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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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我就挂上了电话,对苏凡,我已经到麻木的地步,哪怕是讲道理,也是毫无道理可讲,对他,我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才能打动他那颗石头般冷硬的心,于是我也干脆不再浪费口舌。
挂上电话后,这次我选择了关机,将手机塞进包里,我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红绿灯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曾莫言这个时候问我:“童悦,你对我说你恨他,如果没有爱,哪里来的恨,你一直都没有对我说实话对不对。”
曾莫言的话让我一下子就僵住了,我是对他简单的说过我与苏凡之间的事情,但是一直以来我透露给他的感情都是我恨苏凡,他那样对我,我怎么能不恨?
我觉得恨或许能让我阻止对他的爱,所以我选择恨他,迫使自己去恨,但是似乎这样的效果并不见效,我依旧被他伤的那么深,若不是在乎,又怎么会被伤害?
曾莫言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平静无波的湖面,一下子搅乱了我一池春水,是啊,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见我没有说话,曾莫言也不再说话,我留给他一个拒绝回答的后脑勺,看着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走神。
‘嗡’的一声,一辆车子从我的眼前飙过,雪白的颜色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底,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我还是看见了那车的车牌。
虽然只看清了两个字,但是已经不需要再去确认。
我腹诽,苏凡这个神经病!
他是不是跟了我们一路?
车子在皇廷停下,我皱眉,曾莫言怎么带我来这里吃饭?
皇廷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奢侈的,金碧辉煌的像是没有感情一般,因此我并不是太喜欢来这里,以前楚楚是明星,这里可以绝对保证客人的隐私,为了她好,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
虽然不喜欢这里的奢侈,但是我还是没有多说的跟着曾莫言走了进去。
他将我带到一间包间,我正疑惑两个人吃饭需要一间大的能装下十几人的大包间?疑惑间,他已经打开门,里面传来爸爸的声音:“来了来了。”
我怔忡了一下,心跳了跳,探究的视线询问曾莫言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来得及对我淡淡一笑,就被爸爸热情的招呼了进去。
他拉着我走进去,我这才看见屋中的情况,除了爸爸外,妈妈也在,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老人。
但是我并不傻,一下子就猜到对方肯定是曾莫言的亲人。
我正这样想着,曾莫言已经开始做起了介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童悦。”
跟着他对我一一道:“童悦,这位是我爷爷,这位是我奶奶,这两位便是我的爸爸妈妈了。”
我整个人都是呆的,但是礼貌的我还是点着头对他们一一问好:“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你们好。”
“好好。”曾莫言的爷爷奶奶满意的点头,笑容满面,显然,他们对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你们两个站着做什么,坐啊。”曾莫言的妈妈笑道:“莫言,还不给……童悦是吧?快给童悦拉椅子呀。”
我有些生气,曾莫言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只是做戏的吗?为什么家长见面了?若是这样,那岂不是真的要假戏真做了?
此时的我有些骑虎难下,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硬生生给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窝囊气,面上还不能表现出不悦。
怕别人觉得我不礼貌,我忍着心底的不痛快,面上笑靥如花。
“谢谢。”曾莫言给我拉开椅子后,我微笑着礼貌道。
曾莫言的妈妈调笑:“你们马上都要是夫妻了,还这么客气。”
我很想辩驳些什么,却苦于这样的场合而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能说什么?只怕是我的话刚说出口我的父母就要气出病了吧,再说他本来就在生病中,我扫了眼曾莫言的爷爷奶奶,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若是知道真相,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光是想想救护车或许会不够用的场景,我就一个头两个大,再多的话也只能卡在喉咙说不出半句来,堵的憋屈。
这还不算,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他们竟然热火朝天的讨论起我们的婚事来,我越听越烦躁,听他们这意思,婚礼他们好像要提前举行!
“童悦啊,你觉得婚礼六号举行怎么样?”
“童悦啊,婚纱你喜欢用哪家店的?”
“还有婚礼,你喜欢室外的还是室内的?”
“……”
我整个人僵硬的保持着微笑,已经不知道我是来干嘛的了,整个人都有些懵。
我中午的时候就没有吃饭,早就饿的不行了,可是面对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我却没有一点食欲。
受不了他们的狂轰乱炸,我逃般的去了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抽着烟,脑子开始变得清明。
正如苏凡所说,曾莫言这是想绑婚,假戏真做?
