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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安之若牧-第33部分

小说: 安之若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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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煜城看着那些菜色,都是以前他钟爱的那些味道,不由得心头一暖,看她的眼神也沾染了几丝温情:“难为你都还记得!”
    她迎着他片刻的怔然,“我擅自点好了菜,你不要见怪就行了!”说着,动了动筷子来掩盖那股不自在。顾煜城却筷子一伸,把里面的姜丝一条一条的拣出来。他自己还没有察觉,不过安以若却被镇住了。顾煜城见安以若良久没有说话,才蓦地回过神来,这是多年以前留下的习惯,她不喜欢吃姜,所以每次他总是帮她把菜里面的姜丝拣掉。
    只是现在,此举一出,两人之间的话题无可避免的冷了下来。
    “许久不见於一淼,她还好吧?”顾煜城率先打破了沉默。
    安以若此行本来就是为了这事,现在他这么说,反倒让话题变得愈加顺畅了。
    “别说是你,就连我都好些天没有好好和她说上话了!”安以若轻声的感叹着:“工作多了,感情却远了!真怀念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你也不要怪他,她们家的公司前不久陷入财务危机,她毕竟不能坐视不理。她父亲现在又住院,公司里又忙着城北那块地的投标,事情应该是挺多的!”
    “她父亲是“鸿翔”的於董?”虽然是疑问的句式,但却是肯定的语气,心里得猜测被证实,友情输给了利益,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这个物欲的世界将我们打败,剥夺了身体里最宝贵,最温暖,最重要的地方。
    顾煜城毕竟是懂安以若的,她细微的一个神色,他便可以窥见她心底的暗涌。“怎么忽然不说话了,是菜不合胃口吗?”
    她摇头,在色相诱人的菜肴面前,没有心情自然就没有胃口,只是她不想坏了顾煜城用餐的兴致,毕竟他难得百忙中还能来赴约。
    “你平常都忙工作,难得能够好好吃顿饭,别光顾着我啊?”
    “在外面的那些年,最怀念的就是家乡的味道,尤其是以前。。。”顾煜城没有往下说,但是以若明白他想说什么,心里只觉得苦涩。她曾经答应过他一辈子为他洗手作羹汤,只是这样简单而朴素的愿望,却成了一张遥遥无期的空头支票。她调节了情绪,状似玩笑地说:“所以你赶紧找个好女孩,那样就有人天天为你做饭了!”
    “如果只是为了找个做饭的人,我大可以找个保姆,何须赔上自己的一生!”
    顾煜城的话让安以若一下子哑口无言,甚至有些局促,有些不安,此时却接到林牧之的电话。他那边仿佛是在室外,背景是嘈杂的车喇叭,但是仍旧可以清晰点的听到他的声音:“在家吗?”
    “没有,和朋友一起吃饭呢!”
    “是於一淼吗?”
    安以若看了对面的顾煜城一眼,最终还是撒了谎,弱弱的应着:“是!”
    那边良久地没有答话,唯有偶尔尖利的车喇叭提醒着她还在通话中。她正开口想挂电话,就听见他说了再见,然后就是有规律有节奏的嘟声。
    林牧之讲话没头没尾惯了,她也不觉得奇怪。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安以若照例是不想去上班,再一次经历了小时候逃课的乐趣。但是忽然空出来的时间,她却不知道如何支配了。有时候花上半天,宅在家里看完一部电影,有时候照着菜谱煲各式各样的靓汤,有时候回到回去父母那里陪父亲下几局棋。甚至她还报了一个驾校学开车,实践出结果,她必须从源头上克服心里恐惧。
    於一淼依旧是隔个个把小时就给她打了电话,但是无一不是被安以若掐掉。她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还真奇怪,通讯方式那么多,可是真正要避开一个人,只需手机关机。
    林牧之显然对她这几日的清闲感到好奇:“你是辞职了还是怎么样?”
    “对啊,所以要你以后养我了!”她无所谓的语气,看到他又在拿出那个他常用的行李箱,于是道:“又要出差吗?”
    “恩,我护照放在哪里了?”
    她起身,把柜子里的护照拿给他。“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明天早上走么,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的时间还不确定,看情况吧!”他专心于手边的事,神情冷冷的。
    安以若也没说什么,只是帮他把出差用的东西给准备上。林牧之这几天的冷淡她不是没有察觉,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林牧之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片刻的怅然后,应了一句“好!”
    



