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十八岁-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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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就失去了,就好像,她对于我来说不过就是个玩具一样,不喜欢了,扔掉也无妨。
我想,如果我对季流年也能这样就好了……
“没事。”季流年淡淡的声线低低的,不带任何情绪。
霍思静有些失落,像是不甘心,又像隐忍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她激动的抓住季流年的手臂:“我们之前不是还好的吗?你到底怎么了?”
季流年平淡的眉眼间终于有了情绪,散发着愠凉,他声线平静且儒雅,那双眼睛却格外迫人:“我讨厌被欺骗。”
霍思静一下子就愣住了,眼底蔓延着惊慌。
欺骗?不用想我也知道霍思静欺骗了他什么,无非就是跟我有关的事情,跟我和季流年之间有关的事情。
季流年冷漠的收回手,甚至看都不曾看我一眼,走向电梯。
我和霍思静一样,僵直的站在原地,季流年生气了吗?
如果他生气代表着什么?
他介意霍思静的欺骗,这又说明了什么?
我觉得我的心底破了一洞,有冷风灌了进去,风干了我身上的温度。
他在仁安医院住过一段时间的院,从医院出来后就发生了一些转变。
虽然还不曾查到他的病例,我猜测他做过一个脑部手术才导致失忆,在那段时间,对于这样的季流年来说,他是没有女朋友的,霍思静细微的照料和陪伴正好是培养感情的好时机,再加上谎言的误导,我想,霍思静当时是不是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照顾季流年的?
再加上季家人的默认,所以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因为是女朋友,丢失了一些记忆,毫不知情的季流年对霍思静自然也容易产生一些好感,再加上霍思静本身也是一个优秀的女人,有这样的女子做女朋友,想必也没有男人会拒绝吧。
随着我的出现,掀起的一些风浪让季流年不得不去调查一些事情,所以当谎言揭穿的时候,他是不是被打击到了?
即便我和他有过曾经,但是他对我依旧无感,这是不是说明,他对霍思静真的产生了感情?
答案是未知的,我觉得我的心随着那未知的答案险些要从胸口跳出来,我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却又畏惧那个答案。
霍思静最先追了上去,她冲到电梯口,一把抱住正要进电梯的季流年,她的声音悲恸的传来:“我欺骗你那是因为我爱你!”
我远远的看着站在电梯口背对着我的两个人,说不出的荒凉,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从我的心底流逝,消散,我很想紧紧抓住,却怎么也抓不住。
我瞪着大大的眼睛,将眼底所有的情绪压下,悲痛的,难过的,灼涩的,我不知道我在看什么,也不知道我把眼睛瞪这么大想要看出点什么,当有一双手覆在我的眼睛上时,我瞪的有些累的眼睛闪了闪,有东西一下子就湿润了我的眼。
“不要看。”乔宇的声音心疼的在我耳边响起。
我倔强的去拿他的手,他却死死的把手盖在我的眼睛上,揽着我的腰,强势的将我带着走出了华都酒店。
我不想走,可是我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追上去,可是我追上去又能做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盲目,没有任何意义。
我挣扎了一阵便不再挣扎,任乔宇拥着我走出酒店,任他将我塞进车里。
车子行上马路,他问我:“想去哪儿?”
我看着车窗外已经明月高挂的夜空:“我想去山上看星星。”
“好。”
乔宇带着我来了那处山上,那里有季流年买下的地,他说,他要在这里建一个城堡,那是他给我的嫁妆和新年礼物,他说,他要把我像公主一样养在城堡里,天天过着被王子吻醒的生活。
现在看来,童话终究是童话。
我隐忍着哭泣,仰着头看天上明亮的星星,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看了许久,这才有些压抑的呢喃:“你说,他为什么把我忘记了呢?”
因为两家人的关系,我之于他,真的是负担吗?
311。番外之乔灵:没打扰你的好事吧
乔宇恨铁不成钢的对我吼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出息!不管因为什么,他背叛了你,不值得你原谅,你应该恨他!”
“他都不在乎,我恨有什么用?”我仰起头轻声呢喃。
只有对方在乎了,你的恨才会伤害到他,既然他都不在乎,就算我再恨,也只是对牛弹琴罢了,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也影响不了他任何情绪,既然这样,我恨有什么用?
不过就是一场独角戏,恨也是需要感情和力气的,所以我不恨,至少现在不是恨的时候。
乔宇见不得我颓靡的样子,他拽起我:“乔灵,你的骄傲呢?你可一向都是娇宠的,谁招惹了你都不行,季流年怎么?难道你就这样任他遗忘?”
