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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清墨绝-第10部分

小说: 清墨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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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边,墨子玦一方面在想办法甩掉身后跟踪他的家丁们,一方面又不能走得太快,以免收不到师父的来信。
  好不容易盼到鸿雁归来,停在墨子玦所住的客栈房间的露台之上。墨子玦匆忙取下信,细细看了起来。
  师父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页,不过归根到底,只讲了三件事。
  首先是带着几分愤怒,指责他这个臭小子回到谷中还不到一日时光就又离开了,只留下了一把年纪的师父,身子不好的师妹和年纪小的师弟,着实让人倍感唏嘘。
  其次是表达了自己是个心软且苦命的师父,不仅原谅了墨子玦的不告而别,还肩负起了照顾师妹和师弟的重任……看到这儿,墨子玦忽然想起清泠说,自己不在山上的时候,一直是师弟在照顾谷中事宜才是……
  最后才进入正题。师父说自己已经对墨子玦送过去的“异草”有了新的研究,正在尝试着炼制一种延缓清泠毒发的解药,并嘱咐墨子玦不要过分担心,安心去找解药便好……
  当然,还顺口说了一句:“泠儿对你画的那副红枫之图甚是喜爱……”
  甚是喜爱。墨子玦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嘴角,既然师妹喜欢,那就经常画给她吧。既然师妹暂时出不得谷,那便由自己代她看遍五湖美景吧。
  有了师父那句让他安心去找解药的话,墨子玦便放下心来,继续东行。当他把身后的几个“尾巴”甩掉之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渚国境内。
  六国之中,墨子玦所在的晏国和这个渚国位处最南,气候相近。唯一不同的是,晏国四面都与他国接壤,而渚国除了西临晏国,北接华国之外,其南其东两面环海。渚国国如其名,正好似是六国之中的一渡清渚。
  一边探寻解药下落,一边墨画沿途风景,墨子玦一路辗转,来到渚国的王都,海城。
  浩渺的烟波轻轻弥漫在碧色盎然海面上,好似披上了一层淡淡罗烟。微风轻轻拂过,卷起的丝丝细浪,击碎了海面的宁谧。镀了金边的夕阳斜斜地铺了下来,远远的望去,整个大海一望无际,仿佛绵延到了天的尽头。
  海城盛产珍珠,渔民们出海,将打捞上来的贝类进行加工,取出珍珠在集市上买卖。墨子玦走在集市上,看到如此多皎如明月的珍珠,也忍不住驻了足。
  卖珍珠的大婶长着一副精明的眼睛,她看着墨子玦衣着华丽,器宇不凡,显然是一个富家公子,边忙招呼着他,道:“公子,我们家的珍珠又大又白,买几颗做成项链送给心上人吧,保证你们永远和和美美……”
  墨子玦走近,喜道:“是么?”
  大婶道:“听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难怪不知道我们这儿的风俗。”见墨子玦感兴趣,她一边将双手蹭了蹭腰间的围裙,一边说道:“这珍珠又叫鲛女泪,在我们海城啊,有这么一个传说。鲛女是大海的女儿,人首鱼尾。她不仅样貌美丽,而且心灵手巧,擅长将海水织成鲛绡。鲛女歌喉极美,她时常出现在明月当空的夜晚,坐在礁石上歌唱。一日,一个出海捕鱼的年轻渔夫回来得晚了,恰好听到了鲛女的歌声,他便和着鲛女也唱了一首。因着这一首歌的缘故,两人相爱了。不想有一日,渔夫出海捕鱼正巧遇上大风浪,翻腾的海水夺去了渔夫年轻的生命。鲛女伤心不已,流下的眼泪成了一颗颗美丽的珍珠。鲛女的痴情感动了天上的神仙,赐给她起死回生的丹药,救回了渔夫。”
  看墨子玦听得微微入神,大婶便知道这个年轻公子定然有心上人,忙笑眯眯地乘胜追击,道:“传说带了珍珠的女孩子,都会像鲛女一样美,她们也会和自己所爱的人一直走下去。”
  对于这个传说,墨子玦并不全信。只是他对于跟师妹走完一生的这个想法太过强烈,加上他私心认为师妹肤色如雪,配着这串珍珠一定更添娇美。
  他卸下包袱,正准备付银子之时,却被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撞了一下。
  虽然不疼,但墨子玦还是一个踉跄。
  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带着几分歉意挠了挠头,道:“在下不慎冲撞了这位兄台,实属无心之举。”他往墨子玦身边凑了凑,又道:“在下着实有急事,今日暖怡阁甄选花魁,我特地赶去支持玉儿姑娘的。”
  墨子玦顺口问道:“什么玉儿?”
  书生一脸惊诧道:“你竟不知道!她是暖怡阁的头牌,玉斛春姑娘啊!”
