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玉(女尊)-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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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谨遵吩咐。老爷、小麻雀都已经安排出庄暂避,楚流辉坚持暗中保护庄主。今日由我和方冠群负责陪同庄主接见国姑。”莫问晴永远一丝不苟。
“很好。”
待莫问晴退下后,李抱玉单手托起下巴:“梅花糕啊……”
午时。
第二山庄门口。
两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山庄门口。
看到从轿中雍容走下的两人,李抱玉不禁挑了挑眉——没想到国姑居然把她家郎君也带了来。
打量一下这两人,李抱玉心下不禁暗叹。显然七八十岁的年龄在这里还是风华正茂,月白色用金丝绣着复杂图样的衣杉更是衬的两人华贵不失典雅,柔和中暗露锋芒。这样看来,那两人均是轻袍缓带、面若满月,绝对是人中龙凤。哎呀,可惜国姑那一双眼睛,好似被雾霭笼罩住的秋波,叫人看不透。不用看透,便可知这人绝不是坦荡的君子。李若白,这名字取得真好——即使再怎么像白色,也始终不是真正的白色。
她在打量国姑李若白和李家郎君楼晓寒的时候,对方也打量着她。不过他们把一大半的注意力放在了方冠群身上。莫问晴一副最标准的严谨管家状,国姑夫妇倒是一眼也不望向她。
不错不错,探花女绝对是让人过目难忘的人才!李抱玉勾了勾嘴唇,不枉她今天特意只穿了一件完全没有花样的白色长袍,有意让探花女的气势盖过自己。
见双方的审视完毕,李抱玉笑着抱拳迎了上去:“国姑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让草民受宠若惊呀。还请入庄,让草民好生招待二位。”
入得大厅,双方自是客套地说了一大套社交辞令。
直到用过几杯茶之后,才进入正题。
“玉庄主,其实我这次来是受女皇之托。”李若白笑得讳莫如深。
“哦?草民究竟有何事竟要劳烦女皇陛下挂心?”李抱玉假装惶恐。
“不瞒玉庄主,近日来龙战国女皇遣特使来我国,请求我国为她寻找龙战遗失的国宝金缕玉衣提供协助,女皇亦已应承。若白几经明察暗访,终于有了这金缕玉衣的线索。”
“哦?莫非这龙战国宝竟与草民有关?”
“似乎是玉庄主机缘巧合得了这金缕玉衣呢。”
假装并不知情,李抱玉皱了皱眉:“莫大总管,你去把我那唯一一件金色的衣服拿出来给国姑大人过目。”
“是。”
不到片刻,莫问晴把衣服拿来了大厅。
国姑眼睛一亮;“没错,就是它。还请庄主把它给我带回去向女皇复命。”
李抱玉假笑:“呵呵,原来就是这件衣服啊。这件衣服除了华丽了点、重了点,倒很难让人想到它是什么国宝呢。国姑大人,草民有个不情之请,就由我亲自入宫一趟,把这衣裳交给女皇大人,如何?这么一来,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也不干旁人的事,就由我第二山庄担待了。”凤后的病听说越来越严重了,连小麻雀他们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宫中情势诡谲,她是不想趟这浑水啊,可是如果凤匀国在“抱玉女皇”手里亡了,她也难辞其咎,所以于公于私,她都必须去皇宫走一趟。
国姑眼神闪了闪,却是不动声色:“这样也好。就有劳庄主了。”
“哪里哪里,面圣一事草民还要劳请国姑大人多作安排。”两人都在不住打哈哈。眼神间你来我往,却都是云淡风轻。
“庄主,你很适合穿白色呢。”李若白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李抱玉摸不着头脑,她身后的方冠群却是面色一变。
李若白并没有就这么结束这次的对话,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庄主啊,不是我不信任第二山庄的实力,只是这件宝衣干系实在过于重大,出了闪失,不是你我担待得起的。所以,我还是和你们一道吧。龙战国的使者还在皇宫等待,我会派人去禀报女皇的。庄主不必太过着急,只要按一般的速度行进就行了,皇宫那边准备接宝仪式也需要些时日。”
李抱玉还能说什么?只能摸摸鼻子,回以微笑:“承蒙国姑大人不弃,今日天色已晚,大人就在山庄歇息吧。待我们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好。”李若白笑容灿烂,眼睛却注视着李抱玉身后的方冠群的神色变化……
慕容
待李若白离开大厅后,方冠群面色不佳:“庄主你倒是好度量,国姑那么侮辱你,你居然无动于衷。”
“啊?”李抱玉莫名其妙地看着方冠群,“二姐,她什么时候侮辱我了?”
“小妹!”方冠群哭笑不得,“你还记不记得她说你适合穿白色?”
