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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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天慢慢开始说,语速很慢,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他说的是他的分析和调查,比起我,他更了解我现在的状况。
“有人在做套,想弄垮你的公司,我昨天想了半宿,觉得最合适的方法是引进其他股东。其实有些事情我一点,你就知道。但凡能做大的企业,无一例外都是有雄厚的股东背景。这样出风险的话,有人能帮你扛一部分,而不像现在,所有的风险都你自己扛。当然,也要会出相应的利润。“刘天说到这儿抿了一口茶,深邃平和的眼睛看向我。
“我知道,只是现在公司的经营状况已经摆在这儿了,即使想找一个股东,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我说。
公司开业初期,我没想过靠棵大树好乘凉的主要原因是,我以为这么小一家公司慢慢经营壮大,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这几年的平均利润不过一百多万,根本占不了多少市场份额。
“如果你同意,我帮你找合伙儿人。”刘天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有些躲闪地偏了一下头,稍一犹豫问:“现在即使有股东加入,能缓解目前的情况吗?”
“一定能。”刘天笃定的说。
他坐在距离我只有两尺的对面,传达给我一种安稳的力量,这些天来的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所措都慢慢安定下来。
“还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分析。”我犹豫了一下。
“什么事,和公司有关?”他问。
“也不全是,但我个人感觉这之间会有一定的联系。”我说。
“好。”他双手放在桌子,向我微倾着身体应道。
我开始把对于何连成未死的怀疑,程新的突然出现,孩子被人恶意接走,公司客户被抢这一系列的事都拣重要的说了。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显然他现在关注到的只是我公司的经营情况,说到何连成和孩子时,他眉头紧紧皱到一起。
等我叙述完毕,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当一种情况发生的时候,不可能是独立的。这一系列的事应该是有关联的!”
他简单地给这些事定了性——有关联!
我一直也有这样的怀疑,但是从没敢肯定过,沈末也分析过这种可能,后来觉得一个公司想要挤垮我们,不可能在我的家人身上下本钱,所以整个分析到某个时候就分析不下去了。
“怎么讲?”我问。
某些事,除了他和沈末,在其他人面前我连提都不能提,只能自己生扛。他没主动联系我之前,我甚至把他也排除在外。不是怕他不帮我,而是怕他帮我太多。
“我觉得从你刚才的叙述来讲,起因是你在查何连成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说得很直接,一打开了话头就讲了下去,过程中基本不看我的反应。
“我们现在只能有两个假设。其一,何连成死了,所谓的程新与何连成没有任何关系。好,在这种假设下,你所遭遇的一切都不成立。先说公司,你不管扩张到什么程度,以你现在的发展速度在帝都的同行业内排行五百名之外,你的利润引不起任何人的眼红;再说孩子,楚毅现在与你的关系基本趋于平稳,他定期来看孩子,再也没提抚养权的问题。因为现在孩子大了,喜欢谁不喜欢谁,喜欢和谁在一起有了自己的判断,楚毅再怎么争也没什么意义。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孩子的费用上多补贴你一点。不管怎么样,孩子知道楚毅是他们的父亲,这是不改的事实。他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楚毅也不会为难你,更不会为难孩子。”刘天一口气说完第一个假设。
我认真听着,脑海里也慢慢把这些事情串在了一起。
他喝了一杯茶,看了看我继续说:“好,那第二个假设是何连成没死,他就是程新,在某些人的设计之下,他忘记了从前。”
他的第二个假设一说出口,我就觉得头轰一声响,所有的一切都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就像前几天这些想法都因为我的自闭大门而被堵在了门外。
“关于公司,你坚持做大以后的后果是什么,经济上的实力代表你对某些事情的把控能力,你越有钱越有可能调查出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包括何连成是不是程新。所以,有人不计成本的让你倒闭,让你垮台。关于孩子,你想一下,是不是你在试探程新以后,孩子才突然出事儿的。”刘天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然后不再说一句话,甩给我一个反问,之后静静看着我。
我有点失神,有些吃惊,一直不敢去承认去想的事,被他这么简单的说破,就像在重新打开了一扇门或者是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你不是分析不到这些,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程新就是何连成。因为程新的表现让你失望,你宁愿他不是。但你忽略了他如果是不得已的忘记过去呢?”刘天又问。
“可是,完全没有相似点的两个人……”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刘天打断:“既然能把他打造成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和你们的以前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那幕后的人就是不想让你们相认,否则直接恢复他原来的长相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借机做一个假身份,一张假脸?现在的一切,在程新就是何连成这个假设成立的情况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顺着刘天的分析往深处想,越想越觉得全身发寒!
