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狂潮-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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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黄哲思带上门，傲然离开了房间。
第五十章昏迷
　　喻惠蓉左右看看，就像瞅着两傻瓜一样，等黄哲思离开了，她笑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苏光智也哈哈笑了起来，点着头说到：“说得好。”
　　“你别光顾着笑，来帮帮忙。”
　　没等苏光智起身，江柔连忙站了起来，帮着喻惠蓉处理一些琐事。
　　检查了一下输液瓶，喻惠蓉往里面加上了一些抗生素药物，现在她只能做这些了，这个营地里只有一个医务室，最大的治疗手段就是打吊瓶或者把铅笔刀划破的手指缝补上。
　　……。
　　刘莽在医务室的门外来回走动着，他没有想到事情演变成这样，看着眼前一脸谀笑的三角眼，刘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三角眼弓着腰靠上前说道：“叫我小苟就行了。”
　　黄哲思问道：“是猪狗的狗。”
　　三角眼赶紧说道：“草头句，我爸给我起名苟明理。大哥，我跟着祝老八一起实在是被逼的，祝老八这人坏得很，我老早就看不惯了，只不过我这人胆子小不敢起来反抗，刚才看见他要向吴大哥下毒手，我实在无法忍耐了。”
　　苟明理说得咬牙切齿，似乎跟祝老八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两人正说着话，刘莽看见黄哲思走了出来，他丢下苟明理迎了上去问道：“阿哲，欢哥怎么样了？”
　　黄哲思淡淡地说道：“你自个进去看呀。”
　　“喻惠蓉那个更年期到了的女人不准我进去，说我吵到了欢哥，欢哥到底咋样了？”
　　“没什么，他会好起来。”
　　见黄哲思说得肯定，刘莽的表情也轻松了起来，他笑道：“他妈的，南川都没把他整死，怎么会在这里死翘翘。”
　　黄哲思淡淡笑道：“走，我们去看看新来的人。”
　　刘莽回头看了看医务室，橘黄色的烛光包裹着军绿的门窗，隐约可以听到喻惠蓉和苏光智的谈话声，朦朦胧胧的一切都似乎不太真切。他不禁想起吴欢当初在省城对他说的话：“如果真有哪天，你开枪打死我了，我也认命。”
　　“走吧。”耳畔又传来黄哲思的声音，拉回了刘莽的思绪。
　　他突然开口问道：“阿哲，如果今天祝老八当真要打死欢哥，你交不交枪？”
　　黄哲思扶了扶镜边，淡淡地说道：“没有如果，那是意志的较量。”
　　刘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两个人沉闷地朝着4号楼走去。
　　……。
　　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可以看出这是一间长达12米，前后开门的大寝室，寝室内排放着6张高低床，地面有些脏乱，床上的被褥也是乱糟糟的。
　　张家辉一行二十几人有些忐忑不安地坐在这间房屋内，他们中间有人在床上躺着，有人低声的交谈着，也有人来回不停的走动着。
　　与其他人相比张家辉要沉稳的多，他坐在一张矮凳上看着何矮子说道：“你说，人到了这个份上还图什么？”
　　何矮子双手枕在脑后，皱着眉头地说道：“你问这干嘛？”
　　“你甭管，你就回答我。”
　　何矮子待要不理他，又觉得张家辉今天凑巧立了个功，说不定要受到这里的头赏识，想了想回答道：“人都他妈一样，有了饭吃就想女人。”
　　张家辉一拍大腿说道：“说得好，我看钟艳你也甭要了，反正是破鞋，我们把他送给吴老大。”
　　何矮子愣了一下说道：“怎么不把小桃送给吴老大。”
　　张家辉一翻白眼，指着何矮子说道：“老子为你好，你他妈不识抬举。”
　　何矮子不甘示弱地说道：“老子也是为你好。”
　　两个挽起袖子就要干起来，门口有一人说道：“你们把女人送给吴老大他也不会要的，如果送给这位刘莽兄弟，他可能会要。”
　　屋内的人都看着门口，发现一个带着大眼镜的年轻男子站在门口，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把军帽反戴的高个子。
　　“你们好我是刘莽，如果你们中间有寂寞的美貌女士，欢迎前来找我，我住在1号楼202号房间。”
　　黄哲思把刘莽推到了一边说道：“这人爱开玩笑，甭理他。”
　　赶跑了捣蛋的刘莽，黄哲思很严肃地说道：“大家好，我是黄哲思，欢迎你们加入我们这个集体，我们是一个民主自由的集体，大家相互之间以兄弟姐妹相处，不存在谁压迫谁的问题，我到这里来是负责接待你们的，有什么需要和帮助的，请尽管开口。”
　　姚继红举起手说道：“我媳妇有了，需要一个单间。”
　　黄哲思扶了扶镜边说道：“没有问题。”
　　这矮壮的家伙又说道：“她很饿，有吃的吗？”
　　一说完，屋里人大笑起来，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也松弛下来，王岳伦打趣道：“杏芳一顿可以吃头牛，继红供不起了。”
　　姚继红嘟着嘴说道：“2个人吃，当然比一个吃得多。”
