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成瘾-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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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母的语气很冲,“什么病情?”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根本就没病!是我那个女婿……”
话声戛然而止,黄母自觉失态,家丑不可外扬,说出去丟的是她的脸。
“那我明天再来。”
第二天上午,黄母又去了,听到医生说带她去,她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我,我可以进去?”
医生说,“上面昨晚交代了,可以的。”
上面?黄母没想太深,满脸的喜悦,迫不及待去见女儿。
一进去,黄母就激动的走到床前,“小筱,妈来看你了。”
黄筱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嘴里念着什么。
黄母凑近点,“你大点声,妈听不清。”
黄筱重复着,“饿了。”
眼睛一红,黄母哭着捶她,“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过的跟神经病一样?”
“妈把你养这么大,给你最好的生活,你就这样对你妈,啊?!”
黄筱慢慢抬起手,拍拍黄母,“妈。”
哭声停止,黄母抖着手去摸黄筱的头发,“小筱,我的女儿。”
“你是不是好了?”
“妈这就去找医生,去找你爸,只要给你诊断了,确定你没问题,你就可以回家了。”
黄筱又没反应了。
黄母看女儿的眼神一点神采都没有,她的心里一沉,“小筱,昨天那个唐依依都跟你说了什么?”
“你们聊了哪些?她是不是答应帮你在薛五那边……”
黄筱昏昏欲睡。
黄母的眼泪往下掉,当初把女儿接回家照顾,月子还没结束,人不见了。
后来才知道女儿跑回薛家,为了孩子发生冲突,甚至扭打在一起,女儿误伤了薛五的母亲,薛五报警,警方在女儿的包里发现药瓶,叫苯妥什么的。
之后经过几个称是精神病专家的确诊,就被送来了这里。
从生孩子开始,事情一出接一出,就没消停过。
“小筱,你给他们薛家生了一个儿子,他们就这么对你。”黄母哽咽道,“都怪你爸,非要跟薛家联姻。”
“你也是,一心要嫁给薛五,妈早就说过,你没那本事拴住他,可你就是不听。”
黄母越说薛来气,“薛五最不是个东西,他哪里有做父亲的样子!”
“前段时间不知道因为什么,把他二叔打进医院,这次竟然为了他妈,不顾及你们的夫妻情分,要你在这鬼地方待一辈子,我看他是……”
药物发挥作用,黄筱睡着了。
话声止住,黄母闭上嘴巴,忧心忡忡的叹息。
薛氏,助理推着薛戍去见薛五。
办公桌后,薛五坐在皮椅上批阅文件,头都没抬,“二叔,你不在医院躺着,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上了年纪了,很容易摔着磕着,万一出了什么事,董事会那边又得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对长辈不敬了。”
薛戍无视他的冷嘲热讽,“筱儿那边,你想怎么样?”
“筱儿?”薛五把手里的文件往旁边一扔,他抬头,露出一口白牙,“叫的可真亲切。”
薛戍说,“你爸如果还在世,看到你这样对付一个女人,他会有多失望?”
薛五怒吼,“少他妈在我面前提我爸!”
他站起身,将桌上的东西全推出去,讥笑道,“我爸要是知道他亲弟弟睡了他儿媳,还搞大她的肚子,生了个儿子,你猜他会怎么着?”
“我猜他会被他的亲弟弟活活气死,你觉得呢?”
身子僵住了,薛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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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戍闭了闭眼睛,“是二叔对不起你,但她是无辜的。”
“你不爱她,又何必折磨她,还设计陷害她。”
胸口剧烈起伏,薛戍按着轮椅扶手,手指骨节泛白,突起,快要刺破那层薄皮,“她是个善良的孩子,不是有意要伤你妈,你不能为了出气,就那么对她。”
喘口气,薛戍的脸更白了,“她根本就没病,你比谁都清楚。”
“有病没病的,那是医生的事,别在我这儿满口仁义道德。”薛五拿一根烟叼嘴里,笑了起来,“二叔啊,在你面前,我是小儿科了。”
薛戍难堪的抿紧嘴巴。
事情已经发生,他没什么好解释的,也不会逃避。
“你该庆幸,我现在的脾气比以前好太多了,没发疯,而是把薛家的丑事压下来,遮严实了。”薛五嗤笑,“不然大家都玩完。”
薛戍突然开始咳嗽,他弓着背,面容痛苦,仿佛是要把肺咳出来。
“你……你别把二叔……逼急了……”
眯了眯眼,薛五吞云吐雾,“怎么,威胁我吗?”
