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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禽迷婚骨-第34部分

小说: 禽迷婚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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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望像水一样淹没了我,我觉得生无可恋,恨不得马上死了才好。
  “先去医院。”刘天觉得我终于安静了一下,重新帮我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医生诊断了以后,说我并没有任何生理上的病变,声带也完全正常,估计失声是因为精神受到强烈刺激导致的,只能开一些放松精神的药,吃一段时间看有没有效果。
  刘天问:“还有其它办法吗?”
  “去看心理医生,或者去催眠,把她心里受到的强烈刺激排解出来,应该会有帮助。”医生说。
  刘天右手拉着我,左手抱着一堆药,就像领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
  他把我带回到车子里,帮我关好车门郑重地对我说:“乐怡,你听好。我这不是表白,是承诺。我会帮你把孩子要回来,如果你选择和我在一起,我会答应你不生自己的孩子,他们就是我们亲生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何连成身上我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如今梦还没醒,又有一个人要约我一起造一场好梦,我拒绝。
  “放松精神,先把嗓子养好。”刘天发动了车子。
  帝都夜如同往常一样,霓虹灯组成了一场幻若梦境的场景,每个人在这场景里做着不属于自己的梦。没有人知道,天亮以后,每一片霓虹上都有厚厚的灰尘,破败肮脏,让人觉得冰凉恶心,又真实无比。
  第三天,楚毅无耻地开着车带着保姆和家教来到我的家接孩子,史兰护在我前指着楚毅骂道:“楚毅,你他妈还是人吗?!”
  “这是我的家事,请你不要指手划脚。”楚毅无视掉史兰,看着我说,“乐怡,把孩子给我吧,周末我送他们回来和你团聚。”
  “楚毅,你休想……”我骂不出声,空张着嘴。
  楚毅站在门口无视我的状态,推开我就要往屋子里进去,他身后跟着三四个人,很快挤把我推到一旁挤进门去。
  刘天拦在卧室门口,骂道:“楚毅,你真是个牲畜,有你这样抢孩子的吗?”
  “我是来接我儿子回家,谁说得出什么?你算什么人?乐怡的新欢?”楚毅反问。
  我们都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带着人来抢孩子的。元元和童童被不认识的人抱在怀里,哭得哇哇大叫,一声一声地叫着“妈妈”“妈妈”……听着我心疼得不行,几乎都要碎掉了。
  我扑过去想从保姆手里把孩子抢回来,却被另外一个人挡住,楚毅和刘天扭打在一起,史兰也被人搡倒在沙发上。
  楼道里都是孩子凄惨的哭叫声,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一下掀翻压在我身上的女人,向屋子外冲了出去。
  我才冲到电梯门口,就看到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也顾不上等另一电梯,我一路沿着楼梯跑了下去。
  等我跑下八楼时,看到那辆保姆车已经向小区门口开去,我一边大叫一边追上去,可是我没声音。小区里的人只看到我哭着追一辆车,却不知道为什么追,没有人站出来帮忙。
  我跑到小区门口,已经看不到车子的影子了,我无助地沿着马路追上去,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脱力昏倒在地上。
  醒过来的时候在医院,旁边守着刘天。
  “你醒了?”他看到我睁开眼睛,忙握住我的手问。
  “孩子呢?”我张口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被楚毅带走了。”
  我看到他脸上还带着伤,问:“你受伤了?”
  “没事,我这是轻伤,你是悲伤过度,先休息好,养好身体再说孩子的事。”他拍我的手。
  “谢谢。”我哑然说了一句,然后疲倦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眶往外流。我觉得眼睛胀胀的,怎么也忍不住那股酸疼,一直闭着眼睛在流泪。
  “乐怡,你哭出来吧。”刘天握着我的手。
  我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终于我走到了这一步绝路。是不是三年前的那一线生机是老天不小心留下来的?而我不应该有这三年偷过来的美好时光?我的孩子,不在身边了……
  门被人大力推开,有一个人风一样卷了起来,冲到床上紧张地握着我的的问:“乐怡,你怎么了?我才下飞机就四处找你,打了史兰的电话才知道你在医院。”
  我被他的声音叫得睁开眼睛,看到跑进来的是许久没见的何连成!
  我隔着眼泪看到他的脸,瘦了很多,也黑了一些。泪水一下子开了闸,再也止不住了!哭得气结,嗓子疼得喘不气来。
  他伸手把我抱到怀里,一把推开刘天,说:“你别碰她!”
  刘天甩开他的手,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挥手就给了他一拳,骂道:“你这时候回来了?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儿?还确定关系的男女朋友,你也配!”