  玉斛春?墨子玦只听到这三个字。
 
  ☆、二十二
  跟着书生,墨子玦来到了海城最大的青楼,暖怡阁,只留下卖珍珠的大婶在原地一脸惆怅。
  她一方面是在感慨,刚才这个富家公子还饶有兴趣地想要买下珍珠送给他心爱的姑娘,怎么一听到花魁二字就急匆匆地跑掉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道了句,现在的年轻人着实不懂得要珍惜感情。当然,她更多的是在感慨……为什么这个书生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出现在富家公子还没付钱的时候啊……要知道,自己可是费了半天口舌才说动公子买自家的珍珠的……
  最后,她将这一切归罪于暖怡阁。由此可以看出,青楼是女人特别不能待见的地方,无关年龄。
  墨子玦来到暖怡阁,一心只是为了寻找这个叫玉斛春的头牌姑娘,以寻找冷翡的解药的线索。他急匆匆地往里冲,却被青楼里的妈妈拦下。
  墨子玦客气道:“这位妈妈,麻烦你通融一下,我要见玉儿姑娘。”
  卢妈妈上下打量了墨子玦一番,见他鲜衣华服,带着几分贵族的气质,一看就是金主,不由得喜笑颜开。
  她情不自禁地将手中那方绛紫底儿绣着牡丹的手帕搭在墨子玦的肩上,笑道:“公子,花魁大赛还没开始,玉儿暂时不能见客。”
  墨子玦急道:“可是我确实有急事儿……”
  卢妈妈笑得花枝乱颤,用帕子掩了掩面色,道:“公子你真会说笑啊,你看,到这儿来的哪一个客人不是有急事儿呢!”
  墨子玦无奈,只得揖了揖手,下去看花魁大赛去了。
  台上女子穿着一袭白裙,长发未挽,两臂间一道白绸,上下舞动。远远看去,宛如仙子落入凡尘。墨子玦四顾左右,发现周遭的看客皆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便不由得笑了笑,这个女子虽然娇颜若雪,曼舞如仙,但论灵气,却远远比不得自家师妹。
  她下去之后,换上一个女子低眉抚琴。她穿着浅紫色洒花长裙,容貌清丽,十指嫩如新葱,在弦端肆意游走,嘈嘈切切交错而出,恍然间却成就出一支动人的曲子。墨子玦轻叹,私心里认为还是师妹的笛声更为动人。
  接下来上台的女子穿着嫣红的罗纱裙,踩着动人的舞步,随着琴声扭动腰肢,妩媚的旋转,举手投足间别有风情。下面的看客们一片叫好声,墨子玦抬头一看,轻嗤一声,认为这支舞艳俗至极,还不如先前两个节目。
  带墨子玦过来的那个书生转过身来,正巧看到墨子玦一脸不屑的神情,奇道:“兄台不喜欢?”
  墨子玦诚实点了点头。
  书生蹙眉,问道:“那不知兄台是为谁而来的?”
  墨子玦答道:“在下同仁兄一样,是为了玉儿姑娘。”
  书生一脸诧异,不解道:“可是这个红衣女子就是玉儿姑娘啊……”
  墨子玦:“……”
  最终,玉儿姑娘以最高价钱赢得花魁。墨子玦匆匆追了上去,却不想又被卢妈妈拦住。卢妈妈面色有些为难,道:“是这位钱公子先来的……”
  墨子玦看了看身边的这位身材矮胖的钱公子,心中顿时生出一妙计,俗称——美男计。于是他将折扇随手一摇,勾了勾唇角,对着玉斛春道:“玉儿姑娘的名字里有玉,在下墨子玦,玦亦是玉。在下与姑娘岂非有缘?”
  玉斛春本就是个十分爱美的姑娘,她一见到眸若三月桃花,又能说会道善解风情的墨子玦,便将这个钱公子抛之于脑后,拉起墨子玦便上了楼。
  那些本欲用作买珍珠的银子,此时已全然落到了眉开眼笑的卢妈妈手里。正所谓是世间银子守恒,必然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玉儿姑娘的闺房里红帐低垂,阵阵麝香透过兽口香炉,散发着迷离的味道。分明是白天,桌案上却燃着两支红烛,玉儿那本就娇艳的面颊,透着烛火衍出的光晕,平添几分动人心魄的色彩。
  墨子玦坐在桌前只顾饮茶,将玉儿晾在一边。玉儿掩着口,轻轻笑道:“墨公子,玉儿竟比这茶还要廉价么?”
  墨子玦恍悟,将持着玉杯的手停在半空,低声道:“姑娘说笑了。”
  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他那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动,这一切被玉儿尽收眼底,她内心了然,原来这个墨公子,虽是一副风流相貌,可着实紧张得很。
  顿时觉得有趣。她轻轻起身,踏着婀娜的步子走到墨子玦身边,伏下身来,将手臂搭在了墨子玦的肩上。
  她的双臂只着了一层红纱,透着稀薄,臂上雪肌若隐若现。墨子玦慌忙甩开她的手,轻咳一声以作镇定,道:“在下只是有事……向姑娘相询。”
  玉儿是何等自负,又是何等聪明的人。墨子玦不领她的情,她顿时心生不悦,勾了勾唇角,却不带一分笑意,道:“公子找过人了,玉儿不会讲故事。”说罢,竟情不自禁地又将双臂勾到了墨子玦的肩上。
  墨子玦也是个聪明之人,他知道如若继续下去,自己必然无言以对,便直入正题,道:“玉儿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为何叫玉斛春?”
