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成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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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刚才吃了一块奶油。”
“什么?”薛母急道,“妈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奶奶不能吃奶油,你怎么就不长记性?”
薛五说,“是黄筱。”
薛母脸上的温怒立刻就顿住了,她叹口气,“这不怪小筱,她不知情。”
薛五的眼角抽抽,他揽着薛母的肩膀,“妈,我对黄筱没感情。”
薛母说,“感情又不能当饭吃。”
“婚姻不是谈情说爱,你侬我侬,是俩个家庭的事,门当户对是最重要的。”
越五听着跟念经一样。
他压根就没打算跟哪个女人结婚。
“小筱她爸跟你爸是老战友,知根知底,多好的事,别人家盼都盼不到。”薛母的语气重了许多,“明年开始,你少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联系,有时间就带小筱回来吃饭。”
薛五嘴上敷衍,明年他得把刘婷云搞到手,没吃过的新口味,那味道吃一回就惦记。
他要吃个够,腻了再丢掉。
“阿正也是,这些年一直把唐依依带在身边,走哪儿都带着,秘书不像秘书,朋友不像朋友。”
薛母说,“这不是耽误那孩子吗?”
“唐依依的父母知道了,指不定多伤心。”
薛五的脸色一变,条件反射的扭头看门口,确定没谁才松口气。
“妈,这话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说。”
秦正就是那种人,他怎么对唐依依都可以,容不得别人说唐依依一句不是。
薛母有分寸,“妈知道。”
她把果盘摆好,“行了,端出去吧。”
客厅里响着谈笑声,薛五端着果盘过去。
薛奶奶满头白发,带着老花镜,收拾的干净,精气神还可以。
她握着黄筱的手,一口一个小筱,喜爱的很。
除了薛五这个当事人,薛家长辈都满意黄筱,夸她是个礼貌,识大体的好孩子。
薛五是独生子,他不是排行老五,而是出生那年是五月份,薛奶奶带着老花镜瞅一页页的名字,她一琢磨,就叫薛五。
好记,也顺口。
“阿正,你也老大不小了。”薛奶奶说,“快三十七了吧。”
薛五翻白眼,“奶奶,他过完年就三十九了。”
“啊?什么?”薛奶奶看着秦正,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那不是快四十啦?”
好像一个男人的四十岁是已经老到没有哪个女人会看上的岁数了。
推销不出去的商品一样。
品质再好,也过期了。
秦正的面部一抽。
“时间过的可真快,一晃眼,好几年就没了。”薛奶奶拍拍秦正的手,语重心长道,“那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秦正抿口茶,“奶奶,我的事不急。”
不急?薛奶奶皱起满是沟壑的眉头,都快四十了还不成家,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看向左手边,“依依啊,你今年多大了?”
唐依依说,“奶奶,我二十九。”
“你都二十九了?那把年一过,不就三十啦。”薛奶奶忍不住感慨,混浊的双眼饱含慈爱,“奶奶还记得你在葡萄园摘葡萄的时候,才多大啊,穿件花裙子,扎个马尾辫,晒的脸红彤彤的。”
那时的唐依依十一二岁,单纯天真。
秦正二十出头,倨傲肆意,正是锋芒外露的时候。
葡萄园挂满果实,唐依依拿着剪刀,穿梭在园子里,她隐约听到哭声,以为是听错了。
之后又到了几声,唐依依寻着哭声靠近一处小木屋,她猫着身子趴在窗户边,踮起脚尖,把耳朵贴上去。
哭声更加清晰了,不停的喊,像是痛苦,又不像,还夹杂着奇怪的声音。
窗户突然推开,秦正披着黑色衬衫,一脸怒气,“你在这里干什么?”
唐依依吓的一抖,“摘,摘葡萄。”
风把窗帘吹的高高扬起,屋里的桌上坐着一个女人,宽大的草绿色裙摆下面,脚踝又白又细,她慌忙低头,没有再看。
那晚,唐依依在院里罚站,不吃不喝,直到天亮。
管家告诉她,那是少爷的女朋友,说人还在为昨天下午的事不愉快,叫唐依依去道歉。
唐依依摇摇晃晃的去了,待了半个多小时出来,半边脸高肿。
后来每次秦正带人回来,她都躲远远的,年幼的她只知道,离秦正越远,就越安全。
那时候秦家所有佣人还称呼秦正少爷,后来才改口叫先生。
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背,唐依依猛然惊醒,太阳穴一跳,她伸手按住,指尖掐了两下。
手背渐红,唐依依把那只手拿下来,放到桌子底下,等待那股灼痛慢慢腾升,又一点点消减。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
秦正捕捉到了。
他拧了拧眉宇,似乎是想做什么,又克制住了,无动于衷。
唐依依看着桌面的花纹,不那么疼了。
唠叨了一大通话,薛奶奶叹息,“你们这代人跟奶奶那个年代不同,一提到搞对象,就说什么事业为重,太忙了,没时间。”
“那再没时间,总都得成家吧。”
薛五倒杯水过去,“是是,奶奶说的是。”
薛奶奶瞪他,又去看黄筱,“小筱,晚上留下来陪奶奶好不好?”