“怎么了?她不也穿的白色吗?”李抱玉满头雾水。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砚泥时,他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吗?”方冠群深呼吸,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偏着头想了想,李抱玉肯定地道:“白色啊。这么说,穿白色的人还不少了,我爹也是穿白色,国姑和楼家那郎君也是穿白色。”
方冠群眯起眼:“凤匀国每个人都有最适合自己的一种颜色。比如,最适合梁家那小老头的,就是蓝色,最适合楚流辉的是红色,而我一向只穿紫色。而砚泥因为是最卑微的替身,才穿白色。你爹穿白色也是因为他是个失宠的侍君。白色是不得已才穿的,从来没有谁会说自己适合白色。”
李抱玉呐呐:“穿什么颜色不就是个人偏好吗?有什么侮辱不侮辱的?国姑她自己不是也穿的白色?”
“可是人家那是绣了金线的!”方冠群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也没料到你会穿纯白的衣服。”
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国姑说那话时的神情,李抱玉唇角笑容扩大:“是你多心了。国姑说那话最多是试探我一下,绝对没有什么侮辱的意思。虽然我并不像一般人那样相信国姑是个天人般神圣的人,但是我有理由相信她不是一个凭衣服判断人的人,否则她也就不用这么试探我了。我穿白衣也只是想显得平凡些,倒也没想过什么卑微不卑微。”
方冠群本来还有些愤愤不平,经李抱玉这么娓娓道来,也就释然了,手里吊着纸扇,方冠群把手肘撑在李抱玉肩上:“我说小妹啊,你倒是看得开……”
当晚,李抱玉将要就寝时,来了个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也不恰当,因为那人本来就住在第二山庄,也是找正常程序经过通报之后才进入房间的。
“庄主,你们去京城,请让我随行。”来人一开口,就让李抱玉大吃一惊。
“为什么?你娘不是叫你就呆在山庄休息吗?你身体不好,何苦奔波劳碌?”不错,来的人正是一身绿衣的娇弱美人慕容含烟。
“庄主,我娘既然已经为第二山庄效力,我又怎能什么也不做?而且,我习武多年,身体并没有问题。”慕容含烟似乎很坚持。
李抱玉皱眉——慕容含烟的母亲已经离开第二山庄了,从这慕容含烟刺杀自己的举动就可以看出她是个极为固执的人,只怕旁人的劝说她也听不进去。略微想了想,李抱玉微笑:“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非去不可?”
慕容含烟踌躇,似乎难以启齿。
“你说吧,如果你不想让其他人知晓你今天说的话,我可以保证守口如瓶。”李抱玉鼓励地看着她。
“庄主,当日告诉我你会在那条道路上出现的人,是……”说到关键处,慕容含烟又为难地住口不语。
望着慕容含烟的神色,李抱玉灵光一闪:“是国姑?”不可能吧?
“原来庄主你都知道。”慕容含烟一脸震惊。
李抱玉叹气,以手抚额:“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和国姑扯上了关系?”心开始砰砰乱跳,感觉上自己好象忽视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是国姑找到我的,也是她告诉我,第二山庄吞并了我慕容家,把我娘逼得走投无路,生死不明。”慕容含烟不再隐瞒。
“她亲自去找你的?”李抱玉飞快地反问。
“没有,她派人来的。而且我一直带着面纱,他们也没要我摘下。他们说,我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是国姑欣赏的,所以她愿意帮我。”慕容含烟至今也不大理解,那所谓的气质是什么。
“你要跟着我,明日我们就坐一辆马车吧。”李抱玉不在那“气质”上多做纠缠,爽快地答复。
“对了,国姑的手下说过,她想第二山庄的庄主身败名裂。”慕容含烟补充。
“明白了,她针对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第二山庄的‘庄主’。”李抱玉明白了一点,“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慕容含烟走后,李抱玉的心仍在狂跳不已。
国姑竟然知道她会在那个时候走那条路,太不正常了!
难道……国姑和豹衣女早有来往?
自己不想和政治扯上关系,然而事实上商人总会扯上政治,古有吕不韦市帝,更有官商勾结一词。原来自己在这边算计怎么利用金缕玉衣进入皇宫,国姑那边早就知道了。难怪她答应得那么爽快,只怕也是想趁此机会利用自己好达成她的目的吧!
此去皇宫,只怕不如自己所想那么简单,既然国姑说想让第二山庄的庄主身败名裂,只怕她把第二山庄当成眼中钉也不是近日的事了。如此看来,这次进宫倒好象就是自己往陷阱里跳似的,然而事情发展到如今,也由不得她说不去了。
想到此处,李抱玉急忙叫人找来小麻雀。
小麻雀面色不善,口气不佳,一上来就气冲冲地开口:“小姐,到底有什么事?”
