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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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上前虚扶了她一下:“你刚流产需要好好休息。”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好好休息吗?”她冷厉的问,声线阴鸷。
我被她的话蛰了一下,忙对她道歉:“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只是为她感到心疼,不服气罢了,才会想着为她报仇。
“对不起?你认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让那些事情从不曾发生过,并且抹掉对我的伤害吗?”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我知道不能,所以我无言以对。
她扑上来,握住我的肩膀,发狠的掐着我,悲痛欲绝,疯狂的摇晃着我,吼叫:“童悦,我恨你,恨你,恨死你了!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上!都是因为你,一切才会变成这样,你现在让我有何颜面再存活于世!”
她的话像是针一般扎在我的心上,让我疼,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前那个十分疼爱我的姐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呢?还是她其实一直都在怨我,所以这次的事情一下子将她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恨给狠狠的搅动起来,一旦涌起,就如潮水般汹涌,铺天盖地的袭来。
心刺疼着,涌起阵阵难过和灼痛。
门外的苏凡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将姐姐掐着我肩膀的手拽开,微微一扔,就让她像是浮萍一般跌坐在床上。
长长的头发凌乱的遮住了她的脸,让一向形象温和端庄的她变得格外凌乱又狼狈,再无一丝往日的高雅。
姐姐在我心里从来都是高大上的女神范儿,看见她这样,我也格外的难过不忍。
我是有些自责内疚的,感到格外的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姐……”我上前去扶她,却被她歇斯底里的推开了去:“滚开,我不要你管,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心里现在不知道在怎么笑话呢,我的笑话是不是很好看?”
我僵在原地,我想说我是真的关心她,没有猫哭耗子假慈悲,也没有看她笑话的意思,那些话艰涩的卡在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痴痴傻傻的笑起来,长发凌乱的遮住了她线条柔软的脸颊,只模模糊糊的露出一只眼睛和鼻尖,以及苍白的唇瓣,像个鬼一般狰狞可怖。
“我的裸照是不是很好看?”说着,她笑的越发呆滞:“任中白那个混蛋,他说我身材好,不留个纪念可惜了,所以他总是喜欢拿着相机逼着我拍那些不雅的照片……”
她呜咽的哭了起来:“每次我不愿意他就打我,逼着我摆各种各样的姿势,我怕他,所以不敢反抗,我想过离婚,可我每次一提离婚他就威胁我,说要把那些照片发到网上去,我怕他真的发到网上去,所以一直都没有跟他离婚,就这么能忍则忍的过了五年。”
她突然睁着狰狞的眼睛看向我,愤恨的嘶吼:“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你!”
说着她整个人就疯狂起来,又向我扑了过来。
苏凡拉了我一下,挡在我的身前,姐姐扑过来的手抓被他稳稳抓住,他有些不悦的说:“那些照片不是童悦让人给你拍的,也不是她让人发出去的,你犯不着冲她撒气。”
此时的姐姐就像是一个疯子,逮谁伤谁,她挣扎着,挥舞着她长长的指甲,“你是谁!为她出头,我们姐妹的事跟你有关系吗!你算哪根葱。”
苏凡再次将她扔回到床上,温润的声线冷淡道:“不可理喻。”
姐姐的模样更加狼狈不堪,脾气也更加大了,她扯着嗓子喊:“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受够了!”
我看着这样的姐姐很不是滋味,我很想上前去抱抱她,哄哄她,可是这样的她却叫我难以靠近。
苏凡对我说:“少夫人不是让池少秋给你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吗,叫过来吧。”
我眨了眨眼睛,拿出手机给池少秋打电话,让他把那个心理医生叫过来。
姐姐听见我们的话,整个人都癫狂了,她疯狂的摇头:“我不要心理医生,我没病!”
嘶吼着,她从床上窜起来,试图逃跑,却被苏凡一把抓住,一记手刀下去,他就将我姐姐劈晕了去。
“你干什么!”我拿着电话惊了一下,他竟然把我姐姐直接敲晕!
他书生气十足的样子面不改色的对我说:“她太吵,这样安静。”
我满头黑线,竟然无言以对。
挂上电话没一会儿,那个心理医生就过来了,心理医生是一个带着眼镜的女人,不算漂亮,却贵在斯文,她姓方。
姐姐还在昏迷中,我简单的对方医生说了一下姐姐的情况。
她点头,表示了然,并说姐姐应该是因为流产而受了很大的刺激,她说,依着她的经验,我姐姐应该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忧郁,她说,如果她没有猜错,我姐姐应该一直在接受这方面的治疗,她应该有一个心理医生。
234。童悦:里面那个人是我妻子,你说我来干什么
方医生的话让我一愣,她的意思是说,姐姐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心理疾病了吗?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也什么都不知道。
方医生说,希望我们能找到姐姐的心理医生,这样对她的病情也会有帮助。
正说着,姐姐就醒了,醒来之后的她情绪比之前更激动,或许是猜到方医生的身份,她像是疯了一般,尖叫着让她出去。
“她需要镇静剂。”方医生说。
镇静剂?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词让我整颗心都是抖的。
“我不要!”姐姐嘶吼着:“我没病,你们才有病呢!出去出去!”
