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成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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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你离他近,看看是不是?”
“嗯。”
大胡子领会,硬邦邦道,“那刀的硬度和破坏程度是世界第一。”
“那不是轻轻一划,”寸板头男人用手比划,“皮和肉就分家了?”
青山开口,“剔骨不费吹灰之力。”
三个男人当着唐希的面交流人的哪个部位容易切割,哪块捅下去,血能最快流干。
当那把小刀离自己只有一寸距离时,唐希吓的说不出话来。
青山的腕部使力,刀刃贴上唐希的大动脉。
寸板头男人用嘴吧形容鲜血喷出来的声音,“噗滋——”
呼吸急促,唐希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的身子抖的厉害。
刀尖抵到动脉,极致的冰凉一下子渗透那层薄弱到不堪一击的皮|肤,将热度冻结,连同流动的血液。
青山的手轻动,锋利的刀尖横着划过,在唐希的脖子上留下一条细细长长的血色线条。
“你还能考虑三秒。”
唐希浑身僵硬如石块,之前青山他们的谈话内容转化成千万只食人蚁,开始疯狂啃噬她的脑子。
恐惧和死亡同时占据整个心脏。
寸板头男人咧嘴一笑,他伸出手指,“一……”
“我说!”
唐希的情绪终于崩溃,她面如死灰的说出一个名字。
青山他们立刻分开行动,去查相关资料。
半小时后,秦正得到准备信息。
他将纸袋子扔桌上,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最上面有一行字:钟韦。
“大收藏家吗……”
秦正抽着雪茄,腾起的白雾将他的面部遮笼,晦暗不明。
雪茄只抽了两口就躺到烟灰缸里。
打开右边的抽屉,秦正拿块布擦拭金丝边的镜片,他的动作慢条斯理,周身气息却是极度狂躁,愤怒。
戴上眼镜,秦正吐出一口浊气,独自一人回曼哈顿,从保险柜里取了一物,带回C市。
机场,薛五等候在车前,“阿正,把东西给我吧,我去会会那老头子。”
他打包票,“保准给你带回一个活蹦乱跳的唐依依。”
秦正步伐不停,“我亲自去。”
薛五笑着摇摇头。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我去,一定比你冷静,比你理智,处理起来不会……”
话声因秦正的一击目光,戛然而止。
“行,你去你去。”
薛五脚步飞快的跟上,“发现唐依依没跑,你是不是挺开心?”
秦正毫不避讳,“当然。”
薛五眼皮朝天,翻了俩个白眼。
他问,“你真要把东西白白给那老头子?”
秦正淡淡的说,“不重要的东西。”
薛五扯了扯嘴皮子,“我怎么记得你宝贝的很。”
秦正说,“此一时彼一时。”
薛五抓抓微卷的头发,“放心,唐依依不会有什么事的,这天底下,没有谁敢动你的人。”
秦正的下颚线条收紧,没有柔和的迹象。
薛五在他背后喊,“记住,千万别摆出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容易把那老头气着,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秦正上车。
他的手在黑色箱子上敲点,暴露着与神情不同的紧张,迫切。
唐依不会有事,但不代表他就能心平气和。
抓的越紧,就越怕去体会空荡荡的感觉。
秦正合眼。
钟韦想要他拿出的东西是他年轻时候从一个德国人手里买来的,正如薛五所说,他一直收藏在保险柜里面,算是那些收藏品里,他最喜欢的。
在他秦正这里,唐依依显然稳居第一位,并且无对手。
思绪有点乱,秦正陷入回忆里。
“先生,到了。”
耳边传来青山的声音,秦正睁眼,抬脚下车。
“在这里等。”
丢下一句,秦正提着箱子朝一处院子走去。
四周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只有秦正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偶尔夹一两声虫鸣,若有似无。
门是大开的,秦正跨步进去,别致的院子撞入眼帘。
他无暇顾及别的,径自往正对着他的大厅走去。
大厅里,一身唐装的老人在喝茶,头也不抬。
“尝尝我泡的茶?”
秦正的皮鞋踩上木地板,他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眯了眯。
从唐希被抓,问出实情,查出眉目,知晓对方的真正目的,确定地址,到他回曼哈顿取东西,以最快的速度过来这里。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老头子的预料之中。
准确无误,没有丝毫偏差。
算的不过只有一条。
那就是唐依依。
她在他这里,无可替代。
他要她,谁也阻止不了。
将箱子放到一边,秦正坐到椅子上,长腿随意交叠。
老人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铁观音,刚泡的。”
秦正端起茶杯,鼻翼微动,就放下了。
他启唇,嗓音冷淡,“不合我的胃口。”
老人笑,“那真遗憾。”
“我这纯属爱好,自然比不上那些正式拜师学艺,有真才实学的。”
“你说是吧,秦先生。”
秦正双手交握,搁在腿上,不跟他打哑迷,开门见山道,“我太太离不开我,东西在这,她人在哪?”
