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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命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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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给你做大闸蟹,把夏暖也叫来,忘了跟你讲,她最近跟桑建川有点不明不白,要不要把桑建川也叫来,你好好审审他们?”
  赵时飞把一只绳子捆着的模样丑陋的大闸蟹举到她面前,故意放她手掌上。往常他这么使坏,她早跳起来将他暴打一顿。现在,她木木呆呆坐着,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移开手掌,没有点头或摇头,也没有张口说“好”或是“不好”。
  心里一沉,赵时飞勉力挤出一点苦涩的笑:“那就不叫他们了,他们碰一块准又磨牙,太吵。”
  他要做饭了,不放心她一人独自在卧室,就把她抱到客厅沙发。厨房是开放式的,一转眼就能看到她。
  不说话也无所谓,只要,她安安生生待在他面前。
  明知田禾这两天几乎不吃不喝,赵时飞仍烧了好多菜,都是她爱吃的。
  不吃饭,连拒绝的力气都没,田禾试了几次都推不开强行塞到自己手中的筷子勺子,她现在简直手无举箸之力了。
  赵时飞剥了蟹肉放她碗里,她动了两下筷子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我吃好了。”她站起来就要回卧室。
  赵时飞“啪”把筷子撂桌上,原本想忍的,可一看见她面无表情的小脸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够了,田禾,你到底想怎样?”他蛮力握住她手腕,把她按到身侧的椅子上,“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做给谁看?你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
  他宁可她大哭大闹寻死觅活,哪怕把所有过错全推到他头上使劲折磨他都行,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忍着憋着,活似一具行尸走肉。
  田禾抬抬胳膊,没甩开他,沉默片刻,小声说:“我没想折磨谁。”
  她说话的时候表情也是淡淡的,平素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点神采也没有,仿佛被无形的黑洞吸走了,看不出悲喜。小脸瘦得只剩骨头,下巴尖得吓人。
  赵时飞足足沉默了两分钟,喉咙仿佛扎进了玻璃渣,疼得一个音节都发不出。他伸手扶上她单薄的肩膀,想抱她,却被她猛一下推开。
  “为什么?!”她大叫了一声,好多天了,她从来没这么激动过,连赵时飞都愣了一愣。
  “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放过我们,为什么要杀害妈妈?!”她双肩剧烈颤抖,激动地站起来,“我要找他们算账,我要杀了他们!”
  在她冲出餐厅之前,赵时飞迅敏将她拦下。任她百般挣扎、拳打脚踢,都岿然不动。
  “妈妈!妈妈!”渐渐力竭,她伏在他肩上嚎啕大哭。
  赵时飞轻轻拍着她后背,任由她哭。
  

☆、第43章

  田禾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天24小时,恨不能分分钟黏在赵时飞身上。只要早上睁眼看不到他,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坐卧不安。
  赵时飞起初很享受这种被人全心全意依赖的感觉,那种他是她全世界的感觉,简直不能更好。可是天数多了,不可避免地演化成一种甜蜜的负担。比如说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桑建川会突然神色尴尬地推开会议室门,小心翼翼将私人电话递给他。能让尽职尽责的桑助理失态拎不清场合的,不用猜就能想到是谁。有点头疼。
  拿着手机来到走廊一端,语气尽可能温柔,“我在开会,亲爱的,有什么等我回家再说好么?”事实上,一听到她的哭声,他就明白自个儿多半要妥协。
  远远的,桑建川看到BOSS收了手机,不停揉着太阳穴,表情甚是无奈。
  半个小时后,赵时飞刚换好拖鞋踏上楼梯,楼上便响起笃笃脚步声。
  田禾赤着脚跑下楼,不偏不倚,正正扑在他怀里,胳膊使劲儿勾着他脖子,那样紧,仿佛生怕一不小心他就从她的世界里蒸发了,和父母一样。
  她做了个噩梦,梦到赵时飞和舒雨晴手拉着手走了,她在身后死命哭喊他都不为所动,只是转过身冷冷瞥她一眼,没有停止前行的步伐。
  她骇然惊醒,一身冷汗,偏偏旁边的枕头是空的。她万般不安,抓起电话一遍又一遍地拨号……
  等看到他,她发自本能第一反应就是哭。
  赵时飞的回应是比她更用力的拥抱,一个刚硬、一个柔软,两具年轻的躯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片刻,赵时飞察觉到了她身体异样。明明她的棉布睡裙很厚,然而却能清晰察觉她柔软的身躯很烫。探一探额头,果然,她在发烧。
  没有分秒迟缓,立刻抱她回卧室。
  田禾起先并未感到不舒服,还说不用叫医生,家里还有退烧药,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赵时飞哪里肯听她的,毫不犹豫拿起电话联系医生。
  结果证明,他是明智的。没多大功夫,田禾浑身烫得像火炉,双腿疼痛酸涩,快难受死了。恰好,医生及时赶来了。
  打了一针,吃了药,她就睡了。这一觉睡了很久,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见赵时飞在卧室里走来走去,不停讲电话,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他在跟人说母亲怎么样了,她一惊,想坐起来认真听,可是药物和病魔的斗争太过惨烈,她筋疲力尽,一点儿力气也没,只好安安静静躺着,很快就又进入了梦乡。
  她睡了一整天,直到日迫西山才晕晕乎乎掀开眼睑。身上汗涔涔的,但身上那股灼痛感已经消散了,浑身一轻。
  “谢天谢地,总算退烧了。”赵时飞看过体温计,松了口气,问她,“饿不饿?我煲了汤,喝一点?”
