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冰山美女(安祖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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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人儿整个瘫软在床上,以一双美眸定定地瞧著他。
易邢侠一手支撑在罗萝颊边,一手以指尖轻刮著她布满薄汗的粉颊。「饿了吗?」
罗萝摇头,「我想洗个澡。」她翻身下床,不意脚一软,跌坐在柔软的地毯上。
「怎么了?」易邢侠俐落地下床,蹲在罗萝脚边。
她诧异地望著他俐落的动作,「你不会腿软吗?」她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闻言,易邢侠忍不住笑了,「男人只有这一点气力,怎么保护女人?」两手一张,将她横抱起来。
「放我下来。」这样赤裸裸地被抱著,好丢脸喔!
「你不是没力气了?」易邢侠将罗萝安放在浴缸之中,「我非常乐意效劳。」
「效劳什么?」
易邢侠眨眨媚眼,「帮你洗澡。」
「我不……」
罗萝还没说完,温水就哗啦而下,淋得她一头一脸。
罗萝用力拨开脸上的水珠,眼睛方张,易邢侠就揉了满手的泡沫往她的头上堆。
「我第一次帮女人洗头,万一泡沫弄到眼睛,记得告诉我一声。」
第一次?这说法让她有些开心。
「我第一次被男人洗头。」
「我知道。」他开心地咧嘴。
「第一次让男人帮我洗澡。」
「我也知道。」他低头吻她的唇,「第一次被拥抱。」
易邢侠细心地搓揉罗萝的细发,不仅没将泡沫弄进她眼睛,还颇有专业架势地在她顶上指压,使她舒服地闭上眼。
「我准你以後常常帮我洗头。」
「求之不得。」
呵……罗萝低著头笑了。
「你很开心?」有力的指头揉捏著她的颈子。
「嗯。」罗萝抵抿唇,「别强迫我。」
「什么?」
「改变。」罗萝似有若无地叹气,「别强迫我改变得像一般人眼中的甜美爱笑女子,我做不来。」
「我有提过这种要求吗?」易邢侠调整了罗萝的坐姿,让她把头靠在浴缸边缘,方便他清洗。
「很多男人都会这样要求。」想起过去交往的男朋友,罗萝就忍不住叹气。
如果喜欢的是笑容可掬、甜美动人的女孩,—开始就不该将心力放在她身上。不是她让他们失望,而是他们一开始就不懂自己要的是什么。
「如果我提出要你改变的要求,我不介意你一脚将我踢开。」
罗萝忍不住笑了。
「如果你变得爱笑,那是因为我的幽默打动了你,而不是我强迫你照我的意思做。」
「嗯。」罗萝抬起下巴,易邢侠适时送上一个吻。「我有点饿了。」
「要我现在下去张罗晚餐,还是……」
「一起洗完澡,一起张罗。」罗萝接过莲蓬头,喷了易邢侠一身的水。
「你报复我!」长臂一伸,勾住纤腰。
「失手……」他的指尖在她的腰际骚动,她丢了莲蓬头,狂笑不已。「真的是失手啦!」
浴室里笑声此起彼落,亲密恋人打著水仗,玩得不亦乐乎。
平常十点过後才会来上班的唐艾柏今天竟然准九点就出现在办公室里。
罗萝不用开口问,就知道一定是企画部经理通报他有关於易邢侠在台湾的事了。
「原来你跟易邢侠认识,却不肯告诉我。」对於秘书的知情不报,唐艾柏很生气。「还骗我是什么妈妈朋友的儿子!」
「不,他是我阿姨朋友的儿子。」罗萝说得很正经,让唐艾柏更是一肚子火。
「你还跟他在电梯里公然接吻!」都交往了,还装作不认识,有没有把他这个老板放在眼里啊?
「他在帮我清除眼睛异物,是经理们看错了。」
狡辩!「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们需要易邢侠的帮忙,这差事就交给你了。」
「我拒绝。」
「罗萝!」唐艾柏气得咬牙切齿。
「这不是我分内的工作。」罗萝不慌不忙地说道:「既然经理们已经知道易邢侠就在台湾台北市,要怎么说服他协助画作,就是他们的工作了。」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公司?」
「有!所以我做好我分内的工作。」她是他最赞许的秘书,不是吗?