我上前去抱她,她嘴里叫着走开不停的推我,一个劲儿的往床头上缩,仓惶的像只受到惊吓的小白鼠,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把自己藏起来,谁都看不见。
虽然一直不相信,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姐姐真的精神失常了。
面对这一事实,我无比悲痛不忍,酸涩的红了眼眶,她这么多年,一定沉受了不少吧,所以才会一下子垮掉,那个男人的残忍和失去的孩子击溃了她最后一道防线。
苏凡已经叫来医生要给姐姐打镇定剂,姐姐瑟缩着,害怕的抖动着身子,瞪着一双看见鬼一样的眼睛,一个劲儿的摇头,嘴里说着:“我不要,我不要……”
对精神病人来说,镇定剂就像是染上毒瘾的瘾君子,一旦打上了,就很难戒掉。
我护着姐姐,哀求方医生和苏凡:“可以不打吗?我一定能让她安静下来的。”
方医生说:“你若是能让她安静下来也可以,但是我觉得最好还是使用药物比较好。”
“你们出去吧,我一定会让她安静下来的。”我说。
方医生率先走了出去,苏凡温文尔雅的视线从我的身上掠过,也没有说什么的退了出去。
“姐……”我小心翼翼的去碰触她。
当我的指尖触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颤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于是我一下子抱住她,头贴着她的头,给她安全感,手安抚性的顺着她的背。
我想起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很忙,晚上害怕一个人的时候,姐姐也会这样抱着我,哄我睡觉。
我生病的时候,她也会很有耐心的喂我吃药,给我擦汗换毛巾。
她很疼我,对我的要求她从来就没有拒绝过,不管我要什么,她都会满足我。
那会儿刚上初中,我喜欢的一个歌星要来邻市举办活动,爸爸妈妈很忙,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来陪我们,我只好去央求姐姐,那个时候她正准备考试,也是各种忙,但是最后她还是经不住我的央求带着我买了飞机票,悄悄去邻市看那个歌星的专辑签售会。
姐姐带着我排了很长的队才拿到那个歌星的签名专辑,那个歌星的歌我早就已经不听,那张专辑也早就已经扔在房间的某个角落,但是姐姐对我的好却一直留在我的心底。
还有关于任中白的事情,她愿意嫁给他,其实也不是因为我小,爸爸妈妈偏心所以她才嫁的吧,除却爸爸妈妈逼婚的因素,她其实也是为了我,她也不想我嫁给那个花名在外的男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也舍不得我受罪,她完全可以逃的,爸爸妈妈并没有锁着她的手脚,虽然一直以来她都是那种柔弱的性格,但是她又不是木头。
所以她现在这样,我不能放弃她。
刚安静没一会儿,她又疯狂起来,像只发怒的狮子,不停的掐我的手,在我的身上掐出好几道印子来,夏天的衣服穿的薄,她的指甲直接与我的肌肤接触,刮伤掐破也不奇怪,虽然疼,但是我忍着,说什么也不要放弃。
我的力气比她大,我握着她的手,因此受伤并不严重,也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
我们折腾出一身汗来,彼此都已经精疲力竭,最后她累的睡了过去,我这才浑身瘫软的放开她,像是一滩烂泥般软在一侧,盯着天花板缓解一身疲惫。
我也有些累,盯着盯着,我的眼睛已经开始打架,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我困惑的从床上起来,走出去一看究竟。
看见坐在轮椅上的任中白,我的瞳孔缩了一下,有那么一丝紧张。
“你来干什么。”我很快镇定下来,语气不善的问。
“里面那个人是我妻子,你说我来干什么?”任中白虽然笑着,可他那笑太过阴鸷,散发着森冷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知道,他在我身上讨不到好,所以就准备来折磨我姐姐,他要将我姐姐带走,然后再将那些罪加倍奉还在她的身上,我怎么可能让他这样做?
“我姐姐要跟你离婚。”我说。
“离婚?叫她出来亲自跟我说。”他阴测测的说。
他拿捏了我姐姐这么久,我姐姐又这么怕他,她现在又精神失常,怎么可能好好的与他谈离婚的事?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道:“离婚的事情她会托代理律师与你谈。”
任中白不吃这一套,阴邪道:“那就等代理律师来了再与我谈吧,在代理律师来之前,她还是我的妻子,我有权对她做任何事。”
“也包括家暴吗?”我冷冷的问。
他笑了一下,也是死不承认:“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家暴了?”
