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入我相思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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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许说拒绝的话啊。”老杜续道,“我还指望你发达了别忘了我呢。”
我展开双臂,洋溢着微笑伫他面前。
老杜满面发懵:“干嘛?”
我主动扑上去:“抱一下。”
我和曹莺洁说了有意去适家工作之后,她才和我说了实话,她早就不打算在适家家居继续做下去,只等着找到合适的人接替她,她好走。
如今既然我答应当这个人了,自然什么都不妨告诉我。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和曹莺洁渐渐熟络了起来。娃娃脸的曹莺洁很显小,再加上她说话的时候表情丰富,动作活泼,俨然大学生刚毕业的模样。如果不是穿着全套奢侈品牌的新款,聊生意时一句话就能堵死对方,我真以为她是个职场新人。
平日里曹莺洁说话很直,做事也痛快,但在销售这一行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谁没有两幅面孔呢。曹莺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
既然都谈妥了,曹莺洁就开始张罗我和她老板见面的事情。适家员工不过七八十人,算是个中等规模的公司,不拘泥,却也不随性,老板也是个平易近人的年轻人。
这一次见面的场合没有定在吵吵嚷嚷的夜场,也没有定在金碧辉煌的大酒店。曹莺洁选了一家私房菜,预约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雅座。地方不大,甚至有些逼仄,但是如果只容纳三个人就刚刚好了。
没错,这一次的见面真的只是见面,如同一顿便餐,我,曹莺洁,和她的老板潘启越,在入席后连几句寒暄都免去,先对着菜谱研究了一番,选定了几个菜色后便话起家常。
这是我第一次见潘启越,很有气质的读书人形象,容貌俊朗却没有侵略性,身上也丝毫不见花花公子的纨绔。虽然今天刻意穿了西装打了领带,依旧掩不住他身上青葱活力的色彩。果然,交谈后得知潘启越今年才二十六,比我还要小上一些。在美国常青藤名校读了电子信息工程的硕士回来,家里原本是有一些传统产业的,奈何他丝毫没有兴趣,非要自个儿弄出这么个智能家居的公司。好在现在行情好,他专业过硬,家里底子又丰厚,一来二去真的做大了这家公司。
曹莺洁和潘启越说话的态度很随意,全然不像下属对上司的态度。直到他主动叫了曹莺洁一声“堂嫂”,我才明白,这种家族企业背后果然是有些小猫腻的。
曹莺洁被叫到有些不好意思,主动介绍起我岔开话题:“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位,噔噔噔噔~~”曹莺洁童趣地摆了摆手,“看,大美人许朦许小姐,同尘壁纸的老板。她手上资源很好,能力也很强,应该比我更适合这个岗位。”
“嗯嗯,你想走就走,你有好地方高就,我怎么拦你?我表嫂可是座大佛,怎么能一直留在我这小庙?”潘启越打趣了她两句,继而礼貌地站起来,冲我伸出手,“许小姐,我代表适家智能家居欢迎你。”
“谢谢,我的荣幸。”我跟着起身,接住他的手。
回去的路上,我和曹莺洁一辆车,我问她为什么如此坚定地要离开。
坐在我副驾驶的曹莺洁难得地搁置下笑容,她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更深地陷进座位里,毫不保留地将疲态展露在我面前。
她的声音柔和并低沉下去:“我要离婚了。”
我以为自己听错,反应过来后选择了沉默。
曹莺洁阖上眼,将手轻轻附在额前。按理说我和她的交情没有深到要聊家事的地步,由其是家丑。她却丝毫不介怀,兀自道:“我如果继续待在这里,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启越。”她顿了顿,侧过脸叫我,“许朦。”
我开着车:“嗯?”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自私,为了自己赶快退出去,就把你往这个岗位上硬推。”
“没有。”
“其实你真的很合适。”曹莺洁严肃起来,“你很优秀,会把适家做好。”她顿了顿,挂起一副绝对的真诚,“许朦,你是个心里有事的人,你也明白,这些事不能推敲,越推敲越烦越无解。相信我,工作能让你好受一点。我也是这样的人,希望能有一天,我们可以把心里的事情告诉对方。”
曹莺洁说得没错,工作让人好受。
我从加入适家家居的第一天起,就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来。智能家居是一个新兴行业,潘启越直接把美国那一套搬到了这里,将整个公司打造得很年轻,也很活力。
他不摆老板架子,不做形式主义,也不说废话。我们很快打得熟络,工作上合作默契,生活里的打打闹闹也多。
进公司不到一周,我就签成了一笔新单。
庆功宴上,潘启越主动替我将白酒换成红酒,又特意叫了我喜欢的湘菜。可惜这场饭没能尽兴,一通电话打断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朱淼打来的。
她哭得泣不成声,电话那头吵嚷的很,有人说话,有水声,估计是躲在哪个夜场的洗手间。一向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朱淼难得服一次软,她是来求我。
一开口,她的动机就昭然若揭:“姐,姐你在哪啊?你帮帮我啊。”朱淼哭喊着,听得人心疼,“你一定不能不管我,潘明业……潘明业他不是人!”