薛戍吞下两片药,缓了缓才开口,“你小时候喜欢听二叔给你讲故事,还记得二叔讲过一个……”
薛五出声打断,“滚。”
叔侄俩面目可憎。
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是很可怕的。
薛戍被强行赶走,薛五大力踢了一下办公桌,“操!”
他狠狠抽了几口烟,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坐在沙发上给秦正打电话,那头无人接听。
这会儿,秦正在接受治疗,答应了唐依依,他非常配合,有问必答,尽量详细。
尽管秦正已经把自己冷静沉稳的一面暴露出来,医生却揪住了“控制”两个字,话题开始围绕所谓的掌控欲和偏执。
听着医生从医学角度剖析,秦正的面色阴沉,他半阖着眼帘,神情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开新文了,这边还有一点点,会保持日更到完结,晚安~
新文有兴趣的可以戳一个哈~
《他疯了》 像个傻逼一样爱你
☆、第70章想得到那种女人
“如果你的爱人要出差去外地,将近一个月左右不能和你见面,你会怎么做?”医生说,“是不是觉得不能忍受?必须过去找她?时刻把她放在你的眼皮底下?”
秦正的烟瘾犯了,口|干|舌|燥,他低头整理袖口,神情模糊,“不是。”
“只要保持电话联系,知道她的近况就好。”
医生做记录,抬头看了看他,问道,“要求她每天都要和你通电话,汇报行踪?”
呼吸几不可察的收紧,秦正却露出无所谓的态度,他的嗓音极其低沉,“我不会要求她那么做。”
“她有自己的生活空间和交际圈子,我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彼此信任是最重要的前提。”
“当然,如果是她希望我多关心她,我会满足。”
钢笔在纸上点了点,医生又问。
“假如某一天你很爱的人告诉你,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不想和你再继续下去了,你会放手吗?”
不会有那一天,他也不允许,但秦正没将那句话说出来,他的薄唇抿直,紧紧的抿在一起,牙关咬紧,额角的青筋隐隐突现,浑身肌|肉绷紧,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气息。
随时都会失去理智,暴怒,奔溃。
医生盯着秦正,以为他会摇头说不会,却听到他说,“真到了那一步,我尊重她的选择。”
那几个字吃力的从舌尖上蹦出去,秦正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放在腿上的手指有点抖,又用力摩|挲了一下,放进裤兜里,攥成拳头。
半响,秦正才缓缓松开手指,掌心覆了一层薄汗,他面上若无其事,漫不经心的回答下一个问题。
走出医生办公室,秦正发觉自己的后背都湿了。
从高度集中状态出来,神经末梢松懈下来,他生出了疲意。
仿佛刚结束一场恶战。
见秦正出来,唐依依立即起身,“怎么样?”
秦正松了松领口,“没事。”
唐依依说,“病历本给我。”
秦正把病历本递过去,那上面的字跟鬼画符一样,他都看不懂,唐依依也不会懂。
果然,唐依依蹙起了眉心,“写的什么啊……”
她合上病历本,“我进去问问。”
秦正拽她,“问什么?”
唐依依被拽的身子踉跄,“没给你开药?”
“不需要。”秦正把唐依依拉到怀里,精实的双臂环住她的腰,“你比任何药物都有用。”
唐依依的脸贴着秦正的胸膛,“我没跟你开玩笑。”
秦正摸了摸她的发丝,“我也是认真的。”
唐依依从他怀里挣脱,抬头看他,“我昨天去见黄筱,她胖了很多,眼睛无神,神神叨叨的,药物让她记忆力衰退,瞌睡,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个地方的门窗全都被铁栏封死,进出有重重防护,是个大牢笼。”
把一缕碎发拢到耳后,唐依依说,“我不想去那个地方见你。”
秦正的唇角一勾,“放心,我保证,绝不会有那一天。”
唐依依并没有因此放松。
她知道秦正隐瞒了她一些事情,面对医生的时候,恐怕也都不是真话。
“别胡思乱想。”秦正说,“晚上一起吃饭。”
唐依依说,“我有个饭局。”
秦正的眉头皱了一下,“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唐依依想了想,“下次再……”
唇上一疼,话声遭堵,秦正哑声说,“不要再拒绝我了。”
唐依依说,“到时候看情况吧,如果时间还早,就打给你。”
秦正弯唇,“好。”
出了医院,两人就各忙各的去了。
秦正开车跟着唐依依,直到她停好车,走进旅行社,他才掉头去公司。
翻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秦正打过去,“有事?”
薛五说,“我在你那边。”
秦正挑眉。
公司一楼大厅,石进在和一年轻漂亮的女人说话,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对方身上。
女人突然变了变脸,笑容收的飞快。
石进正在兴头上,“怎么不接着说了?”
