她,隔着她的面容侧看向躲在暗光里的石三保,道:“不知壮士何人?多谢了。不如上楼喝两杯,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石三保从脚下尸体上取下头簪,擦拭干净,冷冷道:“不必,路过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永琰看向花然月,似笑非笑,“哦?”拉过花然月搂在怀里,“这位兄弟救了我的夫人,实为大恩,既然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那我也不强人所难。告辞。”
花然月挣开永琰,却反被永琰一把搂在怀里,她斜看着他,目光含恨,小声道:“放开我,你别在外面乱说,我不是你的夫人。”
永琰望着远处暗光后的石三保,低声回着花然月:“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怕让人知道了不成?”
石三保站在暗光下许久不回,擦拭干净头簪放进怀中。
花然月一脚踩在永琰脚面,永琰松开她,只见然月欲跑向对面男子,永琰道:“你去哪?”
花然月头也不回,“我要谢谢我的救命恩人。”
石三保杀气未平,慢慢向永琰走来,花然月拦着小声道:“他如果死了,未必是件好事。”
石三保道:“我不杀他,两地未平,现在杀他不是时候。”
花然月心下松了口气,笑道:“带我走吧,我不想进宫。”
石三保平平望她,花然月笑意渐退,说道:“我不是他的夫人。”
石三保说道:“我带你走,没有留在宫里生活的好。”
花然月面露失望,目透陌生,“为,为什么这么说?我不在乎。”
近看他轮廓清晰的面庞这般熟悉,言语却溢着绝情,多日不见,他难道并未想念过她?那夜一吻,难道是一时兴趣吗?一直是她自作多情了?
石三保从怀里拿出另一头簪,悄悄放在花然月手心,“这是我新买给你的,你的那个我就留一辈子了。”
花然月接过抬手一看,珍珠镶玉镶满金边,比起她原来的簪子漂亮许多。两个头簪意义非凡,对她而言贵重不已。
花然月嘴角上扬,开心笑盈盈道:“好漂亮,好喜欢呀。可是我不想进宫了,宫里一点也不自在,每日都要面对着那些嫔妃争斗口舌,好无趣。”
石三保侧眼看向正在走来的永琰,小声对然月说道:“你暂时留在宫里,帮我摸清宫里的情况,我一定不会让你长留在宫里的。我先走了。”说罢故装大声,“两位,在下告辞了。”
石三保一跃而飞。
噩梦缠身
有风滑着面刮过,石三保身影消失在月下,留下的仅是隐隐约约的凉意,让人揣摩不安。
花然月快速将头簪放进袖中,转身立即换了笑脸,慢慢走向永琰的位置,却与他擦肩而过往客栈走,“虚惊一场,快回去休息吧。”
两肩并齐间,花然月感觉到永琰在用疑惑的目光盯看她。她加快步子,不理会身后跟上来的永琰。
客栈虽是深夜,却也灯笼明亮的照着,关房门一刻,永琰走了过来。
花然月眼睛怔怔看他,力不及他,只好放他进来,紧关房门。
他这么紧跟着进来无非就是起了疑心,想问救她的人是谁,是否认识,又或者他看出了什么破绽。花然月眉毛一挑,横坐板凳上,对他正面直视,像一对兄弟的架势,“十五爷,您跟我这么紧有事吗?”
永琰看她一眼,先是不语,环视了一圈房间,“这两个锦衣卫怎么会要杀你?”
花然月掰开一个橘子,一瓣分成两口的吃下,微微一笑,似有把握道:“十五爷觉得呢?那两个锦衣卫杀我之前说替主子办事,这主子肯定是宫里人。我没得罪什么人,若说得罪了,也是你惹的祸。你后宫嫔妃那么多,不定是哪个恨我入骨。”顿了顿,看向永琰深沉阴灰的脸,继续道:“锦衣卫的武功也太低了,以后应该加强训练,不然怎么保护你呀?”
永琰淡淡说道:“他们两个不是锦衣卫,是太监。”
花然月差点咬了舌头,惊讶问道:“太监?怎么会变成太监呢?”
永琰言语虽有平静,但目光寒意逼人,慢慢道:“你半夜不睡觉,跑到外面做什么?”
花然月眼睛左看右看,伸展懒腰,哈欠道:“我好困啊,我要睡了。十五爷请回吧。”
永琰朝门走去,将门关死,“今晚我们一起睡。”
房屋窗门紧闭,香气溢鼻,床帘红纱微透,长枕绵绵。永琰解衣躺下,厚肩实肉,侧面挂衣,倒让花然月想起那天上午恩怨。
花然月一动不动,手里的橘子随着手心温度像是融化进了血液,热涨沸腾。
花然月忽的起身,袖中玉簪掉出,她忙的捡起,欲藏。被永琰捡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他身上熟悉的香气。
他厉目看来,玉簪重重随意丢去,“随身带着头簪?是当做武器了还是情意之人送你的?”
花然月躲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向后退去却一下困坐入椅子内,巧没了退路,只好迎面看他,“武器也好,情意之人送的也罢,与你何干?这一次十五爷脑子很清醒,所以不要再用借口来伤害我,你的女人,十个人的手指加起来都数不清。”
永琰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微微一笑,“但是我现在不在宫里,不如今夜由美人相伴?”
