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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末世]镇山河-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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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上,便分明和缓了下来——
    “韩……老先生。”
    ——那是诚心诚意的敬语,这十二天来,他从未用过。
    韩子和抱着沈馨,只从眼皮上方打量了一番,便过身去,不再看他:“我记得你。叫——莫言……嗯?挺有名的名字。”
    终于避过了那刀子一样的目光,莫言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僵硬的肩背也微不可查地松懈下来:“说笑了。只是重名。”
    韩子和向侧方踱了几步,依旧不看他:“很快,就会更有名了!”
    莫言被韩子和嘴角冰冷的笑谑一震,面上神色分毫不动,眼珠却在眼眶中急颤:“老先生……莫不是说笑……”
    “我没有说笑。”韩子和顿了顿,语气突然放得柔和起来,“做人命买卖,却被雇主买了自己的命,这还不够有名么?”
    ——这是威胁!
    白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眼里老顽童式的韩子和,很少流露出这等锋锐的神采。那些蓬乱的须发,此刻居然像怒张的剑戟!
    莫言急颤的眼珠忽然定住,直直看着韩子和,这个老人缓缓踱步中眼角流露出的一霎精光,居然震得他一步都不敢挪动!
    陌寒抚掌笑了笑,侧首看向寒风夜幕中的徒弟,以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看着吧,你若有老韩一分的行事手段,我也就放心了。”言外之意,便是叫白羽不要学苏妍。
    “难道韩老头儿不想杀莫言,留着他还有用?”
    “呃……”陌寒难得迟疑了片刻,苦笑,“老韩未必肯放过这个家伙。”
    “既然要杀,那处理手段还有什么区别?”
    陌寒瞧着自家徒弟,无奈一笑,示意她静观其变——
    漫长的沉默后,莫言稳住了情绪,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只是因为微笑而凸起的颧骨肌肉,在内心的恐惧煎熬中微微颤抖:“所以,老先生要杀我?”
    韩子和冷冽的目光从眼角射出。
    “如果在十二天前,你已经死了!”
    这句话饱含着怒气,可落在莫言耳中,却不啻一线生机,他僵硬的笑容裂开一隙惊慌与惊喜混杂的神情,斟酌着道:“是……十二天前,我确实已经死了。”
    他本想低头说——“我确实该死”,可话到嘴边,硬生生拐了一个弯儿。心底已经急速盘算起来,自己能给对方提供怎样的帮助,才能赢得一份活下去的可能。
    韩子和冷笑着,给他一个一切尽收眼底的神色,道:“十二天之后,你也活不成!”
    “你!”莫言大怒,激越的情绪火山般再也无法收住,“韩子和,你不要逼人太甚!”
    他委曲求全,不惜低头换取一条生路的幻想瞬间破灭,得知自己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临死前被人戏弄,不由他不大怒而起!
    “嗤!嗤!嗤!”细微的破空声瞬息而来,陌寒踏前一步,一剑斩断了奔涌而来的“暗器”。白羽踮着脚向前看了看,这才发现,师父的长剑上,串了一串树叶!
    “木系?”叶观止拎着重剑,扫落了一蓬来袭的树叶,懒洋洋问了句。
    “嗯,五行术之一。”韩子和是这方面的权威,信手拈来地挥了挥手,将攻击的树叶震碎。看着四周环绕在空地周围的藤蔓,道:“看来天份还不错,真是可惜了……”
    一看裹挟着法术的树叶被几人轻描淡写的化解,莫言心底瞬间冷透,但他深知虚虚实实之理,大喝道:“该可惜的是你们!”
    话音一落,满地藤蔓簌簌而起,居然也想鞭子一样猛然抽向众人!
    一时。
    四面八方全是风声!
    叶观止眉峰一皱,正要原地起一个风车,将藤蔓彻底扫尽,却听高高的冷杉枝桠上,骤然发出一个轻和的惊讶声——
    “咦?”
    ——那是木仰之的声音,能让所有情绪激动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莫言撑着藤蔓攻击众人,拔腿就跑,此刻骇然发现——那些坚韧,冰雕般凝滞在空中,居然还保持着进攻时,树叶蜷曲的姿态!
    哪怕是精通五行术的韩子和,也不过瞬间判断出莫言施法的深浅,以对等的力量将其震开!脆弱的树叶,失去了法术的加持,立刻被巨力震成齑粉。
    此刻,汹涌而来的藤蔓,居然被一个人定住!
    不!
    是一只手!
    一只干净而匀称的手!