李抱玉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啊,我知道了,我一定是打扰了你和冰河培养感情……”
被说中心思,小麻雀脸色乍青乍红:“小姐!”
“好了,不开玩笑了。”李抱玉端正脸色,“你有没有查过,豹衣女有没有将那十万套盔甲卖给那‘陈老板’?”希望豹衣女真的考虑到战乱带来的损失远大于收益。
“查过了,豹衣女没卖。”小麻雀随身翻出个小册子,扫了两眼就肯定地开口。
还好,李抱玉顿觉万幸。“那这么说,豹衣女即使想帮龙战打胜凤匀,也会想个速战速决的法子了。小麻雀,最近京城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多了很多生面孔,似是武士。”小麻雀册子一翻,报出答案。
“那就有直接从女皇入手,攻献京城的可能性了。只是很奇怪啊,我一直以为国姑的野心是凤匀女皇,她这次有所行动难道不是因为凤后与她作对,使得‘抱玉女皇’不完全是她的傀儡吗?怎么样,她也没有理由帮龙战啊。”李抱玉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麒麟与我国的边境交界处似乎也有异动。”小麻雀补充。
“我不是军事专家也不是政治家啊。”李抱玉扯动嘴角,“要是什么我都绞尽脑汁去想,非走火入魔疯了不可。小麻雀,我记得西北边境那块,‘尘世间’是由一个叫明东的人负责的是吧?”记忆中男那人很是能干,边境处总少不了骚乱,可是她却能处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帮助那边的衣食住行四部创下不错的业绩。
“不错。”提起自己的得意手下,小麻雀也分外自豪。
”让她注意下那边的事吧,实在不行就挖掘个懂军事的人才出来,务必保证西北边境的安宁。”没一开始就把军事人才网罗进山庄,是她失误。在和平年代呆惯了,总以为战争不会那么容易爆发。
“没问题。”小麻雀拍拍胸脯,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李抱玉,“小姐啊,我可以回去了吧?”
李抱玉失笑:“走吧,走吧!免得你家冰河等急了,你又迁怒于我。”
房中只剩下李抱玉一人,窗外电闪雷鸣——夏日的雨来得总是突然。
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李抱玉拉过薄衾,围住自己,将脸埋如双膝,眉目愈加柔和——梁素衣,你可会想起我?当你想起我时,你又是何种表情?
此时此刻,左肩某处月牙似乎散发出阵阵温暖,将她包围——无论什么时候,自己都不是孤独一人。
明日出发,莫问晴、探花女、甚至黑衣都会在自己身边。还有……梁素衣,无论何时何地,你的印记都与我同在。
旅途
次日清晨。
即使应该考虑的事情很多,李抱玉的睡眠质量还是很好,所以她一大早就显得神清气爽。
当她面带微笑地跨上马车,看清那马夫斗笠下的面庞时,不禁吓了一跳:“你……”
“不错,是我。”那人声音沙哑。
李抱玉一时适应不过来:“你怎么穿黑色了?还有你那眼睛是怎么回事?”
楚流辉嘴角轻扯,即使眼睛浮肿,还是难掩慵懒的风情。他穿着和黑衣很相似的黑色紧身衣,显得身形矫健挺拔:“我穿这样,某些‘熟人’就不会认出我了。你说过我的睫毛太过妖娆,是别人学也学不来的,所以我把它拔了。这样,你不会反对我在她面前出现了吧?”说着下巴一抬,指向不远处另一辆马车——那马车和马夫,自然都是国姑自备的,可以看得出,那边除了国姑和郎君,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
盯着他红肿的眼皮看了半晌,李抱玉感觉什么东西涌上喉头,但是望见他清澈的眼神,终是忍住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就钻入车厢。
楚流辉递过一只精巧的盒子。
“这是什么?”接过之后,李抱玉面有疑惑。
“这是梁素衣研究出来的一些实用的药,有防迷药的、防蒙汗药的、解一般的毒的,还有麻药、火药,都用你教的简体字做了标记的。梁素衣不在你身边,你可要自己多加注意。”楚流辉神色淡淡,似乎是在压抑什么。
“哦。”手指抚过盒子上的纹路,眼神在盒上流连,李抱玉嘴角泛起自己也没注意的温柔弧度。
“庄主,梁素衣他……”楚流辉似乎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注意力还在那盒子上,李抱玉应得有些漫不经心。
楚流辉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笑了笑:“没什么,他一定很担心你。”还是不要说了,梁素衣的眼睛……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不如让他自己开诚布公……
“呵。”李抱玉也没多留心,微笑着坐上了马车。
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