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度情未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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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不要脸的女人!”夏枚彻底被激怒,扑了过来,永安避之不及被推到地上,却尽力避开夏枚的攻击,双手扑腾着把夏枚掀开。
只听“咚”得一声,夏枚撞到了茶几角上,慢慢滑了下来。
永安大吃一惊,喘着气要去帮她,忽然听到门开的声音,一回头,顾维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86。道歉
永安第二天跛着脚出现在夏枚的病房里。夏枚一挥手,扫走了置物台上的水果,东西全掉在地上,还有一个苹果滚了两圈,歪歪斜斜地落到永安脚前。
永安沉着脸,并没低头,直视着床上的人。
“我是来道歉的。”态度不卑不吭。
夏枚冷笑,“我从来没见过这样道歉的,收起你那副假仁假义,骗的了维琛骗不了我。”
永安顿了顿,从她到这儿来时就没见到顾维琛,昨晚他急匆匆的送走了顾母,打电话报平安后就再没回去,今天一早她还是打电话让凯文接她走的,现在又让凯文送她来医院。
无论如何,这一次的挖苦是必须受的。
“要是假仁假义,我还真不在乎在顾维琛面前多演两会。我敬您是长辈,气晕了您是我的不对……”
“行了行了!”夏枚不耐烦的打断,“我们实话实说,除非你远离维琛,不然这一辈子我们都无法好好相处。”
永安咬着牙心里有无数的念头闪过,终于压了下来。
“您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他?”
“当然!”夏枚高调回应道,“我绝对不会让一个父不详的孩子进我们家的门,尤其,她的母亲还滥交,如果你稍稍有一点自觉性,就不会允许你妹妹再来勾搭我们家的人!”
“不关我妹妹的事!”永安低吼,手指掐着掌心生疼。
“上行下效,不是什么不管你妹妹的事,环境决定命运,这不是偏见,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道理,门当户对是什么概念不是我今天在这里给你瞎说的,林小姐,我不是在恐吓你,维琛生活的一个边角你接触过吗?他那些一来二去的朋友圈子你进去过吗?这就是差距,即使你奋斗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会被排除在外,这是运命。”
永安愣了愣,忽然笑了,“所以我该感谢您当年一棒子打醒我,逼我离开,没有当年的事哪有今天的林永安?说不定我还碌碌无为做一个小白领不是吗?没有什么所谓的运命!那都是你们这些长期不事生产的人自我安慰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靠努力得不到的,这是我的信条。
“我敬您是维琛的母亲才过来,我和他的事,不管是他爱我还是我爱他这都是我们的事,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但没谁规定一定要绑在一起,我爱他,愿意用我的整个生命来爱他是我的事情,不需要谁来指点我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事事都算的清楚,事事都弄得明白,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夏枚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自己躺回去闭上眼,明显的送客意味。
永安屏住呼吸,她感觉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在咆哮着,恨不能挣脱出来,把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但,无济于事。她是在对一块石头说话,人怎么能奢望感动石头呢?
她停了一会儿,跛着脚出去了。
凯文在拐角处等着她,看到永安出来快速走过来。
“又挨骂了吧?自讨苦吃,林永安你就是做!”
“我乐意!”
“傻不拉几的。”凯文扶着她不忘一顿挖苦。永安顿了顿,脑子里划过什么,又回头看了看病房的方向,忽然大笑起来。
“我知道林泉在哪儿了。”
凯文凑得更近了些,永安却推开他。
“这次不要你帮忙了,好好回去做设计。”
凯文眼神里带了几分古怪,审视着永安,却见永安抬起头来,勾了他的下巴,邪笑道:“啧啧,看你这念念不舍的目光啊,情深似海。”
“乱说什么。”凯文打开她,自己快速朝前走着。
永安跛着脚跟上去,什么都没说。
这一路的旅程注定孤寂。
绵延不断的山,一抬头是灰褐色的石崖和长在石崖上歪歪扭扭的植物。它们顽强地在石缝里开凿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任凭风吹日晒,岿然不动。
中途永安由于脚的问题错过了下车去卫生间的机会,再这样一路过来就显得憋屈了。所有的风景都看得意兴阑珊,终于到了下一个停靠点,永安顾不得脚的问题就下去了。
外面的天倒是热的厉害,骄阳似火,像要把一切都烤裂似的。
车爬的是盘山公路,一路上不断的上坡下坡,有好些人受不了这样的急弯开始晕车,永安叹了口气,大概是外面呆久了,也娇贵了吧,已经感觉到有些不舒服,却强压着。
过了个山口,气温骤降,永安又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师傅,还有多久才到C村?”
