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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暮日蓝涛终有悔-第2部分

小说: 暮日蓝涛终有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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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发现我时,有看见一个黑黄相间的背包吗?」轻问。里头有手机,虽然他不期望能打的通,但好歹试试吧。 

「是杨伯在溪边发现你的,四周并没有任何疑似随身之物,怕是被冲到下游去了,里头有贵重物品吗?」 

「不见也没办法,算了,馥蝶,你们要去哪里?」司澄远自然而然的问。 

「你这化外之民说话注意点!小姐的闺名只有未来的姑爷可以唤,岂是你可以这样随便轻呼的!这事传出去,我家小姐的清誉受损了如何是好!」老总管杨伯严厉的说。收著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已经很不应该了,再让这个男人毁损小姐名声,他这把老骨头对不住老爷和主母啊!!! 

「啊?哦…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小姐,你们要去哪里?」名字不就是给人叫的,规矩真多,不过还是注意点好,省著叫了一声名字就多了一个老婆。司澄远在心里翻白眼。 

「正要回洛阳。公子若顺路,可一道同行,路上也有好照应。」不理会杨伯不赞同的眼神,聪慧善良的馥蝶依旧这般邀请。 

「没问题,那就麻烦你了。」 

正中下怀,司澄远答得很快,他需要有人帮他恶补一下这个朝代的知识,最好混熟了之後还能给他点银两,皮夹里的纸钞和信用卡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他可不想饿死。 

「公子不必多礼。」 

女人天生的直觉让馥蝶第一眼就爱上这个短发的奇特男子。他跟其他北方男子都不同,长的好俊啊!虽然她已有指腹为婚的对象…但还是忍不住想跟心上人多相处一会儿,适才司澄远唤她的闺名时,她心里暗暗的小鹿乱撞,却不敢给严厉的杨伯发现… 

另一厢,完全不知馥蝶心思的澄远却在盘算著怎麽先弄来一笔钱,搞定生活开支,才有馀裕去继续他的懒人生活。 

殊不知他的生活马上就要翻起滔天巨浪,让他再也回不去过往… 

(3) 

运气真好,大难当头前,司澄远很苦中作乐的调侃著自己,根据小妹描述的经典剧情,掉入古代之後,不是会邂逅梦寐以求的另一半吗?情人没碰上就算了,那也不用碰上了山大王吧。 

望著眼前数十个个个手上一把亮晃晃大刀的山劫匪,再看看我方那二三个已经在发抖的保镖,司澄远头皮发麻,馥蝶惊慌的问他怎麽办,他脱口就回答『打119求救』,话一出口他就想咬掉自己舌头,这年代哪来的警察!电话更别提,谁会知道119是什麽啊!!! 

「这几头肥羊够咱们吃好几个月了,照惯例,没用的就杀掉!下手麻利点。」山头头舔著肥厚的下唇,浑浊的眼神里有著嗜血的冷酷,典型的亡命之徒。澄远汗水涔涔,都透湿了内衫,他後悔了… 

如果早知自由的代价是面对无尽的危险,他宁愿安安份份的走在平凡的道路上,他怕痛、也不想死啊… 

恐惧扭曲了澄远的脸,他呼吸急促,胸口如擂鼓作响,四周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见在山头头手一挥一下,那几麽披著毛皮的彪形大汉就冲了上来,四周的家丁丫嬛一个个的倒下,肚破肠流… 

「啊啊…啊…啊…」 

鼻间尽是作呕的血腥味,还有哀嚎哭泣,杀伐之声,像是无法在多待一秒,澄远转头拔腿就跑,那一瞬间,瞥见了馥蝶,她求救般的眼神看著自己,可是…他没有勇气折回带上她,只能闭上眼睛,也不管方向的胡乱死命向前冲… 

他真没用!没用!没用的男人! 

