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榕树凶杀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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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我记得我之前看过秦若篱的档案,她也是中英大学的。”
“是么?有这么巧的事?”
“曾经在纠结陈文华的开机密码时,得知密码有可能是秦若篱的生日,411的人都不知道时,王子游却能一下子说出来,还有在秦若篱恢复后去上的那一堂课,我看见王子游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秦若篱,所以……”
“所以,你这人太八卦了。”陆萍幽幽地打断了刘禹。
“这怎么能是八卦呢?”
“王子游就是喜欢秦若篱呢?也许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或王子游许被拒绝了也或者始终藏在心里没说出口,这不是很正常么?”
“我是想说这可能就造成了陈文华和王子游的矛盾。”
“然后就杀了他?”陆萍问道。
“这我没说,也没那么认为。”
“你的意思不就是这可以是一个作案动机么?”
“对,我查了这么久,我发现凶手也不是图财的,那他为什么要杀陈文华?而且打听到他的人缘也很好,没有什么发生矛盾的人,当然不包括张强,张强也是有动机的,因为他因和陈文华的矛盾而被记过。”
“但就我感觉,现在的人不可能在为爱情那么疯狂,不不,应该说那么着魔。我觉得爱不到一个人就不该贬低自己,而是另外找一个,真正适合自己的人。你让我想象,一个读了研的人会为一个爱不到的人而杀了自己的情敌,这太疯狂了。就算如此,对不起他的也应该是女方,他痛下杀手的对象也该是那女的。”
“确实不太可能。”
“我倒情愿相信杀害陈文华的凶手并没有任何动机。”
“没有动机的杀人?”
“对,说不定就是陈文华不走运,挨上了。”
“说得越来越离谱了,我们不是在聊案子了,而是在聊电影的感觉。”
“怎么就离谱了?”
“我当警察那么久,还没见过没有动机的杀人,除非那人脑子有病吧。”
“那就当他脑子有病咯。”陆萍作出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
“对,无论是因为什么,而决定痛下狠手杀人的人都是脑子有病!”
“嗯嗯,脑子有病。”
“对了,我让你查的那老师你查到了么?”
“查到了,那是位姓黄的老师,住在教职工公寓楼那边,这是她的照片。”陆萍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给刘禹。
“嗯嗯。我会去找她问问当时的情况的。”
“要我陪你去么?”
“你去的话……”
“嗯?”
“也不是不行。”刘禹逗了下陆萍,他在心里觉得这女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当朋友是。
“好啊,有你这样的警察么?”
“我们等下就去吧。”
“我早就打过黄老师办公室的电话了,她这几天去出差了,要后天才能回来。”
“那就只好后天去了。”
“到时候,我陪你去。”
“嗯,那你现在先回去上课吧。”
“怎么,就就要赶我走了?你这不是卸磨杀驴么?”
“……”刘禹笑而不语。
“好蠢啊……”陆萍小声地说道,她也明白了刚刚把自己说成了“驴”,本来还想着痛斥他一番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答谢你?要不要再来一杯咖啡?”
“要死啊,喝那么多咖啡。我帮了你两个大忙,怎么也要满足我两个请求吧?”
“行,你说……”
“嗯,有一个我还没想好先留着,但现在我就有个请求,我要你晚上陪我回我父母家吃饭。”
☆、第四十章
“陪你回你父母家吃饭?”
“嗯,怎么?这么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么?”
“只是我突然造访,有点不好吧?”
“这有什么?我爸妈又不是不认识你,而且我不久前还跟他们提起过你。”
“遇到我这么优秀的人,你急着想把我介绍给父母,我也能理解。但你这节奏太快了吧?而且你要放心,我平时都忙着查案子,圈子很少,能接触的女的也很少。”
“少臭美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不是这暗示么?”
“我是想拉你冒充下,回去堵住我爸妈的嘴。你以为呢?”
“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刘禹得知陆萍本来的目的后为刚刚的话感到不好意思。他也意识到自己真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需要调整回来,都没有警察的威严了。
“那就这么定了啊。”
“那个你父母住哪?”
“住在西城区。”
“那离这很远啊,我的车放在家里,要不……”刘禹希望没有交通工具的缘由能够回绝这个请求。
“你放心,开我的。我的车就停在学院前面。”
“那就是躲不过了。”
“走吧,刘警官。”
刘禹心想叫是那么叫“刘警官”,可自己怎么感觉是在叫关押的犯人。
来到了学院前面,陆萍按了下车的警报。
“这车不错啊,陆老师。果然是我们这种基层群众不能比的,高级知识份子就是待遇好。”
“少贫了,你来开。”
“怎么,你不开?”
