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柯一梦 十三党-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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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几日我觉得身后“靠垫”的质量堪忧,简而言之……他可能……瘦了。
“爷,您看着比前几日又清减了……”
原来他真的瘦了。
“嘘!”胤祥轻声打断他,他调整了我的身体,换了个双方都舒服的姿势。
感觉有蜻蜓点过我的额头,一股热气哈在我的脸上:“别说这些,珂儿听见会瞎担心的。”
“奴才偏要说,主子能听见更好。”李卫声音急躁:“主子已经昏迷一个月了,您整日足不出户、药不离身,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不住……”
“咳咳……”胤祥轻咳打断他,略带责备之意。他将我的碎发拢到脑后:“雨菱今儿个怎么没过来?”
“她……她总是哭哭啼啼的,奴才劝了她几次都劝不住。”李卫的声音越来越近,大概是他走到边坐下:“奴才……奴才怕您见了心烦。”
胤祥淡淡地道:“不来也好,你回去告诉她珂儿这几日汤药喝得多些了,面也大好了,叫她莫要担忧。”他轻轻拍着我的手背:“珂儿总是放心不下这些朋友,以前是慧琳,然后是八嫂,再然后是媚娘,现在又是雨菱。所以你一定要照顾好雨菱。”他在我手背轻轻捏了一下:“若是明日珂儿醒了见雨菱有半点差池,向爷兴师问罪,爷可担待不起。”
“是、是,奴才晓得。”李卫语气谦恭得我都想笑,只听他接着道:“奴才还没有查到楚言的下落。”
楚言!他现在怎么样了?楚枫已然失事,他应富有去京城刺王杀驾吧。他会去找慧琳吗?
“嗯,也不急,慢慢查吧。”胤祥淡淡地道。
“是。”
二人半晌没有说话,屋内一下子静默了,空气中凝结着奇怪的意味。我心头一紧,猛然想起在我进宫也就是胤祥失忆之前,我曾经骗他说当年在杭州那个袭知府后院之人是我的爱人,可他已经死了。然后楚言就刺杀康熙,再然后胤祥就失忆了,那现在胤祥恢复记忆会不会把整件事联系起来,他会不会猜到我当年就是从楚言刀口上把他救下来的,他会不会猜到楚言也是我牵挂之人。
所以他对楚言这个乱党可以纵之……放之。
(爱晕就猜到各位已经把这段忘了,详情请见33章“弥天小谎”)
不知过了多久,李卫终于打破僵局,笑着言道:“爷,您能不能帮奴才个忙,教教奴才。”
“说。”胤祥回答得简练。
李卫慢悠悠地道:“请问爷形容一位子的手又软又小应该怎么说?”
嗯?这种问题也能问得出口,看来他们现在是互不把对方当外人!
胤祥握住我的手,轻声笑笑:“柔若无骨。”
“对!”李卫一声赞叹,听声音他好像兴奋的站起来了:“奴才若是能有爷的文采多好,昨日我夸雨菱的手又小又软像脱骨扒鸡,被她从隐市斋一脚踢回了知府。”
“脱骨扒鸡?”胤祥惊叹一声,紧接着我身后的“靠垫”在微微颤抖。
李卫呵呵干笑两声,转而大笑,转而两人朗声大笑,欢笑声充斥着整间沉闷已久的屋子,在屋内绕梁回荡。
脱骨扒鸡,我听着也想笑,这李卫真是胸无点墨,竟然形容子的手像扒鸡。
嗯?不对!
李卫虽然混,但绝对不笨,他特意挖苦自己是为了逗胤祥开心,逗胤祥笑!
胤祥,你有多净真颜欢笑了,方才听李卫说你日渐消瘦、足不出户、药不离身,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有多憔悴?
我原以为只有胤祯身受重伤不肯吃药才病魔缠身,没想到你也……
我原以为你身上的中药味是整日与我一起才沾染上,没想到你也……
一股撕心裂肺的巨痛传遍全身,撕扯着我的灵魂,践踏着我的心灵,折磨着我的意志。我眼不能睁、口不能癣身不能动、我该怎么办?
不!我不能就此消沉!就此萎靡!就此妥协!
我要坚强、我要开心、我要生生世世陪在胤祥身边,我要笑……
我要笑!