    木仰之不知何时出现,一只手轻轻笼住了这颗藤蔓,仿佛安抚着被激怒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长藤光洁的躯干。
    “别闹了,回去休息吧。”他轻轻念了句,只听簌簌几声轻响,一秒前还张牙舞爪的翠碧,温顺地匍匐回地面,仿佛孩子依恋着长辈一般,顺次拂过木仰之干净的右手。
    莫言已经绝望,近乎惊恐地看着木仰之的手,嘴唇蠕蠕,却说不出话来。
    去而复回的木仰之安抚住了被莫言激起的藤蔓,清洌地眼睛依次扫过众人,缓缓看向韩子和:“我好像和你说过,你一生杀戮过重,虽然问心无愧,却难逃天刑,收手吧。”
    韩子和显然知道何为“天刑”,微微一哂:“老夫生逢乱世,大丈夫有所谓,有所不为。如果我因惧怕‘天刑’,今天就不出手。我早就死在换骨天劫之中了,哪里还能有今天。”
    木仰之微微一怔,语气里生出几分难得的可惜与赞赏:“好吧……所以你今天一定要杀人?”
    韩子和一时怔了怔,似乎对木仰之维护此人感到意外:“难道,你要留他一条命?”
    木仰之摇摇头:“只是劝你把这条命让给我。”
    “没问题。”韩子和退了三步。
    木仰之这才正眼看向莫言。
    ——那是纯然一副孩童般的眼睛,明明白白地看着眼前颤抖的男人,完全没有将要举起屠刀的戾气。
    “你叫莫言。”他叹了口气,没有叫人回答的意思。
    当然,莫言经历这诸多变故,也不知该答什么才好。
    “我会记得你的名字……”木仰之认真道,“你是我这一世醒来,所杀的第一个人。”这似乎对木仰之很重要,所以他说得格外宁静而郑重。
    莫言颤抖的嘴角,似乎被木仰之平静的语气抚平,他深深吐了口气,道:“要杀就杀!你们这些人,怎么还婆婆妈妈。”一念之间,又觉得此刻的语气太过示弱,决意不再开口,梗着脖颈,直接等死。
    木仰之又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为什么要杀你……哦不……好像不能用‘商量’这个词。”
    木仰之垂眉沉思了一小会儿。橙黄的篝火,一下下点染出他那副纯粹而年轻的脸庞。在大雪的冷杉林下,有某种肃穆的神采。
    莫言却在这种诡异的宁静感中差点崩溃,顿觉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开口!
    白羽默默看了一眼师父,悄悄地,不说话。叶观止瞅了一眼韩子和,却看韩子和目不转睛地盯着莫言,目光冷冽而锋利。让一不小心瞥见的莫言,目光一颤。
    “我该死……我该死总行了吧……”莫言顶不住木仰之无意中铺陈出的巨大压力,不得不连连开口,一步就退到了原先被他法术激起的藤蔓边。
    被惊扰了好梦的藤蔓簌簌挑起一头,发现并无甚事,又将尖梢摔回地面。
    “好吧。”木仰之拙于措辞,抬手示意——
    就在这一瞬!
    莫言整个人猛地弹上天空,借着他身后长藤之力,瞬间被扯出众人视线!
    韩子和大喝一声,唐刀脱手而出,流星赶月般直追过去!
    木仰之只惋惜般惊呼了一声:“啊呀!”
    白羽听到了极远出一声刀兵中的,鲜血涌出胸膛的声音!
    莫言已经被韩子和一刀钉入冷杉重林!
    “好吧……”,木仰之说了第二遍,看向韩子和的目光,居然是怜悯的,“这一刀,在你待诏飞升之时,是会被天刑劈在你身上的。”
    “我知道。”韩子和全不在意:“这世上有多少修行人,终其一生,也摸不到调心入静的门槛,老头子我,能活这么大岁数,也不求那最后的境界。活得自在就好。”
    木仰之笑了笑,道:“人各有志,有一件事,我原本不打算告诉你,可是现在……”他看了看大海的方向,“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走到最后一步,必须面对‘天刑’你可以去一个地方,或许能帮助你。”
    韩子和敏锐地注意到了木仰之的目光,问:“东海?”
    “嗯……可以说,在东海。你去了就知道了。”木仰之静静地看着韩子和,那水波不兴的眼眸里,倒影着一片禁止的篝火。
    “东海上发生了什么?”韩子和皱眉。
    “其实……等到太阳升起,你们就能看到了。”木仰之苦笑,此刻他的表情才像是一个正常人。
    “咦?”白羽盯着小地图,莫言被韩子和一刀杀死,原本的红点,就转灰消失,此刻居然在原处又亮起一个红点!
    木仰之灵识最盛,在这片由他构筑的森林里,自然无事不晓,此刻宁静的眉峰微微折起,道:“又是一个,被种了‘种子’的人。”
    ——显然,“种子”是木仰之独有的说法。
    韩子和神色一冷,正要开口,却听白羽道:“莫言又消失了!”
    韩子和问:“什么‘种子’?”
