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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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立场——他的确没有资格防备他们,他的命也是他们所救,几经犹豫下,断断续续说出自己的身份。
姬千年本身具有极强的推理能力(家里开侦探社的),前后一推敲,来龙去脉摸个一清二楚。
“你的姑姑是名动天下的天妱将军?”自从知道少年的姑姑就是自己崇拜的大将军,火倾艳的态度明显和善多了。
云鹤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他话不多,问他也只是嗯两声,万不得已开口说话,也不超过五个字,真正的沉默寡言。
“天妱将军她……”
话刚起个头,云鹤脸色一变,那由内而发的戾气给斗大的室内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火倾艳一窒,直觉退到姬千年身侧——这是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天妱将军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姬千年不为少年强大的气势所动,倒了杯茶水,慢条斯理地询问。
恨之入骨的狰狞自俊目一闪而逝,快得叫人看不清。姬千年眼尖,捕捉到了。
果然发生了什么事……
“被奸人所害。”
他一语道尽。姬千年恍然!遭遇是挺凄惨的,她也不便说什么安慰的话语,在心里默默表示同情。
云鹤的说法其实很模糊,姬千年暗暗臆测。佞臣?好办,明争暗斗,看谁棋高一着;倘若是潜伏在身边的人,那就很危险了。更甚者,或许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为了某些利益出卖你,那你只能自认倒霉了。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往往最需要防患的不是敌人,而是朋友——看他恨不得吃那人的肉,喝那人的血的肃杀表情,傻瓜也猜到了。
“人都有欲望,有欲望就一定要满足。满足了欲望,心里就感到快乐;不能满足,心里就会感到痛苦。但人的欲壑难填,人心不足蛇吞象,人总是不满足的,甚至为满足一时而付出巨大代价。你说是吧?”
出卖朋友的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云鹤低垂着头,瞪着忽闪的灯影沉默不语。
“你预备怎么做?”
“救人。”
救人?姬千年喝茶的动作一滞,像是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她有没有听错?他要以这种伤痕累累的身体去救人?他被仇恨冲昏了理智吧……她记得他受伤的是身体,不是脑袋啊?拜托,莫说去救人,你连走出门口都有困难,我看你不是去救人,是去送死吧。
依他的伤势,他也做不了什么,如果丢下他不管,似乎太缺乏同情心,万一那些杀手追来,他岂不是死定了?她救他可不是为了让他找死的。好吧好吧,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帮他一把又有何防?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我们会路过光华国。”姬千年征求他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她也不能勉强。
“……”他不吭声。
“我有意见!”火倾艳抗议,带上他等于带了一个活动箭耙,随时可能引来那些杀手耶!
姬千年瞄了瞄他。“你的意见不算数。”
“为什么?”火倾艳不服气。
“我是雇主。”言下之意是他要听从雇主的安排,不能持有异议。
“我……”他张了张口,瞪着一脸“你不能反驳”的姬千年,嗤了声。“随便你。”
“你考虑好了吗?”姬千年问云鹤。
他微微点头。
“等你伤好我们立即起程。”就此做了决定。
这一耽搁,又是数日。
数日后启程,因云鹤伤势未痊愈,姬千年雇了辆马车。
当然,也只能她来充当车夫了,谁叫这世界女人比较有能力;再者,和一个男子同坐一处,也不自在。
路上,姬千年N次苦恼,银月国那头翘首以待,迟迟见不到迎亲的人,会不会一气之下迁怒天皇国,引起战争?她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算了,胡思乱想也没用,还是先把眼前的大麻烦解决再说。
杀 机
“任务失败了?”
修长的指尖拨弄着晶莹剔透的夜明珠,看着它在手指间转来转去,甚觉有趣,妖媚的脸庞在光线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勾勒出奇诡色彩;薄红的唇角微挑出妖邪的笑,美丽却致命。他的语气轻柔地可以滴出水来,但跟随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主子发火的前兆,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心头一紧,脑袋垂得更低。
“嗯哼,失败了啊。”
听着那人轻飘飘好像漫不经心的口吻,不知情的人会松一口气,可是跪在底下的黑衣人却在瞬间绷紧了身躯,面色惨淡。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上惩罚。”
“没用的东西。”
也不见那人如何出手,黑衣人的身体大幅度向后弹去,飞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响。
他爬起来,全身的骨头像移位般刺痛难忍,鲜红的血自口中逸出,他不去抹掉反而忍痛直挺挺跪在地上。
“请主上惩罚。”
“太过养尊处优是不行的哦,左护法你的武功似乎退步了不少。”
玉似的手指轻轻一弹,黑衣人再次撞在墙壁上,比第一次更加猛烈。
“请主上惩罚。”吐了口血,爬起来跪下,同先前一样。
“败在无名小卒手中,左护法不觉得丢脸吗?”
