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精变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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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就是使神鹰的生命形式改变,把神鹰变成人!
然而现在她们却在埋葬神鹰的尸体!
神鹰既然已经死了,她们还有甚么事情要做?
很重要的是,何以对神鹰的死亡,她们表现得如此兴高采烈?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向她们走了过去,到了她们的身前,双手伸出,一边一
个,去抓她们的手。
当我做出这样的动作时,在那一刹间,我也忘记了自己身处幻境,她们根本不知道
我的存在,我只是想到刚才我既然可以实实在在碰到神鹰,现在也应该可以和她们有所
接触。
可是当我的手伸出去之后,手指明明已经碰到了她们的手,在我的视觉上也看得清
清楚楚,然而在手指的感觉上,却又绝没有碰到了任何东西的感觉。
她们虽然在我视觉中存在,但也仅止于是视觉上的存在。
说明白一点:她们只是虚影!
一时之间,我除了不断摇头之外,连伸出去的手都收不回来,整个人感到异常的僵
硬。
过了一会(在这段时间中,白素和红绫又交谈了几句,可是我由于能看到她们而不
能碰到她们的这种诡异状况而震惊,所以没有听清楚她们说些甚么),我踉跄后退了几
步,这才听到红绫正在说:
“我想去看看,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素却摇头:“不要心急,直到现在为止,事情还是很顺利,只是我不喜欢我们非
但不能控制事情的发展,连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都无法完全了解!”
红绫低声道:“对不起……”
白素笑了笑:“你又没有做错甚么,为什么要道歉?”
白素虽然在笑,可是笑容十分落寞,分明是心事重重,这一点从她的眼神中也可以
看得出来。
这时候我和她虽然不能有任何接触,可是多年来的相处,我知道她心中一定有无数
疑问无法解决,而且她也无法改变它的处境,无法和我主动联络,也就是说她无法离开
幻境回到现实。她自己并不确切自己身处幻境,可是也知道处境不是很妙,所以才会有
这样的表现。
我自信对她的分析不会错,然而我不明白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显然还有可以令
她们高兴的事情在,因为刚才她们一面埋葬神鹰,一面毫无疑问地表现得兴高采烈!
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我只好用心观察她们的言行,来判断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
红绫走过去,抱住了她的母亲,仍然用很有歉意的语气道:“事情总是由我开头的
,所以我要说对不起。”
白素笑了起来 这一次笑容十分欢畅,她拍著红绫的头:“鸡场有古怪,要来研
究,这是我们大家同意的。”
红绫也笑:“不过最想神鹰变人的是我!”
她们这时候在讨论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早就知道她们在鸡场花了大量时间,目的就是为了鸡场这个特殊的环境有使生物
成精的可能,而红绫十分希望神鹰可以成精变成人,所以才如此做的。
而这时,从她们对话的语气和神情来看,神鹰成精这件事好像已经有了很大的成绩
。
如果这是她们兴高采烈的原因,那很容易理解。可是她们却才埋葬了神鹰的尸体!
这又怎么解释呢?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只好再用心听她们的对话,以便在她们的说话中寻求真相。
红绫手舞足蹈,高兴万分:“现在好得很!”
白素没有说什么,可是她眉宇之间的那种隐忧,红绫觉察不到,我却一看就知道。
我估计白素虽然不是确切地知道自己的处境,但是也感到处境十分古怪,而且她没
有办法和现实联络,这一点是她感到忧虑的主要原因。
而红绫却并不在乎自己的处境如何,她一再说“好得很”,不知道好在甚么地方?
神鹰在生命形式改变过程中死亡,她竟然还说好得很!
白素并没有在红绫面前表现她的忧虑,看到红绫这样高兴,她也受到感染 事实
上我虽然找不出红绫有任何应该高兴的理由,但是在红绫灿烂的笑容中,我也感到似乎
不论处境如何,都不值得烦恼。
红绫在新填上的土上跳了一会,就跳跳蹦蹦地向前走去。
白素在红绫的身后,摇了摇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这些情景我都看在眼里,这时候我的处境很有些像一个偷窥者,我一直不知道白素
和红绫在鸡场干甚么,现在我也不能肯定这样看她们的行动,在道德上是不是有问题。
不过老实说就算有问题,想要我不看下去,绝无可能。
白素跟著红绫,我又跟著白素,向前走。不一会,红绫来到了房舍前面,那是以前
何可人的住所,也就是我这次进入幻境之前,和温宝裕、蓝丝一起商量事情的地方。
这些日子,我对这房舍再熟悉不过,房舍最特别的地方当然是里面一无所有,空空
如也。
我很清楚知道,现在是在我那段时间的“以前”,房舍中可能并不一定甚么东西都
没有。
红绫已经到了门口,只要她推开门,就可以看到房舍中的情形了。
可是红绫到了门口,却并不推门,她在门口站著,现出很想进去的神情,几次伸手
,又缩了回来,像是有甚么顾忌。然后她侧著头,把耳朵贴在门上。
她这样的动作,除了是想听听门内有甚么动静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目的。
那使我感到怪异莫名 她想知道门内有甚么事情发生,为甚么不进去看,而要鬼
头鬼脑在门外偷听?