　　黄哲思没有加入到这笑声中，保持着严肃地表情说道：“你们选一个人出来，把所有人的姓名、籍贯、简历都填写一份送到我这里。完成之后就到5号楼底层大食堂用餐，每个人敞开吃，管饱。”
　　“噢！”
　　“好哦！”
　　“不错！”
　　听到黄哲思最后的话，众人顿时欢呼起来，一个个高兴地就像过节一样。
　　黄哲思把双手举了起来说道：“大家静一静，我还有话说。”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黄哲思又说道：“吃完饭你们就在这四号楼2层自己选房间，原则上每人可以拥有一空寝室。明天一早，到1号楼103室领取服装。然后我会给大家交待一下这里的规矩和需要注意的地方。总之，这是一个民主的集体，每个人都是这里的主人，我们必须以主人的心态维护好这里的一切。”
　　“还有一点，营地的规矩想必老郭在检查你们身体的时候已经告诉你们了。”
　　张家辉带头说道：“说了，咱们都听见了。”
　　黄哲思冷淡地看着众人说道：“那好，如果违反了请不要怪我们无情，你们也好自为之。我的话完了，希望大家今晚做个好梦。”
第五十一章回忆
　　江柔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吴欢发愣。她的思绪不由自主的回到了半年前，那时候她刚刚离开省城不久，1个人在废弃的世界内躲躲藏藏，渴望寻找到食物和汽车。那天，天气很糟糕，云层压得很低，尽管是在大白天，却昏暗得像是晚上。她独自走在一条独街上，街面上相当的凌乱，偶尔有野狗横急匆匆得跑过堆满垃圾的街道，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又累又饿的她在一家小食店外停了下来。
　　当时江柔有些丧气地想到：“自己快死了，就当解脱吧。”
　　突然一条野狗从店里窜了出来，嘴筒子叼着一只人手骨，把江柔吓了一跳。
　　她正打算离开，突然一头丧尸从门里冲了出来。
　　一个念头立刻浮现在她脑海，跑！
　　可她的速度终究慢了一拍，被丧尸一个飞扑压倒在了地上。
　　那一幕至今想起来，江柔都会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满怀的腥臭和滑腻，冰凉的牙齿咬在皮肤上的感觉，太可怕了…。
　　江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驱赶着浑身的寒意，她的**隐隐作痛，仿佛那丧尸的嘴又咬在那里。
　　江柔内心深处那种倔劲又上来了，她抓起扳手拼命地敲打着丧尸的脑袋，直到打得满地鲜血，也不知道丧尸是死是活，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差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可现在回忆起来，江柔甚至以为当时死了也好，因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日子，让江柔生不如死。
　　敲死了丧尸后，她躲避到了一个隐蔽的场所，那是一间瓦房，房主人已经变成了一具腐臭的尸体，躺在进门的客厅中，在屋子后面有一间储藏室，她就在这里渡过了养伤的日子。
　　当初刚刚到省城时，江柔就被丧尸咬过，现在再次咬了，江柔也不知道是那一次的咬伤发作了，她只感到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然而她的皮肤却滚烫的像是火炉，她经常的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似乎随时都可能断气。
　　伤痛、饥饿、寒冷、焦愁、恐惧、绝望，江柔感觉自己在那段时间快要疯了。
　　在漫长的寒冬也有过去的一天，一段时间以后，江柔在煎熬中慢慢好转过来，她可以照常行动了。
　　她又开始了流亡的日子，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地行走在荒野中，随时都要停下来警惕地注意四周；经常像乞丐一样在垃圾堆里翻找过期的食物，任何一处角落都可能是她居所；在担心着变为丧尸同时，悲惨而绝望地生活着。
　　江柔终归没有变成丧尸，在熬过这段最黑暗的日子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她的体质一点点变强，行动越来越敏捷，反应越来越快。
　　“小江在想什么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喻惠蓉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江柔掠了掠鬓角的秀发，向喻惠蓉问道：“没什么？那个孕妇的身体怎么样？”
　　喻惠蓉笑道：“现在她老公在照料她，我等会去看她。”
　　该护理的工作江柔已经做完了，两个人坐着无事，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了起来。谈了一阵，江柔忽然发觉喻惠蓉还是一个话多的女人，也许这种看起来没什么爱好的女人，最喜欢的就是唠叨。
　　喻惠蓉讲得眉飞色舞，掩着嘴巴在江柔耳边说个不停，不知道何时扯到了黄哲思身上，喻惠蓉说道：“小黄这个年轻人总让人捉摸不透。”
　　江柔也被喻惠蓉的话引出兴趣，她接过喻惠蓉的话说道：“喻姐说的是距离感吧。”
