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太子妃-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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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临风未动,仍旧是直视他的父皇:“儿臣认为,罪魁祸首还在。”
“太子!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女人和朕翻脸吗?”萧皇帝怒喝出声,“就凭你刚刚的放肆,朕就可以拿掉你太子的封号!太子啊!给朕,一条后路!也给你自己一条后路!”
第六十五章
“父皇,今日边城危急,朝中无良将,您以为,这种局面,是何人所致?”
萧皇帝恨恨地咬牙,却并没有作声。
“父皇以为以陆环一人之力,能达到这个目的吗?”萧煜进言,希望能够和萧临风一起说服皇帝。
“三皇子,难道你也要反了不成!”
“儿臣不敢!但望父皇能够秉公处理此事!”
“秉公处理!哈哈哈!好一句秉公处理!难道朕在你们眼中竟是一个昏君不成!三皇子,你住嘴!太子,你说!咳!咳!咳咳!”
“皇上!”
“父皇!”
暴怒的情绪就像是导火索上的火星子,一阵剧咳之后,萧皇帝无力地靠倒在龙椅上,杨若水冲上前,帮他端了一杯汤药。
萧临风凝滞地望着一脸虚弱的父皇,缓缓走近龙椅,清楚地回忆起二十年前的往昔。
那次,隐约也是这样的天气,南边孟国的御用杂耍团来到大暄朝的皇宫献艺,萧皇帝带着年幼的他坐在观赏席的最中间。最后一个节目是老虎钻火圈,驯兽师接连搁置了五个火圈在表演中央的台地上,在众人的喝彩声中,老虎连着跳过了四个,等到要跳最后一个时,却忽然兽性大发,朝着观赏席直冲过来!
众人惊叫着四散而逃,年幼的他被惊呆了,等到醒悟过来时已经逃不出了,只好掏出腰间佩戴的匕首准备正面迎击凶猛的老虎,五岁的孩子对付一个血盆大口的猛兽,当时的情况,千钧一发!就在此时,他的父皇,一朝的帝王,不知从哪里冲出,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猛兽的袭击,任老虎撕咬自己的手臂!老虎终于被驯兽师制服,他得以从虎口下逃脱,而他的父皇,当时虽是还年轻力壮,却还是整整在龙塌上躺了十日有余。
就是从那以后,后宫之中,再没有人胆敢觊觎他的太子之位,血雨腥风中,没了母系一支的力量庇护的他,却远比任何其他皇子都得到了更多的宠爱和尊敬。
“父皇可是已经宣了朱太医了?”
“哼!”皇帝冷哼了一声,偏转过头,“太子还没回答朕的问题!朕在你心中到底是不是一个昏君?”
忽然寂静下来的御书房中,萧临风的回答,掷地有声。
“父皇的恩宠,儿臣永世不忘!但是杨若水的事情,父皇未免偏私了。”
“你……你非要气死朕不成!太子之位,真的不要了吗?就为了那个女人!她本是安世卿的未婚妻!”皇帝把手指向一旁的陈千仪。
陈千仪吃了一惊,原来她的底细,皇帝早就知道了。
“皇上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是在封我为太子妃之前吗?”
“哼!你以为入选宫廷新年盛宴,会如此容易吗?朕就是要故意放你进来,看看你如何为你的安家报仇!”萧皇帝冷哼出声。
“所以安家的事情,其实你才是主谋!杨若水只不过是了解了你的心意,帮你达成了目的而已!所以单凭一封小小的书信,你就想至安家于死地!所以这件事的种种可疑之处,你在事后一直没有追究!”
萧皇帝坐在龙椅上,一脸平静地看着震怒中的陈千仪,冷笑道:“呵,朕的儿媳,真是聪明!可惜只是女流之辈,不然,官可居相。”
“帝位,就真得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可以亲手陷害对自己忠贞不二的大臣?”
“忠贞不二?那好!朕告诉你,朕是不清楚安家的衷心,但是朕清楚安家的势力!军权在安世皓之手,朝廷内有安相执政,后宫还有他的大女儿被封为贵妃之重,怪就怪安家人自己不知收敛!换做任何一个人,只要他功高过主,就都是那种下场!”
“你大可以废了他们的官,你没必要赶尽杀绝的!”
“哈哈哈!原来你的聪明也不过如此,历来斩草需除根,安家在百姓中的地位根深蒂固,朕怎么能够相信他们不会卷土重来?”
陈千仪只感觉喉咙口一阵腥痒,“哇”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
“千仪!”
“小姐!”
陈千仪无力地靠倒在胭脂的怀中,萧临风伸出手,却一把被千仪推开:“不要再碰我!你早猜到的对不对?你早猜到处心积虑想对付安家的其实是你的父亲,所以才会把调查的矛头只指向杨若水一个人,是想让她做替死鬼对不对?”