“我驾照才刚拿不久。”
“……”
刘禹进了驾驶座,陆萍也进了车。车子开动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去过你家吧?也是西城区吧。”
“嗯,这么多年来,我爸妈没搬过家。”
“这么久没见伯父伯母了,你说我是不是该买点水果礼物之类?”
“不用了,他们看你来就会很高兴了,而且家里也不缺。”
“那我就不买咯?本来工资也还没发下来,这个月自己也很紧张呢?”
“我就知道你只是客气客气。”陆萍白了一眼刘禹。
“你还记得不得,以前你去我家,在我房间里看上了我那个警车模型,就想拿回家据为己有,拿在手里死活都不撒。”陆萍笑着说道。
“有这事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有。当时叔叔怎么说你劝你骂你,你都死死地不放手,就是要拿回家,我那时也被蛮不讲理的你吓到了。我爸妈倒是在一旁没什么意见,一直在和解。”
“哦,我记不得太清了,是有这事吧。”刘禹其实记起来了,现在那警车模型还摆在自己的书柜里,而且还保护得像当初那么光鲜亮丽。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是记得你小时候是这么的不讲理,傲娇。”
“傲娇?”刘禹干笑道,“那我不得不挖下你的黑历史了?”
“我怎么了?小时候这么乖巧,刘叔叔那时候就看上我这个儿媳了,还偷偷和我说以后要拜托我多照顾你……”
“额……”刘禹听了有点词穷,“老刘竟然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回去我要好好说说他……”
“哈哈……”
“你别打断我,你小时候哪里乖巧了,整天拿着壁虎,毛毛虫去吓别的小孩,还经常解剖青蛙,咦,简直恶心得我吃不下饭……你说你有点小女孩的样子么?”刘禹露出一脸的嫌弃。
“那是你们都胆小……”陆萍解释道,底气不是很足。
“那时候啊,别的小朋友都不敢和你玩,别人的家长也不想自己的小孩和你玩,也就是我才能坚强地陪着你,走过了那个阴暗的童年。”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是么?我小时候唯一的朋友。”
“可别那么说,你别拿毛毛虫吓唬我就行了。”刘禹故意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不过那时候,看着你抱着警车玩具,不依不饶的样子,我就觉得你将来会是个好警察。”陆萍突然认真地说。
“嗯,你小时候就说自己要成为动物学家,现在当生物老师,也算是梦想成真了吧。”
刘禹看了一眼陆萍,不料她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交织到一起,都又不好意思地收了回去。
“那个,你开进那个小区就到了。”
“哦……这么多年没来,路都改了,还不懂怎么走了呢。”
这是一栋老的楼房,很矮也并没有电梯,但搁在以前,一栋楼还算高档的住房了。两人爬上楼,来到了门外。陆萍敲了敲门。门开了,开门的是陆萍的妈妈。
“妈,我回来了。”
“阿姨,你好。”刘禹在陆萍的后面说道。
“这是刘禹吧,长这么大了,好久没见了。快进来,孩子。”
“嗯,好。”
“女儿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陆爸听到了门口的对话后说道。“这位是?”他看见了进屋的年轻男子,仔细地打量他。
“你是刘禹。”
“嗯,你好,叔叔。”
“这么多年没见,都长这么大了,别站着了,快来坐下。”陆爸热情地招呼刘禹在沙发上坐下。“老秦,你快去,给孩子倒点说。”
“爸,我这么久都没回家,都没见你那么热情。”陆萍站在一旁,撒娇似地说道。
“这不自己家么?人家刘禹多久没来了?”
“水来了。”
“哦,谢谢阿姨。”
“你再去给孩子削个水果。快。”
“不用了,叔叔阿姨,你们不用那么客气。虽说那么多年没见了,但我看见你们都还是特别亲切。”
“嗯嗯,那想吃你自己来 。都别客气。我去看看锅里的菜。”陆妈说道。
陆萍白了刘禹一眼,显然暗示他,“对我,你怎么就不那么有礼貌”。
“刘禹啊,你爸爸他可还好啊?”
“他还好。”
“身体也还好?”