骄傲?哪怕到了现在,我依旧是骄傲的,可是……
“乔宇,我的娇宠是他给的,现在没有了他,我还怎么娇宠?”我空洞道,从未有过的颓靡。
以前的季流年护我,就算我要上天,他也会给我撑腰,一心一意的护着我,就算没有乔家,他也会护我周全,不让我受一丝委屈,那是因为他娇宠我,可是现在,没有了季流年,我拿什么娇宠?
如果他现在在乎的人是霍思静,我凭什么娇宠?
我以为,就算他忘记了我,我也可以让他对我产生兴趣,因为我们以前本就是相爱的,就算遗忘,我们之间多少也会有一种叫做熟悉眷顾的感觉存在,那是言语无法叙述的微妙,会牵引着我们再爱,可是现在,我不那么确定了,甚至不敢确定。
乔宇心疼的按着我的头,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他拍着我,然后温柔的对我说:“没事,没有了他季流年的娇宠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哥哥娇宠你,还有叔叔婶婶娇宠你,你还有爷爷娇宠你。”
我的心被他的话温暖,虽然心底是难过的,但是我还是浅浅的笑了。
可是,季流年的娇宠和他们的是不一样的。
又坐了一会儿,我已经没事,那些难过也被我迅速的抛到九霄云外,我又是那个倔强且欢乐的姑娘,我对乔宇说:“你走吧,一会儿我会叫别人来接我的。”
乔宇认真且严肃的瞧着我:“你准备叫谁来接你?”
我俏皮的挤了挤眼睛:“秘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想叫他来接你吧。”乔宇有些生气,他估计是觉得我这姑娘真的是没得救了,他磨着牙恶狠狠道:“真是狗……”
他想骂我狗改不了吃屎,我打断他:“闭嘴!在骂我之前先想想自己,我们可是一家人呐。”
如果他骂我是狗,跟我一个姓的他又是什么?
乔宇憋气的讪讪住嘴,最后他真的没再管我,头也不回的坐进了车子里。
“把你车里的那箱啤酒给我留下。”临走前,我对他吼道。
乔宇真是掐死我的心都有了,他咒骂了一声,最后还是下车将他后车厢里的那箱啤酒提下来扔给我,他对我吼了一句:“你一个台球让我砸掉了几百万,你得想办法给我连本带利的赚回来,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我没好气的撇嘴:“势利眼!”
乔宇回应我的,只是扬长而去的汽车引擎声。
我自然不会忘记那天在私人会所的事情,原来,那一台球,让乔宇赔偿了季流年几百万?难怪后来这事石沉大海了呢,原来乔宇早就出过血了,几百万?是不是也太贵了些?他怎么不去抢银行?
我拿出手机给季流年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起,我连给他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就直接报了地址,让他过来接我。
季流年一句话都没有说,于是我边喝酒边问:“没打扰你的好事吧?”
这次他没有沉默,语气很恶劣的说:“你是故意的吧!”
他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我握着啤酒罐子的手紧了紧,将易拉罐捏的变了形,里面的啤酒被挤出来,洒了我一手,难道我真的打扰了他和霍思静的好事了?
我的胸口一窒,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是阴沉沉的:“季流年,别忘记了,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呢!”
电话那头回应我的却是一片盲音。
随着他挂掉的电话,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我混乱的想着他和霍思静赤身裸体的纠缠,心底一片刺疼苍茫。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会来,在这荒山野岭,我一个人坐在这黑夜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对着繁星闪烁的夜空发呆。
这样美丽的夜晚,我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一个人在这里,我并不害怕,还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对着夜空尖叫。
一束灯光远远照来,我有些欣喜的看去,只见夜色里,那束灯光盘桓在山路上渐渐靠近,向我这边驶来。
最后,车子在我身后的马路上停下,车窗落下,露出季流年那张清隽逼人的容颜,五官立体,黑夜里,那双眼睛格外的迫人犀利,也太过冷酷,带着威压的气势,无形中暗含着攻击性。
但是我并不怕他,我扭头瞧了他一眼后别过头继续喝酒。
“我以为,在这种温香软玉的情况下,你不会管我的。”其实我这句话是充满着试探的,就看季流年是承认还是否认,或者直忽略。
“我不想我一世英名毁在你手中。”
他这算是忽略吗?最终,我的试探石沉大海。
我拿起一罐酒抛给他:“一起吧。”
他稳稳接住,然后打开车门从车里出来站在我的身侧,视线悠远的望着远方,打开易拉罐喝了一口酒。
“那天你说这块地我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买下来了?”他忽然问道。
“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我还是点了点头。
他点着头笑道:“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我可以考虑在这里建个城堡,然后把霍思静圈养在这里,你说怎么样?”
