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进化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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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了包包,抬腿准备走,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把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正了正身姿向前倾,看着他讶异的脸,“让她把那份文件紧紧握好了,哦不,即使她紧紧握着也没关系,因为,是我的东西,它终究是我的,无论我用什么方式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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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沿着那条路一直走,她不允许自己哭,可是眼泪没有志气的掉下来,她抬头想要傻傻的学电视上把眼泪倒回去,但更加戏剧性的是,没有平衡支撑,她又穿着高跟鞋,跌倒再容易不过。
脚腕和膝盖传来一股钻心的疼,她撑开手,本来干净的手心这时一手灰不说,还有三五个小石子印在上面,她的膝盖更惨,丝袜跟地面摩擦已经划开一个口子,里面被蹭掉一层皮,突突的冒出血来,更可恶的是,她的脚腕还来凑热闹,她试着站起来,可是发现她疼得根本动不了。
她的眼泪更凶了,她安慰自己是疼得,不是因为伤心。
她的包在她摔倒的时候被她扔到一边,她慢慢移动身体去拿,已经被眼泪湿润了的眼睛这时发现,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先她一步捡起来了包包,接着是肩膀,他紧紧握着她,继而熟悉又陌生的气味盖过她膝盖上的血腥味传到她鼻子里。
“你怎么在这里?”尹步步被他扶起来后,她讶异的问。
面前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淡漠的神情有一丝动容的意味在,“我听见爸爸给你打电话,所以我就跟着出来了。”
他穿着白衬衫,可是他极瘦,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进的感觉,但他看起来就像一个病重少年,看一眼都觉得心疼。
跟五年前的他一点都没变,唯一变得是,有些许沉稳,t桖和牛仔变成了西装革履。
尹步步暗自试了试脚腕,没有刚才那么疼了,她不想再纠缠下去,拿了包侧身就要走,颠簸了两步又不得不停下,斜了一眼他捉住的手腕,实在没有什么力气与他纠缠,“放开。”
她挣了几下没挣开,他的手就像是手铐一样,无论使多大的力,都是徒劳,尹步步挣不开。
程朔面无表情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她又开始挣扎,可是他的力道极大,怎么也挣不开,她忍着疼一边挣扎一边低吼,“放开!程朔你怎么不要脸耍贱是你的事!现在你给我放开!放开!啊――”
她被程朔不由分说地凌空抱起。
“我把你送到医院就走,绝不多待一秒。”他低头,缓缓地说,“你放心了吗?”
她好久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了,像是回到了五年前,一时,脑子里闪过他慢慢吻向自己的画面。
她忘记挣扎,他抱着她向前走。
良久,程朔听到她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问。
“你恨我吗?这几年我处处与你们作对?”
“但我更恨你,也恨你们。”
他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把她往上托了托,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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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各个角落都布满着消毒水的味道,进了房间里也好不到哪里去。
程朔简单的交代了下情况后,护士便温柔的给尹步步包扎起来,只是这花痴护士包一包看他一眼,再包一包再看他一眼的举动着实让尹步步受不了。
“如果你的工作效率影响到病人,”程朔面无表情地提醒花痴护士,“那么,我可以直接投诉你。”
接下来,花痴护士用行动告诉了两位,她的工作效率有多高,目测可能会半个小时结束包扎,结果十分钟,就已经结束了。
医生进来让步步活动了下脚腕,发现并无大碍,程朔这才放心地走。
他交了医药费,又放心不下折回来在窗户边看她一眼,护士正告诉她注意事项,她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听着。
他咬着牙嘴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忍着什么。
这五年来,他深深地感到自责和后悔,比起她跟自己撇清关系,他更愿意把心里那深不见底的爱恋隐藏起来,至少她还在自己身边。
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见到她,等终于见到她了,却被她恨之入骨的眼神,杀的一败涂地。
他终于离开。
下一秒,尹步步看向窗外。一个中年男子一手高举着着输液瓶,一手扶着年迈的老人正慢悠悠的过去。
她收了目光站起来颠簸着一步一步走出去,她故意走的很慢,走廊上不时走过几个人,大多都是家人在旁,轻声细语询问。
那种孤单的感觉又来了。
她忽然很想给周慕安打个电话,想要问问他:究竟会再宠自己多少个五年?