女人用嘴形告诉他,“总裁过来了。”
石进没领悟到,“什么?”
冷不丁的察觉大厅的气氛都变的肃静,一股熟悉的低气压袭来,他的脸一抽,立刻转过身子。
“总裁。”
秦正迈步朝电梯走去。
石进跟上去,一边为自己的反应能力点赞,一边说,“薛少来了有半小时了。”
秦正面无表情,“下不为例。”
石进压下心里的惊诧,“是。”
上班时间,他不在工作,而是跑一楼和前台聊天,撩妹,换作以前,训斥是免不了的。
现在只是简单警告,石进感到不可思议,总裁竟然这么人性化了。
走出电梯,秦正说,“送两杯咖啡进来。”
石进低头应声,“好的。”
听到脚步声,薛五扭头,把手里的相框放回办公桌上,“你这照片,拍的不错啊。”
秦正解下腕表,往桌上一丟。
那照片是他趁唐依依看圣经的时候,偷偷拍下来的,实在喜欢,索性洗出来,买了个相框,搁电脑边,抬眼就能见着。
家里也摆了,就连皮夹里都放了一张。
“你来找我,是黄家的事?”
薛五点烟,轻蔑的笑,“黄家能有什么事。”
“你跟唐依依在伦敦的那几天怎么样?过的愉快吗?”
秦正坐到椅子上,“超出预期。”
薛五闷声抽烟,他吐出一团白雾,终于说明来意,“阿正,跟我说说刘婷云的事儿。”
秦正交叠着长腿,“你想听哪方面?”
薛五咧嘴,“哪方面都想知道。”
敲门声后,石进端着咖啡进来,又马上离开。
秦正喝了口咖啡,“刘婷云谈了一个法国男友。”
薛五的眉毛一掀,“什么?”
秦正身子后仰,“上个月分了。”
薛五的面部抽搐,“俩句话可以一起说。”
“唐依依过去就是为了那件事。”秦正简短说,“她男友误会她把自己的母亲推下楼,动手打她了。”
“操,对她动手了?”眼神一狠,薛五咬着烟蒂,“男的叫什么名字?”
秦正说,“ben。”
薛五暗自记下,“那女人岂不是很惨。”
秦正淡淡道,“她的酒庄规模不小,经营的也还可以。”
“我跟唐依依准备投资,过几天会跟她签订合同。”
薛五抽嘴。
看来那女人事业顺利,好的很。
“听说黄筱在精神病院。”
听到秦正提起黄筱,薛五弹弹烟身,脸上布满阴霾。
秦正突兀的问,“小孩子会爬了吗?”
“爬?早呢。”薛五说,“刚会翻身。”
谈到那个孩子,他的表情有一丝柔和,浑然不觉。
偏偏不是他的种。
薛五冷笑,他一直对小孩子无感,从没想过和一个女人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当事情发生,抱到小婴儿的那一刻,薛五的感受不坏,甚至会主动提出为婴儿做点什么。
他刚体会到一点为人父的心情,结果就给他来了个这么大的笑话,老天爷摆明了是故意恶心他。
“不是亲生的,”秦正说,“留身边没什么意思。”
“将来他知道真相,免不了会和你反目。”
薛五听出端倪,“唐依依跟你说了什么?”
秦正也点燃一根烟,“什么也没说。”
薛五啧啧两声,“你俩的默契程度已经到达这个程度了?”
秦正神情温柔。
薛五眯眼,挺羡慕的,“兄弟,恭喜你苦尽甘来。”
他看看秦正头上的伤,想得到唐依依那样的女人,不死也脱层皮。
秦正吸一口烟,“坚持就是胜利。”
他意有所指,“不信你试试。”
薛五抖动肩膀,笑的快直不起腰了,“行,我也坚持坚持。”
晚上秦正接到了唐依依的电话,那会儿快十点了。
唐依依喝了几杯酒,清醒着。
秦正一口酒没碰,嗅着唐依依身上的味道,醉了。
他抱着她,要把她往骨子里揉。
无论唐依依怎么挣扎,说什么,秦正就是不松手。
两人就那么缠在一起,直到天亮,将日出东方的美景收进眼底。
十三号,刘婷云回国,直奔老家。
她一进家门,连口水都顾不上喝,“爸,怎么回事啊?妈呢?”
“屋里躺着呢。”刘父叹口气,“你妈一辈子都改不掉贪小便宜的毛病。”
刘婷云把包放下来,她闻言,脸色一变,“妈是不是又被骗去听讲座买保健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