指尖再弹,黑衣人撞墙,吐血,爬起,跪下。
“请主上惩罚。”
“哼!”再弹。
“请主上惩罚。”
再弹。
“请主上惩罚。”
……
周而复始,反反复复——
黑衣人扭曲着五官,地上都是他吐的血,连身上也沾满了血。周围的黑衣人背挺得笔直,一声不响,脸色如常,似乎对此情形司空见惯。如果不是还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真会以为他们是雕像。
“请主上惩罚。”即使被主子像玩具般的作弄,他也没有丝毫怨言。
猫捉老鼠的游戏终于玩腻了,那人收回形状优美的手指,随意伸展了下,低垂着眉睫,像在欣赏底下那黑衣人恭敬的态度又像在欣赏自己弄出来的杰作。
“左护法,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妖妖娆娆的嗓音,像在跟你说最动人的情话,可其间的阴狠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无法忽视,而起了一身冷汗。
“不要让他们活着走进光华国,特别是云家的小子,他的人头跟东西你亲自送到兌王手中。”
“谢谢主上给属下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若再失败,你就自行了断,永远从我面前消失。”
“是。”
“去吧。”
等黑衣人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低低地,噬血的邪惑笑声让周围的人毛骨悚然,忍不住悄悄打个冷颤,满手冷汗。
“云家小子居然还有同伙,想不到啊想不到。呵,事情好像越变越有趣了。”
那原该是传达着愉悦讯息的笑容,此时却只有说不出的诡谲和血腥浮漾在这妖媚的人脸上……
投 宿
歧雒,隶属云冰边境,位居通往光华的交通要道。
这里以产马闻名,爱马之人没有不知道歧马矫健善跑,血统优良,是日行千里的宝马。
正如住在北京城里的人没有不知道张家口是关外重镇,更为通往八达岭和居庸关的必经之地。
掌灯时分,姬千年三人带着一身风尘和满脸疲乏,驾着马车摇摇晃晃地进入这个繁华的大镇。
街上林立的酒楼饭馆不断传出诱人的菜味酒香,惹得姬千年等人腹内空虚,咕噜乱叫。
“不能停在这里,右转。”车内的云鹤突然道。
姬千年耸耸肩,马头一拉,向右转。
“左。”
马头向左。
听从云鹤的话,姬千年驾着马车拐进一条简陋的暗巷,停在一家破破烂烂,毫不起眼的小客栈前。
客栈里慢悠悠踱出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姬千年,满意地点头:“客官,里面请,你的马车小店自会料理。”
这老太太有意思,先别说她这间破烂小客栈有没有人会来投宿,就连她的态度也不似其他掌柜那样又哈腰又躬身,倒是不卑不亢呢。
姬千年笑笑,跳下马车,从容吩咐道:“掌柜的,我要包下你这里最好的上房,你差人到大街上的酒楼替我们点一些酒菜过来,就送进上房里。还有,喂马一定要用好草料,少不了你的银子。”
老掌柜点点头,将姬千年等人带入客栈内。
说是上房,其实只是几间独立的小房间,又小又挤,塞进三人已是极限,再多一个恐怕连站的位置都没有。三人住一间房还不挤死?没办法,姬千年只好改变初衷,一人占去一间,正好首尾相连,互相呼应。
房间定下了,还缺什么?认真想了想,“这里有没有其他客人?”老掌柜眯眼摇头。正合她意!姬千年露出迷人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掌柜,“你这家店我们整个包下,这十两银子算是订金,其它若有不够,结帐时再补。”
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微笑的女子,老掌柜也同样笑成了一朵花。“十两银子足够包下小店七天。”
“就七天。”姬千年笑得更欢快了,“有问题吗?”
“没问题,客官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好了,快去张罗其他事吧。”
老掌柜笑开了一张老脸,拖着老迈的脚步出去,一边犹自扬声叫道:“小中呀,你是掉到茅坑去了是不是?怎的上个茅房就不知道出来,还有客人等着招呼呢!快来快来!哎哟,客人,忘了给你们上茶水,瞧我这记性差的,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呵呵。”
“……”
姬千年敢肯定,这老太太绝对是故意的!
