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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书呆小修女(寄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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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暗恋。

    原本以为他们会如此过下去,但在他们进入向家後情况大为逆转,他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大哥了,而是向家三个女儿口中的管大哥,她无法再独占他的关爱。

    因为当时年纪小不得不寄人篱下,等到他们存够了钱搬出向家的那一天,是她最快乐的日子。

    不过,好景不常,她似乎高兴得太早。

    每当向家一有事,他一定义不容辞的挽袖帮忙,有时是当家教,有时是接送几个向家女儿,甚至她们生病了也要他去一旁安抚喂药,实在太过份了。

    她抗议过无数次,可他总以相同的理由回应,要他和向家画清界线是不可能的事,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大学毕业後,她考进一家知名企业工作,无意间遇见再婚却未再生育的父亲,父亲热切希望她回家同住,并为她安排了个非常具有发展性的工作,有意培植她成就大事。

    原来这间规模甚大的金饰进出口公司是父亲所有,她当下升格为最有身价的董事长千金,追求者不计其数。

    可是,她只独锺一人,为了他不肯改回父姓。

    「小筑,人各有志,我知道赵伯伯有意招揽我入赵氏,你用不著来当说客。」他不想欠人人情。

    钱债好还,人情难偿。

    管意筑神情一黯的道:「你不是想赚很多钱报答向家吗?帮我父亲是最快的捷径。」

    「恩情难以用金钱衡量,我宁可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钱,他现在有的自认不比赵家少,只是他不想让她知晓。

    或许是看穿了她对自己的爱慕之情,而他也明白有些事无法回到单纯的过去,以至於只好瞒著她有了秘密。

    他一直当她是妹妹看待,从以前到现在始终不变,他知道自己的长相吸引不少女孩子的注目,即使他刻意淡化无意间散发的锋芒。

    感情的事很难说得明白,在他身边是围绕了很多姿色出众的女孩子,有的甚至如同女明星般美丽且主动向他示爱,但他总是动不了心,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专注书本的小脸。

    不答应赵伯伯去帮他忙的主要原因在於意筑,他不想让他们父女俩将他当成未来接班人,以婚姻为手段笼络他不得不进驻赵氏企业,成为人人称羡而他敬谢不敏的驸马爷。

    有志气的男人会靠自己的双手打天下,依附现成的成就并非他所愿。

    现实一点的说法是他不爱意筑,他没办法为了飞黄腾达而娶自己不爱的女人,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欺骗,何况他的心里只认定她是妹妹,兄妹结婚等於逆伦。

    「哥,你为什麽这麽固执?当初你可以接受向家的帮助,现在没理由不接受我父亲的资助。」爸爸愿意出钱让他自组公司。

    因为向家不求回报,纯粹出自真心。这两句话他没说出口。「我不再是当年必须顾及妹妹是否饿肚子的傻哥哥。」

    是的,若非考量到她的关系,他可能不会和向家结下不解之缘。

    但是他庆幸进了向家,遇上了改变他一生的小女孩。

    管意筑为之一怔,「你是为了我才进向家?」

    「不管是为了谁,我们受了人家恩惠就不能忘,那时若没有向家及时伸出援手,你、我都完成不了学业,只能窝在路旁看人脸色行乞。」他故意把事情说得很严重。

    即使少了向家的援助,他们顶多生活困苦些,不致沦为乞丐,但肯定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行乞?!」她微微一颤,不能想像自已沦为乞丐的惨况。

    「甚至会更惨,我们会被赶,而你可能被地方混混卖到酒店、舞厅之类的场所出卖灵肉……」

    「不要再说了,我了解你的意思。」只是她还是不赞成他去向家当免费义工。

    要帮外人不如帮帮自己人,爸爸还打算把事业交给他,由他一手去打理,包括她的未来。

    「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班了,虽说是自己的事业也不好迟到太久。」他看看表提醒她。

    她也瞄了一眼手表,快九点了。「那你呢?课也不用上等著喝西北风?」

    「反正你现在有钱嘛!等老哥穷得没一毛钱再赖给你养。」他开玩笑的道。

    「你就爱作践自己,不肯为往後的日子多想想。」她对他实在有很深的挫折感。

    「想多了只会头痛,我知道自已在做什麽就好。」他像个友爱的兄长轻揉她的头。

    一股怅然浮上了她的眼,「你几时才能将我看成女人而不是妹妹?」

    温厚的气息就在眼前,她却不能像小时候那般恣意投入他怀中,尽情的要赖撒娇,让他只当她一人的英雄,永远的避风港。

    长大了,顾忌也跟著多了,很多事都不可以做,单纯的想念都被禁止,当他的妹妹有什麽好,能光明正大的大声说爱他吗?