“爷,十三爷!”李卫急声呼喊:“刚才主子的嘴角好像动了动……”
胤祥赶忙扭转我的身子,我觉得一股热气哈在我的脸上,耳边是急促的呼吸声。“珂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他攥住我的双臂,摇晃着我的身子,力道不重,我竭力还想再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心似火燎,气若游丝。
“珂儿,你醒醒……”一只颤栗的、熟悉的、温热的大手抚起我的脸颊,“醒醒……醒醒……”
“主子,您别急,兴许是奴才瞧错了,是奴才眼了,您别急……别急……”
“不,我知道……”胤祥声音沙哑,鼻音很重:“珂儿会醒的,也许明日……,也许后日……,也许……,总之,她会醒的……,我知道,她会……”
后面的话越来越听不真切,可能为刚才那瞬间一笑,我耗费了所有的心力,意识开始模糊,我只能不住的对自己叨念,我会醒的,也许明日……,也许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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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寒冷,如果在看文时出现胸口憋闷,眼酸鼻杖症状,需要纸巾者都请直接去找天潞琳琅,所有的催泪瓦斯都是她投放的。
再次感谢水龙吟倾力奉献悲情史诗音虐,啊不,是倾力潜藏催泪炸弹——“幽灵公主”
分水岭:故事中的一种 —— 恶搞童话版 死生契阔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炕负偶然发现一首自己曾经超爱的歌,倩幽魂——殇,大家打开声音哦。“十三爷,皇上催您和十四爷归京的加急公文又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有别人在的时候清醒,李卫声音中带着焦躁和不安。
“嗯,我一会儿就写折子说我和十四弟身子已无大碍,劳烦他老人家担忧,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回去。”胤祥用双臂环住我,让我整个身体亿他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答的风清云淡,可这‘再过些时日’又是几日?他敷衍的痕迹过于明显,真不知老康看了折子是怒、是急?
“嗻。”李卫无奈答道。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屋里没有任何动静,没有李卫离开的声音,也没听见二人继续对话。
莫非我又睡着了?
“李卫,还有别的事吗?”胤祥的一声轻问,否定了我心中的忧虑,我还醒着,真好!
“嗯……,有吧,好像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胤祥笑着道:“你说话一贯爽朗,今日怎么吞吞土土的。”
“雨菱……雨菱说这两日天气好,您可以带主子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李卫难得小声说话。
“对!”胤祥深表赞同:“好提议,总在屋里闷着也不好,回去代我谢谢雨菱。”他将我倒向另一侧,由于时间过久,估计他那边撑着我的手臂已经麻了,所以换个姿势。
“还有呢?”胤祥淡淡地问。
“嗯?”李卫嚅嗫:“还有……还有就是……”我听见有人跪倒在地的声音,自己心里也随之‘咯噔’一下。
“爷,有件事奴才憋在心里很久了,奴才怕主子……”
‘啪、啪’两声清脆的击打声,兴许是李卫在打自己嘴巴:“呸、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卫责骂自己后又言道:“所以奴才想在主子醒过来之前跟您说清楚,日后等她醒了,求您别再为日前她私审犯人的事责怪她。她……她……”
“李卫!”胤祥突然挺起身子,连带我也随着他坐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李卫声音中带着略微哭腔:“雨菱回荔有一次无意中说主子自小就命苦,奴才一听就觉得蹊跷。在奴才苦苦哀求下她终于说出主子自幼被她师父拐走,被训练成为……成为杀手。”
“什么?杀手?”又是一声惊呼,胤祥放我躺好,自己起身下地。“你继续说!”
“嗻、嗻,她师父把她训练成为杀手,教她各种恶毒的功夫。奴才想主子私审犯人的手法也许是她师父教的,虽然……虽然……,但确实管用。”
“这些不重要!”胤祥急急将话打断:“她师父不是大夫吗?为什么会是杀手?她师父到底是什么人?”
“她师父是什么人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只听说主子的师父想让她学成回家后以秀的身份进宫刺杀皇帝。”
“什么?刺杀皇阿玛?”
“是、是。”李卫的声音显得惶恐:“但年幼的主子却宁死不从,她师父又惊、又气、又恼,无奈之下只得带她去了杭州。”他顿了顿又道:“雨菱说她师父后来诈死,把年仅十三岁的主子一个人丢在杭州城。奴才觉得主子的子是强硬了些,可若不是这种子她一个姑娘家又怎能独立生存。所以她私审犯人……”
“李卫~”胤祥声音颤抖,他急声言道:“这事绝不可与他人说起,就是四哥……也不可。”
“奴才省得,若不是怕您和主子再……,这事儿……奴才烂在肚子里一辈子。”李卫言语中带着狠调儿,让人毋庸置疑。
“嗯,爷信你,你下去吧,爷要静一静。”胤祥凄凉的语调直窜入我心窝,千锥万刺般在我心中捅出无数个血窟窿。虽知李卫是好心,但我仍有心骂他多嘴,真不想让胤祥知道我这些痛苦过往,这些离奇经历。
因为这些不该提起的陈年旧事……足噎…烫他心魂!