能设出这样的局,心思到底需要多慎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声音有点哑,就像是好几天不曾开口说话的样子。
“遇强更强,你现在要是放弃公司的经营,一切就到此为止了。一个经济上都不能独立的女人,想要查清楚一些事情太难了。其实……”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说,“其实我可以帮你查,但是很慢一些,毕竟有些事现在不像想的那么简单。”
“我理解你,你能这么帮我,我已经很感动了。”我打断他的话,他现在是成家的人了,做事不可能像原来那么随性。毕竟我和他,以前的传闻就不怎么样,现在要是再闹出什么,等于给了郭明明一个耳光。我不想让郭明明难堪,刘天也不想。
刘天把要说的说完,之后就坐在对面看着我,偶尔往杯子里续点水,然后不催也不问,让我自己思考。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我脑子里不停地在想,想推翻他的假设。到了最后,我发现,他的第二个假设,是最合理的解释。
“刘天,今天你的分析打破了我以前所有的假设,所以我今天做不出决定来,能不能缓两天。”我从自己的沉思中回过神时,已接近中午了。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说:“好,下午你和明明约的是三点,你该回去准备一下了。你和她实话实说就行,明明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她们家的企业之所以能做这么大,是因为她老爸的性格,凡遇难的都顺手帮一把,至于能不能帮得起来,就看个人造化了。”
“谢谢你。”我听到他称呼郭明明时那种自然随意,忽然清醒了过来。不管是刘天,还是沈末,我都不能过分的依靠。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喝了一上午的茶,一定饿了。”刘天替我做决定。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中午还有点其它的事,今天不能一起吃了,改天再约。”
“那好吧,记得有事给我打电话,至于抢你生意的那家公司,我正在查,最晚下周能有个信儿。”他看我直接拒绝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送走刘天,我回到公司楼上,让郑海涛帮我简单订了个快餐,然后坐在电脑前,开始想下午怎么和郭明明说。
同样是实话实说,讲话的方式不一样却十分影响结果。
直到我一边吃快餐一边在一边的纸上潦草的写上下午要谈的重点时,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成长了很多。
如果是放在两年以前,单知道何连成是谁这件事都能让我乱了分寸,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而现在,我能够暂时把他放到一边,先考虑眼前的生意问题。
不是人们的成长的太快,而是环境总在瞬息万变,不适应它只能死路一条。
一份快餐下肚以后,我已经差不多理顺了下午的思路,重新补好妆,拿起资料去赴和郭明明的约会。
来到约好的地方,她竟然也早到了。
“乐怡,上午我家刘天找你了?”她笑盈盈的开口问道。
她的话问我一个措手不及,还不等我有什么反应,她又继续说:“刘天也是,明知我也一样会帮你,早知道我就让他帮我今天下午的事儿也谈了。”
她笑得甜美,我有点不知如何接话了,这算是什么场景?