还是我想错了,他其实也是被逼无奈。
毕竟结婚不是儿戏,既然是结婚,双方父母又怎么能不见面?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烦躁起来,真是已经到了奇虎难下的地步。
我此时很茫然,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纠结的不知道要走哪条路才好。
我怕苏凡,也怕父亲,他们将我夹在中间,像是肉饼一般挤压着我,让我举步艰难。
我一点都不想回去,拖拖拉拉磨磨唧唧的一连抽了好几根烟这才从洗手间出去。
看见女洗手间门口靠墙而站,一身温雅的人,我愣了一下,僵直的站在原地。
苏凡,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从他身侧走过去洗手。
没走两步,就被他一手拽了回来。
我本就不爽的心情被他这一拽顿时拽出火来:“你干什么!”
他有些严肃的看着我,“你抽烟了?”
238。童悦:苏助理,童小姐的姐姐自杀了
我冷笑了一下:“这跟你有关系吗?”
“什么时候学会的!”他扣着我的下巴,让我被迫与他对视。
我抿着唇瓣,倔强的看着他,没有说话,无声的对他说,这与你没有关系,你也管不着。
他固执的硬要一个答案,我固执的就是不想给他一个答案,我今晚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就这么与他杠上了。
我觉得,在曾莫言的事情上,我有种被他说中的难堪,他料中曾莫言会假戏真做,因此我很想憋着一股劲儿在别的事情为自己讨回一口气来。
我们正闹着,余光瞥见洗手间的门口突然多了一个人,但是我们谁都没有去理会,来人清了清嗓音,淡定的看着我们,道:“叔叔阿姨让我来看看你,怎么还不回去。”
听见这个声音我慌了一下,有些无措,这才别开脸颊将自己的下巴从苏凡银白修长的指尖中挣脱出来,然后退开一步,侧身看向曾莫言。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我虽然很不爽,但是我并不怪曾莫言,你不能要求别人对你好的贴心肝儿,完事儿你还不准别人有所图,所以,我怨不得谁,要怨,我只能怨自己,不该找他帮忙,然后给自己挖坑自己跳。
苏凡像是很不满我的逃避,伸手将我强势的揽回他的怀中,神色淡淡,温文尔雅的书生相,他对曾莫言说:“今晚的事情,谁闹出来的谁摆平。”
说着,他不再理会曾莫言,拥着我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曾莫言又道:“苏凡,你爱童悦吗?如果你爱她,怎么舍得这样为难她?”
苏凡的脚步顿了一下,颦眉,像是很不喜欢曾莫言的这个话题。
他转身,看向曾莫言:“你的意思是,你爱她喽,既然爱她,你又怎么忍心这样为难她?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并不想嫁吗?而你却在让假戏真做。”
苏凡的话充满了嘲弄,像是在看一场与他毫无关系,爱恨纠葛的戏。
“我这是在帮她,帮她做出选择,帮她离开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她恨不得离你远远的才好吗?”顿了一下,曾莫言的视线最后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在对苏凡说,却更像是在对我说:“而且,我会对她好,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苏凡一本正经的讥诮:“怎么好?像女神一样供着?”
他像是不屑与曾莫言讲这些情啊爱的东西,话音刚落,就带着我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我是真的不想回去面对那间包间里的人,因此没有拒绝苏凡,跟着他走了,其他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苏凡并没有将我带到那家酒店,而是将我带去了那栋他说包养我的时候,我提出要求点名要的别墅。
这里的风景很好,有山有水有湖,更像是一个度假村。
车子在别墅停下后,苏凡率先走了下去,我看着眼前这栋画风温馨的小洋房,两栋式的别墅,看着楼上按照我的要求而装上的窗帘,还有摆在阳台上的花草,心情有些郁闷沉痛。
这样的装饰,苏凡不知道,我是按照婚房的格局来设计的。
我多想这里成为我们的婚房,然而事与愿违。
我这边的车门被打开,苏凡对我伸出手,示意我下去。
我的手搭在他的手心下车,他牵着我往里走:“进去看看,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这么快就装修好了?
我进去晃了一圈,一切设计都是按照我的要求而进行,我原本准备将来用做婚房的设计如今却变成了我的金丝牢笼,我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容炫人眼球,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我在屋中窜了一圈,这才又跑回来,轻盈道:“很好啊,我很喜欢,我用自己换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哪儿都让我满意。”
我抬手吊住苏凡的脖子:“请问金主,你是打算将我圈养在这里呢还是放养在这里?”
他俊隽的眉宇微微一皱,像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打个比方吧,圈养呢就好比那些养在猪圈的里猪懂吗?”