不知道跑了多久,司澄远一个踉跄扑倒在泥地上,挣扎的想爬起来,双脚却僵硬颤抖不属於自己,懒人性格的他根本就讨厌运动,一双腿软弱无力,一双手也软弱无力,就连心灵也软弱无力!眼泪很没志气的哗啦啦往下掉,整身满脸都沾了烂泥,就像家门前曾经被他嘲笑的那条可怜的落水狗。 

「公子哥就是公子哥,养尊处优的,哪里多会跑,都解决乾净了再来抓你,一点都不迟。哈哈。」 

二个大汉从树干跳下,狠狠的踹了澄远一脚,也不管他痛的如何颤抖,一人一边扣住左右膀臂就拖行著往回拉,澄远想站起来,可根本做不到,无力的任人宰割,两条腿被路上的小石子、树枝刮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时细微的呻吟。 

「头儿,抓回来了,这个为什麽不一起杀掉。」 

那里地上已经躺了数十具尸体,泥地成血地,除了馥蝶,全部无一幸免,司澄远怔怔的看著前方杨伯那颗老迈的头颅,彷佛身心都掉入寒冰地狱,连害怕的泪水都流不出来了! 

这里不是法治国家,这里不是自由天堂,这里是最原始的社会,王法所不及的地域四处皆是,哪里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那个长的不错。寻芳阁老鸨说他们最近也私下开始接男客的生意了,让我注意一下有没有面貌清秀的美少年,她可以高价收购。好了,快点绳子捆一捆,天黑前要送过去。晚上还可以顺便快活一下。」山大头发号施令。 

「慢…放、放过我们吧,我爹是洛阳第一首富,你放…我们…我会求爹给你们更多银两…」双手在袖里绞的死紧,面对数十位眼神不怀好意的大汉,她低垂著头艰难的吐出言语。 

「你是尤馥蝶?」山大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嗯…」呐呐的点了点头,她没有把握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会不会答应。 

「头儿,洛阳第一首富耶,向尤老头可以要到更大一笔钱呢!」几个山喽罗好像已经看到整片的金山银山了,贪婪的眼睛闪闪发亮。 

「哼,我才不会受小妮子的骗呢,你爹跟朝廷的关系密切,要是放你回家,料想不出几日朝廷就会发兵来剿我山寨,我一个拜把兄弟就是被你爹间接害死的!」山头头不为所动,甚至阴狠的逼近尤馥蝶,透露了狰狞的恶意。 

『嘶…!』熊爪一把扯烂丝绸手工编织而成的华服,山头头兴奋的看著这个娇美的豆蔻女子苍白著脸,无助的颤抖。 

「”洛阳首富之女尤馥蝶,惨遭山贼凌辱轮奸”,你觉得这个消息一旦放出,洛阳尤家在京城的脸面会如何糟蹋一地?」算准尤家丢不起这个脸,只要拿这个要胁尤馥蝶,这个女子就算逃了,也再也不会回家了。还能一泄他兄弟被杀的心头之恨,嘿嘿。 

毫不怜香惜玉的抓住凝脂般滑嫩的椒乳,山头头将破烂的丝绸揉成一团塞入尤馥蝶的嘴中,以防她咬舌或是高声尖叫。 

「呜呜…呜…」万没有料想到这种结果,她哭泣、她流泪、她抵抗,可被山头头甩了二个巴掌儿,头昏眼花的,动不了了。所有山贼们都围了过来,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或压住馥蝶的手脚、或趁机摸几把、或乾脆先手淫起来,那二个擒住司澄远的大汉将他捆个扎实後也迫不及待的凑了上来。 

「泥们…这、这是犯发的…快…处手…快处熟!」司澄远脑袋一片混乱,既惊恐又对於眼前发生的一切无法承受,无意识的嘶吼出制止的话语,可却是破碎不堪… 

「公子哥儿,大爷们兴头上,别触霉头,再让爷听见你说一个字,老鸨那几个钱不赚也罢,俺当场给你开膛剖腹,听见没!」山头头恶狠狠的回头警了几句,再也不理会司澄远,粗暴的用淫欲之根当场毁了馥蝶的清白身子,随即不住的抽动著。四周此起彼落的邪笑、冷笑、淫笑… 