「好!」唐艾柏被罗萝打败了,「从今天开始,由你担任行销部经理,给我去将易邢侠的画作弄到手!」
罗萝未料唐艾柏会有此一招,愣了一下。
哼!总算有你脸色大变的时候了喔?唐艾柏心口涌上一股乐意。
「依公司规定,人事颁布到执行有一个月的缓冲期,以方便工作内容交接,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将工作完整交接,直到新秘书上手後,我就会到行销部担任经理一职。」
「秘书直接由倒楣……戴莓接任,你可以直接去当你的行销部经理。」
「那请问总经理,原来的行销部经理呢?」公司的人事章程里明白写著各部门的经理只有一位。
「降职为副理!」
「总经理,身为你的秘书,同时也是你的幕僚人员,我不得不建议,这样任意调换职位,会让公司内部人心混乱,对公司有害无利。」
唐艾柏今天总算见识到了罗萝的尖牙利嘴,平常她总是沉默寡言,话能少一句是一句,今天她可是卯起来跟他对抗了。
唐艾柏一屁股坐回他的高级皮椅,罗萝立刻将桌上的茶杯推向他。「薄荷茶。」
要他清醒清醒是吗?唐艾柏举杯喝了一大口。「真的没希望?」
「他一向坚守原则。」那个老爱将style挂在嘴上的「欧吉桑」已经明白说过了,他连头发都不会为她而剪,何况是改变原则绘画商业画作!
「灿泰建设的案子耶!」数千万的广告费耶!
「他们是存心刁难。」明知是项达不成的任务,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知难而退。
「罗萝!」唐艾柏一把抓住罗萝的小手,「你不是他女朋友吗?他应该会听你的话……」
「总经理!」企画部经理突然闯了进来,乍见两人四手交缠的模样,一时瞪直了眼。
总经理是在求皇后别离开他吗?这也难怪,皇后交上了世界闻名的画家,总经理当然会紧张了。
「干嘛?」唐艾柏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灿泰建设刚来电,他给我们的期限到下礼拜一。」
「跟我说这个干嘛?」唐艾柏不悦地瞪著企画部经理。
「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易邢侠……」企画部经理希冀的眼望向罗萝。
「他住在台湾台北市,稍微调查一下就会知道他人在哪了。」唐艾柏不悦地说。
「但我们还要说服他为灿泰建设绘画广告稿。」
「这本来就是你们的工作,跟我罗唆什么?」唐艾柏真想掐死眼前的矮小男人。
「可是皇后……呃,罗秘书不是跟他是男女朋友吗?那……」
「把你经理职位卸下,我就叫她去!」
「总经理……」一听到可能要被开除或降职,企画部经理呆掉了。
「还不快去找人!」
一听到唐艾柏暴吼,企画部经理连滚带爬地离开。
「笑什么?」唐艾柏不悦的眼瞥往偷笑的罗萝。
企画部经理讲的话跟唐艾柏的要求一模一样,可见他们真的是将她当成唯一的救赎了。「我可以问问他。」
「罗萝!」唐艾柏又抓住她的手,感动地上下摆动,「你真是我的好秘书啊!」
「但成功机率是零。」
「至少你先起了头,其他人也许会比较好办事。」
罗萝点点头,「我尽力而为。」
而所谓的尽力而为是——
「灿泰建设希望你帮他们画广告稿。」
「不要。」
「好。」
三句话解决。
在罗萝的小套房里,易邢侠就著简陋的厨房,制作拿手的红酒炖牛肉。
「尝尝这红酒。」易邢侠打开带来的红酒,倒了些许入水晶杯,「我朋友的私人酒庄酿的。」
水晶杯在罗萝鼻前轻微晃动,芳香酒气溢满鼻尖。
「好香。」罗萝含了口红酒,在嘴里漱了漱,咽入喉咙深处,「很顺口,不涩,它的甜度我很喜欢。」
「我也是。」易邢侠将已经腌制二十四小时的蔬菜牛肉放上流理台,打开容器上头的保鲜膜,浓郁的芳香立刻飘散整间厨房。「我用的就是这瓶红酒。」
「看起来好好吃!」光看容器内的红色肉块跟醇红的酒色,罗萝就食指大动了。
「这还是生的,不能吃。」易邢侠笑著拿出过滤网,将红酒与肉、蔬菜分开,突然将话题转回五分钟前的简短对话上。「公司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如果不是生的,她好想送入嘴里嚼一嚼。
「真的?」
「我说我会搞定。」罗萝偷偷捏了捏肉块,好软好嫩啊!想必熟了之後一定好吃得让人想咬掉舌头。
「把平底锅给我。」
「是。」罗萝自流里台下的柜子拿出平底锅。
「你都不会想要说服我?」易邢侠边炒著牛肉边问。
「为什么?」罗萝拿出一只浅锅,将已经剥好皮的洋葱丢人,放入盐巴、砂糖、奶油之後,再倒入清水熬煮。
「测试我是否可以为你改变原则啊!」
罗萝放下摇动锅子的手,很不高兴地瞪著易邢侠,「你在测试我?」
「你说反了吧?」
「你这样再三逼迫,是想看我会不会对你做出无理要求吗?」罗萝不太爽地丢下锅子,「我自己出去吃。」
「萝!」易邢侠抓住罗萝的手,她却迅速甩开。
「你连头发都不会为我而剪,怎么可能为我改变画画的态度?」
「你想要求我答应为灿泰建设绘制广告稿?」
罗萝瞪了易邢侠好一会儿,「没有!」
「因为你觉得不可能,所以才不开口?」
「不是!」罗萝转身欲走。
「萝!」易邢侠将罗萝拉回来,「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说得够清楚了!」
易邢侠气结地瞪著罗萝。多话的女人恼人,想不到少话的女人也麻烦。
罗萝也不懂,他到底要什么样的答案?
