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密国富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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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所能维持的劳动量,又等于这一切资本所能维待的劳动量。所以,一国资本及其每年
所能维持的劳动量,就大都会因此种交换而增加。为英国的利益计,与其用弗吉尼亚烟
草或用巴西、秘鲁金银,当然无宁用它自己的铁器及宽幅厚呢来购买法国葡萄酒。直接
的消费品国外贸易,总比迂回的消费品国外贸易更有利。但以金银进行的迂回的消费品
国外贸易,并不比以其他货物进行的迂回的消费品国外贸易更不利。无矿产国每年输出
金银,不会使金银更容易干竭.正如无烟草国每年输出烟草,不会使烟草更容易干竭。
有资力购买烟草的国家,决不会长久缺乏烟草;同样,有资力购买金银的国家,也决不
会良久缺乏金银。
有人说,工人和麦酒店的交易,是一种亏本的交易,而制造业国和葡萄酒产国间自
然会有的贸易,也可以说有同样的性质。我却以为,工人和麦酒店的交易,并不一定是
亏本的交易。就此种贸易本身的性质说,其利益和任何其他贸易相同,不过,也许比较
容易被滥用。酿酒家的职业,甚至小酒贩的职业,与其他职业同是必要的分工部门。工
人所需的麦酒量,一般是与其亲自酿造,无宁向酿酒家购买;而且,他若是一个贫穷工
人,那末他购买麦酒,一般是与其向酿酒家作大量的购买,无宁向小酒贩作小量的购买。
倘若他是个贪食者,他可能购买过多的麦酒,正如他可能购买过多的家畜肉;要是他想
扮作一个翩翩公子,他可能购买过多呢绒布匹。贸易自由,虽然可能被滥用,而且,有
几种贸易自由,特别容易发生这种结果,但无论如何,对干工人大众,这一切贸易自由,
总是有利的。此外,有时有了由嗜酒过度而荡产的个人,但似乎用不着担心会有这样的
国家。虽然在每个国家,都有许多人,在酒这方面所花费的超过他们资力所允许的程度,
但有更多人,所花费的小于他们资力所允许的程度。应该指出,根据经验,葡萄酒的低
廉,似乎不是泥醉的原因,而是节酒的原因。葡萄酒产国的人民,一般是欧洲最节酒的
人民,例如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法国南部各省人民。对于普通日常饮食,人民很少过
度使用。象温和啤酒那样廉价的饮料,就是大花大用,也不能表现一个人的宽宏和好客。
反之,只在过热或过寒不能栽种葡萄树,因而葡萄酒异常稀少昂贵的国家,如北方民族、
热带民族(如几内亚海岸的黑人),泥醉才成为普遍的恶习。当法国军队,从法国北部
各省开拔至南部各省,即从葡萄酒昂贵区域开拔至葡萄酒低廉区域时,据说,起初往往
因见良好葡萄酒如此价廉新鲜而耽溺其中,但驻留数月之后。其中大部分,便象当地居
民一样节酒了。同样,如果把外国葡萄酒税、麦芽税、麦酒税、啤酒税一律取消,或可
使英国中下等阶级人民间暂时盛行泥醉风气,但不久也许就会养成一个恒久的普遍的节
酒习俗。现今,在上流社会即有资力消费最贵饮料的人中,泥醉已经不是他们的恶习了。
吃麦酒而泥醉的缙绅先生,极不常见。此外,葡萄酒贸易在英国的限制,与其说为了要
防止人民走入(如果可以这样说)酒店,无宁说为了要防止人民,使其不能购买价最廉
物最美的饮料。那种限制,有利于葡萄牙的葡萄酒贸易,不利于法国的葡萄酒贸易。据
说,对于我国制造品,葡萄牙人是比较好的顾客,法国人是比较不好的顾客,所以,我
们应当优待葡萄牙人,加以奖励。据说,他们照顾了我们,我们也应当照顾他们。小商
人的卑鄙策略,居然成为一个大帝国政治设施的原则。其实,只有小商人,才会把这种
策略看作是对待顾客的规则。至于大商人,不问这些小节,总是在价最廉物最美的地方
购买他的货物。
依据这样的原则,各国都认为他们的利益在于使一切邻国变得穷困。各国都嫉妒与
他们通商的国家的繁荣,并把这些国家的利得,看作是他们的损失。国际通商,家个人
通商一样,原来应该是团结与友谊的保证,现在,却成为不和与仇恨的最大源泉。王公