旧欢如梦(三)



   林牧之出差就像是家常便饭,但却是第一次安以若亲自送他到机场。她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喜欢送别的场面,鲜少能在这里看到几张欢心的的笑脸。
    林牧之只是出去几天,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出奇的不安。还记得昨晚上做的梦,自己一个人站在悬崖上,肆虐的狂风和满目的云海,遥远的天际只听到孩子的犀利的哭声,这声音钻入她的耳膜,刺激心肺,一阵阵,仿佛永无停息。她半夜在惊吓中醒来,冷汗涔涔,现在想起仍旧心有余悸。
    身边的林牧之注意到她的脸色白的有些吓人,就连嘴唇的血色都淡去几分。忍不住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忍住胃里翻滚的冲动,咽了咽酸水,摇摇头:“可能是没睡饱吧,再加上这几天有点消化不良!不过我有吃药,你放心吧!”
    “你自己不要乱吃药,也不要硬撑着,待会回去让小李直接载你去医院!”他知道她素来不喜欢医院,小病小通都是吃点药了事,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也不得不说。
    她有口无心的应着,嘈杂的机场好像永远都安宁不下来,四周有人拥抱,有人道别,有人静坐,百态众生,离合悲欢。不少人会转头注视着面前的林牧之,也难怪,他这样的人,往哪里站都可以成为人群的焦点。
    傅琦在身后提醒着林牧之可以安检了,他望着面前的安以若,脸上有着欲说还休的纠缠。
    “还有什么事吗?”她的问话的声音很低,几乎淹没在一片的嘈杂中。
    他在大庭广众下给了她一个厚实的拥抱,附在她的耳边说:“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她被这样亲昵的举动给吓住了,一下子忘了点头。林牧之也没说什么,转而嘱咐司机小李几句后,才跟在傅琦的后边走开。
    出机场的时候,她只顾着低头走路,等到小腹撞上坚实的硬物时候,才看清前面那个风风火火急着赶飞机的旅客。
    那个人连连说着抱歉,她礼貌地说没事,可是小腹里忽的一阵排山倒海似地绞痛。她用手支着肚子,靠在旁边的栏杆上。身后的小李看到她发青的嘴唇,连忙扶着她:“林太太,你没事吧!”
    她等那阵痛缓过去,但是一句话还是说的支离破碎:“没什么,你去把车开过来吧!”
    直到上了车,安以若仍然觉得小腹里隐隐作痛,靠在椅背上缓了好久,看到外的景色才恍然觉得不是回家的那条路。
    “林太太,刚才林总吩咐了让我载你去医院的!”小李是个踏实憨厚的小伙,做事谨遵指示。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从来没想过去医院,对医院恐惧和药水味的厌恶她从未停止过。看到街边的那家书店,想起家中的旧书都不知被自己翻了几遍了,闲来无趣,应该买几本小说好消遣。于是对小李说:“你靠边停吧,我买点东西,待会自己回去!”
    “可是你的脸色。。。”
    “我还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成?你靠边放我下来办自己的事去吧!”
    因为不是节假日,书店里的人并不多,偶有几个也都只是安静得书店准备的矮凳上看书。
    安以若徘徊在书架前寻书,路过标签着家庭用书的那个架子时,一整排的孕妇用书印着各式各样婴儿的笑脸,看着都不由的让人一暖。
    她的手指缓缓的拂过封面,感慨生命神奇的同时又想象着将来她和林牧之孩子会是长什么呢?有着她和林牧之的眉眼,综合她和林牧之的性格。最好是个女孩,笑起来的时候有酒窝,有弯月一样的眼睛,会用甜甜糯懦的声音叫爸爸妈妈。想着这些,安以若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欢喜。
    林牧之出差后的几天,她依旧没有去上班,过了几天的清闲日子,只是她的身子似乎有意和她作对。原本以为只是肠胃不适,可是吃了胃药依旧改不了恶心干呕的症状。几次厉害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呕,仿佛心肺都吐得换了位置。
    她不是没想过怀孕,甚至这个月连亲戚都要没有来。她原本不放在心上,每次一忙起来,生活一没规律,例假就每个准,她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现在这么多症状一一对应上了,心里不是不疑惑。
    可是她依旧下不了决心去医院验证,也不好把这个猜测告诉林牧之,心里想着等她回来再一起去医院好了。
    她的手轻抚着小腹。虽然她并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不过如果此时真的有一个生命再她腹内生根孕育,延续着她和林牧之的血脉,她依旧把这看成是上天最美好的恩赐。
    安以若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嘴角也随之扬起愉悦的角度。坐在落地窗旁的躺椅上看书,幽静惬意,傍晚的阳光自百叶窗里透进来,点点晕黄,无声摇曳。
    安以若翻过一页《孕妇须知》,细心地在某些注意事项上坐上标记,可思维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打乱。