他的话堵得我哑口无言,他对姐姐使用家暴也只是姐姐的片面之词,我没有证据,所以我阻止不了他将姐姐带走,毕竟她现在还是他的妻子。
我焦躁起来,任中白阴森的眸光咄咄逼人,他只是扬了扬下巴,他带来的人就开始往里闯。
“拦住他们!”我一个人力量太小,忙对站在姐姐病房门口的保镖说。
那些保镖刚动,像是受到什么指引一般又停了下来,像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不再动。
我愣了一下,有些意外,我抬起的眼睑落在不远处的苏凡身上,一下子反应过来,一定是他!
我咬着唇瓣看他,他金丝眼镜下那双清淡的眸子像是没有任何情绪一般,淡到了极致,平静的与我恼怒的视线对视。
我的怒气就像是鸡蛋碰石头,打在他的身上毫无作用。
我有些颓然,那些人已经不顾我的阻拦闯进了病房,焦急的我冲苏凡叫道:“苏凡,你到底想怎样。”
“说,你不会嫁给曾莫言。”他淡淡无味的扬声。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给曾莫言,那只是我父亲的期望,我只是找他陪我演一场戏罢了。”我急忙解释。
他撇嘴轻笑了一下,似乎是在讥诮:“是吗?他未必是想做戏吧。”
他的话让我一愣,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短暂的短路后,我了然他的意思,他是在说曾莫言是在假戏真做吗?
所以说,我当这是在演戏,他却是真的要与我结婚,是不是我与他举行完婚礼,哪怕没有那个红本子,他也不会承认我们是在做戏?
苏凡是这个意思吧。
我觉得曾莫言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很想反驳苏凡,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我讲这些道理,我重复了一遍:“我只是不想让我爸爸遗憾。”
“那也不行。”他无情的说。
我沉默下来,这边已经火烧眉毛,姐姐已经被那些人弄醒,我听见她尖叫的声音,而苏凡却淡淡的看着我,他的眼里透着固执,我若是不松口,他是不是就打算这么看着?不管不问。
我一咬牙吼道:“我答应你!”
得到我的话,苏凡这才松口,示意门口的保镖去帮忙。
我提着的那颗心松懈下来,转身看向里面,只见他们将我姐姐夺了回来。
235。童悦:怎么?嫌脏?
最后他们将任中白的人扔出房间,紧紧的关上房门,像个门神一般站在门口,不再让任中白的人靠近一步。
见此,任中白阴鸷的磨着牙齿,腮帮子阴冷的鼓着,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透着些许狠厉的与苏凡淡泊的视线对上,恨由心生。
那天酒店的事情之后,任中白肯定去调查过苏凡,因此他道:“苏助理也仅仅只是华盛的一个小助理罢了,就算你是紫云最大的股东,但是似乎紫云也不是什么势力特别雄厚的企业,跟我作对,苏助理想清楚了吗?”
任中白的家族虽然也不是多大的企业,但是他的身后有人,虽然不知道他与童家的死对手是怎么样的关系,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同在一条船上。
而苏凡,除却他在华盛看似风光无限的总裁助理身份,却只有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紫云,或许在别的企业他也是股东,但是都并没有实权,想比下,他的确是要落任中白一截。
苏凡从容的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面不改色的说:“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任中白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冷冷的吩咐他的人:“走!”
任中白一走,我这才又打开门去看我姐姐,只见她缩在床头,像是惊弓之鸟般抖着自己孱弱的身子,抱着头一个劲儿的说:“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看见这样的姐姐,我很难受,深深吸了口气,喉咙哽咽,灼涩的说不出话来。
再次将姐姐哄入睡,转眼时间就到了中午十二点,从病房里出来,我看见苏凡依旧在门外站着,没有走。
我顿了一下走过去,感觉到我的靠近,背对着我的他并没有回头,只道:“我饿了。”
音落他就抬脚向电梯走去,我跟着他的脚步一起走进电梯。
电梯抵达一楼,我刚走出去,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问我在哪里,找到姐姐了吗。
我没有立刻回答,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找到了?万一妈妈也要见姐姐怎么办?我真担心她看见姐姐现在的样子而受不了。
说没有找到?那不是让她更加焦心?
犹豫了一下,最后我还是道:“找到了。”
妈妈一喜:“你姐姐在哪里?告诉我,我去看看她。”
“姐姐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谁都不想见,妈你还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