    只怕落人耻笑,笑她厚颜无耻,兄妹近二十年还搞不伦之爱。

    因此,暗恋还是只是暗恋,除非他主动向她表示爱意,不然再多的暗示也枉然,徒增笑话而已,他的眼里没有她。

    所以,她好恨向家的人,尤其是「她」。

    「妹妹、水远是妹妹,这是不变的事实。」他常说这一句话。

    妹妹呵!多暧昧的字眼。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你说过你要永远照顾我。」不知为何,她有种即将失去他的感觉。

    虽然,她从未拥有他。

    管玉坦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你是我妹妹,我自然要照顾你。」

    「自然?」她笑得有点苦涩,「你说得好像我是你的责任,一个甩不掉的负担。」

    除了父母手足子女,没有人「自然」要照顾另一个人,他的话伤人好深。

    「是责任也是负担,但我心甘情愿,因为你是我妹妹。」他一再重复两人的兄妹关系,盼能打醒她。

    妹妹……多悲哀的恋情。「有没有可能你会以妹妹以外的眼光看我?」

    「不可能,妹妹就是妹妹,我……」他温和的表相下闪著精厉的眼神。

    「拜托你别再伤人了,我全身都是伤了。」她成功的以灿烂的笑脸掩盖内心的悲伤。

    只是,人永远学不会死心,她犹是欺骗自己是唯一的,只是他暂时没发现她的重要性罢了。

    痴,是女人的第二个名字。

    同时也是蠢的代名词。

    顺著台阶下的管玉坦笑笑地拍拍她的脸。「老哥的行情太好了,过些日子给你找个嫂子。」

    「嫂子?!」她愕然的表示好似不了解这两个字的意义,彷佛她从来没听过。

    「高兴得变傻了呀!」他插入钥匙打开驾驶座的车门。

    「谁?」她木然的问著,没什麽感觉。

    「以後你就知道了,快去上班。」捏捏她的鼻子,他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管意筑忽地回神抓住他手臂,「你还是决定去向家,不顾你的工作了?」

    「不,我不去向家。」他才刚由台南回来台北不久。

    「那你要去哪里?」他的穿著不像去讲课,比较休闲。

    「修道院。」希望是白走一趟。

    「修道院?!」她有没有听错,他要去修道院?

    他趁她松手时迅速关上门倒车,上了车道後才停下来,「虹儿可能在修道院。我走了,你自己上班小心。」

    「向虹儿……」

    又是她。

    每回他一忙向家的事都是「只」为她而去,从无一次例外,难道她就如此不堪,比不上一位什麽都不懂的蠢书呆吗?

    好恨哪!

    可是她知道自己心软得伤不了人,只能暗自饮恨,让惆怅和孤独陪伴著自己。望著迫不及待远去的车影,她幽然一叹。

    「你几时才能回应我的爱呢?」玉坦。她只能在心底如此唤他。

    一片落叶飘过围墙,近七月的暖阳她竟觉得冷。

    是寂寞吧!!

    风无语。

    远处的木麻黄树上蝉鸣一声声,似乎在说:知了,知了,知了……

    我知道你的心事。

    ☆☆☆

    这是一间奇怪的修道院。

    「美美修道院」五个大字镌在一块横切原木板上,建筑物看来有些老旧,不过似乎正在大兴土木,进出的工人三三两两,好像不赶时间地随意东做一点西做一点,动作轻巧无声,像怕吵到人似的。

    大门是开著的,感觉上是欢迎他大驾光临,他不由得走了进去。

    管玉坦如果有什麽地方觉得不对劲的话,十公尺外迎面走来的修女就够他震撼了。

    悠扬甜美的诗歌吟唱声令人闻之心旷神怡,彷佛置身在平静的海面,海风轻拂过脸颊,淡淡的海水味道盈鼻,旅行的海豚由身边游过,激起美丽白浪。

    但是,那一身穿著……

    缀著粉红花冠的修女帽,低胸丝质的黑色上衣,中间的腰腹毫无遮蔽,仅以一条腰链垂挂在肚脐位置,宝蓝色宝石正好盖住那小小凹陷处。

    随风摇曳的裙摆像是随时会往下掉,类似那种一块布即能包裹全身的沙龙。

    她……是修女吧?!

    「先生,来散步吗?今天天气真好,很适合赏风。」然後吹著风躺在草皮上睡觉。

    「赏风?!」是赏花吧!

