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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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怡的父母去世有点阴谋的味道,她有怀疑也是应该的……”何连成笑嘻嘻地说着,却再次被何则林严厉的眼神制止。
他再次问:“什么时候开始的?都有什么人介入?查了什么?”
我看他恢复了理智,觉得还是自己解释比较清楚,于是开口说:“这件事情是一个叫沈末的人给了我的蛛丝马迹,让我有了怀疑,所以才查下去的。我查的方式就是翻我老爸留下来的记事本。连成帮我查的是你们公司的帐务往来记录。”
何则林先是给了何连成一记恶狠狠的眼刀,然后转向我,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说:“笨死了,被人利用还心怀感激?”
125貌似橄榄枝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看了一眼何连成。何连成看出我的难堪,忙帮我解释道:“老爸,这件事真的不怪乐怡。”
何则林脸色十分难看地看着我们说:“事情是怎么样的过程,我可以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现在我看到的结果就是你们被利用了,帮着那个叫沈末的做了一场戏。至于接下来怎么样,你们想个办法解决,不用来问我。”
“老爸,那您还在责怪乐怡?”何连成问。
“她很无辜吗?”何则林反问。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事关我妈妈声誉,我比您更着急。”我向他点头道歉,然后看了看何连成说,“我想现在去找他谈,问他为什么不管不顾把这件事揭露出来,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爸,您就原谅乐怡吧,她真不是有心,毕竟事关他父母,而且这件事说出来伤害最大的是她和她的父母,而您属于受害者。”何连成拉着我手,不让我出去,极力向何则林道歉。
“我是恨过小娇,但从来没想过让这件事暴露在公众面前。乐怡,如果你能恢复你母亲的名誉,我可能同意你们两个结婚。”何则林看着我,很严肃地说。
我心里又惊又喜,同时又觉得有点内疚。事至今日,他那般恨我妈妈,也同样那般重视我妈妈的名声,可以想像当年他受到的伤害有多深。如果换作是我,何连成在订婚后与其她女人有了真爱,并最终走到一起,我怕是永远不会原谅他。
何连成没想到他老爸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关于同意我们结婚的事,脸上如同我一般又惊又喜,马上站了起来,身子前倾,几乎与何则林贴着脸说:“老爸,说话算话啊。”
“等着,话没说完。”何则林似乎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条件太过简单,但话已出口也不好更改,马上补充道,“还有一个条件,何萧的归宗宴,你正常出席,带着乐怡,以哥哥嫂子的身份。”
何连成脸上的喜色还没收尽,眼睛就暗了下去,他低声说:“老爸,你真是……”
“不同意也可以,这条新闻对我影响已经不大,最受影响的应该是你们。”他说到这里,认真看了我一眼说,“还有你的两个孩子。”
“爸,给个第二套方案,我知道你做事都有第二套方案的。”何连成又满怀期待的问了一句。
“别的事有,这件事没有,唯一的方案是。第一,把这件事澄清,恢复乐怡妈妈的名声;第二做为哥哥和嫂子,出席何萧的归宗宴。否则,免谈。”何则林此时真正冷静下来,语气气场淡定如常,根本看不出几分钟之前他还怒气冲冲地用报纸砸到向何连成。
何连成给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先出去,自己在何则林的办公室里又死缠赖磨了十几分钟,最后还是灰头土脸地出来,十分无奈地摊手对我说:“我老爸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这两个条件,少一个也不同意。”
“沈末的来历你问出来了吗?”我看到他的脸色就知道,必定没有实质进展,只好转移话题,问沈末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只是在最后半是挑衅地说,别以为他老了,就真的治不了我了。”何连成说得无奈,最后纠结地补充一句,“何萧这东西,怎么这么碍眼,事事都是他的身影,你说会不会沈末和他勾结的?”
我没说话,心里想着何连成最后一句无意的话。如果何萧和沈末这个闷勾结到一起,事情只会更麻烦。
从集团出来,何连成原计划去公司,听我说要去找沈末时,马上改变主意说:“我陪你一起去,这个人诡计多,你小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觉得你跟着去,能问出来的东西更少,你倒不如有时间去查一查他那处院子的底细,看能不能摸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我考虑了一下说。
何连成听罢想了想,觉得我说得也有点道理,叮嘱道:“在他面前,多留点心眼儿,轻易不要答应他的任何要求,我总觉得这人不简单到一定程度了。”
“明白。”我探身过亲了亲他说。
“我老爸这个老狐狸,狡猾得命,平生第一次接到他甩过来的橄榄枝,谁成想橄榄枝后面跟着一个血盆大口,一个小心就会为貌似橄榄枝的东西给一口吞没。乐怡,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何连成一边开车,一边拧着眉头问。
“不想答应就不答应,没必要为难自己。毕竟让你接受何萧,就如同让你老爸接受我一样难。我们先把第一件事解决了,第二件听天由命。”我安慰他。
生宽宽之前,对于和何连成之间的婚姻,我还有些期待,如今随着宽宽一天天长大,我真的淡了这个心思。若有,更好。若没有,那也无所谓了。我是彻底被这件事磨皮了。
他把我送到无名居门口,我下车向何连成摆手,等到他的车子驶出巷子我才打了沈末的电话,他接通电话,不轻不慢地说:“看到报纸了?”