别…别这样…别对她这样… 

在心里狂烈的呐喊了不知几百遍,却懦弱的说不出一个字,绝望与无力袭卷他的意志,司澄远头抵著地,紧闭的眼帘悲哀的苍白。 

他什麽都不是,只是个怕死而卑微的可怜虫。连一点挺身而出的勇气都没有… 

该日,一男一女被卖进江南最有名妓院…寻芳阁…同时也立刻举行只有少数人可以参加的秘密竞标,一个江西商人标下了司澄远,一个槽船海寇标下了尤馥蝶,两人当晚就开始接客。 

(4) 

拖著脚步,吃力的将桶里水倒进缸中,单薄的衣物遮蔽不住寒风,司澄远颤抖的瑟缩,在确认缸里的水已经有八分满後,才一步一步的走入室内,简陋的房舍,上下二铺,总共四个人凑一起,除了床,也只有一个小柜子,这里是中下等级的男妓居住的地方,因为不若高级男娼受客人喜爱,因此接客之外还要干粗活杂事。 

司澄远刚来之时,也被归类成高级类的,可是他浑浑噩噩,一点才艺都没有,完全不懂讨客人欢喜,还时还会胡言乱语,甚至出现攻击性的行为,经老鸨多次狠狠警告的鞭打都无效後,就被丢进了男妓区,接的客人多是不入流的贩夫走卒,或是有特殊性癖好的客人,身上时常都是伤痕,就连回到了房里,也逃不过其他男妓的凌虐。不过数月,已经骨瘦如柴,眼窝深陷,活像个骷髅。 

也因如此最近比较少客人点他,但却也不轻松,老鸨不甘心白养个赔钱货,就将所有的粗活杂事全指到他头上,这麽大的寻芳阁,多的是活儿,他日日夜夜不睡觉干也干不完,被罚的有一餐没一餐的,身形就更显得魂消骨立。 

「…我给你偷带几个馒头来了…」小小敲门声後,进来的是馥蝶,怀里揣著二个白馒头,蹲下身,摇晃著饿得半昏死过去的澄远。 

睁开眼,看见许久不见的食物,澄远苦笑,这种生活不如死了算了,纵是饥饿,却再也不想伸手进食,他半垂下眼。 

「别再管我了…快走吧,要是让人看见你来这里,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经历了那些,澄远根本无法再直视馥蝶,想二人远远的再也不要接触,一见她,他就羞愧欲死,讽刺的是,在这个金银元宝堆砌出来的纵欲天堂里,每一次他能不死,都是因为馥蝶,她是寻芳阁的红牌,一夜砸在她身上的银两多到够让老鸨卖个面子饶过他,可也不会太多次了… 

「小远…你别这样…呜恶…」才正开口想劝他振作一点,酸腐的恶心感却突然从喉头窜出,让馥蝶难受的捂住嘴巴,阵阵乾呕。 

「…你…还好吗…」 

面对馥蝶突如其来的难受,澄远又惊又慌,他不想见她,是逃避,但不代表他对她的安危无动於衷。 

「没事…呜…」馥蝶突然一把抱住司澄远,头靠在他胸前,无声的啜泣。 

「你……」从那日後,澄远再也没看过她哭了,怎麽… 

呵呵,他在想什麽啊,堂堂千金小姐遭遇那种事情,还沦落风尘,哭是应该的…可悲哀也没用…寻芳阁在江南的势力庞大,岂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惹得起的,司澄远嘴角露出比死还难看的笑容… 

「小远…我…有了…」哽咽中,细若蚊蝇的声音,楞了司澄远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你怀孕了…」司澄远痛苦的闭上眼睛,天呐… 

「我不敢让人知道…我看过…他们…会强灌…打胎药…还有…流出来的…婴孩…」回想起红香下体流出血淋淋的…馥蝶攀附的手扯的更紧… 

「…你要…生下来…?」 

看馥蝶微凸的小腹,算算日期应该是那日…他无法想像馥蝶要怎麽面对这个孩子,告诉他,你是被轮奸之後的产物吗? 