黄筱羞涩的垂眼,“好。”
薛五顿时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离开薛家已是灯火阑珊。
一路沉默的回去,唐依依进浴室洗澡,出来时床上多了一盒药膏。
她站在窗口擦着头发,又是一年要到头了。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唐小姐,先生在书房等你。”
唐依依走进去,秦正扔给她一份文件。
坐在放置在旁边的红木书桌后面,唐依依低头翻看起来。
书房陷入静谧的氛围中。
秦正喝了口凉透的茶水,慵懒的倚着椅背,眼帘微阖。
他看似是在假寐,目光却未曾离开过唐依依半分。
将文件合上,唐依依说,“华而不实。”
秦正敲击桌面,“继续。”
唐依依抬眼,她能看的出来这其中的名堂,秦正也能,还有什么可说的?
试探,还是无所事事,靠这个打发时间?
“楚氏集团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会主动联系我们,想要我们让给他,可以答应,条件是五千万和项目百分之三十利润。”
眼眸微微一眯,秦正看着唐依依,“过来。”
唐依依蹙眉。
她过去时,烫到的那只手被秦正捏住,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伤处周围摩|挲,疼的她倒抽一口气。
秦正的动作不停,“药膏涂了?”
唐依依说,“涂了。”
指尖上移,抚摸着唐依依的脸,秦正撩起眼皮,“你想要什么?”
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在对他的子民给予宽厚仁慈。
唐依依的视线透过秦正,去看后面墙壁,她看着那些雕刻上去的大块繁琐图案,琢磨观后感。
耳边又响起一声,语调云淡风轻,又不容拒绝,“除了离开。”
唐依依终于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恶心。
见人没有反应,秦正皱眉,“需要我说第二遍?”
唐依依把视线挪到秦正脸上,“除了离开,我什么都不要。”
气息猝然阴沉,秦正后仰,冷眼睨着唐依依,眸子里有恐怖的怒气翻涌。
只要他一声命令,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会出现在她面前。
她究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离开他就那么有吸引力?
秦正阴森森的从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唐依依迈开两步,又被他从背后抱住。
“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开?”秦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唐依依的颈子里,从这个角度可以完全欣赏她锁骨上的些许痕|迹,颜色依然很深,还有那颗朱砂痣。
她想法子去掉,他想法子还原。
“我说过,我过够了这种生活。”
唐依依的言语中裹着清晰分明的憎恶,摧枯拉朽的刺激着秦正,在他的不可一世上面给出沉重一击。
这让他又一次尝到挫败感。
“别忘了,这种生活最开始是你的父母给你的,不想要,”秦正勒着唐依依,唇在她后颈,耳廓磨蹭,低低的笑声从胸膛震出,“也得给我受着。”
唐依依看着玻璃窗里交错的两道身影,还好隔的有点距离,并不清晰,不然她的胃里会更难受。
父母是不能挑选的,唐依依无力反驳。
但她的后来,在秦正手里攥着。
她想拿走。
“我可以亲自把煮茶的每一步技巧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别人,包括每件事的所有细节,我保证,我能做的,有很多人都可以复制……”
打断她,秦正低吼,“唐依依,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所以你为什么不肯放了我?”唐依依直视秦正扭曲的神情,那种神情就像是……
在竭力捂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她发现。
书房的气氛徒然变的诡异。
唐依依看着秦正,脑子里一一闪过几十年的种种,直到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幕幕,和过去有许多不同的地方。
渐渐的,她的眼神从平静转为一种难以言喻的色彩,似是从秦正那里抓捕到某个结论,可笑至极。
良久,唐依依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知道了。”
那一瞬间,秦正的眸光剧变,他勃然大怒,突兀又让人毛骨悚然,“闭嘴!”
他越失控,越想隐藏,唐依依的心里就越肯定,她的双眼睁大,用一种震惊又恶心的目光看过去,“原来你……”
话声猛地停止,椅子倒地,秦正霍然起身,伸手掐唐依依的脖子,提到眼皮底下,他的呼吸粗重,面色铁青,五官扭曲着命令,“我叫你闭嘴!”