  问完这话,他明显感到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僵住了。
  玉儿的言语里有些颤抖:“公子也是……凉国人?”
  墨子玦一怔,他有一种预感,若说自己是凉国人,估计玉儿会将玉斛春之事全盘告知于他。可他刚才听到玉儿那声音里,似乎带了几分凄凉,心下不忍,还是选择诚实地摇了摇头,道:“在下来自晏国。”
  玉儿一怔,轻轻松开了双手,径自走到窗边,道:“公子问我为何叫玉斛春?”她转过头来,朝墨子玦浅浅一笑,道:“诚如公子所言,因为玦是玉,玉儿叫玉斛春,只为同公子有缘。”
  墨子玦颇感无奈,他心中明白,玉儿姑娘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将玉斛春的事情讲给他听。虽然心中挂念师妹身上的毒,可他也不想为难一个女子,便站起身来,恭敬道了句:“玉儿姑娘,在下打扰了。”说完转身往外走。
  走到房间门口时,似乎听到屋内有人低声啜泣。
  墨子玦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情不自禁问了句:“你可愿离开这里?”
  良久,才听到一句单薄却坚定的声音回答道:“不必。”这声音里带了几分道不尽的怅然。
  墨子玦也不再问,踏着大步出去了。
  玉儿拿起一块绣着娇荷的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勾了勾嘴角,笑得很无奈。
  家没了,爱人没了,就连自己的心都没了,离开或是留下,又有什么区别呢?
  ☆、二十三
  清风透过窗棂缓缓拂入,玉儿房中的红纱罗帐随风轻轻摆动,宛如房间主人的舞姿一样翩跹动人。玉儿双手撑着下巴,坐在桌边沉思,这个墨公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此时的墨子玦却还没有离开暖怡阁。他将几两银子塞到卢妈妈手中,向她打听起玉儿姑娘的来历。
  原来这个玉儿本是凉国人,由于家中忽生变故,辗转来到千里之外的渚国。“玉儿是自愿来我这暖怡阁的,她说,玉斛春是她本名。”卢妈妈说道。
  人生本就飘渺如同尘埃,漂漂泊泊,全然由不得自己。
  听了玉儿的身世,又想到临走前玉儿那没落的嗓音,墨子玦不禁有些黯然。
  凉国位处六国最北,而渚国却在最南,两国远隔千万里。墨子玦跨马北上,一路上需经过华、郁二国,方可到达凉国。
  渚国秀美,华国兵盛,郁国民富,一路上的景色各不相同。每到一个地方,墨子玦都会将沿途的风景画下,托鸿雁寄回晏国,带给师妹。既然师妹身体有恙,暂时出不得风踪谷,那么,就由自己代替她,看遍五湖云烟,世间繁华。
  收到师兄在渚国看到浩淼无垠的大海时,所绘的清渚凝浪图,清泠方才意识到,严冬已逝,暖意渐来。和风轻轻吹醒满树的桃花,粉色的娇蕊挂在枝上,争先恐后地诉说着盛开的真谛。清泠站在树下,沐浴着这一份对生命的热爱。
  她轻轻伸出手臂,从树上摘下几多正艳的桃花,放在竹篮子里。小余远远地就看到清泠站在树下摘花,便赶忙跑了过来,帮清泠提着篮子。
  约莫折了有小半篮子,清泠才作罢。小余又去泉边打了些清水,跟清泠一起,将花瓣洗净。
  小余问道:“师姐这是在做什么啊?”
  “桃花酒。”清泠边答,边甜甜地笑了起来,道:“师兄喜欢。”
  小余也吃吃笑了起来:“师姐你对师兄可真好啊!”随即又有些羡慕。
  清泠不懂得说谎,更何况在小余面前,她也没有必要说谎,便偏头一笑,道:“我喜欢他,自然要对他好。”说罢沉默了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喃喃道:“只是我不知道师兄在做什么……先是去邱国,现在又是渚国。为何他的心就好似为我们寄信的那只鸿雁一样,不肯停歇。”她的语气有些怅然。
  其实先前他们的师父谷中仙,将清泠中毒之事告诉过小余,小余也知道大师兄常年不在山上,是为师姐寻找解药去了。但是师父叮嘱他一定要瞒着清泠,以免清泠心生忧虑,有碍身体的康复。
  不过此时看来,师姐不知道师兄去做什么,似乎也很忧虑啊……于是他尝试着宽慰师姐,道:“或许师兄跋山涉水的是为了师姐呢。”
  “为了我?”清泠一怔。
  “……”小余噤了口,唯恐师姐察觉出来什么。
  随即清泠又恍然想起那日同师兄在月下秉烛长聊,自己说过,如若我注定要一生住在这谷里,我想我宁愿从来没见过外面。我心如鸿鹄,却出不得井底。便开口道:“师兄是因为我出不了谷,替我看遍江山么?”随即又垂下眸子,摇了摇头,道:“他走之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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