大臣们反复无常的野心,在这世纪及前世纪,对欧洲和平所造成的危害,并不大于商人
和制造业者们狂妄的嫉妒心所造成的危害。人间支配者的暴力与不正,自古以来即是一
种祸害。我认为,按照人事的性质,这种祸害是无法除去的。至于不是亦不应该是人间
支配者的商人和制造业者们,其卑鄙的贪欲,其独占的精神,虽也许不能改正,但要不
让他们扰乱别人的安宁,却是极其容易的。
最初发明这种原则传布这种原则的,无疑是独占的精神;最先倡导这种原则的人并
不象后来信奉这种原则的人那么傻。在任何国家,人民大众的利益总在于而且必然在于,
向售价最廉的人购买他们所需要的各种物品。这个命题是非常明白的;费心思去证明它,
倒是一种滑稽的事情。如果没有这班商人和制造业者自私自利的诡辩混淆了人们的常识,
这亦不会成为什么问题。在这一点上,这班商人和制造业者的利益与人民大众的利益正
相反。象同业组合内自由人的利益在于阻止国内居民雇用其他人而只雇用他们自己一样,
这班商人和制造业者的利益,在于自己保有国内市场的独占权。因此,在英国,在欧洲
大多数其他国家,对干几乎一切由外国商人输入的商品,都课以异常重税。因此,凡能
输入本国,与本国制造品竞争的一切外国制造品,都课以高的关税,或禁止输入。因此,
对于贸易差额被认为不利于我国的那些国家,换言之,对民族仇恨异常激烈的国家几乎
一切货物的输入加以异常的限制。
在战争或政治上,邻国的财富,虽对我国有危险,但在贸易上,则确对我国有利益。
在战时,敌国的财富,或可使敌国能够维持比我国强大的海陆军。但在和平的通商状态
下,邻国的财富,必使他们能够和我们交换更大的价值,必对我国产业的直接生产物或
用这种生产物购进来的物品,提供更好的市场。勤劳的邻近的富人,和穷人比较,是更
好的顾客;邻近的富国,也是这样。经营同种制造业的富人,固然是邻近各同业者的危
险邻人,但他的花费,可给邻近的其余一切人提供好的市场,所以,对绝大多数邻人是
有利的。不仅如此,较贫的经营同业的工人,又将因此而减低其售价,因而,对其余一
切人有利。同样,富国的制造业者,无疑会成为邻国同种制造业者极危险的竞争者,但
这种竞争,却有利于人民大众。此外,这样富国的大花费,必能在其他方面,给人民大
众提供良好的市场,使他们得利。想发财的私人,决不会退居穷乡僻壤,一定会住在首
都或大商业都市。他们知道,财富流通极少的地方,所可取得的财富极少;财富流通极
多的地方,可有些财富归到他们手里。指导着一个人、十个人、二十个人的常识的原则,
应该支配一百万人、一千万人、二千万人的判断,应该使全国国民都认为,邻国的富乃
是本国可能获得财富的原因和机会。想由国外贸易致富的国家,在其邻国都是富裕勤勉
的商业国时,最易达到目的。一国四周,如果都是游牧的未开化人和贫穷的野蛮人,那
末,耕作本国土地,经营国内商业,无疑可使国家致富,但要由国外贸易致富,就绝不
可能了。古代的埃及人和近代的中国人似乎就是靠耕作本国土地、经营国内商业而致富
的。据说,古代埃及人,极不注意国外贸易;大家知道,近代中国人极轻视国外贸易,
不给与国外贸易以法律的正当保护。以一切邻国陷于贫困境况为目标的近代外国通商原
则,如果能够产出它所企望的结果,那就一定会陷国外贸易于不被人注意、不被人重视
的地位。
法国和英国间的贸易,所以会在两国都受到那么多的阻碍与限制,就是此等原则的
结果。如果这两国能抛弃商业的嫉妒和国民的仇恨,来考察其真实利害关系,那末对英
国来说,法国的贸易,将比欧洲任何其他国家的贸易更有利;由于同一理由,对法国来
说,英国的贸易,亦将比欧洲任何其他国家的贸易更有利。法国为英国最近的邻国。英
国南部沿海各地与法国北部及西北部沿海各地间的贸易,好象国内贸易一样,可以每年
往返四次、五次乃至六次。这两国投在这种贸易上的资本,比较投在国外贸易大多数其
他部门上的等量资本,能够推动四倍、五倍乃至六倍的劳动量,能够雇用和养活四倍、
五倍乃至六倍的人数。这两国彼此相隔最远的各地间的贸易,也至少可望每年往返一次。
所以,就连这种贸易,也比我国对欧洲其他大部分地方的国外贸易同样有利。若与夸大
的我国对北美殖民地的贸易(那一般要三年,乃至四年五年以上,才能往返一次)比较,
那至少也有利三倍。此外,法国据说有居民二千三百万,我国北美殖民地居民却据说不
过三百万。法国又比北美洲富饶得多,虽然由于法国财富分配不平均,法国的贫民乞丐,