而事实上她真的打给了他。
被抛弃是一件很悲伤很痛苦的事情,而她连续被抛弃两次。
爸爸的不幸离开,苏明艳的狠心决裂。
而万幸的是,她在被抛弃的那个夜晚遇到了他。
她找上他,跟他谈判、交易,让她相信世间竟还有如此美好之事。
他把她藏在身边五年都不曾被苏明艳得知,他帮她复仇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他把她宠上了天,给她一切她想要的。
人的一生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逝而去,那她还有几个幸运可以再碰到类似之事?
所以她想问问他,你是否动情?
第11章 (11)
电话里,她哭的委屈极了,就像那天被周慕安锁在房间里三天三夜,终于被放出来的时候。
她就像迷路的小孩子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哭得肝肠寸断。
“……步步你不要怕,我马上就到,你不要挂电话,跟我说着话好吗?”
他的心都快被她哭成两半了,他把油门加到最大,车轮摩擦着地面,像是快要飞了起来似的,路上的风景呼啸而至成为一条线,他不断说给她听,“你不要怕,这次没有人再敢伤害你,我会在你身边,死后也要,好吗?”
他赶到的时候,她正站在路边,手里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听,她低着头哭声还在继续,忽然她好像是在手机里听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向对面。
涌动的人潮,你来我往,而她就能一眼看到对面英俊不凡、正目光急切望着她的男子,此时再也没有任何杂音,所有背景都化为虚有,她眼睛里只有一个镜像:他西装革履,大步流星,避开路人一个又一个,他不小心被人撞到了,那人皱着眉头骂骂咧咧,但他毫不在意,仿佛她下一秒要消失似的,那么急那么快。
在她一米的地方,他帅气撑开西装外套,去迎接那个把他的心都哭碎了的人,他用外套紧紧地把她包裹住,让她钻进他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c市的秋天,萧瑟而清冷,而每当形形□□的路人路过他们的时候,在心里总会叹一声:啊,是春天。
如此美好,令人心碎。
他们又一次相信了爱情。
“谁、惹、你?!”周慕安的眼神几乎狼变,在她耳边一字一顿说
而她除了摇头,话都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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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都感动了,他们回家的路上,居然下起了绵绵细雨。
他抱起她快而稳地进卧室。
把她放在床边,就急急的蹲下查看她的伤,丝袜已被她脱下扔掉了,膝盖最为严重,所以护士只是把膝盖包扎了下,其余只是轻轻地脱了层皮,所以用消毒水简单擦了擦。
周慕安小心的揭开纱布,哪里虽然被紫药水覆盖,但他还是能看清血肉之间模糊不清的糜烂程度,看的他心惊胆战。
他的眉皱得越来越狠,眉宇之间此时正印着一个‘川’字,他认真而仔细的查看。
太阳此时已经从乌云后慢慢显露。
金黄色的余晖从窗纱穿过洒在他的身上,他背对太阳,温暖的光圈像是天使的光芒,他比天使还要温暖。
“周慕安。”
“嗯?”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慌,“弄疼你了吗?”
“你……”她摇头哽咽,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塔啪塔掉下来,你爱我吗?
她不敢保证周慕安是否爱上了她,但她可以完完全全地告诉他,在这场爱情漩涡里,她已经沦陷的覆水难收。
所以她的变得患得患失,极度敏感
“明天陪我去看爸爸好吗?”
她声音沙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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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绵雨过后,萧瑟的秋风里夹杂着的清新怡然的泥土味。她一路走来,这几天沉闷的心情,都因为这气息,豁然开朗,令她格外舒畅。
远远望去,这c市的天空永远是那么湛蓝,蓝的干净透底,将这墓地照应的清晰明亮。
墓碑上,黑白照片里的男人苍老沉默,她把花轻轻地放下,仿佛声音大了会吵醒他似的。
“合作案我又拿到手了,您是不是很开心?”
她今天只穿着一件套头毛衣,和宽松的牛仔裤,一股清凉的风吹来,让这墓地更加清清冷冷,她安静地站在墓前,寂寞凄凉。
她声音轻轻地说。
“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重建我们的家园,因为那里有我最美好的回忆。”
“爸爸……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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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8月中旬,苏老爷子忽然病重,几次被医院下危机通知书。步步毅然决然休了学,回家照顾爸爸。
那时她初迈大学。
几天之后,苏明艳忽然把刚刚升初二的楚楚送去美国,也没有说是什么原因,步步那时想,反正她在家也见不到楚楚,送去美国反而对楚楚帮助很大,所以她在楚楚一百个不愿意的时候跳出来劝她的。
程朔是走读生,年仅十七就凭着惊人的头脑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直接连跳三级一度成为学校广泛流传的‘年纪最小的大三学生’。
他虽然远没有现在沉稳,但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样子,谁也不理,除了玩游戏就是玩游戏――是的,这就是他惊人的地方,以前尹步步回苏家别苑的机会不多,就算寒暑假回去了也只是整天和爸爸在一起,但每次见到他,他都是躲在房间里玩游戏,有时候她怀疑,程朔房间里的那些名誉啊荣耀啊是不是苏明艳花钱买来的?