“是,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我直接问他。
“乐怡,你怎么能肯定这件事一定是我的做的呢?我嫌疑最大,但不一定是凶手。”他说得轻松。
我听了他的话,又有点想发火,想了一下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除了你以外,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我与何连成是不会说出去的,那只剩下你可怀疑”
“真是反咬一口,我为了你可是尽心得很呢,怎么遇到这样的事就让我背黑锅,我看到报纸以后也很气愤,怎么就不是我呢。”沈末轻飘飘地说。
“我想见面谈,我就在无名居外面。”我对沈末说。
和他在电话里扯皮,一点实质上的进展也没有,不如见面直接说清楚,即使问不出他为什么做这件事,至少能听出来是不是他做的。
“不巧的很,我今天不在无名居。”他说。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迫不及待的见我,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为了你这样的表现,我是不是应该在这条新闻热过以后,想个办法制造一条?”沈末故意在电话里扯皮。
“好,既然你不方便,咱们改天。”我要挂电话了。
我今天的状态不太适合和他谈,他的话转得快,脑子里洞多,我冷静的时候都对付不过来,现在心情不稳,又被他气得时时处于暴走状态,见面和他谈,怕是会犯更大的错误。
“我在沈秋私房菜,你要过来吗?对了,这边还有你的两个熟人。”他在我挂断电话的最后一刻,慢悠悠地说了他的地址。
人真的是特别容易冲动,喜欢感情用事的动物。
我一秒钟之前还在想着自己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去找沈末,却在听到他的地址以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打了一辆车,半个小时以后出现在沈秋私房菜。
一路上,我都在想:沈秋和沈末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个人是同姓,会不会是兄弟?
到了沈秋私房菜,很轻松就在二层的小阁楼里找到了沈末,他坐在靠窗的茶桌前,面前摆着一套绿檀茶桌,上面摆着汝窑的开片茶具,看样子用得时间比较久,上面已经养出了美丽的金色花纹。
这附近的房子最高就是二层,四周没有房子遮挡,光线极好。
这间阁楼有四十个平方,四面开窗,中间没有任何隔断,只是用百宝格、书架、花架、花瓶等把空间分隔成几个井然有序,深浅合宜的区域。
茶具就放在靠窗的位置,巨大的玻璃窗上挂着竹编的帘子,稀疏的正午阳光照进来,在茶具上和沈末的身上留下一条一条界限分明的光道。
绿檀配开片汝窑,颜色搭配绝佳,他又穿着米色休闲装,整个人的气质有点闲云野鹤的意思,听到我上楼的声音,他微微偏头望了过来,眉目间带着浅笑。
这样一个妖孽,这样一个场景,这样一些用具……
此情此景,可堪入画!
不过,我到底算是见过几个帅哥美男的,虽觉得一瞬间被他晃得有点失神,还是在几秒钟之内回过神儿来,笑着走过去问:“真是会享受,羡慕。”
他一抬头,骨节分明的素手上端了一杯茶递过来说:“上好的老君眉,尝一下?”
他指腹饱满,指甲修整整洁,与这茶杯的颜色格外配,在这样的光线下泛出些莹莹如玉的光泽来。他又这样半侧着颜,一对水光潋滟的眼睛轻睨过来,眼底在看过来的那一瞬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人风情。
我的心脏几乎被他刻意的勾引震得停跳,过了两三秒才觉得心脏重新开始跳动,身体的血重新涌流起来。
假装淡定地坐下来,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妖孽,然后接过他的茶杯,笑问:“躲在这里?”
