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郎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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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朋友,你不要再打扰我。」
「否则你要对我不客气吗?」杜振宇的笑容中隐含着促狭。
田青雁生平第一次没有经过思考,动作迅速的挥出粉拳,一拳击中他的肚子。
杜振宇大叫一声,然后倒在地上。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不堪一击,一时心慌,语气放软,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你不听我的话,我……我才动手……的……喂!」
一会儿后,她听见他叫了一声,便不再有任何声音和动作,她放下怀里的东西,慢慢走近他,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伸手碰了下他的肩膀。
「喂!你怎么回事?我不过才轻轻挥了一拳,怎么可能会揍昏人?」田青雁满脸的疑惑与不解。
所有的警戒和敌意统统都被恻隐之心和歉疚淹没,她再次摇动他的身子,只听闻他暗暗呻吟一声。
「你没事吧?」
「你的拳头很硬。」杜振宇睁开那双迷人的眼,一脸苦笑的望着她,「我的肚子真的很痛,你可以扶我起来吗?」
田青雁涉世未深,不疑有他,内疚的扶他起来,「没想到你会要我伸出援手。」
「为什么不?」杜振宇将身子靠在她的身上,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吸入青草和阳光的味道,那是她身上的味道。
如此自然清新的味道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而且是在一个这么特别的姑娘身上闻到。
「男人认为这样是伤他的自尊。」田青雁没有发现自己女性化的咬了一下粉唇。
「哦?」杜振宇挑高浓眉,望着矮了自己一颗头的姑娘,「你住在深山野谷里,能接触多少男人?」
田青雁抬首望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这才发现他竟是这么的高,她的身材高佻修长,力气又大得惊人,而他刚才被熊追的狼狈模样尽入她的眼里,她以为他是个软弱无能的男人,肯定比自己矮,没想到硬是比自己高了一颗头。
她的双眸闪过一抹阴影,「你可以自己站了吧?」
对于她特意闪躲他的话,杜振宇不以为意,只是笑笑的说:「前面有一间屋子,那里是你家吧?可以让我到里面休息一下吗?」
他的话才刚说完,突然发现她的身子敏捷的挪移开来,令他一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他故意目光幽怨的看向她。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她像个刺猬般竖起浑身寒毛,充满敌意的瞪着他。
「嘿!姑娘,放轻松一点,你一直往这里走,穿过前方那片竹林,竹林过去后有一间竹屋,如果你不是住那里,怎么会在这里停下?我这样猜测没错吧?」杜振宇眨了下迷人的双眼。
田青雁想了一下,显然是相信他说的话了。「你快点走,我不想让一个陌生人住在我家。」
「陌生人?我们怎么会是陌生人?你让我免于被野熊吃掉,我让你有大丰收,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吧?我叫杜振宇,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杜振宇笑说,径自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做下批注。
「谁和你是朋友了?」田青雁斜睨他一眼,就要离去。
「啊!」杜振宇抱着肚子,叫了一声。
田青雁心软,转过身子,瞪着他。
杜振宇苦着一张脸,对她动之以情,「你这一拳真的不轻,肚皮还隐隐作痛,难道你真的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田青雁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堂堂男子汉,痛一下又不会死!」转身走到战利品旁,弯身捡拾起那些东西。
杜振宇依旧亦步亦趋。
田青雁霍然转身,再次出拳。
杜振宇动作迅速的闪开。「嘿!姑娘,你来真的啊?幸好这次我有防备。」
田青雁望着他始终保持笑容,而且轻松优闲便能闪避她的招式,一股怒气涌上,趁他不备,一掌拍在他的胸膛上。
「哇!痛死了!」杜振宇哇哇大叫,连退几步,眼底却闪着晶亮的光芒,一手揉抚着胸部。「你真的这么狠啊?」
田青雁凝睇他一眼,冷冷的说:「要是你再不识趣的跟上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她决绝的转身,拾起一地的猎物,迅速跃往竹林深处,随即隐没不见。
杜振宇这才慢慢的放下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趣,真有趣,拥有勇猛力气的姑娘竟藏身在这深山野谷中,脾气清冷中隐含着呛辣,十分有意思,最令他感到兴趣的是她浑身散发的神秘诱人气息,让他忍不住想要掀开她身上那层神秘的面纱。
呵呵,既然她逃得这么快,他就不要逼她大紧,反正他已经知道她住在哪里了,还怕她会逃掉吗?