    「哇!法国首席大师阿曼设计的新装,你一定很有钱。」火爆浪子老嫌贵不肯穿。

    他心头一惊,真是观察力敏锐的修女,「还好,朋友送的礼物。」

    「真好,有个慷慨的朋友,和我家那口子一样。」葛老大和黄老三也常送他衣服和鞋子,名牌的。

    「你家那口子?」她指的是谁,上帝还是……男人?他满头雾水。

    咯咯笑的左芊芊小指一扬,「把你搞糊涂了吧!就是你後面气冲冲的家伙。」

    「我後面……」他回头一看,果真有个火气十足的男人走了过来。

    「女人,你敢给我偷人!」一说完,夏维森霸气地搂过她,狠狠的一吻宣示主权。

    「你以为我有那麽勤快呀!偷人很伤神的。」她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赖在他身上。

    「小米虫。」他轻笑的取笑她,接著面容一变,看向多馀的障碍物,「你是谁?」

    「管玉坦。」她大概不是修女。

    管玉坦?「没听过,你是干什麽的?」

    「T大讲师。」

    「※的,我最讨厌有学问的人,你来做什麽?」文人来这里做啥?他闻到了一丝不寻常。

    「找人。」

    「找谁?」

    「向虹儿。」

    他不耐烦的一嗤,「不认识,这里面只有惹人厌的修女。」

    「那她……」他看向又在哼歌的女人。

    「把你的狗眼给我收回去,我的女人是你能看的吗?」再看就打爆他的眼珠。

    「我的意思是她是否认识向虹儿?听说她来这里当修女。」他温和的问道。

    眼前这对男女一文一武、一刚一柔,但给人的感觉并不突兀。

    「玛丽莎。」

    「嘎?!」她刚刚是不是透露了什麽?

    「你要找的人是玛丽莎修女,大约两、三个月前才入修道院。」修道院的春天又来呵!

    他急切地跨近一步,「对,她是在两个多月前失踪……呃,是进了修道院。」

    「半个小时前我还看到她在啃书。」在洗手间。

    啃书?那是她没错。「请问她在哪里?」

    「这……」左芊芊眼睛一亮,看著前方,「你去问她,她会带你去找玛丽莎。」

    夏维森忽然一呼,「要命,那个讨债鬼怎麽又来了。」

    他抱起死也不肯点头结婚的爱人快步走,避开想从他身上A钱的女人。

    头可断,血可流,要钱免谈。

    「夏维森,你给我站住,一百万支票你到底几时才要兑现?」呼!呼!跑得真快。

    「下辈子吧你!」

    风中传来这句话。

    「对不起,我想找向虹儿。」

    一开口尊贵有礼的气味和钱味相仿,已训练得像狗鼻子的朱黛妮一闻就知道他很有钱,她最喜欢钱的味道了。

    「你找玛丽莎做什麽?」她很想和颜悦色,可是一看见金主就太兴奋了,太妹形象立刻跑了出来。

    为之一愣的管玉坦再次认为这里的修女都很怪。「想看她过得好不好。」

    「有饭吃、有床睡,她好得不得了,简直乐不思蜀,差点葬在书堆里。」十分钟前她看见人在祈祷室——还是在看书。

    没事看那麽多书干麽,脑袋坏掉了。

    又是书,是她没错。「请问一下,方便带我去找她吗?」

    朱黛妮看看腕间上百万的名表。「待会我的男人要来接我,没空。」

    「嘎?!你的男人?」他确定她是修女,一身整齐的修女服。

    「干麽,吃了一斤狗屎呀!修女不能有男人吗?我家上帝又不管。」神很忙。

    「向虹儿她……」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你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来捐献一下,本修道院很穷,需要善心人士的接济。」多多益善。

    有钱?!他眉头一皱,怎麽他身上标上了记号吗?遇到两个很不一样的修女都冲著他说同样的话,而且她们都有男人。

    难不成这间修道院是爱情养成班,专门教导修女谈恋爱的?

    「黛儿,我的一千万不够吗?」

    她脸一撇,迟到三分钟。「钱只有嫌少哪有人嫌多,百亿身价的男人是无法体会贫家女的心态的。」

    百亿身价?暗自吃惊的管玉坦望著眼前这个中文流利、仪态非凡的外国男子,他想了一下终於想起这人是谁了,莱斯集团总裁莫斐斯·艾德尔。

    而先前怕被人要债的男人则是夏维森,保全界第一把交椅,刑风企业的总经理。

    他不由得暗叹美美修道院里卧虎藏龙,的确是个奇怪的地方。

    「别忘了是你不止目嫁给我。」想到就呕。

    她神气的一哼,「谁理你,有本事先去说服我妈妈和你的院长姑姑。」

    「你……」莫斐斯苦笑著看爱人跑掉,「先生,如果你看上这里的修女,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先拐她上礼堂,不然就有吃不完的苦头。」

    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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