  他站在床头,高大挺拔的身躯宛如一尊塑像。
  他关怀的目光撒到身上,即使没什么胃口,田禾仍点了点头,“好”。
  鸡汤味道鲜美,味蕾受到刺激,胃口大开,她一滴不剩喝完了,连几片鸡丝也没有放过。
  等她喝完,赵时飞收走汤碗随手扔在桌上,仍保持笔直站立的姿势,纹丝不动。
  田禾挪了挪身体,坐到床边,环住他劲痩的腰,他穿着苎麻衬衫,微凉的触感瞬间令脸颊倍感舒服。
  赵时飞一手斜插在裤袋,一手在她发丝和后颈间摩挲,。
  良久,他听到她低低的声音,仿佛午夜的呓语:“不用打腹稿了,照直说吧。”
  话音刚落,后颈的手掌就静止不动了。停了好久,直到脖子都被捂出汗了,他才移开手。
  他挨着她坐下,双手扶着她肩头,臂上肌肉绷得紧紧,明显,他在紧张。她不催,慢慢等。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般开口:“我把阿姨送去殡仪馆了。”
  田禾瘦小的身躯剧烈晃了晃,她体温迅速冷却,手脚一片冰凉。
  赵时飞握住她的手,不停揉搓,不停地吻她手背。
  明明泪花已经在眼眶打转,然而倔强的田禾就是不肯哭,直到韩书语葬礼也没有哭。
  葬礼出席者不多,皆是父母生前故旧。
  田禾一张脸仿佛被冻住了,不会说也不会笑。
  田雅楠和林风的到给这场冷清的仪式带来了不大不小一场风波。几乎是看到他们的一瞬间,田禾五脏六腑就股得满满,若不是赵时飞在边儿上拉着,只怕她的巴掌早就朝两人招呼上去了。
  “我只是来看看二婶,不是来挑事的。”田雅楠举举手里的花,扫了眼脸色铁青的田禾,快速将目光转向赵时飞,“可以么?”
  赵时飞捏着田禾手腕把她拉到身后,朝田雅楠略一颔首,“请吧。”
  田禾含恨看着田雅楠一步一步趋向墓碑的身影,几次想冲上前把她拉回来,她觉得她出现在母亲面前简直是一种侮辱。
  田雅楠对着石碑上韩书语的照片看了片刻才转身离开,一转身就看到了林风。擦肩而过时,她顿足,动动嘴唇,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田禾,可以单独聊几句么?”怕她拒绝,又说,“放心,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
  赵时飞见田禾没有拒绝,便不动声色走远了些,恰与献完花往回走的林风迎头撞上。
  两人之间自然没什么好聊的,赵时飞也不打算跟他多说什么,但出人意料的,林风却主动开口:“如果你能说动田禾放我父亲一马,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赵时飞盯着他看了半晌,眸子暗沉得吓人。看来,他真的想错了,还以为林风来此是良心发现,原来不过如此。
  “哼”,一声冷笑,他讥讽道,“我想要的东西多了,只怕你没能力给。”
  林风不甘示弱:“不兜圈子,我知道你在打东郊那块地的主意,别的不说,这个我可以帮你。”
  “相比那块地,我对另一样东西更感兴趣。”赵时飞掀掀薄唇,在他满含期待的目光中轻描淡写道,“你们盗毁那座寺庙的证据。”
  林风骤然色变。
  另一端,田雅楠倾身,附在田禾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说完立即优雅地站直。
  田禾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看着她,缓了缓才张口:“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
  她嘴角动了动,自嘲一笑,“你可以当我良心发现,毕竟二叔二婶待我不错。不过田禾你不用窃喜,我不会帮你的,我能做的仅此而已。” 说完,掏出包包里的墨镜戴上,款款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田禾绷紧了脸,一言不发。
  不知道田雅楠是不是真的良心发现,反正警方根据她提供的线索,真的抓到了唐施恩。他躲在郊区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警察到的时候他正拿着针管给自己注射毒*品,正high到极致,根本无力反抗,只能束手就擒。不知道他在这里藏身多久,总之弄得狼狈不堪,瘦得只剩一副骨头架子。
  他几乎快神智失常了,没被问几个问题就招认了,是他杀害了韩书语。
  田仲礼将他从林风那儿弄出来,许诺他一笔巨款,条件是让他把韩书语骗出来,撬开她的嘴,问出盘子的下落。田仲礼布下人手观察了几天,趁着田禾和赵时飞均不在家,让唐施恩装扮成邮差前去田家邮箱塞了封信,信上写着想知道你丈夫死亡真相就到XX地。怕韩书语注意不到,还刻意露出信封一角。