花然月大瞪双眼,膛目结舌,看向丢在地上的玉簪,眼圈泛红。缓缓才道:“在十五爷眼里,美人无数,永远没有尽头。在你眼里,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咱们之间没有感情可言,不觉伤人吗?”
永琰脸色一沉,“伤人?你在这里跟我谈感情?后宫里面的女人除了皇后,又有哪个对我有真感情?她们的感情是随着谁是皇上转移的。你懂什么?”
众人皆知皇后乃是永琰为太子时娶的结发妻子,两人感情深厚真诚,而其他嫔妃不必多说,只为求得权利和荣华富贵,而皇上对她们而言,只是靠山罢了。她们爱的是他的权利和地位,不爱他的人。
花然月耳边重复响起石三保临走前说的话,让她留在宫中,掌握宫中情况转告给他。意思就是要她出卖永琰?那么皇后非要她留在宫里,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呢?
花然月微微有些笑意,缓缓道:“我懂。我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懂和一个互不相爱的人待在一起的滋味,就像我们两个人一样,毫无意义,好无趣。”
永琰走向门处,吩咐道:“去房间拿两条被子来。”
门外锦衣卫应着,拿来被子。
永琰将门关死,把被子放在地上铺好,“我睡地上。”
花然月不解,却也没能意料永琰今晚对她说的话,万万想不到这位万人敬仰,世人羡慕的皇上,也有可悲可怜之处,难得女子真爱。
花然月问道:“为什么非要睡在一间房?”
永琰平平闭目,叹了口气说道:“你死了,我怕皇后不开心。我要安全的把你带进宫里。”
花然月冷哼一声,“十五爷是怕我逃跑吧?”
永琰回道:“以后别再想着逃跑,没有用,这天下每一寸土都是朕的,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朕的子民。”
花然月瞪他一眼,躺下歇息。
梦里,她和石三保在高山清水旁,两人坐着编制麻绳,周边放满了用麻绳编制的箩筐。箩筐里面放满了玉簪,花然月躺在石三保怀里,仰望着他的笑脸,石三保俯视着她的笑脸,两人盈盈相对。
风儿柔柔蹭着面吹起,大自然的味道交夹,两人在阳光下温情接吻。
忽然从云雾中走来一个男子身影,他声音含有气愤,“花然月,你敢背叛朕,你不怕朕杀了你?”
永琰的脸渐渐从云雾里清晰,他不是气愤,而是失望的望着花然月,流下眼泪。
石三保起身,嗤笑一声,对永琰冷冷的说道:“她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我安排她在你身边,只是得到你们□□消息罢了。这也要感谢你的皇后,若不是她执意让月儿留在宫里,又怎么会如此顺利呢?”
永琰质问花然月:“花然月,是这样吗?难道你像她们一样,只是利用朕吗?你对朕没有半点感情吗?”
永琰失望的看着她,石三保自信满满,含笑看她。花然月顿时无言相对。
永琰慢慢走向她,“花然月,在朕心里你一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告诉朕,不是他说得这样对吗?”
石三保看向花然月,笑说:“月儿,告诉他,就是我说的这样,让他死了心。”
花然月缓缓向后退着,摇头。“不,不,你们不要逼我。”
石三保继续笑着,“月儿,告诉他,你只是利用他来帮我而已。”
永琰道:“花然月,你别忘了,你的人早已属于朕了。”
石三保脸色阴沉的看着花然月,掐着她脖子道:“你跟他在一起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敢欺骗我。”
花然月拼命挣扎,“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我没有。”
“花然月……你醒醒。”
花然月徐徐睁开双眼,永琰柔情逼真的脸庞映在眼帘,缓缓才道:“皇上,我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永琰平静道:“没事的,我在这里,没人敢再来杀你了。”
花然月这时发现,原来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紧抓着永琰的手不放。永琰以为她是今晚受了惊吓,殊不知梦里她梦见的是与石三保约会,可是怎么会梦见石三保掐着她的脖子呢?如果石三保知道了事实,真的会杀了她吗?
回家探亲
不知是梦的原因,还是因为两人直视闪过的情义,此时花然月感觉永琰颇有一丝安全感,唯有依赖之意。她缓缓平定情绪,在永琰陪伴下睡去。
自上次分别,已有半年不祭拜爹爹,宫内的规矩严格,她只能望着月光心中默默祭拜一下,却不能尽了心意。
那个散乱不整的家虽已没了让她牵挂之人,可毕竟是她出生时便生存的地方,饱满完整的以往岁月都封存成了记忆。不知现在二娘和灵儿过得如何,家里没有她这个扫把星,想必生意兴隆,万事顺心了吧。
爹爹站在花然月身后,从镜子里看着她梳妆打扮,笑着对她说道:“月儿,等你出嫁了,爹给你置办十箱嫁妆。”
花然月从镜中笑着看向爹爹,爹的身影后移远去,她没来的及拉住爹的手,已没了踪影,她忙着喊道:“爹,等等月儿,爹。”
永琰站在床边叹了口气,慢慢伸掌握起花然月的手,坐下来说道:“该醒了。”
花然月嘴唇微动,吐字不清含糊继续道:“爹,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