不出意外的快人快语,钟老爷子一张脸如同风干的橘子皮,他的眼睛盯着秦正的黑色箱子。
意思明了。
他要验明真假。
把箱子打开,秦正并不想浪费时间。
那是一个玉佛,嵌在金色的绒布里面,带有岁月沉淀的味道。
一看到玉佛,钟老爷子激就动的站了起来,他紧握拐杖,不能自已。
终于,他终于又见到了。
这玉佛是他家的祖传之物,当年被他爷爷的兄弟偷走,私自卖出去,又被转手,多次拍卖。
据他父亲说,全家倾尽所有人力物力,都没找回玉佛。
久而久之,那件事就成了老一辈人心里最大的遗憾。
他爷爷临终前,嘱咐父亲找玉佛,父亲离开人世的前一刻,还念念不忘,说没能做到。
钟老爷子长叹一声,他费了很大的功夫和多年的寻找,才在前不久得知玉佛在秦正手里。
他也打探到曾经不止一次有人出高价,想买走玉佛,秦正都拒绝了。
钱不行,那就找出一个对秦正而言,价值可以胜过玉佛的人或物品。
唐依依是最合适的人选。
钟老爷子艰难的没让自己当场老泪纵横,他可以安心去见爷爷,父亲,还有钟家的列祖列宗了。
“秦先生,这玉佛对我来说,是家族的荣耀。”
秦正面无表情。
他的目光波澜不起,只想带走他的妻子,压根就没心思听一个老头子说一段陈年旧事。
如果不是没见到人,他早就发怒。
看出对方的抵触,钟老爷子清清嗓子,“既然秦先生这么爽快,那我也不应该再耽搁。”
随后,钟老爷子抬手,立在他身后的年轻人走近,弯着腰背。
钟老爷子耳语了几句,年轻人转身走开。
秦正的注意力跟着年轻人,从他出去,再到他进来。
放在腿上的手微动,秦正半阖眼帘,看似泰然自若。
年轻人在钟老爷子耳边说了什么。
钟老爷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秦先生,事出突然,恐怕你太太……”
当苍老的声音停止,客厅静的过了头,之后就是男人跑进去的背影,清晰可见的匆忙。
把剩下的茶水喝完,钟老爷子去了二楼。
他进去一个房间,年轻人在门口守着。
“秦正来过了。”
钟老爷子拄着拐杖,边走边说,“我告诉他,你逃跑了,正在往江边去。”
“老爷子我提前安排人换上和你一样的衣服,会在秦正到达时就跳进江里,你猜他会不会跟着跳下去?”
站在窗口,唐依依说,“不可能。”
那个男人向来不被情绪左右,理智凌驾七情六欲,不至于冲动到为她以身涉险。
钟老爷子笑着说,“孩子,你这话说的太早了。”
他递过去一个望远镜。
唐依依垂了垂眼,伸手拿过望远镜。
视野开阔,江边的风景一览无遗,包括早就站在那里的女人。
唐依依抿着嘴唇,看到秦正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也看到那个女人奔跑,又“失足”掉江。
在唐依依的视线里,秦正的脸放大,可以捕捉到他的惊慌,失措,快要从他的眼眸里涌出来。
像是被按住了某个开关,一下子失去了正常人的思考能力。
他不再是平时的不可一世,沉稳,淡定,万事尽在掌控之中。
这是全然陌生的秦正,从未见过,唐依依愣了愣。
镜头好像调慢了,唐依依看见秦正全身肌|肉绷紧,毫不犹豫的纵身跳下去。
他没有停顿,甚至都没时间去稳住身形。
仿佛有水声在耳边炸响。
唐依依骤然回神,镜头还在记录江里的一幕。
钟老爷子也拿着一个望远镜,适时发表看法,“他那样的人,能上当,可不容易,是头一回吧?”
唐依依收回视线,神色冰冷,“你什么意思?”
她被带来这里,大概是老人想从秦正手中得到什么,用她来跟秦正谈判。
现在看来,东西是得到了。
可是,对方为什么要安排刚才这出?
总不能是为了她,去试探秦正吧?