  何连成也不还手,任由他打了几拳,捂着出血的鼻子说:“你想打架,随时恭候,只是今天不行。”
  “你先看看她吧,如果你能让她走出来,也是好的。”刘天的怒气对上他的不还手,无奈地垂下手来。然后看了看我,转身失落地走了出去。
  “乐怡,别恨我。对不起,我回来晚了。”何连成大力地拥我在怀里,低声在我耳边不停地道歉。
  “你走开,你走开……”我挥手推开他。
  我不愿意再继续他给我的虚无飘渺的梦,我只要搂在怀里的实实在在的孩子。如果没有遇到何连成,如果没有中间那段放肆的时光,孩子会不会还在我身边?他的任性让我们的恋情人尽皆知,让我成为何则林手里的工具……
  “乐怡,你的声音怎么了?你说话!你到底怎么了?”他发现了我的异样,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失声哭着说,“乐怡,我到底错过了什么?为什么只是短短一个多月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090就这样散了吧

  我听着他的声音,心里某个地方疼得难受。是他,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的生活变得不如从前,让我失去了孩子。如果一切可以重新开始,我宁愿没有认识他。
  那样,我还是一个在夜总会没心没肺的陪酒女,用自己的青春赚取没有廉耻的钱,来维持艰难的生活。现在,这份难以维持的艰难也没有了!为了孩子我所受到的磨难,每一刻都是幸福的。
  我的心里满满都是怒意,想用力把他推开,却换来他神经质一样更紧的拥抱。他的眼泪流到我肩头,凉滑一片。
  “乐怡,求你了,放过自己,好吗?”他的声音含糊沙哑。
  我想开口告诉他,就这样吧,一切就这样结束吧。我们永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请各自转回到自己的轨道上。
  “乐怡,你知道我舍不得离开你一分钟,可是……你恨我就打我,发泄一下好吗?”他在我耳边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些话。
  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幼稚可笑。我打你有用吗?我打你发泄一下能把时间拉回到几个月以前吗?能让我躲开与楚毅的相遇吗?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吗?
  他突然失踪时,我彻夜不眠的思念,我的不知所措,我的心神不宁……一切的牵挂与温缠绵在一刻忽然消失了。
  我忽然变得冷静,眼里的泪水慢慢退了回去,终于鼓足了勇气坚定地推开了何连成的胳膊。
  因为品尝过爱情,知道那是毒药,穿肠刮骨,所以我不愿意再去尝试了。
  他看着我冷静的眼神,眼睛里的出现了害怕和紧张。
  我冷静地在床头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两张脏兮兮的空白病危通知书,一支磨秃的半截铅笔。
  我在纸上写道:“何连成,就这样散了吧,你回归你的世界,我过我的生活。”
  “我不同意,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他从我手里抓过纸撕碎,眼睛通红地吼叫道。
  我垂下眼眸不再看他,他捧着我的脸强迫我与他对视,一字一顿地说:“我一下飞机,第一时间找到你,不是为了听你说算了的,我不会放弃,我不允许你就这样对我说算了吧!”他的眼睛都是悲伤,浓重得足以淹没我,如果是几天前,我看到他这样直白的眼神,恐怕会马上原谅他,然后陷进他的无度温柔里。
  我不说话,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我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去解决去面对。”他红着眼睛说,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他的话就像刀子一下刺中我的心脏,我猛地炸毛,对他演哑剧一样怒吼道:“你的承诺,有一个办到了吗?孩子被楚毅抢走时,你在干什么?!你说你是我的依靠,我连人都找不到,如何靠?!”