比北美多得多。所以,与我国北美殖民地比较,法国所能提供的市场,至少大八倍;加
以往返更为频繁,利益要大二十四倍。英国的贸易,亦同样有利于法国。英国贸易对于
法国的利益,要按照两国财富、人口与邻近的程度,大干法国殖民地贸易对于法国的利
益。这就是两国智者所认为宜加以阻止的贸易和最受其偏爱奖励的贸易这二者间很大的
差别。
然而,使两国间开放的自由的贸易对两国那么有利的环境,却成为产生这种贸易的
主要障碍的原因。因为是邻国,它们必然是故国;于是,一方的富强,增加另一方的恐
惧,而本来可增进国民友谊的有利因素,却成为助长激烈的民族仇恨的原因,它们同是
富裕勤勉的国家。每一国商人和制造者,都担心会在技术与活动上遇到另一国商人和制
造业者的竞争。商业上的嫉妒,由激烈的民族仇恨所激起,而激烈的民族仇恨也助长了
商业上的嫉妒,两者相互助长。两国的贸易者,都热烈地确信他们自私自利的谬说,宣
称不受限制的国外贸易,必然会生出不利的贸易差额,而不利的贸易差额,又一定会导
致国家的灭亡。
在欧洲各商业国内,自命的这种学说的学者常常预告;不利的贸易差额,将使国家
频于灭亡。这激起了各商业国不少的忧虑,几乎各商业国都试图改变贸易差额,使对本
国有利而对邻国不利。但在这一切忧虑以后,在这一切无效的尝试以后,似乎没有一个
欧洲国家,曾因上述原因而变得贫困。和重商主义者的预料相反,实行开放门户并允许
自由贸易的都市与国家,不但不曾因此种自由贸易而灭亡,而且因此致富。欧洲今日,
从某几点说,配称为自由港的都市虽有几个,但配称为自由港的国家却还没有。最接近
于此的国家,也许要算荷兰了,虽然仍离此很远。大家承认,不仅荷兰国民财富全部得
自对外贸易,而且大部分必要生活资料也得自对外贸易。
我在前面已经说明,有另一种差额,和贸易差额极不相同。一国的盛衰,要看这差
额是有利或是不刮。这就是年生产与年消费的差额。前面说过,年生产的交换价值如果
超过了年消费的交换价值,社会的资本每年就必然会按照这超过额的比例而增加起来。
在这场合,社会在其收入内维持其生存,每年从其收入中节省下来的部分,自然会加到
社会资本上去,并用以进一步增加年生产物。反之,如果年生产的交换价值,小于年消
费的交换价值,社会的资本每年就必然会按照短少的比例而减少下去。在这场合,社会
的支出超过了社会的收入,那必然会侵蚀社会的资本。资本必然会减退,随着资本的减
退,其产业年产物的交换价值亦减退。
生产与消费的差额,和所谓贸易差额全不相同。在没有对外贸易、不与世界往来的
国家内,可以发生这种差额。在财富、人口与改良都在逐渐增进或在逐渐减退的全地球
上,也可以发生这种差额。
即使在所谓的贸易差额一般不利于一个国家时,生产与消费的差额仍可不断地有利
于这个国家。即使半世纪来,这个国家输入的价值都大于输出的价值;在这全期间内,
流入的金银,全部立即输出;流通铸币逐渐减少而以各种纸币替代铸币;甚至它对各主
要通商国家所负的债务,亦在逐渐增加;但它的真实财富,它的土地劳动年产物的交换
价值,仍可在这期间,按照比以前大得多的比例增加起来。我国北美殖民地的状态,以
及它们在现今的扰乱事件发生以前对不列颠的贸易状态,都可证明这并不是一个不接近
于事实的假设。
国富论(第四篇)
第四章 论退税
商人和制造业者,不以独占国内市场为满足,却为他们的货物谋求最广大的国外销
售市场。但由于他们的国家在外国没有管辖权,他们要独占外国的市场,简直是不可能
的。所以,一般地说,他们只好请求奖励输出。
在各种奖励中,所谓退税,似乎是最合理的了。在商人输出时,退还本国产业上的
国产税或国内税的全部或一部分,并不会使货物的输出量,大干无税时货物的输出量。
这种奖励,不会驱使大部分的资本,违反自然趋势,转向某一特定用途,但却会使课税
不至于驱使这部分资本中的任何部分转到其他用途去。这种奖励,不会破坏社会上各种
用途间的自然平衡,但却会使课税不产生破坏这种自然平衡的作用。这种奖励,不会破
坏社会上劳动的自然分配,而会保存这种分配。在大多数场合,保存这种分配是有利的。
输入的外国货物,在再输出时,亦可退税。在英国,所退的税,大都等于输入税的
最大部分。规定今日所谓旧补助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