“千仪,你安静下来,听我说。”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你的虚情假意让我感到恶心!”
萧临风吃痛的眼神一闪而过:“该死的女人!我不准你每次都有这样的机会伤害我!胭脂,你让开!”萧临风一把从胭脂身边揽过千仪,紧拥在怀中,任她挣扎扯咬渐渐地失去抵抗的力气,最后一下,千仪狠狠地咬在萧临风的臂膀上,可是他却依旧纹丝不动,连轻吭一声都没有!
“好受点了吗?”千仪的挣扎平息之后,听到的居然是萧临风的轻声问候!
在陈千仪的惊愕中,萧临风转身面向他的父皇:“父皇从小就教导临风,天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
“区区一个陈千仪,真的能让你不惜太子之位甚至是生命?”
“一如父皇曾经深爱母妃。”
二十四年前的回忆铺天盖地而来,王家二贵妃是如此楚楚可怜地病逝在自己的怀中,萧皇帝紧闭了双眼,良久,方才挤出一个字:“你!”
御书房外,此时,并不宁静,一骑人马在殿外狂奔。
“报!边疆急报!”从马上翻滚下一名侍卫,“启奏陛下,北盟军队已破我临鸣关,在北里城外三十里扎营,战书已下!”
“什么!”在众人的惊愕之中,皇帝从龙椅上拍案而起。
朝中已无可靠的大将,如果北里城不保,那么整个暄朝即将危亡!
“儿臣熟悉北里地形和北盟兵力,愿领兵前往!”萧煜已经看出了他父皇的疑虑,自愿请缨。
但是皇帝又紧闭了双眼,似在沉思,良久,方才徐声道:“太子啊!你领兵,代替朕,御驾亲征!”
萧临风立在原地,他父皇的决心,他看得到。
“儿臣遵旨!”
第四卷
第六十六章
六月的北里城,天气倒还凉爽。
临泉县的市集上,却不见了平日的热闹。日头还未落下,沿街的店铺门却都已经关闭了,路上的人们也早早地回了屋子。只有十来个商人,带了一车队货物,正在匆忙往前赶。
沿街的房子中,有一个年纪稍大的探出了头:“哎呦!我说老兄啊,你们赶紧投店吧!可别再往前走了,太阳一下山,这城外,可就都是山贼的天下了,见着东西就抢!这些天,都已经抢到城里来了!”
“如此猖狂的山贼,县令老爷不管吗?”商队中有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问话了。
“管呀!可怎么管得了啊!抓多少旧的,就多出来多少新的,牢里都塞满了!也都是些没饭吃的穷人,县令老爷也不忍心对他们使狠招啊!”
那领头模样的人听了,叹一口气:“看来在道上听说的北里城中粮食大部分供了军队,百姓却饿着肚子过活的事是真的!”
“所以啊!老兄你还来这里做什么生意啊!赶紧找客栈投宿吧,明天早早地离开这里去别处吧!”
“诶!老乡,我们可是去北盟做生意的,已经算好时间啦,可不会轻易改了!”
房子里的人睁大了眼睛:“去北盟做生意?”
那头领模样的人笑答了:“老乡,你还不知道吧?北盟,就快被打回去了!”
“这近六年都没打完的仗,这会儿就快打回去了?”房子中的老乡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啊!”那个领头回答,“我们是从京城来的,这回是我们的圣上要御驾亲征啦!你说这北盟哪有不被打回去的道理?等他们投降之后,我们商队就立马开到北盟国去赚它一大笔!哈哈哈!”
“哎!我劝你们还是小心为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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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里城,暄朝皇太子带来的军队正在这里驻扎。有一条河从城中的高地上蜿蜒流出,往外三十里,便是北盟的军队。
那蜿蜒的河流便是闻名遐迩的北里河,城池以她命名,因为她是方圆百里内唯一的水源地。边疆的人们世世代代在聚集在她沿岸休养生息,在河流水势稍为平缓的地方聚集起了五六个小县,赛云和临泉是其中最大的,而北里城,就在最外线上,坚固的城墙就像母鸡般护住了自己的孩子,对抗着来自北方的猎鹰。
萧临风从城门边上巡视归来,忧心忡忡。粮草先行、熟悉地势和对方将领、安抚边关百姓、振奋军心,这一切似乎都在掌握之中。可是偏偏,在国都圈养的马匹到了这里却都统统染上了一种怪病,成批成批地都软倒在地上起不来。士兵当中,也有出乎意料地六成人水土不服,随军的大夫正在加紧熬制汤药,预计再过三天便可初见成效。可是这人病好治,马病却不是那么好治了。
“朱太医,被发配到此,还不赶紧将功赎罪,治好了这军中的马儿,说不定哪天皇帝一高兴就又把你召回京城了呢!”