“啊,没多久了,半个小时吧。”
“这么短?”
“姑娘多久没回来了?高速都通了一两年了,下了这座山就上高速公路。”
永安勉强地笑了笑,确实是很久了,风景历历在目,人事早已全非。
这是她长大的地方,跟着外婆长大的地方。同时,也是她母亲的安息地。人真是奇怪,有些人活着的时候全记不住她的好,等到人没了,脑子里又全是她的好。
永安想起来和母亲不多的相处日子。
现在想来,当初她该是满腹愧疚,可是表达过于冷淡,在永安看来,一切都和没发生一样。她被接到林泉的家里,当时林泉的父亲还不像现在这般落魄,一家人温饱是没有问题的。
林泉对她充满敌意,永安视而不见。
母亲无所谓一个调停者,但对永安的暗示远远大于对林泉的。大概年纪小的人是有这样的资格的吧。
没有一对姐妹像他们这样,亦敌亦友。
永安心里苦闷,到了村子里的时候,很多人在好奇的打量着她。永安一抬头皆是陌生的目光。
她早有体悟,上中学的时候就知道,哪怕是两三个月不回来,村子里就会有些不大的变动,外面的女儿嫁进来,谁家的媳妇儿生子,谁家的老人喜丧……这么多年了,后出现的那些人也占了大部分呢!
永安朝着老屋的方向走着,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样了。
故乡啊故乡,是永远回不去的地方。
她看到老屋前那把锈迹斑斑的锁,明显没有动过的痕迹,心里不由暗暗失落。林泉真的回来了,又会去哪儿呢?
她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忽然听到身后有讶异的声音。
“你是……安安?”
永安回头,看见满脸沧桑的老人正激动地看着她。
“舅婆?”永安忽然想起来了,老人已经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回来了?回来了?最近老做梦梦见你外婆跟我说想你,你可回来了!这孩子,走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来看看,人都长这么大了……”
永安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红了眼眶,看着面前的老人只能傻兮兮地笑,怕一换表情她的眼泪就滚出来。
“舅婆,您身体还好吗?”
“好,当然好,你要进老屋?屋里灰沉沉的怎么住,到舅婆家来,舅婆给你做好吃的,小泉儿也在这儿呢,我上次看到她在你妈妈坟前哭,把她领回来的。”
永安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点点头。
林泉真的在这儿……
她随舅婆去家里的时候,一路上都有人在给舅婆打招呼,永安不大认识这些人,任凭舅婆把她介绍给别人,只微微点头示意。
看到林泉的时候她正拨着葱,刚从地里拔出来还带着泥土的葱。
“正说晚上要包饺子的,你就回来了,还是安安有口福。”舅婆这样一说,林泉回头来,正看见永安,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又被强压了下来。
“舅婆您回来了。”林泉乖乖的叫人,声音也软糯糯的,是小女孩撒娇的样子。
“你姐姐过来了,两姐妹回来,也不打个招呼,还先来后到。”
林泉看了看永安,顿了一下,过去抱住舅婆。
“姐姐不是忙吗?她现在可是总经理了呢,很厉害的!”
舅婆高兴地合不拢嘴。
永安心里叹了口气,把所有要问的话都压了下去。
晚上两姐妹同处一室,林泉早早的脱了衣服蜷在床上,背对着永安什么话也不说。永安把窗户关好,转身脱了衣服睡到床上。
被子里传来林泉闷闷的声音。
“你的脚又怎么了?”
“扭了,过两天就好了。”
“你要不要早点回去?”
“明天给妈去上个坟吧,你陪我。”
“我不想再回国外了。”
“听说Z市还有一家高中不错,全封闭的。”
“我不喜欢那些同学。”
“你会交到好朋友的。”
黑暗里,林泉摸过来,抱着永安的腰,什么话都不说了。她的头发很软,全堆在永安胸口有点痒痒的。
黑暗里能听到她清晰的哽咽声。
永安摸了摸她的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眼泪滴在自己胸口。
“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要早恋了。”
永安忽然心疼了。
“林泉,你会,遇到更好的,我保证。”
林泉只是哭,一下接一下的抽泣,永安抱紧了她。
外面黑黢黢的一片,山村里的夜晚格外寂静,到了午夜寒气逼人,只有一对姐妹抱着彼此,在黑暗里相互取暖。
☆、87。我们没那么容易结束
永安回到Z市已有几天,安排好林泉的种种事情又花了些时日。林泉一走,屋里就空了出来,永安才觉得有几分孤寂而言。
下午的时候,她在金碧辉煌看到顾维琛一行。
他行色匆匆,身后跟着胥清他们。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恍若隔世。
她的那些话并不算玩笑。
远远的,也许对彼此更好。
她看着外面的夜色,听见楼下草丛里蝈蝈的叫声,不自觉的笑了一下,以至深夜还未成眠。她这些日子愈发过的黑白颠倒。
安德鲁打电话过来,一反调戏后,旁敲侧击地问着凯文的事情。
永安笑了笑,只说凯文已移情别恋,想要追回恋人请速速来中国。安德鲁哈哈大笑,在那边道:“我家亲爱的移情别恋也只会是你,你这一辈子又做不出移情别恋的事来,有什么好担心的。”
永安默了,脸上的笑收了几分。
“你倒是不担心?”