她跟这老人素不相识。
秦正就更不可能和对方有什么交情,到了可以干涉他们的地步。
钟老爷子说,“这玉佛是我钟家传下来的,这么多年过去,如今又回到钟家了。”
唐依依看了眼老人拿的玉佛,她的眼睛微微一睁。
原来是为这东西。
秦正会直接拿出来,倒是让她略感诧异。
那个男人有的是手段,完全可以在不拿出东西的情况下,将她成功带离,她算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这个。
“为什么要找人假扮我去骗他?”
钟老爷子却不回答,而是说,“孩子,你该离开了。”
唐依依一走,年轻人感到纳闷,他忍不住问,“老爷,你这么做,为的什么?”
钟老爷子轻轻的摸着玉佛,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沉重,“姓秦的吃了这么大的亏,以他的行事风格,被人如此算计,不可能就此罢手。”
“我这把身子骨,是斗不了了。”
年轻人还是不懂。
钟老爷子说,“据说他们夫妻二人不合,唐依依对秦正无心。”
“我这一计是在帮助秦正,多少都能起到一点作用,事后他冷静下来了,就会明白。”
挖一个陷阱给他跳了,又祝他一臂之力。
为的就是能尽量避免日后和秦正的交锋。
这件事,理亏的是自己,虽然是将家传之物取回,但所用的手段不光彩,钟老爷子又一次拿望远镜去看。
江边,秦正上岸,将假冒的女人扔到地上,他的衣服和头发都在滴水,神情骇人,像一头遭受挑衅的凶兽,欲要撕毁一切,唐依依过去了。
☆、第48章 他被那个女人遗忘
秦正大口喘气,每一下都牵动肺腑,充满怒火。
镜片上面全是水迹,他的视野有些模糊。
有脚步声过来,秦正摘眼镜的动作一顿,他侧头,眼眸微眯。
高挑的身影渐行渐近,来人的样子也一点点清明。
熟悉到刻在记忆深处的眉眼。
呼吸倏然停止,又粗重起来,秦正一个窜步,逼近唐依依。
五指加重力道,他按住唐依依的胳膊,捏紧,感受掌心下的温度和柔软。
下一秒,唐依依被秦正禁锢到臂弯里,撞上他宽厚的胸膛。
秦正身上的水裹着潮湿,瞬间黏上唐依依,蜂拥般覆盖她干净的蓝色T恤。
无孔不入。
唐依依越挣扎,她和秦正挨的就越紧。
她的心脏贴着他的心脏,砰砰的跳。
随着秦正低头的动作,他眉睫和鼻尖上的水全往唐依依脸上,身上掉落。
很快,唐依依就如同身处绵绵细雨里。
一滴水滴到她的下巴上,很痒,她的双臂被秦正箍住,动弹不了,想挠挠都不行。
越想忽略,越受不了,唐依依没办法,就在秦正的肩头蹭了一下。
秦正没立即发觉。
几瞬过后,他才翻回去,品位那个细节。
品着品着,秦正勾了勾唇。
起因无所谓,结果令他满意就行。
“那老头子,”微凉的唇蹭着唐依依的发顶,秦正的嗓音嘶哑,“玩我。”
“他说你往江边逃跑了,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女人掉进江里。”
“当时距离有点远,我只看清是你早上穿的那身衣服,以为是你,就跳下去了。”
说到这里,秦正停顿了,他的眸光死死的锁住眼皮底下的女人,试图能从对方脸上看到点什么。
譬如紧张,惊讶。
或者……
感动。
但都没有。
面部表情暗沉,秦正的手掌一个用力,想把唐依依嵌进身体里。
“谁知道是那老头子特意安排的。”
唐依依说,“是你太蠢了。”
眉头一皱,深笼阴影,秦正面露难看之色。
半响,他猝然就低低的笑了起来,“是啊,我太蠢了。”
唐依依听到秦正在她耳边问,咬牙切齿,“你说这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秦正自言自语,发狠的咬着唐依依的耳朵,在即将见血的前一刻,又松了力道,改为厮磨。
“我不该忘了,你水性比我好。”
他跳下去,往挣扎的女人那边游,发觉到了不对。
唐依依水性非常好,不会那么无助,惊慌。
当他够到人,看见长相,气的脸都黑了。
唐依依又听秦正说,饱含嘲讽且可悲的叹息,“我是太蠢了。”
情急之下,智商全到脑后,不管不顾了。
“咳……”
地上的女人被当做空气,她呛水了,一直难受的忍着,刚才实在忍不住了。
怪异的氛围终于破裂。
女人煞白着脸,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尴尬又畏惧。
而她的衣服完全湿|透,紧贴着修长的四肢,曲线清晰,美妙。
连身材都是唐依依的临摹版。
很漂亮,柔弱,能生起男人的保护欲,唐依依看了一眼,得出的结论。
那个老人会是随便找的?
还是另有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