031 又是何萧(为
郭明明对我说话一向客气,今天的反应有点反常。我只好笑着在她对面坐下,说:“做为朋友,他给了我一些建议。”
“哦,没关系,刘天就是特别热心。”她还是笑着,眼睛里浮动着什么,一闪而过。
我觉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虽然我和刘天没什么,但是这种事被他的妻子亲口点破,我自觉理亏,仿佛真的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郭明明原来绝对不是这样的,我想了想,不能再给自己见刘天找什么理由。
“是。”我应道。
郭明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收起了刚才的语气,一本正经地问:“昨天我听说的那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我也认真地回答,并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看到她脸上将信将疑表情,我心里一动继续说:“这其中有一些涉及到我的私事,我觉得和你虽然不是十分亲近,但属于君子之交的范畴,我相信你。”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说,“而且上午,我也是因为这些事才请教刘天的。”
“哦,你愿意说,我也愿意听,只是我可能不能给予任何意见。”她哦了一声淡淡地说。
我其实不一个逢人就愿意讲自己苦难的人,我愿意把不好的自己扛,把光彩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用一句难听的话来说,我这种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郭明明听我讲完,脸上那种甜得能腻死人的笑意才褪了下去,她淡淡地看着我说:“刘天分析没错,我做为局外人,也是这么看的。而且我挺希望你能与何连成重归于好。”
“但是,不是所有的破镜都适合重圆。我现在想的很简单,把公司经营好,然后带好孩子,直到他们长大成人。”我笑着说,这都是实话。我的人生理想很简单,只有孩子和钱,其它一概不再考虑。
“那你计划怎么办?”郭明明已经完全了解我的处境,作为女人,我觉得她最能理解我的感受。
“还不知道,需要想一下。”我摇头。
“做为妈妈,我了解的你的想法,只要孩子好,一切都好。这是中国女人的优点,也是缺点。只有中国的女人会把孩子当作所有,一段日子不管过成什么样子,为了孩子也能忍下去。处境不管艰难到什么程度,为了孩子也能扛下去。其实,你现在和我年龄才差不多,应该有更多的自己的生活。”郭明明这几句话发自内心。
我苦笑一声,说起得这么容易,做起来要多难!
中国的国情和文化传统决定了女人的这种局限的思维,我也不能免俗。
“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记了自己年龄。”我笑了笑,满是苦涩。
“刘天说帮你找股东参股的事,我觉得要玄,因为这个行业门槛低儿,想做这一行的大企业要成立一个你这种规模的公司,简直易如反掌,没必要再去找一个你这样的控股股东。”她说。
郭明明说的我也有想到过,但是刘天是我最绝望时候的救命稻草,我必须相信他。
“我也知道,但凡事都要拼一拼。”我不想再过多解释什么,与阿卡的合作已经解释清楚了。再下来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如果能处理好,那以后大家还能继续合作,如果处理不好,最后失败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帮你也想想办法。”郭明明说完这句话,有点不好意思地又补充了一句,“不仅仅是为了你,还因为刘天把你当朋友。”
“谢谢你。”我轻声说。
“你等我的电话吧。”郭明明微笑着告辞。
我送走了郭明明,自己回到公司,看到员工手里现在已经无事可做,基本有的开始画起草线图……我心里有点别扭,好好的一家公司,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被人折腾到差不多要破产的地步,谁的心里也不舒服。
我才在座位上坐定,小月就扭扭捏捏地来到我面前,我压住心里的无奈,微笑着看向她问:“小月,有什么事儿吗?”
“林姐,我是来辞职的。”她声音很轻,在我面前坐上来,拿着一份写好的辞职报告递了过来。
“哦。”我应了一声,公司的状况大家都看在眼里。小公司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何况经营状况这种事,明眼人一眼都看得出来,想瞒也瞒不了多久。
“想好了?”我又问。
“嗯,我刚毕业,还是希望能够有机会学点东西,现在咱们这儿虽说工资不低,但是工作量太少了。”小月说。
她是个踏实肯干的姑娘,也是新来一批人当中的佼佼者,办事认真,创意大胆新颖。
“找好工作了?”我温和地问。
“还没有,正在面试。”她老老实实的说。
“公司如果下个月经营就能扭转过来,你还会走吗?”我觉得对于小月这样的孩子,还是应该挽留一下。
“如果能像以前那样做项目,我还是愿意在这里做的。”小月抬头对我说。
“那就这样,再干一个月,下个月要是还没起色,我就同意你离职,好吧?”说完这句话,我都觉得自己的许诺有点太大胆了。
“嗯。”她犹豫了一下,说,“好的,谢谢林姐。”
“没事,生意这种事有忙就有闲
,等你工作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我终于安抚了小月,心里的不舒服更甚。
有人离职对公司来说,并不是好兆头,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一周的时间眨眼又过去了,我接受了刘天的建议,同意将公司的一部分股权出让给其他人,在刘天还在帮我找人参股的时候,何萧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