又为甚么她只是听,而不向里面看 窗子就在门旁!
想到了这一点,我自然而然向窗子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窗子里面挂著黑色的窗帘
,这黑色的窗帘看来很厚,有著良好的遮光性能。
我绝对可以肯定,当我、温宝裕和蓝丝在这房舍中的时候,窗子上没有窗帘!
房舍为甚么要挂上窗帘?里面有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看白素和红绫的情形,她们显然知道屋子里发生甚么事,参考刚才她们的对话,像
是在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不可以受到干扰,所以红绫才只在门外,想听屋内有甚么动静。
我的好奇心被引发到了极点,我忽然想到我这时候的存在十分奇妙,我可以看到一
切,可是事实上我却并不存在。在这样情形下,如果我进屋子去,是不是可以看到屋子
中的情形而又并不干扰屋子中发生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就向门走去,到了门前,我略停了一停,就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才一进去的时候,甚么也看不见,我在那一刹间,感到这种情况
完全没有道理 因为我推开了门,应该有光线进来,不应该如此黑暗。
不过在当时,我没有仔细想,只是先闭上眼睛,以求眼睛可以适应黑暗。
就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有一阵古怪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那声音听来像是喘
气,又像是呻吟,我立刻睁开眼来,所看到的眼前情景,出乎意料之外至于极点!
我看到的景象其实一点都不怪,只是完全出于意料之外而已。
我看到的是刚才还一片漆黑的屋子中,现在很是明亮,甚么东西都可以看得见,屋
子中还是空空如也,窗子上也根本没有甚么黑色的窗帘!
在我前面,伸手可及的是温宝裕,而温宝裕身后的是蓝丝,两人正以一种古怪的神
情望著我。
在乍一看到这种和一刹那之前完全不同的情景时,自然不免有一个极短的时间,难
以适应。
可是我随即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就在我闭上眼睛,听到了那古怪声音的一刹间,我离开了幻境,回到了现实。
而且从温宝裕和蓝丝两人的表情来看,我还可以肯定刚才我进入幻境,只是思想的
进入,我的身体根本一直在屋子里,他们两人一定已经注视了我好一会,不知道我在干
甚么,所以才有这样古怪的神情。
温宝裕先开口:“你醒来了?”
我发觉自己靠墙站著,连忙挺直身子,摇头:“我没有睡著!”
温宝裕张大了口,他显然已经想到了刚才我是进入了幻境,不过由于太惊讶,所以
一时之间他才说不出话而已。
我向他点了点头:“是,我才从幻境中回来 这一次我进入幻境,属于只是思想
进入的那一种情况。”
我们曾经详细讨论过各种进入幻境的不同情况,所以我这样一说,温宝裕和蓝丝立
刻明白,一起点头。
温宝裕立刻问:“见到了甚么?”
我定了定神,把刚才在幻境中的情景想了一遍,反问:“你们进来多久了?看到我
有甚么异状?”
温宝裕道:“才进来,只看到你满面疑惑,以为你睡著了在作梦!”
我苦笑:“也和作梦差不多,不过梦境就是幻境。”
我把刚才在幻境中的经历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温宝裕一面听,一面摇头:“没有道理,没有道理,要是神鹰死了,红绫至少嚎啕
大哭三天三夜,而且会在三年之内没有笑容!”
温宝裕的话虽然一贯夸张,可是我倒很同意他的说法。
我道:“然而我的确看到了神鹰的尸体,而且触摸过,白素和红绫也确然是在埋葬
神鹰。”
温宝裕不住摇头,显然他知道事情有不对头之处,可是又想不出不对在何处 这
正和我的思绪一样。
过了一会,他想到了和我想到的同一点,他提出了一个我也曾想到过的问题。
四、必须过程
他提出的问题是:“如果神鹰在还有羽毛的时候已经死了,金维就不能看到没有了
羽毛的神鹰!”