「我想生…他是…他是…我的…孩子啊…」她能感觉到,腹里的悸动…这个人跟她骨血相连,纵有一半是…但…但…她… 

断断续续、痛苦不堪的话语,显然馥蝶也是挣扎万千,可就算如此,她也想生下这个孩子,她已经不可能回到尤家去了,她没有家人了,唯一的就只剩下…想要留下孩子…想要有家人,因为这里好寂寞好冷… 

「回去吧…」 

推开馥蝶,司澄远努力撑起站都站不稳的身子,一步顿著一步往外拖。 

「小远…」 

馥蝶眼中充满绝望,低下头,眼泪浸湿了馒头… 

过了一会儿,她擦乾泪,静敲敲的离去了。 

一个时辰後,澄远做完柴房的粗工回来,在无人的房间里,空洞的盯著那二颗有些风乾的硬馒头,机械性的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咸…涩… 

他…要用这个破身子赌一把… 

(5) 

不记得细节了。 

但感谢一切都还算顺利… 

司澄远回头,裹著毛毯的馥蝶睁著眼睛跟他一样,都睡不著… 

正月初一,寻芳阁举办了盛大的特别庆祝活动,觥筹交错、达官贵人络绎不绝,今年尤其连京城派来巡视的大官都不避讳的光临寻芳阁,让老鸨笑得合不拢嘴,一群人来来去去、进进出出,随便一个谎言,就这麽容易让他把馥蝶带出了。 

不过他不敢大意,寻芳阁的眼线遍布江南,走陆路马上就会被抓到了,澄远偷了条破渔船,和馥蝶躲在里头,也不掌舵,任船随流水而下,反正他俩都孑然一身,飘到哪是哪吧。 

「小远,今夜的月色好美哦…弯弯的…好亮呢…」馥蝶侧著头痴痴的仰望天空。简陋的渔船挡不了江上的冷风,她应该很冷的,可是黄晕的月光却让她觉得有暖意… 

凝望著馥蝶恬静的笑容,澄远有些鼻酸,而心里亦难得的平静,是的,很久没有的平静… 

他们在船上不知道躲了几日,靠乾粮和一些饮水维生,直到某天早晨,澄远睁开眼睛发现船搁浅在一个小渔村附近,他带著馥蝶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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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兄弟,你家的那口子快生了吧,今天就早点回去吧,这二串鱼乾带回去给她补补身子。」 

「真不好意思,在此先谢过了。」 

大部分村民很快的接受了他们,为了避免在这个传统的小渔村引起轩然大波,他与馥蝶以夫妻相称,毕竟未婚生子在这个时代是很严重的一种罪行。好心的村长将一间小茅屋租给他俩使用,白日他与渔夫们一同去捕鱼,没捕鱼的时候就打理屋前的小菜园,加上馥蝶携出的一些首饰和碎银,日子倒还过的去。 

只是… 

「小蝶!小蝶!」 

打开木门,里头的桌椅倒乱成一团,碗碟破了一地,其中还有斑斑血丝,澄远在床底下找著的馥蝶。她抱著棉被缩在里头,神色惊慌而恐惧。 

随著临盆的日子越来越近,她的精神情况就越来越糟,晚上不仅恶梦不断,还喃喃自语的念著他听不懂的靥语,有时甚至会拿剪子攻击别人,神智时好时坏,他把首饰拿去典当换得了一些银两,到镇上请大夫来看,也开了几帖方子,可情况还是不见好转,最後大夫也摇头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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