她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她从头到尾不曾想过要他去绘制灿泰建设的广告稿,她也老实地告诉他了,为什么他还要一问再问?
易邢侠压根不相信罗萝心里没有这样的企图,只要他点头,她公司就有千万入袋,而她说不定可因此领上一大笔奖金或升职,现实利益摆在眼前,她心里怎么可能不想?
她为什么不老实说出来,像他过去的女友一样,缠著巴著利用他的声名增进她们的利益?
「焦了。」罗萝闻到煮洋葱的锅子传来焦味。
易邢侠迅速转身将炉火开掉。「你出去吃吧!我回家吃。」一说完,人就走了。
大门砰地板上後,罗萝摔跌到沙发里,弓起膝盖,气恼地将额头靠上。
所以她讨厌恋爱!男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生物!
冰山美女3
冰冷的心房因你的贴近慢慢具备爱人的能力……
第七章 一大清早,天还蒙蒙亮,淅沥哗啦的雨声吵醒了一向浅眠的罗萝。
拉开窗帘一角往外瞧著雨景,她喃喃念著,「下雨了,不能去吃海鲜了。」
自言自语完,她才想到就算没下雨也不能去了,因为与她约定的那个男人已经两天不见人影了。
说实在的,这种情形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常听他们数落身旁的女人罗唆,无法理解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话好聊,而且聊的都不是男人所关心的话题,巴不得哪天上帝开窍了,封了女人的喉咙;可当他们遇上她时,却一反常态地要求她变得聒噪。
「既然爱我就可以为我改变」——这是她历任男朋友常挂在嘴上的陈腔滥调。
切——为什么因为爱情就要改变一个人的本质?
如果爱的不是原来的她,那又何必招惹她,事後才说她不符合期待?说到最後,好像都是她的错似的。
易邢侠也是一样吧?虽然她搞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直逼迫她开口要求他参与灿泰建设的广告稿绘制,她不如他意,就生气走人;明明知道不可能成功的事,她何必浪费唇舌跟时间?
他到底想藉由这样的举动知道什么?
她不懂,真的不懂!
将头靠在雨水窜流的玻璃窗上,她想,这又是早夭的一段恋情吧?
她出生时带的桃花枝似乎都营养不良,每个都撑不了多久就转身与她说bye-bye。
因为时间短,所以她也不留恋,反正少了男人又不会过不下去。
这样的想法让她每次「失恋」时,都不曾有遇难过的心情,更不会做出盯著电话痴痴等候的白痴举动。
是的,这种白痴事,她是做不来的……
视线自窗外拉回,改投在床头柜的手机上。昨晚她十一点就睡了,他有没有可能十二点打电话来?
手刚伸出去,她立刻摇头,连忙缩回手。
不看!万一他没打,岂不丢脸?
可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啊!她是否在意他,也只有自己知道,有什么好丢脸的?
咬唇犹豫了一会儿,罗萝像做坏事般迅速拿起手机,右眼瞄了手机视窗一眼——
上头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简讯通知。
这两天,他应该跟了第n号的相亲对象相亲去了吧?
也许他看上了哪家甜美可人、温柔婉约的美丽小姐,每天忙著晚餐约会,开心得不得了,早就把她这台冷冻库忘得一乾二净了!
罗萝忽地觉得好恼,将手机用力甩向床铺。搞什么啊!她刚竟在自怨自艾?
下雨又怎样?没人陪又怎样?自己一个人可以过得更自由、更好!
她想要吃海鲜,现在可以马上动身出发去淡水,不用跟臭男人约时间、定地点,想吃就吃、想走就走,毋需迁就!
瞥了一眼闹钟,现在是早上六点,到淡水要一个小时,现在出发可能有点太早,到了那里没人会理她,她得另外找点事来做,打发掉上午的时间,中午再去吃海鲜……
要干嘛呢?找本书来看好了!
罗萝爬到床尾,那里放置著三层的小书架,里头摆放的是睡前沉静心灵的心灵养生书籍。
指尖在排得密实的书本上滑过来又滑过去,来回了三遍之後,她的手指停放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