  韩书语果然上钩,可惜田仲礼还是错估了唐施恩的智商,没想到他那么快就被认了出来。韩书语一见他就跟见了仇人似的,情绪激动,大嚷着要报警,要他澄清谣言,还她名誉。他失了理智,动了杀机……
  *
  赵时飞一字一句向田禾转述,她反应很平静。经过这么多,她早不需要靠大哭大闹来宣泄了。
  听完,她什么也没问,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赵时飞没有多言,很多时候,知悉真相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她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公正的结果。于是他做好打算,在这个结果打来之前,不再对她提及任一细节。
  安葬好母亲之后,田禾的生活渐渐恢复正常,至少表面看正常。赵时飞依旧每天忙忙碌碌,有时候一整天见不着人,只在半夜醒来,看见书房亮着灯。
  有个周末,他外出办事,田禾闲着没事做,进书房随便翻翻书看,闭着眼随便抽出一本书,是苏轼文集。
  阳光正好,书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咖啡涩香,空气里充斥着闲散气息。看累了,她揉揉眼,眺望窗外,视线无意地落在亭子上。
  亭子仍是初建时的模样,五角翘起宛如鸟翼,小巧又不是气势。可惜,设计和建造它的人再也看不到了。
  触景生情,不免感伤。
  她收回视线,继续看书。忽然抬头,对着亭子望了半天,然后猛地冲下楼……
  *
  闻叔接到田禾来电时,赵时飞刚在对面落座。本欲说是田禾,但田禾脱口而出的话令他感到惊愕,原本想说的话也未能脱口。
  “闻叔叔,赵时飞骗我!他骗我!”
  电话里,田禾几近绝望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 新年好
这个冬天总算过去了
趁还有仅剩的几天假期 大家多陪陪家人说说话

☆、第44章

  白果树枝上挂着两只铁笼子,两只画眉头对头扑扇翅膀叽叽喳喳,彼此传递着今日头条。
  田禾趴在窗台看得津津有味,许是太无聊了,看鸟儿都能看出相声小品的乐趣来。
  房门忽然开了,身着宽大家居服的中年妇人一阵风似的飘进来。田禾揉揉发酸的脖子,摁着窗台站起来。
  “阿姨……”
  “哎呀呀,窗户怎么开着,孕妇不能着凉。”田禾刚张嘴就被堵了回去,穿着宽大家居服的常姨冲到窗前“啪”拉上窗,又开始了她每日必要说的话:“我怀我们家阿迪那会儿,他爸爸镇日忙着工作,我啊糊里糊涂的,冲了风,后来就落下了头痛病,你们年轻人就是倔,等落下病根,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说这番话的陈阿姨与平素她判若两人,此刻的她与常人无异,很难让人联想到往常那个神志不清、前言不搭后语的中年妇人。田禾一时间摸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没容她理清楚,腹中一阵翻江倒海驱使她跑进卫生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是的,她怀孕了。两个月了。
  不分白天黑夜的孕吐让她身心俱疲,然而相较于一个月前的惊天发现,孕吐带给她的折磨简直不值一提。
  两个月前,她无意间发现了赵时飞的秘密,其实也是父亲留下的终极秘密。
  那天田禾在书房闲坐,随意取下一本书,也没看是什么书,随手翻开了一页,恰翻到《前赤壁赋》,视线所落之处,恰恰是那句“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这句下边还被人用笔划了很重的波浪线。田禾一顿。
  瞬间的宝贵在于,即使只有短暂的零点几秒,也会迸发出惊人的能量,迅速激活僵死的脑细胞。这一次,这个“瞬间”降临在田禾身上,仿佛身处绝境豁然觅到了生机。
  她扔了书,跑到窗边,望着窗外双肩颤抖。答案呼之欲出,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
  望月亭刚建好那一年的中秋节,阖家上月,父亲同她讲起,《陶庵梦忆》里有一段趣闻,说明季有掉书袋缙绅将月称为“少焉”。
  少焉,少焉……
  那么,父亲留下的“少焉”,其实就是“月”!
  书“咣当”落地,田禾夺门而出。
  人生绝少有那样的时候,历尽千难觅到的真相,却将你推向另一个深渊。
  “我早就该猜到,爸爸留下的谜底是望月亭。”
  田禾坐在亭子台阶上,亭中方桌下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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