    木仰之的目光落向了极遥远的东方,“那片大海后面,传来了一些‘种子’,种在你们人类的脑子里,会激发出常人无法获得潜力,比如这个人。”
    “申城有多少人,被种下‘种子’?”韩子和追问,刀锋在篝火下一片雪亮。
    木仰之逐渐陷入沉思的神情忽然一震,抬眸道:“只有人死了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被种下‘种子’的人,都会拥有修行者的特殊能力。”
    “那岂不是说,只要是觉醒者,就有可能是被动了手脚的人!”叶观止一脸惊愕。
    木仰之淡淡道:“所以,我把森罗万象大阵,布在了这里,只要没有申城的觉醒者离开,种子就不会被传播。”

  ☆、第87章 观沧海

“嘀嘀……”吉普车响亮的汽笛,划破了冷寂的空气。
    灰白交织的世界里闪过无数双黑色的眼睛。一瞬间,炽烈而戒备的目光,都落向了铁门前鸣笛的吉普车。
    “嘀嘀……嘀嘀……”短促地按了两次汽笛;谢怀衣眉峰一挑,跳下车来——黑色的铁门前没有警卫员;大门紧锁,门窗紧闭,更不像有人活动。绵密而高大的植物覆盖了大半街区,但依然能辨认出,这里是高档别墅。错落的建筑;精致的花园、平静的池塘和嶙峋的假山;分布得别有章法。
    可惜、并没有他要找的人。
    干净的皮鞋踏上薄薄的冰片,一片清脆的碎裂声传来。
    谢怀衣正正衣冠,上前叩门。
    薛自雪坐在后方车内;疲倦地合起双目;薛医生经过一路休息,精力渐复;正借着车窗外逐渐透亮的天光;阅读手中文件。
    “老师。”岳卓阳依然保持着学生时代;对薛医生的称呼,“申城的主要研究机构,在丧尸活动区,我们……”
    薛医生摆摆手,示意他住口,一面看了浅眠的女儿,一面一丝不苟地看着手中的文件,道:“谢先生会解决这个问题。”
    “他是什么人?”岳卓阳小声问。
    薛医生罕见地瞪了得意弟子一眼,告诫他不要再问,目光却从文件上移到前方——
    谢怀衣一身军装,站在凛冽的寒风中。透过了铅云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也落在一路小跑,从内门闻声而出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一面跑,一面左右张望,看见谢怀衣一脸肃然地站在铁门前,顿时硬生生刹住脚步,隔着六七米,问:“你……你是谁?”
    如果不是谢怀衣一身军装,他可能会转身就跑。
    “谢怀衣。派驻申城临时指挥官。”谢怀衣简单介绍,将手中文件,隔着铁门展示给门内的青年,“你可以来确认。”
    年轻人一脸不可思议,惊叫:“你们……你们是从申城外面来的?”旋即,他的眼睛转到谢怀衣身后的两辆车上,惊讶即刻变成惊疑。
    “是。”谢怀衣深知此人不敢开门,也不强求:“你们姚副市长在哪里?”
    “市长……”年轻人的声音立刻卡住:“我……我……”他眼珠转了半晌,仿佛在确认谢怀衣的身份,目光再次看到谢怀衣手中随风扬起,白底黑字红章的文件,神色变了数遍。
    谢怀衣静静地等待他的答复。
    “你们真的是申城外面来的?”他依然不信,心里嘀咕:申城里能开车的人,几乎逃走了大半,出城的高速上,还不知道堵了多少辆车,没有被开走的车,也不会有多余的汽油,不是被车主拿走,就是被别人抢走,谁还会在这个长满了大树的城市里开车?
    谢怀衣皱了皱眉:“你可以开门检查,或者,告诉我姚副市长在哪里。”
    他的口气只是加重了几分,立刻吓得年轻人连连点头,又瞥了一眼文件,脚步却依然不敢挪动分毫。
    “在……在,出小区左拐,那里有个临时指挥部,市长在……在放粮。”
    谢怀衣得到确切地址,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立刻转身上车,开车就走。
    年轻人还僵立在铁门内,一脸余悸:“什么人啊!”
    申城掩蔽区,森罗万象阵中
    “没有!”中年人一声怒吼,带着极大的愤恨与不甘,拔高的嗓音,混着不知哪里的方言:
    “这里早就没有吃得了!你们!不要!再找我!啊!找我!不如去找你们那些小头头!我能管什么事!你们倒是说说!个个手里!啊!都有存粮!来老子这里找!你们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他愤怒地挥舞着双手,仿佛想要把眼前聚集的人都轰走。一时气不过,反复踱步,脚下积雪融化的冰水,聚成一洼浑浊,被厚底皮鞋踏出点点泥浆。
    “有本事你就让我们进去看看!你在这瞎嚷嚷什么!你算什么东西!现在!全申城都听我们老大的!”有人立刻回骂。
    “你们还反了天了!”中年人插着腰怒骂,领带被剧烈的动作幅度掀上了肩膀。
    “叫你的手下让开!”
    “让开!”
    “就是!让开!让我们进去!”
    一时,不知谁第一个高喊,地下仓库前,声浪瞬间扬起。
    中年人脸上肌肉一抖,几乎是瞬间后退了半步,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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