  他看着我的口形,紧皱的眉头松开,说:“我每天都想你,每一分钟都在想你,你越来越重,压在我这里,你摸一下有多重。”他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心脏上。
  我没回答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没有电话,没有卡没有钱没有护照,被扔在一家医院里。我每天能做的事就是想你,想你怎么了,官司怎么样了。我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对你的承诺,孩子我一定会要回来的。你这样颓废了,疯狂了,于事有补吗?我会要回孩子,你相信我。”
  他说完从我床前站了起来,我这才发现他身上胡乱穿着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上面还有不少污渍,完全没有以往的一丝讲究。
  我木然地看着他,不悲也不喜。
  虽然我在心里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何连成的拥抱和安抚道歉,让我从疯狂当中冷静了下来,更冷静地看自己,看他。
  他说的没错,如果我这样子放弃了,疯掉了,失望郁闷厌弃生活了,那孩子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然后他转身出去了,我听到他和刘天在外面低声地对话,然后声音越来越低,中间听到何连成诅骂了一句“该死的!”然后就没了声音。
  这几天以来,我精神高度紧张,每一刻都在严重亢奋状态。在情绪平复以后,听着安静的病房里传出轻微而有规律的仪器声,不知不觉睡着了。
  半睡半醒之间,隐约听到刘天说:“谢谢你能让她放松下来,真正入睡。”
  “我应该谢谢你,替我照顾她这些日子。”何连成冷声道,说完马上嘘了一声,然后四周沉寂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体浮在无边的黑暗里,目力所及的地方有几点光亮。我想走过去,却怎么努力都无法接近那些光,我迷失在黑暗里。突然,我脚下一空,如坠万丈悬崖,然后一身的冷汗,啊的一声,我醒了过来。
  “乐怡,别怕,有我。”温柔的声音响起,有人用手帮我擦额头上的汗。
  我睁开眼,看到了何连成担心的眼睛,他焦急地看着我说:“你做恶梦了。”说着用手轻拍我的后背温柔地说,“不要怕,不要怕。”
  我转过脸去,不再看他。他沉默了一会儿,递过来一杯热水说,“喝点水,嘴唇都裂了。”
  我没理会,心里都是梦里无边的黑暗,想到自己的境遇,只觉得心凉成一片。
  “把身体养好,才能去申请再审,这一次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孩子留在你身边。”何连成说着我关心的话。
  “申请再审?”我无奈地苦笑,这是不可能的,再次复议如果推翻了一审和二审,那就说明前两审里面有猫腻,这件事太难办。
  “你相信我,我手里有证据,有利于你的,能让你胜诉的证据,只是我离开得突然,没有及时交给你。”何连成转到我面前,对我说。
  我死灰一样的心慢慢有了点希望,却又不敢相信这希望来得这么快,它突然得让我觉得渺茫。
  他紧盯着我的眼睛说:“相信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相信又不敢相信,我害怕希望之后的失望,这样反复的感情快把我折磨疯了。
  “相信我。”他用坚定的语气又重复一遍。
  我还是不说话,却觉得心口压着的一口气慢慢松散开去。
  “如果你还是不肯信,就好好养身体,我证明给你看。”何连成露出无奈的表情,勉强拉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在医院住了四天,不悲不喜却慢慢平复了情绪,等到周五的时候我执意出院,何连成问我:“去幼儿园接孩子?”
  我点了点头,他去办了出院手续,早早带我来到幼儿园门口。
  北海幼儿园的接送卡我还有一份,一进就看到了上次的老师,她和我打了个招呼说:“今天这么早来?”
  “是,两个小宝儿一直想让妈妈第一个来接。”何连成替我答话,见到老师在看我,他紧接着解释,“她嗓子坏掉了,这几天都不能讲话。”
  老师了然地笑了笑,回去教室里叫孩子出来。
  让孩子就读北海幼儿园是我的律师在我兵败如山的时候努力争取来的,楚毅已经得到了孩子,细节上倒没继续纠缠。
  元元和童童扑了出来,还没跑到我跟前,眼睛就红了。
  我蹲下身子紧紧把孩子抱在怀里,如同失而复得的珍宝,何连成在一侧看着,弯下腰说:“来,我抱一个,妈妈抱不动两个。”
  童童死死抱着我的脖子不下来,元元看看我,看看何连成,小声说:“妈妈,我想你了,不想让何爸爸抱。”
  眼泪瞬间冲出眼眶,元元一直是个早熟懂事的孩子,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这样孩子的话,我努力压了一下快要崩溃的情绪说:“别怕,妈妈有力气。”
  于是一手抱着一个,往外面走。何连成扶着我,生怕一个不小心三人一齐摔倒。
  这段时间以来,我体力确实有些不支,抱着他们才走出大门,就觉得胳膊酸得快要抱不住了。
  “元元,何爸爸抱。”何连成伸出手说,“马上就到车子了,要是妈妈累坏了,怎么陪你们玩?”
  元元犹豫地看着我,我轻声说:“妈妈累不坏,妈妈抱。”
  何连成无奈地去打开车门,这时一辆白色的丰田保姆车开了过来,停在我们身边。我认得出这辆车,几天前就是它把孩子从我家里抢走的。
  车门打开,楚毅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到我一怔,皱着眉说:“不是答应你周六陪孩子吗?今天才周五。”
  我还没有说话,元元就紧紧抱着我的脖了不松手了,楚毅走到跟前对着孩子伸出手说:“童童,跟爸爸回家。”
  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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