　　喻惠蓉考究着该用什么词表达，她想了一阵说道：“距离感是有，但不是全部，这么讲吧，就好像他是下棋的人，周围的人都是棋子。你说，这样的人，你愿意跟他接近吗。”
　　江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夏莲蓉又说道：“他呀跟赵雅芳关系暧昧的很，可你知道赵雅芳是小黄什么人吗？”
　　江柔好奇地问道：“什么人？”
　　喻惠蓉小声地说道：“我听夏莲蓉说得，赵雅芳是小黄的继母，以前小黄的父亲是开煤矿的老板。”
　　似乎是女人的本能，一听到这些新闻，江柔的好奇心就上来了，不住的点头说道：“夏姐和雅芳姐姐关系很好，夏姐说得就很有可能了。”
　　两个人叽叽咋咋地把小黄说得打了一串喷嚏，还不过瘾，换了个人继续唠叨。
　　“哎，你知道吗？郭明德找过我几回了，要我跟他去向夏莲蓉提亲，可人家夏莲蓉瞧不上他。这两天来了几个新人，听说他又在活动了。”
　　平常江柔少有跟人唠叨，这次跟喻惠蓉聊天，让她得了不少信息，也让她喜欢上了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她用细长的手指把长发压到了耳背，小声说道：“上次营地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李博偷看夏姐洗澡，是真的吗？”
　　喻惠蓉一听提到了李博，声音顿时低沉下来，脸上有些不愉地说道：“人家李博一个失去了双亲的孩子，又处在生长发育阶段，出于对女性身体的好奇发生了这种遗憾的事情，也不算什么，有些人真是无聊，没事就在背后嚼舌根子。”
　　江柔说道：“就是李博这孩子挺可怜的。”
　　喻惠蓉似乎不想说李博的事，他换了个话题说道：“我发现营里的男人只有小吴在女人这方面把持的住。”
第五十二章苏醒
　　江柔含着笑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也许是觉得谈论病人不太好，喻惠蓉说到了苏光智身上，她的表情没那么快乐了，有些淡淡的伤感，很淡，淡得似乎喻惠蓉并不在乎。
　　江柔听她讲道：“苏光智一次告诉我，他很喜欢我，希望我跟他一起度过下半辈子。可私底下他跟着张婷梅瞎搞，还以为我不知道。”
　　喻惠蓉浅浅地叹了口气，拍着江柔肩膀说道：“也许找个性伴侣很容易，要找个好丈夫，就别指望了。”
　　江柔有些同情喻惠蓉的想法，她为什么一定要找个好丈夫呢？只要大家高兴就可以在一起，又何必去用旧的道德水准来约束自己呢。不过江柔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她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何必去强求别人改变呢。
　　喻惠蓉站了起来向江柔说道：“我要去看看那孕妇，可能这几天要生了，今晚你守夜吧。”
　　江柔很乐意地说道：“好。”
　　……。
　　吴欢睁开了眼睛，脑袋依然很晕沉，就像呆在冰窖中一般，出现在他眼帘的是一个朦朦胧胧的女人，他想认清对方，可实在太困了，头一偏，又睡了过去。
　　……。
　　这是一间进深很长的寝室，阳光从进门的方向照射了进来，到了床这边已经不那么强烈了。钢结构的单人床上睡着陷入昏迷的吴欢，床边摆放着一个木架，上面吊着一个输液袋，长长的导管把输液袋和吴欢的手腕连接起来维持着他的生命。
　　江柔就守在床边，现在她已经睡着了，一头乌黑的长发覆盖着军绿色的被盖，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像是大雨后令人陶醉的清新味道。
　　吴欢轻轻动了一下，慢慢地睁开眼睛。
　　他努力坐了起来，张望着四围。
　　军绿色的床、被盖、窗户，窗外宽阔的操场，操场中随着微风点头的麦苗，白杨树下姑娘们说话的声音，小孩们在沙池里嘻嘻哈哈的嬉闹声，一切都是原样，睡梦里回到南川家中只是南轲一梦，令人期待的一切都不见了。
　　吴欢拔下了输液的导管，揭开铺盖。大腿上的伤已经结巴了，稍微动了一下，并没有不适的感觉。
　　吴欢正想叫人，看到床边熟睡的江柔他又改变了主意。
　　吴欢把头靠在墙上，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感受着这难得的一份安详和宁静。
　　……。
　　“咕咕！”
　　一阵怪异的声音，惊醒了江柔。
　　江柔的脸睡得红扑扑的，侧着脖子，看着脸上有些难堪的吴欢问道：“你肚子在叫？”
　　“它在抗议，不过我是个独裁君主，不会批准它进餐的。”
　　江柔笑了起来，坐直身子转动着脑袋说道：“都饿了十天了，还要虐待它。”
　　“什么，我睡了十天。”
　　“对呀，你再不起来，我就准备帮你一把。”
　　“怎么帮我？”
　　“让你永远睡觉去，不用再醒来了。”
　　“天呀！你也太冷酷了吧，我还是处男。”
　　“油嘴滑舌的，被刘莽带坏了。”
　　吴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很多废话，也许每个人都有另外一面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也许是江柔今天的态度好的有点反常吧。
　　“能帮我拿一些食物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