火倾艳瞪大眼珠子瞧着老掌柜大刺刺离开,不禁摇着脑袋佩服地啧啧长叹。“好奇怪的掌柜……”
“是够奇怪了。”
)))))))))))))))))))))))))
啊啊啊;软盘出现了问题;只好明天把剩下的传上来
抱歉啦
镜花堂
“他们是镜花堂的杀手。”
如果姬千年有那么点武林见闻的话,听到镜花堂的名号就该拉着火倾艳回头就跑,跑得离云鹤越远越好,越快越安全。
可惜,姬千年从现代穿越而来,对这个世界尚未了解一半,怎么会知道镜花堂是啥玩意,危险系数有多高?
对她而言,镜花堂不过是三个毫无意义的字眼。
“镜花堂是个杀手组织?”
姬千年反应极快,一听就明白了,有洧的瞑夜门做借鉴,两者异曲同工。见云鹤点头,她无暇顾及身边因听到镜花堂三字白了脸的火倾艳,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
“他们有多少人?”
“不知道。”
“男人女人都有吗?”
“只有男人。”
“那很正常……”看见云鹤怪异的目光,马上改口,“很不正常。”
“……”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有人出钱买我的人头。”
“谁?”
“兌王。”
“哦,那个引起叛乱,企图谋害皇上篡夺皇位的女人。”野心勃勃的政治家呀,连血脉相连的亲姐姐也不放过。美貌如繁花,钱财如粪土,富贵如浮云,偏偏有人争得死去活来。而历朝历代,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又何尝不是导致骨肉相残的引火线。“你的姑姑也是被她所害?为什么,她不是挺喜欢你吗?”
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无心之语却能刺激有心人。而姬千年的话大概捅到云鹤的痛处,他绷紧俊脸用冰冷眼神狠狠冻结她。
言多必失,言多必失……“镜花堂很厉害吗?”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也顺便转移他杀人的目光。
“……镜花堂不仅是光华国,也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他们要杀的人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阎王叫人三更死,留人不能到五更,他们比阎王爷还狠毒,一旦接下任务,除非上面让人停手,否则致死方休。”
从云鹤口中说出这么大段话来真不习惯,但更不习惯的是这么恐怖的杀人组织他居然像在讲“啊,今天的天色很好”那样微不足道的小事,还面不改色,轻描淡写。
火倾艳已经是面无人色了,他不像姬千年那般没常识,镜花堂的厉害他早就耳熟能详。
仿佛没看见火倾艳苍白的脸色,姬千年饶有兴趣的问。
“上面是指谁?”
“他们的首领。”云鹤也一反常态,有问必答。
“也就是说,没有那位上面的命令,我们一路上都会被镜花堂的杀手追杀,直到和你分手为止?”
姬千年再次下定决心,麻烦的东西不能捡,麻烦的人不能救,瞧瞧,这不就惹来威胁性命的大麻烦了吗?
“我想你搞错了。”云鹤竟然摇头,俊美的脸庞酷得没有丝毫表情,但语气却听得出是遗憾的。遗憾?姬千年骤然产生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兆。“跟我扯上关系的人已经被镜花堂认为是同伙,即使现在分道扬镳,他们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是说……”愕然。
“身为杀手,只求目的,不择手段。”云鹤古井不波,淡淡地再补充一句。
“你是暗示我,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云鹤瞅了她眼,皱眉。
这女人是听不懂他的话还是装傻,正常人早就吓怕了,立刻夺门而出,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完全不把他的忠告放在心上。
“我们快逃!”一直很安静的火倾艳抓紧姬千年的手,不安地情绪传达给了她。
“冷静点,倾艳。”
“你究竟明不明白镜花堂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姬千年觉得他问的问题很可笑,她当然明白镜花堂是怎样性质的组织,她只是不明白火倾艳为什么要惊慌失措。
“既然明白,那就快逃啊!你以为那些人是吃斋念佛的?他们是冷酷无情的杀手,杀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哦。”
“哦?你就只‘哦’一声?”这人,有没有心肝呀,他说了半天,她竟无动于衷?
“急也没有用,云鹤不是说了,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那我们又何必浪费时间和体力做些无用的事,不如顺其自然。”跑都跑不掉,那还跑什么,等他们主动上门比较省事又轻松。
“顺、顺其自然?”被人追杀还有顺其自然的吗?难不成要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