    她起身到门口,也没看猫眼。这里平常没啥熟人来,常客不是物业就是快递。
    开门的一刹那,她来不及敛去的微笑就这样僵在唇边。
    落日西沉,点点金光透过窗户落在杯盘上,灿烂流离,美得炫目。
    安以若搅着杯中的果汁,望着外面成群结队路过的学生,仿佛是看着多年前的自己。还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季节,同一种淡淡的风。只是该走的已经走了,该留的也没有留下。她浅浅地喝了一口果汁,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条路上!”
    她听见於一淼淡淡的开口。微微抬首,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却陌生的脸。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也希望定格在他们年华中最美好的那段岁月,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心机城府。可是时间却是最无情的刽子手,扼杀了一切的美好。关于过去,不堪回首,怎堪回首?
    她无言,默默的听她往下讲。
    “以若,我想你一定知道那些事了,从我做那些事时,我就知道瞒不住你的,只是没想到那么快就被你知道了!”
    於一淼的唇角浮起萧瑟的笑,说话的语气清淡,却让安以若的心难以抑制的痛。
    “以若,有时候很真的很羡慕你,虽然生活有着种种不如意,但最起码你是自由的!而对于我们来说,自由是最奢侈的东西。大学毕业后,我父亲说给我五年自生自灭,做自己想做的事,五年后就要履行我的义务和责任了。前段时间,我父亲公司的一个主管携款私逃,公司出现了很大的财务危机,我父亲也被气得中风住院,很多合约和项目也被迫中止了,城北的那个案子是最后一搏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的心血付诸东流。”
    “所以你就制造我和林牧之婚变绯闻来打击他,再挖出“新跃”多年前的丑闻来诋毁“新跃”,还故意把我支开,再费尽心思的瞒我,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安以若说地字字狠绝,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她可以容忍利用,但是不能容忍欺骗,尤其是被认为是此生最好的朋友的人欺骗,她还要怎么学着却相信。安以若抬起头看着她,从前那个性格爽朗的女生,已变成如今世故圆滑的女人。
    认识安以若多年,虽然她常常看起来高傲不可侵的样子,但是於一淼从未见到她大过一次嗓门,说过一次狠话。而此刻她用那样的口气对自己说话时,仿佛是字字针尖扎在她的心口上。
    “如果我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再找借口,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但是以若,我说过希望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这句话从来没有掺假!”
    听到於一淼这句话的时候,安以若的手微微的一顿。她吸了一口气,心里沉了一下:“昨天的时候,看到一句话很有感触——你为了你美好的未来,放弃了我们温暖的现在!我觉得现在放在我俩身上也挺合适的。已经变质的东西,还去回味它最初的味道有意思吗?”
    不要怪她凉薄,她心里温暖的那一角被她爱的人生生的割下,她装不了不介意和无所谓。她冷漠,她无情,她不是圣人,她也会疼。或许是情绪牵动了身体的神经,小腹又是一阵不适。
    於一淼的脸色一寸一寸的暗下来,心里是血淋淋的痛,屏着气,咬着牙,用沉默窒息着自己。
    安以若提醒着自己不去注意她脸上的痛,转头看了看窗外,原本还有夕阳余晖的天际不知什么时候暗沉沉的,“要变天了,我,先走了!”
    她拿了身边的手袋,在沉默中起身离开。
    人生就像一场舞会,教会你舞步的人未必陪你到散场,友情亦然,说好要做一辈子朋友的人,不知不觉就在岁月中走散了。故事的开始总是灿烂如花,可结局往往沉默如土。不管美好的感情,都会在年华中开谢,埋入泥土却不知还能不能开出下一个花季。
    从那家茶饮店出来的时候,外面早已经下起了雨。她撑起伞,一步一步地走着,想到对面的站牌等车。
    她心里装着满腹的失落,以致于过街的时候都忘记看一下路灯的颜色。她听到有人歇斯底里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待她抬起伞转头的时候,就看到冲她而来车上司机那张惶恐的脸还有那穿透耳膜的刹车声。
    那一天,好像是红色的纪念日。红色的路灯,缓缓落地的红伞,还有她小腿下蜿蜒的汩汩殷红。
    


痛的记忆(一)



    她好像行走的迷雾里,没有方向得寻找着,一团一团的云迷蒙着她的眼,可是耳朵里充斥着一阵一阵没有间断的哭声。她循着哭声的方向,可是却陷进了没有出口的迷宫。是谁在哭,谁在哭?她仓皇的转身,四周的云雾一下子变成了满目的殷红,逃不开,甩不掉,看不清来路也看不到归程!
    她一定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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