我一惊,和潘启越示意我出去接个电话,赶忙换了个安静的地方询问道:“怎么了淼淼?发生什么事了?”
“潘明业渣男!他王八蛋!”她骂的时候一字一顿,以示自己的咬牙切齿。
“他怎么你了?”
“他……他让我陪别的男人!”
023 我去给你收尸
卧槽!我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了几句,忙不拾迭回包房拿了包,来不及解释就踩着高跟鞋一路狂奔下楼:“妈的这个贱人!淼淼你别怕,有姐呢!你在哪,姐去找你。”
朱淼那边说出一个地址,我赶忙冲出酒店拦出租车,正好是晚餐散场的点,人很多,拦了许久未果。所幸这时潘启越从楼上追了下来,看着我一脸慌促,忙掏电话,说了几句,意思是让司机来这接下人。
我几乎要哭,顾不上和他道谢,对着淼淼喊:“淼淼你听姐的,你先离开那儿,千万别回包厢。”
“不行啊!”她则哭腔更甚,“潘明业在厕所门口堵着我呢!他说人家就是一眼看上我了,今晚非要我不可。”
“卧槽,真不要脸。”我低声骂了句,当机立断,“那你先拖着他,千万别让任何人伤害你,听到了么?”
她怯生生地应道:“嗯。”
潘启越也不问什么事,只道:“要我陪你么?”
我想着家丑不外扬,工作上的伙伴没必要卷进我家这点破事,而且我俩毕竟认识时间不久。潘启越没有强求,让我注意安全,到家之后给他打个电话。
很快,他叫的车停在了我俩面前,我钻进去之前看了他一眼,潘启越冲我点点头,又翘起大拇指和尾指竖在耳边,示意有事电话随时联系。
很快寻到朱淼说的地方,这是我第三次砸潘明业的场子了,我有些轻车熟路。
包厢门一踹开,一如既往的红男绿女,沸反盈天。见着是我,潘明业并不吃惊,笑盈盈地看了一眼,紧跟着毫无征兆地一巴掌扇在旁边朱淼脸上,打得她一个踉跄:“臭婊子,都会喊人了是吧?”
“潘老板!”我撑着声势高喊了一声,赶忙上去扶住朱淼,“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您别动手行么?”
“说你妈说!”他怒斥着,双手叉腰原地绕着,冷静了片刻道,“好,臭婊子,你姐要说,我就跟你说。你跟了我三年多了,说实话老子三年玩同一个小姐也早他妈腻歪得不行了。”
眼瞅着朱淼想上去和他打一架,我死死拦着,一边道:“潘老板您说话注意一些。”
潘明业置若罔闻,自顾自道:“要说这几年吧,你给我惹了不少事,我也没少给你砸钱。这些都不说了,今天人家黎先生说看上你,你就给我把黎先生伺候舒坦了,过去的账就算两清。我俩以后谁也不打扰谁,缘尽于此,好吧。”
“潘明业你王八蛋!你说要为我离婚呢!要娶我呢!你说没我不行的呢!”朱淼嚎哭得嗓子都哑了,好几个音不伦不类地脱出口,显得愈发无能为力。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指望着花拳绣腿能给对方什么实质性的打击。
我拽着她,她蛮力大,抓得我胳膊几道血痕。
“你他妈骂谁?你再骂一个老子让你死这你信不信!”
潘明业火一下子又腾起来,眼见着两个人天雷勾地火得,我这一撒手必定是场恶战。
我连连赔好话,对着我恶心万分的潘明业:“潘老板,潘老板您别和她计较。我今天来是真想解决问题的,我谢谢您愿意放过淼淼,但您开的条件我们实在做不到。我今天带她走,她要是真欠您什么,您拿了欠条来,我们都还。”
“还个卵!欠条?老子给她花的钱还能让她打欠条?今晚我说了不算,黎先生不点头谁他妈都别想从这走!”
我看了看沙发上端坐的黎先生,五十多岁的秃顶,带着个金丝眼镜,像是最南边那块来的。身上是件休闲的polo衫,故意折腾得年轻些,却更衬这副阔气的皮相。让淼淼把自己送给他糟蹋,真是不敢想。
“换我!”我几乎哀求着说,“换我行么?”