我同意温宝裕的话,可是却无法解释。
温宝裕道:“这其间一定有一个我们还不知道的关键。”
我点了点头,温宝裕苦笑:“要弄明白这个关键,恐怕只有在幻境中才能够。”
我也苦笑:“我相信在这屋子里,在黑暗里发生的事情,就是关键所在,如果我迟
一会离开幻境,这上下只怕已经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温宝裕来回走了几步:“只要可以再去幻境,就能弄清楚。”
我瞪了他一眼 他这种话说了等于不说,谁不知道妈妈是女人!问题是如何可以
再去幻境,而且就算去了,在时间上也不一定可以连续。
蓝丝一直没有出声,到这时候她才详细问我刚才进入幻境的情形。我叹了一口气:
“我走到门口,打开门,忽然看到在下大雨,在那一刹间,我就知道自己进入了幻境,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只是思想进入幻境。当我在幻境中的时候,我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只是
灵魂在幻境中游荡。”
我说了之后,略顿了一顿,又道:“难怪她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原来
这次在幻境中我根本没有形体,所以我也无法触摸她们。那时候的情形属于灵魂和人之
间的关系 灵魂可以看到感到人的存在,而人却感不到灵魂的存在,双方没有沟通的
渠道。”
蓝丝皱著眉,不知道在想些甚么,温宝裕摇头:“不对啊,你曾经触摸过大箱中的
神鹰,而且有冰冷的感觉。你也可以碰得到其他的东西!”
我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我对这个现象也无法解释。
蓝丝缓慢地道:“凡是没有生命的东西,可以碰得到;有生命的,就碰不到 究
竟为何如此,我说不上来,不过我知道情形是这样。”
我回想在幻境中的情形,确然如此。至于是甚么原因,后来我们一直在研究,也没
有确切的答案,只有假设由于生命会产生某种能量,这种能量和灵魂的力量产生抵销作
用,所以灵魂在生命面前,变成虚无。
这种现象,说明了我看到在木箱中的神鹰,确然是尸体,没有生命,不然我就不可
能碰到他。
我把这一点提了出来,温宝裕还是摇头:“我无论如何不相信要是神鹰死了,红绫
还会笑得出来。”
事实上我并不反对温宝裕的说法,只不过有不能解释的现象而已。
温宝裕道:“有两点可以对‘神鹰已死’表示怀疑。第一点,红绫不应该兴高采烈
;第二点,金维不应该看到更接近人形的神鹰。”
我应声道:“也有两点可以确认神鹰已死。第一点,我见到过神鹰的尸体;第二点
,白素和红绫在埋葬的,肯定是神鹰。”
温宝裕苦笑:“好像有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在。”
我点了点头,温宝裕笑起来:“根据卫斯理处事的方法,如果碰到了死结,办法是
”
我闷哼一声:“办法是甚么?”
温宝裕高兴起来,甚至于拍手:“你自己怎么忘记了?你处理所谓死结的方法,是
根本不承认有死结的存在,认为死结只不过是一种暂时的现象,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是
由于想法钻了牛角尖,有思考上的死角所造成的,只要突破这个死角,所谓死结就可以
立刻解决,而且往住在事后,发现事情简单之至,只不过当时没有想到而已。”
我的确曾经用这样的方法,解决过许多当时看来像是完全无法解决的问题,可是这
一次事情和白素与红绫有关,所谓“关心则乱”,我实在无法定下神来,反倒要温宝裕
来提醒我一贯的行事方法!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我们就来研究一下,我们思考上的死角是甚么!”
温宝裕大幅度挥手:“死角就是认定神鹰已经死了。”
我有点恼怒:“神鹰确然死了。”
温宝裕摇头:“神鹰如果死了,就无法解释刚才我提到过的两个疑点,形成死结。
所以必须抛开‘神鹰已死’的想法。”
我没好气:“可是确然有事实证明神鹰已死 那不是‘想法’而是事实!”
温宝裕高举双手,用夸张的语调道:“所谓‘事实’只不过是你所见而已,而且是
在幻境中见到的!”
我本来想立刻回答他:眼见是实!
可是一转念之间,我想如果脑部活动受了控制或者受了外来力量的影响,可以使人
产生许多和真实一样的幻觉,看到许多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看到许多根本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