「岛……呃,公子……你在对谁笑啊?干嘛笑成这样?」一名身着藏青色衣裳的年轻人无声无息的来到他身边,还大胆的盯着他的脸,不解的开口询问。
「阿浩,你说我笑得怎样啊?」杜振宇听见随身小厮的声音,转头望着他,露出十分温和可亲的笑容,让他那俊朗斯文的脸庞更加耀眼迷人。
「笑得像狐狸一样,令人毛骨悚然。」一脸稚气的杨浩面露警戒,小声咕哝着。
「嗯?你说什么?」杜振宇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语气十分低沉,笑咪咪的问。
杨浩连忙摇头,「没,小的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这深山野谷中,公子独自一人,究竟在对着谁笑啊?」他好奇的四下张望。
「不关你的事!我要你找七色果子,找到了吗?」杜振宇问。
杨浩摊开手掌,色彩鲜艳的七色果子躺在他的掌心上,咧嘴笑说:「小的出马,怎么可能会失手?」
杜振宇接过小果子,「很好,我们回洞穴去吧!」
「公子,你还没告诉小的,你怎么会从上面跑下来?害小的找了你好久呢!」杨浩跟他身后,好奇的问。
「多嘴。」杜振宇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径自往暂住的洞穴走去。
他们居住的洞穴在刚才那处平台的下方,十分隐密又安全,不过费了半刻钟,主仆两人就回到了洞穴里。
杨浩从十岁就跟在杜振宇身边,虽然杜振宇武艺平平,杨浩却极有天分,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在杜振宇有心的栽培下,已拥有一身绝学武艺。
他平时跟在杜振宇身边照料打理他的生活所需,出门时更是最好的贴身护卫,两人的关系已超越了主仆,有着兄弟般的深厚情感。
第二章
东方的天空出现鱼肚白,天地界限分清之际,黎明到来。突然,朝霞映红了天际,旭日从对面的山头跃了出来,冉冉上升,奇妙的自然景观令人心旷神怡。
枝叶上凝聚着晶莹剔透的露珠,一滴滴的悄声滴落在清澈见底的潺潺山溪里,一个身着紫色劲装的俊朗男人盘腿坐在大石块上。
他此刻肃穆的闭上眼睛,脸色红润,双手合十置放在胸前,轻轻吐纳,专心一致的修习着内法,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灵气。
杨浩尽责的守护在一旁,静静的等着主子完成清晨必须做的课程。
杜振宇每年都会上山,修练内力及心性,让自己的思绪更清晰,心性更敏锐,以便念咒画符的功力更加精进准确。
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幽静美好的气氛,杜振宇倏地睁眼,温和的双眸变得锐利,扫向左前方。
只见一个身着兽皮劲装的女子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往这里跑过来,原本扎在头顶的发包,此刻披散肩膀。
「什么人?」杨浩纵身一跃,挡在她身前,喝斥一声。
田青雁神色苍白,眼神散乱的望着他,张口欲言,伸出一只手像是要求救,却被揪心的痛楚折磨得说不出话。
「阿浩,别对她出手。」杜振宇一跃而下,来到杨浩身边。
田青雁看见是他,身体随即一软。
杜振宇上前将她接个正着,皱眉望着她,左手伸出剑指,在她左边的胸口比画一番,嘴里念念有词。
说也奇怪,田青雁很快就恢复力气,连神色都红润不少,诧异的望着他,有些不自在的开口,「谢谢。」
她想离开他的怀抱,他却一手按着她的身体,浓眉依旧紧皱,语气严肃的问:「为什么你会被下了锁心咒?」
田青雁一怔,神情吃惊,「你知道我被下了咒?」
「那有什么好吃惊的?我家公子精通念咒画符,这个对他而言根本是家常便饭。」杨浩看到自家主子似乎认识这名陌生姑娘,有些惊讶,不过知道她对主子没有危害后,马上多嘴的吹捧起来。
「阿浩,闭嘴。」杜振宇横扫杨浩一眼,语带警告的说:「去准备早膳。」
「是,小的知道,马上去办,不打扰你们相处。」杨浩对杜振宇眨了眨眼,识相的离去。
杜振宇根本没有多看杨浩一眼,转首正想再问她时,田青雁已从他怀里站起来,神色再次蒙上一层冷漠,望着他的双眸充满警戒。
「既然我没事,也该离开了。」她转身就要离去。
杜振宇及时握住她摆动的手腕,「等等。」
也许是因为他帮她摆脱这揪心的疼痛,她没有甩开他的手,反而再次转身。
「你还有什么事?」
「你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吗?」
田青雁望着他始终严肃的脸,深邃的黑眸有一丝忧虑,这样的他和昨天嘻笑耍赖的他迥然不同,令她心生警觉。
「你的意思是?」
「刚刚只是暂时压抑住锁心咒,并没有解除,如果真想要解除,必须等子夜时分,而且三个时辰后,它会再发作,最好的方法是你在这里待到子夜,等我念咒画符让你服下后,你再离开会比较好。」杜振宇神色肃穆的给她建议。