“唐依依,你给我闭嘴——”
“咳咳。”被迫仰着头,唐依依的脚尖离地,头顶的灯光照的她头晕目眩,呼吸困难,她嘶哑着嗓子呵呵笑出声,尽是嘲讽,“你爱上我了是吗?”
“秦大哥。”
随后是书桌被大力踢开的响动。
☆、第34章 想吓唬谁
那晚过后,秦正不见了。
一个快四十岁的老男人竟然玩起失踪。
也不知道是赌气给谁看。
还是躲起来了,逃避什么东西。
又或是想吓唬谁。
反正吓唬不到唐依依。
唐依依吃早餐的时候,管家过来说,“唐小姐,先生已经三天没消息了。”
唐依依喝着粥,不语。
管家沉声说,“是不是该联系警|局那边查一下?”
唐依依吃了口西红柿炒鸡蛋,还是沉默不语。
这孩子在秦家几十年,骨子里的冷血无情,倒是有点像秦家人,管家叹口气,他的脸上布满皱|纹,岁数大了,受不了过度惊吓,“唐小姐,你找找先生吧。”
唐依依拿帕子擦嘴,开口道,“青山都找不到,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哪?”
管家说,“我想唐小姐一定有和先生共同待多,留下许多记忆的地方。”
唐依依简短回答,“没有。”
她站起身,穿上大衣,去玄关换鞋。
管家在她背后说,“唐小姐,先生即便不回来,你也离开不了。”
穿皮靴的动作一顿,唐依依神情变冷,“谢谢你提醒。”
看她出门,管家的脸色严肃,忧心忡忡。
他不知道几天前的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先生为什么走,但他确定,只有唐小姐能把先生找回来。
年关将近,雪又开始下了。
寒意刺骨,无孔不入,提神醒脑。
双手插兜,唐依依立在台阶上,车开过来,她坐进后座。
就算秦正不在,也会在离开前把笼子锁好,派人看守,不给她留一丝可能出去的机会。
唐依依靠着椅背,深红色打火机蹿出一缕火光,掠过烟头。
烟草燃烧的气味在车内蔓延。
她闭目,细长的手指夹着烟,任它静悄悄的燃烧。
“你爱上我了是吗?秦大哥。”
“爱上你?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
“既然我那么不堪入眼,你还离不开我,多贱啊。”
“滚出去!”
唐依依将烟拿到唇边,咬住,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一团白雾。
秦正,你爱上我了。
真是可悲。
公司十二层,摄影棚里。
几个鼓风机同时运作,从不同方位对准刘婷云,她穿着及膝的天蓝色露肩连衣裙,披着一头乌黑顺直的长发,往那儿一站,清新淡雅。
唐依依抱着胳膊,看刘婷云配合摄像师的要求,不时拨|弄长发,甩头,回眸一笑。
休息的空挡,化妆师来给刘婷云补妆。
余光里发现唐依依的身影,刘婷云高兴的喊她,“依依,这里!”
唐依依抬脚走近,“怎么样,拍的还顺利吗?”
刘婷云笑,“顺利。”
“没想到有一天我能接你们公司的广告。”
她显的无比雀跃,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化妆师一走,她就压低声音,“依依,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在秦正那里为我争取的?”
“嗯?”唐依依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刘婷云说,“我听到一点消息,说本来有内定的人选。”
还是个一线大腕,论人气,她远远比不过。
唐依依说,“公司会全面考虑,根据实际情况挑出条件最合适的。”
刘婷云想想,“也是。”
这么大一家广告公司,也不是小规模,小制作。
做什么决定势必会再三分析。
她朝不远处努努嘴,“依依,你们可真厉害,把他都请来了。”
那个摄影师在圈内的名气很大,接的都是大红大紫的艺人,刘婷云这种连代表作都没有的五线小演员,能和他合作,是一件可以美一整年的事。
闻言,唐依依扫了一眼背对着她,和工作人员交谈,浑身散发着娘气的男人。
slm将公司收购,资金运作上提升太多,很多客户和合作方都是冲slm秦正的影响力来的。
“昨天我回去,发现隔壁又换邻居了,住着一对中年夫妻。”刘婷云说,“你一走,陆启之也搬走了。”
“估计他是发现追不到你,转移阵地了。”有钱人就是可以这么随性,押金没就没了,无所谓。
唐依依面不改色。
陆启之会搬走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论是因为她,还是陆家的安危。
刘婷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