我不由想到我第一次见到沈曜灵的时候,他醉醺醺地倚在门口,拿我当夜店的小姐,说:“我要换她。”
如今我嘴脸更加下贱,我主动凑上去,只求他们高抬贵手放过朱淼。
那黎先生来了点兴致,操着一口港味十足的普通话道:“你先过来,我看看你够不够靓啦。”
潘明业饶有趣味地看着如今的场面,在我迈开第一部之后主动喝住了我:“等等。”他矮胖的身躯挡到我面前,弓着腰给那黎先生递过去一支烟,“黎先生,这您恐怕得等等,您就算真看得上她,她跟过小沈总,我也要先问问小沈总的意思。”
“小沈总?”他略一思考,猛地拍手道,“曜灵啊,我知道的啦,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东西嘛。你问啦,看他给不给脸。对啦,你提我,说是我要的啊。”
潘明业点头哈腰地应和下来,本就不大的一双眼弯成线,看好戏似的斜睨着刚粉墨登场的我,一边将电话凑近耳边。
这是那一日我和沈曜灵分开之后最接近的时候,他在电话那头,几句话决定这场诘难的结局,决定我今晚能否带着朱淼全身而退。
他电话通的很晚,我从潘明业爽朗中透着猥琐的笑声判断出他们寒暄得甚欢。之后话锋一转入了正题,潘明业说:“你记得那次在拾欢点的姑娘么?来找我那个?对对对,就是她。我想着她毕竟陪过你,这事儿怎么说都得知会你一声不是。嗨,也不是啥大事,黎先生看上她了,喝个酒没问题吧?”
潘明业答应了两声,把电话递过来:“你接。”
我手有些抖,我害怕听见他的声音。人有时候记忆力好起来真的要命,我总是想起来,谁把我丢在罗奕的包房,又是谁在触到我的伤口后擦了擦手离开。对人好人记不住,但要是欠下的,就算还清了,记忆的债也生生不灭。
我站起来,撩了把头发,深吸一口气,故意把话说得决绝而坚定:“我不接。”
这是此时此夜我说得最有尊严的一句,话一出,黎先生立刻摆正了身子看着我,虽然背对他,但我知道。我还知道,潘明业在看我,朱淼也在看着我。这种凝视让我荡漾,让我满足,为此我再重复一遍:“告诉沈曜灵,我不接。”
潘明业对着电话支吾两句,然后按下免提键。沈曜灵熟悉的声音传来:“许朦,你他妈翅膀长硬了?飞得出老子手心了?你他妈有本事了,蹬鼻子上脸了,知道让老子难堪了?”
我一言不发。
他继续,他话说得来势汹汹,我却觉得凄凉,一种沁骨的,彼此谁也逃不过的凄凉。
“你为了别人能来求我,就不能为了自己和我说几句话?……好,许朦你不接电话是么,你非要陪人酒是吧?行,你去!你把自己糟践死了,我他妈念旧情去给你收尸!”
电话未断。
沈曜灵尚不知道我的苦,他不会知道我也想走,我也不想在这,我只是为了带朱淼离开才逼不得已上这条路。谁他妈想陪人酒?哪个是天生的小姐,喜欢赔笑陪酒陪睡觉?他以为谁贱?谁他妈其实都不贱!
是生活绝人之路,是生活逼良为娼!
我不会向他解释,我没有解释的理由,也没有解释的契机。他愿意这样想我,我也只能接受他的鄙夷。
我端起酒,狠狠砸在桌子上,再端到嘴边:“黎先生,我敬您。谢谢您给面子,不嫌弃我。”说着我再倒,再砸,再端。
朱淼这时终于说了话:“姐你别喝,我求你你别喝。”她几乎是跪过来地扑在我身边,抬手抢我的酒,见我无动于衷,复又去夺潘明业的电话,“小沈总,小沈总,我不知道我姐是不是得罪您了,我求求您救救她,您别让她替我,他们不是好人,他们不会放过我姐的。喂,小沈总,你说话,我求你说话啊……”
024 再遇见
人真的是多高傲就能有多低微,朱淼曾经对我百般傲气,如今却也为了我如此低声下气。然而她的低声下气全然徒劳,电话那头没有半丝回应。
沈曜灵的无动于衷不是没有来由,我听得出,第二杯酒砸桌子上的时候他就把电话断了。也许在他眼中,这一杯砸他心坎上了。我像是给他狠狠一巴掌,我就是不原谅他,我就是看不上他,我就是宁可死在这,都不要他帮我。
他不是不可一世么?他就是不可一世地对我无能为力。
朱淼又哭起来,我一杯接着一杯灌。我笑着举杯子,笑着说“黎先生您也喝一杯啊”,笑着引酒入喉,笑着自轻自贱。我好想醉啊,为什么酒量莫名地好,由其是在这一晚。
“够啦。”那黎先生止住我的豪饮,“既然你和小沈总有交情,就算啦,我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明业啊,是我非要夺你所好,结果还搞来什么沈曜灵的女人。哎呀,真的是麻烦呀,让她俩走吧,我再喊几个靓女过来啊。”
潘明业看了眼地上梨花带雨的朱淼,拿鞋尖点了点她的脸:“听到没,黎先生叫你滚啊,今晚算你运气好,还不赶快滚。”
朱淼抬起肿着一双眼的脸蛋,她没往常那么美,却依旧散发着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为什么潘明业就抗拒了呢?我猜朱淼比我更不懂这个问题。
其实潘明业也不是完全抗拒了,至少她抬头的一刹,我看见他面色难得浮出半丝心疼,却真的只是浮,尚未勾出个完整的形状便又散开,再也摸不到踪影。
朱淼爬起来,主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