田青雁望着他,想了一会儿,「好,就听你的。」
杜振宇点点头。「进来吧!」
他要转身引路时,正好看见她朝着来时路望了一眼,清丽的脸庞闪过一丝恐惧,杜振宇深知有异,不过他没有追问,径自迈步走向洞穴。
田青雁跟着他走上山溪旁的大石块,上方是壮观奔流的瀑布,大石块的右边是山溪,左边则是浓密的杨柳树。
他们停在气势惊人、水流丰沛的瀑布边,巨大的瀑布声十分震撼,只见他弯腰分开密密麻麻的杨柳,然后走进去,田青雁紧跟在他身后。
进入后,即是幽暗阴冷的洞穴,她讶异的转身,杨柳已恢复原样,这里十分隐密,外面看不进来,里面也看不到外面。
这个洞穴入口十分窄狭,只容一人通行,而且必须弯着腰走路,横在前面的是粗陋不平的山壁,眼角余光看见他的衣角消失在左侧,她很快的转身走进去。
眼前的洞穴别有一番天地,空间宽敞,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田青雁讶异不已,站直身子,两边的墙壁上插着两排烛火,将洞穴映照得十分明亮。
隐隐的,有一阵凉风由那头徐徐吹来,洞穴里非但不闷热,反而十分清凉,还有一张利用现有的石块雕刻而成的床铺,里面整齐清洁,还有不少书籍堆放在一旁。
「请坐。」杜振宇的声音响起。
田青雁张望了一下,席地而坐。
杜振宇走到她身边,不拘小节的坐下来,定睛望着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田青雁。」见他又恢复了温和可亲的模样,漠然的神情也褪了几分,她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田青雁?唔,好名字,你一个人住吗?」杜振宇好奇的问。
田青雁颔首,双眸里满是对他浓浓的警戒与不信任的色彩,语气不善的问:「你现在打算身家调查了吗?」
杜振宇神色轻松的笑道:「你根本不必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
「每一个坏人都不会认为自己是坏人,也不会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对的。」田青雁冷冷的说。
「呵呵,你说得对,不过我若是坏人,就不会救你了,而且我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温和的眸子一闪,看来要得到她的信任,他还必须花费一番工夫。
田青雁睨了他一眼,小心的收藏起眸底的惊慌,她知道自己不能靠任何人,也不能信任任何人,所以她用冷漠与疏离来隔离自己,也拒绝别人的亲近。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确实暂时解了困住她一夜的锁心咒,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救她了,要是她不对他释出一点善意,她该如何要他救自己呢?
「好,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确实一个人住。」田青雁直直望着他,没有闪躲,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眸底深处潜藏着孤寂与脆弱。
那抹孤寂令他心底涌上一股怜惜与心酸,而那丝脆弱让她眉宇间长年刻画的英气显得柔和不少,增添了女性柔媚的丰采。
「你究竟几岁?」止不住对她的关心,杜振宇脱口问道。
「十七。」
「一直一个人?」心疼的情绪翻涌而上,杜振宇讶异极了,眼前清丽的小姑娘竟能引起他情绪上的翻腾。
田青雁直勾勾盯着他看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彷佛坠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幽幽的说:「七岁开始,我就一个人生活,所以具有谋生的本能。在七岁以前,本来是有一个婆婆在山脚下捡到我,是她扶养我的,不过在我三岁那年,胃口突然大增,每餐一定得吃六碗贩才会饱,这还不打紧,最令我介意的是……」
她语气一顿,双眸顿时蒙上一层阴影,表情忧郁、哀伤。
「什么?」杜振宇轻声询问。
「在我胃口大增的同时,力气也变得很大,彷佛天生有神力,只要轻轻一挥手,就足以把人甩出去,大家都以为我是怪物,所以总是用异样的眼光看我,私下对我指指点点,甚至不和我们来往,还会偷偷拿石头丢我。」
田青雁的眼对上他的,阴郁的眼眸霎时变得冷漠疏离,口气也十分清冷。
「我很难过,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婆婆安慰我别在意,没想到他们却愚昧到以为我会给小村庄带来灾祸,因此群起围攻,不准我们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