“不介意罢了,永安,他早晚会喜欢上你的。”
永安觉得有些滑稽,她和自己的好友讨论他的男友是否会移情别恋,好友说,我的情敌只会是你,我不担心……
“你相信吗?永安,要不是我爱的是男人,我也会爱上你的!”
永安怔了半晌,气冲冲的挂了电话。
有些不靠谱的玩笑。
凯文和安德鲁这一对,走过的坎坷不少于她和顾维琛,安德鲁又是那样绝代风华的模样,总是少不了各路人的招惹……人啊,总是要经过诱惑的考验,才能明白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永安叹了口气,今夜愈发失眠。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上班,听到秘书的吸气声,然后凑过来给她推荐了一款眼霜。永安笑笑,不置可否。
待到中午时,永安才听到一个惊雷般的消息。
Z市的市长顾长年被带走接受调查了。
顾长年?那不是顾维琛的父亲吗?
永安才发现自己的心忽然悬了起来,一向不爱参与下属们八卦聊天话题的她,竟然站在一旁没走。
“听说是派系之争,论坛上贴出来的分析,陆家的那个,市委副书记,这回大概有好看的了。”
“当官的,谁手里没有点污点啊。
“也别这么说,那顾市长的风评还是不错,据说还要朝上升的,出了这档子事,能保住人就不错了。”
永安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乱了,匆匆回到办公室里打开电脑搜着这些杂谈,消息果然一条条的出来,倒不是耸人听闻,事态似乎有些严重。
她第一个反应是打电话给顾维琛问问,犹豫了半天,转给维珏,却发现维珏的电话一直不通。
她闷闷地丢了手机,忽然想起那天看到顾维琛时,他行色匆匆的样子,后面跟着胥清他们,脸色也不轻松。
他们这样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是会抱团解决事情的。
顾维琛……
永安闭了眼,她该相信他,他能处理好这些事。
再说顾维琛那边,他们一行人此时正坐在老包厢里,这次聚会可不是为了什么放松交流感情,而是为了顾父的事情来汇报成果来着。
祈天佑跟那边的关系是最为紧密的,只说顾父现在还好,没有受到什么折磨。虽然他没见到真人,但保证这点还是可以的。
胥清坐在那儿,吐了个烟圈,骂了出来。
“小九他妈的真不厚道,老大你也没薄待他。”
顾维琛不置可否,日久见人心,此刻才是真正考验人心的时候吧。
“顾叔跟陆叔政见不合,小九能跟我们走到今天,难为他了。”傅思语在旁边缓了口气,她还是不相信小九会背叛他们。
“兄弟几个就剩咱们了,来,喝一杯,辛苦你们了。”
顾维琛并不接他们的话,只说喝酒。当年以顾维琛为首的太子党,如今只剩下他们几个,不得不说人事变幻苍凉。
众人呷了一大口酒,顾维琛才道:“老三顺带帮我查查维珏的事,不知所踪了好些天了,家里分不出神来找他。”
祈天佑点头,顾维琛起身。
“我该回去了,有动态及时通知我。”
他拿了车钥匙出去,上了车,觉得胃里一阵刀烧,缓了口气,车风驰电掣地开了回去。
顾母夏枚的状态极不好。
维琛回去,正看见母亲在那儿发呆,故作轻松地走过。
“妈这又是干什么呢?想儿子了?”他自小比维珏会哄人,尤其在母亲这儿,总能把夏枚哄得开开心心的。
夏枚看到顾维琛,强撑了笑起来,却浮在脸上。
“你爸爸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爸身正不怕影子斜,妈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会还您个完好无损的爸回来的。”
顾母叹了口气,“你爸就是太刚直不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