“嗻~。”李卫轻声言道。听见有开门的声音:“爷,您也别太忧心,主子迟早会醒的,她是天上仙下凡间。”
“仙下凡?”胤祥疑惑问道。
“嗯。”
接着是屋门轻轻盍上的声音,我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最后残留在脑海里的言语是:
对呀,已然两个月了,若不是仙下凡又怎能……,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珂儿,多久我都等你……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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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意识清醒,可我还是眼不能睁、口不能癣身不能动,锢在这逐渐枯萎的躯壳之中。感觉胤祥将我抱起,他真的瘦了,双臂抱我时微微颤动,纤长的手臂在我身下硌得我难受,硌得我心慌,硌得我……心碎!
‘吱啦’一声门开了,胤祥口中叨念:“雨菱说的对,现在天气正好,最应带你出来晒晒太阳。”
一股浓郁的草气息伴随着缕缕暖风扑面而来,估计现在应是晚初夏交错之际,正是扬州百繁盛姹紫嫣红之时。此时长湖畔不知又有多少对相偎相依的甜蜜身影流连在那烟波淼淼之中……
“珂儿,等你醒了陪我去游长湖,可好?”
二人竟然同时想到“长湖”!我心中笑着,蜜糖一样的滋味从心中漫溢到全身,恋人之间果然……心有灵犀。
胤祥缓缓地将我放置在软榻上:“咱们乘一叶扁舟顺流而下,欣赏两岸的婀娜枊枝、蒙蒙烟雨。”他轻轻地将一软枕垫在我身后:“然后咱们再回一趟杭州,我请你去楼外楼吃西湖醋鱼。”他的言语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淡淡的坏笑,那些好的青回忆。“你知道我是何时认出你是子的吗?”
嗯?这个问题他还真从未坦白过。
“当年在楼外楼,你粗着嗓子对我说黄大哥咱们点菜吧,与此同时你肚里咕咕直叫,紧接着你面大窘。”
干燥的手掌婆娑着我冰冷的面颊,天气越来越热,可他的掌心却越来越凉。“自那抹淡淡的嫣红飞上你的双靥,你的娇丽身影就在我心中挥之不去,情定永生。”
“珂儿!自那一刻起我就猜出你的儿之身。”
“自那一刻起我就被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深深吸引。”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他轻声笑着:“我当初用生命去向老天祈求时就在想,也许下次轮回你能我。”指肚轻轻划过我的额头,接着是眉毛、眼睛、鼻梁、嘴唇。“可现在却舍不得了,日思盼你能早日醒过来。”
感觉檀味儿近在咫尺,两片潮湿的柔软附在我的嘴上,湿润着我干裂的双唇。暖暖的热气哈在我的脸上,融化着我冰冷的双颊。
“后来你把我从湖中救出,皇阿玛命你给我诊脉,问你我的魂儿还在否?我当时真想冲上前说:‘不在了,早不在了,求皇阿玛成全。’”
他语调急促,显得有些兴奋,像是又变回多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大男孩。
半晌后他平缓了自己紊乱的心绪,顿了顿又言道:“可满汉不能通婚,我当时以为你是汉,不敢对皇阿玛言明,谁知阿格尔竟然说你是他失散多年的儿,皇阿玛还对我说‘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他掖了掖我身上的被子,将吸得严严实实的,以防院中的地气窜入,伤我身子。“皇阿玛还是厚待咱们的,他多次帮衬咱们,不是吗?他……”
急促的奔跑声音打断了胤祥即将说出的话,胤祥恍然言道:“李卫,何事惊慌!”
李卫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皇上……皇上……,皇上南巡,已到扬州城外,命您速去……速去接驾!”
“什么!?”胤祥跌坐在软榻边。
什么,皇上来了!
皇上居然亲临扬州!
第六次南巡,他的最后一次南巡!
苍天呀!真龙天子已到,是不是该让我醒了!
胤祥将我抱回屋中,然后急匆匆走了。我强迫自己不要睡去,不要漏掉任何声音。
声音,是现在唯一能证明我还活着的感知!
不随人愿,我还是渐渐睡去,最近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抑或是我的贪念吧,我希望能多听一些胤祥的喃喃自语,知道他时时在我身边才好。
等我再次醒来时感觉有人在给我把脉。应该是太医吧,胤祥……还在我身边吗?
没有人说话,不知屋内有几人在,胤祥在不在其中,只能听见各种物体轻轻相互碰击的声音,提醒我自己还清醒着。
随后我便沉沉睡去,接连几次醒来时都是有人在给我把脉,拔开我的眼皮、翘开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