他的话让我愣住了,心也跟着一阵抽疼,我的反应很大,猛然站起身,却见他笑的冷酷又恶劣,我猛然醒悟,他是故意的!
我清冷的与他对视:“季流年,这样刺我是不是很好玩儿!”
他笑的兴味阑珊,眉眼里全是恶劣冷酷戏虐。
我觉得他是在报复我,但是我又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而报复我。
我压下心底的惊痛,格外平静的问:“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他这般伤我,也不过是仗着他知道我心里有他罢了!可是,我给他权利了吗?
他轻佻的扬眉:“你不是应该很了解我吗?难道会不知道我的目的?”
痞气爬上我的唇角,我也轻佻的扬眉:“你是在气我的出现,还是在恼霍思静的欺骗?”
明明心里因为他报复的态度而疼痛,我面上却笑的不怀好意,我甚至轻嗤了一声:“看来被人欺骗和戏耍的感觉让季二少很不爽啊!也是,季二少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时被人戏耍过?是不是有一种被人轻贱的感觉?”
季流年眯了眯眼睛,他一把掐住我的脖颈,恼怒出声:“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我最讨厌别人揣测我的心思。”
哪怕要窒息了,我依旧倔强不屈的微笑,我曲腿一脚顶在他的肚子上,他闷哼一声放开我。
我喘息着,稳稳地站着与他对峙。
因为没有了关于我的记忆,因为我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所以他对我亦是毫无温柔,毫无怜惜,我觉得,此时的我,在他眼中反而像是一个让他心生讨厌的人,像是他的敌人。
这样的感知刺伤着我的心,我一时伤神,悲恸的说了一句:“为什么忘记的那个人是你?”
312。番外之乔灵:季家能给你们多少资助
为什么忘记的那个人不是我?如果记得会让人痛哭,我也想要忘记。
他的冷酷无情终究是刺疼了我,我刚收敛起的受伤再次被激发出来,难以言语的感伤涌上心头。
是报应吗?是不是因为从小到大我都太过一帆风顺,太过优越,从不知道悲伤是何物,所以上天有些看不过眼,看不惯我太过没心没肺,这才给我重重一击。
哪怕很想哭,很想在他面前脆弱一下换取他的一丝怜惜,但是我最终还是抑制住了那些委屈。
我想,表现出脆弱,试图换取季流年的怜惜的想法终究是要落空的,季流年是谁?若不是因为在乎,他的冷酷岂会因为你两三滴眼泪,一丝丝脆弱而心软?
如果他心软,他就不是季流年了。
我叫他来本来只是想跟他多相处一下,发展一下感情,让他对我多了解一些,不要只停留在陌生,可是当我得知他和霍思静也许……
那一刻,我真的有点抑制不住的难过以及自己的脾气,所以我忍不住的竖起身上的刺,很想刺他,让他跟我一起不痛快。
他的确是不痛快了,但是我比他更加不痛快,我又觉得有点得不偿失。
不再看季流年,我转身离开,孤独的身影,倔强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绝不会让季流年回来,就算要回来,我也要跟着他一起回来,可是一切都不能重来,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我后悔,真的后悔,甚至做梦都在想,如果他没有回来就好了,那样,我还可以每天在他的怀里入睡,享受着他的宠溺,被他一如既往无法无天的娇宠着,做那个没心没肺的乔灵,幸福到人神共愤的女人。
我没走多远,就有汽车灯光照来,照亮了我前面的路,我知道是季流年,因此我不曾回头,而他,亦不曾停顿,毫不犹豫的与我擦肩而过,我笑了一下,这就是男人,无情的时候比谁都要无情。
我当然不会傻的走回去,我是谁?我可是乔灵,岂会做这样委屈自己的事情。
我拿出手机,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去,让他来接我。
回到家已经是一点,我没有惊动家里的人直接回了房间,
关上门,疲倦的我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我想洗掉我那一身的忧郁和疲惫,哀愁那种东西,不适合我,我乔灵是精灵般的女子,不该有黯然伤神的情绪。
舒服的洗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我的视线忍不住的落在柜子上,那里放着我和季流年的结婚证。
我走过去,将东西拿出来抱在怀中,我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我的季流年死了……
活着的这个,不是我的季流年,是别人的。
……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来了,经过一夜的休养生息,我的心情好了很多。
爷爷下来的时候我正在帮着家里的佣人摆餐,看见杵着拐杖的爷爷,我露出一抹灿烂的笑,还是那种没心没肺,不知愁苦滋味的样子:“爷爷早。”
看见我,爷爷有些意外,和头发一样白的眉毛微动:“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你朋友住院需要人照顾吗?”
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谎言而感到歉疚,我嘿嘿笑了一声:“我朋友怕麻烦我,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