养在猪圈里的猪,他们什么事都不用做,每天只要吃了就睡,睡了吃,然后按照主人所期望的那样,赶紧长大,然后奔赴刑场换钱。
“放养呢?”他勾了一下唇角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在他勾起的唇角里,隐含着一丝薄怒。
“放养啊,放养就好比你放在衣柜里的那些衣服,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就翻出来穿一下,想不起来,就任它哪儿安静呆哪儿呗。”我魅惑的微笑,眨了眨眼睛。
淡然而无谓。
对苏凡,我必须做到以毒攻毒,若是玻璃心,我怎么能在他面前挺直了背脊?
“那你希望我放养你还是圈养你?”他勾着我的下颚,金丝眼镜下,那双温雅皓月的眼睛泛着零零散散的笑意,却又温凉如水,柔软而凉薄。
“我啊……”我笑着拉长了声线。
还不等我说话,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因为我离他格外的近,因此我能听见那头的人传来的说话声。
“苏助理,童小姐的姐姐自杀了。”
苏凡看向我,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一时间有些呆呆傻傻的反应不过来。
“现在人呢?”苏凡文质彬彬的声音低沉的问。
“在抢救。”
他们的对话将我从雷劈的状态中拉了回来,我奔出去冲上苏凡的车,打开驾驶室坐了上去。
刚启动车子,苏凡也坐进了副驾驶室。
车子驶向医院,我的脚放在油门上,一刻不曾松懈,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最后活还被查酒驾的交警追了一路,一直跟到医院。
车子一到医院我就甩上车门直奔医院而去,找到姐姐,她还没有送出来,我只好在外面焦急的等。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看的人!”我有些语气不善的问那几个保镖和苏凡找来的看护阿姨。
他们几个大人,看一个女人怎么就给看到抢救室来了呢?
我虽然知道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我姐姐的身后,再说,她若是说我上厕所,你让他们是跟还是不跟?
就算是女人,彼此之间也不能一直看着你,哪怕是看守囚犯也有防风的时候。
虽然心里知道不能全怪他们,可我还是忍不住的想对他们发火,整个人都焦躁不安的,火气很大。
我真是担心,如果姐姐出了事情,爸爸妈妈能不能接受得了?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情,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童小姐,真是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我打盹了。”看护阿姨一脸的歉疚,手也抖的不行。
显然,她也被吓住了。
我抿着唇瓣没有说话,别开眼不再看她,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这事,真的也怪不着他们。
我心口的郁气像是打在一团软棉花上一般,顿时被压了回去,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童悦,你姐姐死了吗?”听见这声音,我猛然睁开眼睛,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任中白出现在眼前。
他幸灾乐祸的笑:“我听说她自杀了,所以就过来看看她死了没有。”
我眯了眯眼睛,眼底划过一道冷冽,笑了起来:“我听我爸爸说你已经半身不遂了,就是不知道你那玩意儿还能不能人道。”
我的话让任中白幸灾乐祸的脸一下子阴鸷下去,散发着狰狞的阴冷。
他这副样子却愉悦了我,看样子,他的情况似乎是不太好啊。
一个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不就是那点事儿吗?
我嘲弄起他来:“真是可惜,以后任大少你对美女也只有看的命了,你说,他们在背后会怎么笑话你任大少?断子绝孙?还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任中白已经怒吼起来:“童悦!”
239。童悦:如果你对我感到内疚,就嫁给曾莫言
我此时很不痛快,因此面对任中白的怒吼,我更加蹬鼻子上脸了,我飞扬跋扈的笑了一下:“怎么?让我戳到痛处了?看来你下半身的性福啊,是没什么指望了。”
任中白用吃人一般的眼睛横我,凶狠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剥了我的皮,我挑衅的对他扬眉。
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我姐姐被推出来,她还在昏迷中,脸色苍白无血色,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我懒得再与任中白斗嘴,和护士一起将她送回病房。
我在床边没有守多久,她就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向我,沙哑虚弱的说:“我能看见你,这是还没死吗?”
我听出她话语里的失望,有些难受地握住她受伤的手,酸涩起来:“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若是走了,爸爸妈妈怎么办?他们会伤心的。”
她淡淡的眸光落在我的身上,“爸爸妈妈有你就好了,我不在了,他们只会短暂的伤心难过,然后很快就会从悲伤中走出来的。”
姐姐说这些话的时候格外的冷静,冷静的近乎冷酷,我看着这样的她只觉得陌生。
“姐……”我喉咙发涩的叫了她一声,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开导她,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是那样飘渺,怎么也挺不起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