林芊芊一脸顽皮地说着。北里城是她的天下,高高兴兴地见过了父亲,之后就不顾林县爷的阻拦马不停蹄地往军队里跑,她说她现在是北里城第五大,除了太子那边的三个和三殿下,第五个就是她林芊芊郡主,气得她爹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却也拿她没办法。
“哎呦!我的芊芊郡主啊,老臣是给人看病的太医,可从来没给马治过病啊!”
“师傅,您可以试试,说不定一试办法就出来了!”说话的是云中隐。
云中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拜了朱太医为师。这其中的原因,林芊芊曾隐约地听孙灏提起过,说是当日请云中隐出山帮忙鉴别易容术,他提出的条件就是要朱太医收他为徒,这原本是一桩秘密交易,到后来朱太医见他天资聪慧,又感觉自己后继乏人,于是就答应下来了,云中隐为此乐了好多天,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师傅。
“找马试药的任务就另找其他人吧,现在,朱太医,这里有一件更适合你的事情!”萧临风身后,陈千仪一闪而出。
“参见太子、太子妃娘娘!”和众人一起俯首见过了,朱太医一脸的疑惑,“不知太子妃娘娘所说更适合我的事情是……?”
“我听说朱太医年轻时,除了医人之外,对另外一项玩意儿,可是有专门的研究的!”
朱太医脸色大变:“哎呦!太子妃娘娘,折煞老臣了!那都是老臣年轻时一时冲动走的歪路啊!太子妃娘娘,您可千万别开这种玩笑啊!”
看着朱老太医一副慌张的样子,千仪不禁微微一笑:“看来朱太医都不敢信我的话了,殿下,还是您来说吧!”
看到千仪脸上满是自信的神采,萧临风紧皱的眉头宽了宽:“朱太医,太子妃所说不错,我们的确要借您少时的特长一用!”
“难道——真是要让老臣去下药?”朱太医敛起面容,微微思索,一看到城中的北里河,他便立刻知道了答案,正要说话,却见站在萧临风一边的萧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行人遂来到军营内商量。
“可是对这么一条大河下药,又要保证敌方不知不觉,微臣以为只有绵里藏针了!”
“绵里藏针?”
“是!太子妃娘娘。绵里藏针是一种能够让人喝了浑身乏力的药,溶解在水中无色无味,银针辨别不出,水中的鱼儿亦不会有太大反应。只是——这药效最少持续三天,至多,也只能持续五天。”
“三天!三天够了,可以从临泉县的牧场中调来马匹!”千仪有些欣喜。
转头看萧临风,却见他仍是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三天太短!我此去临泉县调马匹,会带去军中剩下的四成士兵,如果北盟趁此来袭,那么三万水土不服的军队和城中的老弱妇孺在一起,这后果,可想而知!”
萧煜点头,又摇摇头:“本来是可以让各地的县官去做这件事,可是这北里城的土匪强盗不是那么好对付,我只怕如果皇兄不领兵去征,那一万匹马,最后到这北里城边关的,也只能有不到一千匹了!”
“行军打仗,贵在神速。请殿下早做决断,末将誓死在这三天守卫北里城,等殿下归来!”帐内,一个将领向前一步,拱手发表自己的意见。
“哼!难道军中真没有大夫能够治马的病了么!”萧临风显然很愤怒!
第六十七章
陈千仪走上前,小手拉起萧临风的大手,那双手,因为长年练剑,已经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茧。“可是要调试出马匹可用的药材,所需的时日不只三天啊!”
“此时容后再议!”萧临风快步走出军营,陈千仪加快脚步跟上。
军营外,还能够活动的士兵正在临时开辟出来的教场上操练,一排排整齐地从他们眼前走过。
“殿下是在担心千仪吗?”陈千仪一脸诚恳地看着萧临风,自从御书房的事件之后,萧临风和陈千仪的确未曾分离过一刻,“不会再给她伤害他的机会”,他说到做到。
“能承诺保护好你自己吗?”萧临风轻声反问。此去临泉,三天的奔波劳累,是决不能带上千仪的,可是把她留在这里,却又隐隐地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清。
“保护好我自己?”陈千仪笑着反问,忽而又意识到了什么,道:“千仪说过要殿下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弥补所犯的错误,所以千仪当然要在殿下身边呆一辈子!”
“报!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有一传令小兵从外边进来。
“免礼吧!什么事情?”
“昨晚又有一商队在郊区被劫,是从京城来的,看到过的百姓说大约有十来人。不过并没有发现被杀害的尸体。”
“知道了。传令下去,今日再到府衙门前施粥。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