“嗯,知道你会去找我,怕你带着何连成,我不喜欢他,不愿意见。”沈末淡淡说着,脸上的那种风情缓缓敛去,眉目淡然,静安的如同一幅画。
我慢慢饮了他递过来的茶,把茶杯放下,赞了一句:“好茶。”
他抬头看着我说:“人就是这样子,礼仪做到了就会得到赞赏,其实这老君眉是茶叶市场上三百八一斤买来的,根本算不是顶极茶叶。配了上好的茶具,精致的心情,合适的场景,它竟然就好了。”
我被他说得有些尴尬,我确实不懂茶,喝过的名茶也不算多,刚才的评价确实来于他说的那几条。
本来,我是准备进来就把报纸甩到他脸上,理直气壮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一进门,我的气势就被这样静谧的环境打败,变得柔顺起来,甚至还决定先品茶再说事儿。
“你不必觉得你刚才是在奉承我,毕竟喝茶和心情、环境、茶具等都有关系。一个平常不过的茶,功夫做到了,也是好茶。”他重又给我续上茶,推以我面前,自己束手而坐,静静看我问,“不管你信不信,报纸上的内容不是我捅出去的。一是因为这样把你搁进去,我从不会置我选定的朋友于险地;第二,如果是我就绝对没有那些香艳的描写和猜测,我要出手,登出去的必定是不可推翻的证据。”
我的尴尬被他轻易化解,笑了笑接过他递过来的茶说:“你这个人太给琢磨,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受宠若惊。只是,我惯了直来直去,和你做朋友不踏实。关于这件事,我一没搞清楚你的目的,二没搞清楚你的来历,确实会在发现于我不利以后,马上终止合作。只是,关于你说报纸的事与你无关,我有些不相信。能否拿出证据来?”
126什么关系
他抬眸优雅一笑,指了指茶杯说:“不难理解,就你这样的智商,必定会第一时间被假相迷惑,比如说就像对这茶的评价。”
“你不必替我的智商着急,我们行事风格不一样。未必说前面多耍了无数花招,才一击命中的是高明;还是直愣愣上来就放杀招的高明。”我无视他话里的取笑意味,淡然道。
他呵呵轻笑起来,眼眸流转间轻声道:“你傻呵呵的,还真挺有自信。”
“能说了吗?”我问。
他的这些花招和高智商,在我面前真的毫无用处,我心心念念地想着的就是他能怎么证明这件事不是他做的。如果他真的拿出了证据,证明这一切与他无关,我的心就又要悬起来了?不是他,还会有谁?何萧?还是其他不知道的什么人?
“我只是没害你的心思,如果有你现在连自己是怎么死都不知道。”他突然抬头直视我的眼睛说,“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我没证据。”
他第一次这么直接,把我气得够呛,却又不得不相信,他的表情姿态不像在说谎的样子,而且对他莫名的信任让我觉得有点别扭。
我环顾四周,忽然后悔自己的开门见山功力。我应该迂回一下,先闲聊些其它的,再想办法套套话。
“你进来以后,不直接问我与沈秋的关系,倒是让我觉得奇怪。”他也没在继续纠结那件事,而是直接转变了话题。
“像你的性格,你想说的话想尽办法也会在合适的时候说。不想说的话,即使敲掉你的牙,你也是不肯说。我白费力气做什么?”我忽然觉得对付沈出手,就像对着一堆棉花发脾气,你所有的一切都没任何反应,只会越来越搓火。末就像对付棉花,所有的力道都沉没其中。
他没有再笑,也没接我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喝着茶,眼神漫无目的地落在青檀茶盘上,看着茶杯里的白雾袅袅。
帝都十月,最美的季节。
天空湛蓝如玉,白云被风扯成薄若蝉翼的云纱,午后时光静好。窗外的蝉偶尔尖锐地叫一声,颤着翅膀飞得没了踪影。一室的寂静,葱茏的绿植安静如斯。他半垂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在下眼睑上投出一道浅浅阴影。
那道浅灰色的阴影里就像是隐藏着什么未知的小兽,他略一抬眸就消失不见。我重又看到他清亮的眸色,神色半是倦怠半是懒散地对我说:“不想和你绕圈子,不忍心骗这么傻的人。”
我刚才看他入神,被他突然清亮的眼神一瞄,顿时回过神,同时心里为自己刚才的表现羞愧。
他这次倒没取笑我,反而一脸肃静地问:“怎么了?”
我连忙摇头,心里又骂了一句:妖孽,不经意勾引了人,还装作不知道吗?可是看着他一脸小无辜,满眼真天真,满嘴彪悍的话说不出口。
他修长的手温柔地对待茶具,眼睛不再看我,只是用很正常的声音说:“我认识一个报界的朋友,可以帮你约一下这篇八卦的笔者,你自己找他去问,到底是谁做下的这件事。”
我听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