“嗯嗯,现在还奋斗在第一线呢。”
“那老刘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卖力,越活越精神。”
老陆一直对刘禹问东问西,刘禹也恭恭敬敬地回答他的问题,两人有时还一起大笑。陆萍坐在旁边像是被冷落了,有些过意不去,实在坐不住了,就严肃像命令似地说了一句:“刘禹,你水喝干净了没有?来我房间一趟!”
“哦,叔叔我等下再和你聊。”刘禹站起来说,直接被陆萍拉着走。
☆、第四十一章
刘禹被陆萍拉近了房间,陆萍还把门关了。刘禹看了看周围,陆萍的房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还是以前小时候的布置,包括床头柜子里的那些毛绒玩具,包括那机器猫的壁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七八岁小女孩的房间。
“看什么看,把你叫进来不是勘察我的房间的。”
“看看都不给……”
“刘禹你可以啊,来之前还装作很胆怯的样子,进了家门就变了个人似的,让我父母对你印象那么好。”
“没办法,叔叔阿姨热情……”刘禹笑道。
“少来,你不能真把这里当你家了,这是我家,我好不容易回家我爸妈都不招待我了,都围着你转。”
“那我有什么办法?”刘禹显得有些无奈。
“反正等下吃饭的时候,你要夸我,而且要表现出你配不上我的感觉。”
“好好,大小姐,我不就是你请来堵住你爸妈的嘴的么?”
“那还差不多。”
“嗯嗯,这是你房间?”
“对啊,不是我的房间还是你的?”
“不,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房间一直都没变,还和小时候一样嘛。我看看啊,这有几个奖状,‘陆萍小朋友在100米女子短跑中荣获一等奖,发此奖状,以资鼓励’。哈哈,这什么时候的了?”
“你别乱看……我现在有点后悔把你叫来我家了。”陆萍一脸哀愁的样子。
“我这是在夸你呢。你看,那是你小时候经常拿在手里的小熊。”
“我懒得整理房间了,而且我这几年都在外地读书,又不经常回来,哪顾得上重新布置房间。”
“这倒是。”刘禹无意打开了手边的抽屉,“咦,这里还有几封小时候别人写给你的情书,‘亲爱的陆萍,我好喜欢你吃冰棍的样子……’,哈哈!”
“不准乱看,真讨厌。”陆萍迅速地抢过刘禹拿在手里正在读的“情书”,放进了原来的抽屉了,然后用力的关上。还好刘禹躲得快,差点压到他的手。
“你们警察都这样么?可以窥视别人的隐私?”
“处于对你的安全考虑,是可以调查下那是不是恐吓信?”刘禹开玩笑道。
“恐吓你个头。”
“你还记得那片沙地么?”刘禹来到房间的另一边,打开窗子,往窗外望去。
“怎么不记得,一起没人陪我玩,我就一个人在那里玩沙子,直到后面刘叔叔把你给带来了,叫你和我一起玩。”
“对啊,我妈那时出差,我爸又遇到个大案子,就把我寄宿在你家了。那时你一个人在那里玩得挺有味道的,玩一天都可以。”
“那时候你不爱说话,像个木头,不过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是很听我的话。”
“你还说,总是威胁我,如果不按你的意思做,你就把我赶出你家。要不是我不知道怎么回家,我早就想一走了之了。”
“你还记得那时有一帮孩子跑来说,‘沙地是他们的领地,让我们滚出去’。”
“对,后来我把他们全打跑了。”
“接着编……”
“那里编了,这就是事实好么?”
“你好意思,那时你一开始还很气愤要动手,可一见人家又来了五六个人,你就吓得腿软,然后瘫在地上哭了起来。后来还是我抓了一只壁虎来,把他们都吓跑了,是我保护了你。”
“是这样么?我怎么不记得了?可能年代久远了,都给忘了。”刘禹故意摸了摸头,表示他真的记不起来了。
“你就是得了一种病?”
“什么病?”
“选择性失忆症。”
“……”
“不过,你那时还勇敢的,我当时都感动得哭了。”
“嗯?”
“你说你会保护我,不被其他的小孩子欺负……”陆萍害羞地低下了头。
刘禹听到陆萍复述的这句孩童之间的“承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都沉默了起来,气氛很尴尬。
“刘禹,陆萍。饭好了,出来吃饭吧。”
“哦,好。走出去吃饭吧。”陆萍说道。
“嗯。”两人都想快点逃离那房间,不想再在那种氛围里待下去。
“来,刘禹。”陆妈给刘禹夹了一块鸡肉。
“哦,我自己来,谢谢了。”刘禹不好意思地说。
“刘禹,再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