苏明艳和程怀明整天在公司,家里除了尹步步和爸爸还有程朔以外,就剩一帮佣人了。
而尹步步和程朔热络起来,是在一个夜晚,步步去厨房倒水喝,发现程朔睡在大厅,她好赖也是做小姨的,所以责任心迫使她靠近,想去提醒他,别在大厅睡,会着凉的,结果走近发现,他圈着自己,额头上出着一层汗,脸特别红,以多年照顾楚楚的经验来看――这货发烧了。
她不敢叫醒苏明艳,白天在公司,回来了还要嘘寒问暖已经够累了,于是她就把程朔当楚楚一样,照顾了一晚。
第二天她醒来时,发现程朔早就离开了,毯子还扭扭曲曲的扔在沙发上,她有点生气,她好心拿来毯子,自己都没盖,难道你走的时候就不知道给、我、盖、上、吗?!
到底年纪小,多做一点事都要求汇报,她气呼呼去找程朔,正好迎面走来程怀明和苏明艳。
步步中规中矩地道了声早,程怀明看出她的拘谨来,笑笑说,“我们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爸爸这边你先辛苦照顾着,等下学期开学,你就去上学――这样吧,这几天等爸爸午睡的时候,让程朔帮你复习,这样你才能跟得上,反正他现在也不怎么去学校。”
程朔虽已经上大三,但他去学校的时间都是上午,下午两点以后是他的自由时间,这是他作为‘年纪最小的大三学生’的优势和资本。苏明艳也觉得他不去也罢,等到毕业证拿到手了,就让他试着接手公司。
当然,最后一点尹步步并不知道。
“程朔!”程怀明扬声叫来儿子,告诉他,“以后多帮小姨复习一下,知道吗?”
程朔看向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迅速说了一句,“你跟我来。”就进屋了。
尹步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心想,你一点也没有楚楚可爱,不说感激的话也就算了,还这副态度。
她跟着他走进卧室,发现他的卧室真的太简单明了,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台桌子,一台电脑,一个游戏把柄,还有放列整齐的书在旁边的书柜里,房间除了白就是黑,单调没趣一如他这个人。
程朔从书柜里找出几本书来,转身递给她,说,“这几本你拿着回房看,看完了再来找我。”
尹步步拿在手里随意翻了翻,“可我看不懂啊。”
“你先看。”他声音不自觉的冷了几分。
这时佣人来叫他们吃饭,这次是尹步步冷了脸一声不吭地率先出去――手里拿着他的书。
尹步步不知道是,程朔肯拿那些书给她,就已经是在无声地道谢了。
饭桌上一如之前,安静的只有嚼动饭菜的声音。
苏明艳他们不在家里吃,老爷子坐在轮椅里由佣人喂着。
但只有程朔知道,他那天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她好几次,虽然她还是低着头闷不声的吃,但吃东西比之前要用的力道狠多了,好像那面包跟她有仇似的。
她吃完了,就会吩咐佣人下去忙,她接手来喂。
她记得小时候她调皮不让佣人喂,于是曾在战场上叱诧风云的老爷子,这时接了佣人的碗筷,宠溺而颇有些僵硬地一口一口喂起她来。
老爷子的气色有所好转,尹步步每天要做的是喂他吃饭,推着他到院子里走一走,读些报纸给他听,如果出什么新鲜事,就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很好的见解和想法?
老爷子有时候思路清晰的很,每次点评的毒舌犀利,连尹步步这个文科生都要甘拜下风。
程朔上午要上课,两点才会回来,中午吃饭一般就她和老爷子,她偶尔也会给楚楚打电话,听楚楚讲一讲发生在美国的趣事。
下午老爷子睡午觉,她这才有时间看看那些程朔给她的书。
但如她所说,如同天文数字真的看不懂,她越看越着急,尤其想起早上程朔的态度,再怎么说她也是他姑姑,大两岁也是,真是不懂礼貌,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