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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2004.01 d明里赶你暗里救你(于培勋,桑念竹)古灵-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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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念竹讶异地看过去。“嗯?”忘了什么吗?

  “你希望小弟早点醒过来吗?”

  她真的不是故意挑毛病,但有时候她觉得于司谶说话真的好奇怪,而且他此刻

  的眼神也非常奇特,声音更暧昧。

  “当然想啊!”

  “那我教你一个办法,虽然不一定有用,但试试也没差。”

  “咦?”于司谶弯身对她讲了几句悄悄话,桑念竹立刻羞红了脸。“可……可是……”

  “不骗你,他那里最敏感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

  “现在没人在,嗯?”语毕,于司谶即出去了。

  桑念竹不觉傻呵呵地呆站了好半晌,双颊上的红晕始终末褪,而后,她悄悄回过半眼去偷觑。

  真……真的要试吗?

  又迟疑半天后,她终于慢吞吞地掀开被单,脸色更赧。

  无论如何,先试试再说,只要他能醒来,什么都好!

  不过老实说,这种戏谑式的方法实在让人兴不起什么希望,甚至非常可笑,她也只不过姑且试试看而已,没有想到……

  “住……住手!”

  只两个字,桑念竹便吓得差点跳起来,惊骇的视线回过去,于培勋的眼睛并没有张开,但他的嘴巴好像在蠕动。

  “勋?”

  “该……该死!是我那混……混蛋老爸告…告诉你,我那里……那里最怕痒的吗?真可……可恶!我……我看见的明……明明是公……公主吻醒睡……睡王子的说……”

  “臭老爸,你儿子这么可怜,你居然要小竹来呵我痒!”

  刚拆掉石膏的于培勋靠在床头,脸上的肿胀起码已经消褪九成以上,不过仍有些红红蓝蓝的东西残留下来,看上去好像小丑的妆没有擦干净似的,他一边恨恨地咒骂,一边试著要支使自己的左手和右脚,可是它们好像不太听话。

  “见鬼,这到底是不是我的手脚啊?”

  “勋,你还没拆线,先不要动得太厉害吧!”桑念竹担忧地低劝。

  “不要动得太厉害?”于培勋自嘲地哈哈两声。“等我能动了,你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稳坐病床边的椅子上,于司谶摇摇头。“小弟,你实在很嚣张喔!”

  “哼哼,老爸,你才没良心呢!”他指的是呵痒的事。

  “你好诈!”于司谶指的是儿子设计老爸来帮忙的事。

  “学你的啰!”

  “你就那么笃定我一定会来?”

  “我看见了嘛!”于培勋挤了挤眼。“再说,宝贝儿子出事了,就算老爸你不想管,老妈也不可能不理,对吧?”

  “这件事我可不敢让你妈妈知道。”于司谶喃喃道。“我怕世纪大洪水会再度爆发,世界末日会因为你而提早降临。”

  “我知道。”于培勋仍在龇牙咧嘴地忙著驱动手臂。“那你怎么跟老妈说?”

  “我告诉她老总找我有事。”

  “大哥呢?”

  “我也没让他知道,他那张嘴并不怎么牢靠。”

  “是吗?”于培勋贼笑著突然抓住于司谶的手臂,五秒后即放下。“老爸,我真同情你。”

  “呃?”

  于司谶甫始一愣,于培勋已经转开话题了。

  “老爸,那家伙……不会再来找我了?”

  “只要你不再去惹他。”于司谶淡淡道。“你都看见了?”

  于培勋朝桑念竹瞄去一眼。“我自己看不见他,可是我看得见老爸你看见的,这样就够了,你知道,他对老爸你是完全没有戒心的。”再耸耸肩。“不然我怎么敢冒这种险。”

  一旁,桑念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毛巾为于培勋擦拭拆除石膏的地方--上面还沾著好多白白的石膏屑,一边满脸困惑地来回看他们父子俩,实在无法理解他们的对话。

  “就算你看见了也不一定必然会发生,”于司谶若无其事地说。“譬如此刻,我们的对话也已经改变了。”

  “就是说咩!”于培勋嘟嘟囔囔,“老爸你第一句话明明是要告诉你可怜的儿子我说我安全了说,结果却变成:小鬼,你终于睡饱了!”不满地哼了哼。“差太多了吧?”

  见他一副孩子气的恼怒模样,于司谶不禁莞尔。

  “好了,既然你没事了,我明天就要回台湾了。”

  “我知道,我知道,”于培勋暧昧地挤眉弄眼。“想念老妈,对吧?”

  “别胡扯!”于司谶哭笑不得地怒斥。“他就快回来了,所以我得赶紧离开,否则……”

  “咦?你是说那个红胡子他……”于培勋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卸下石膏不久的手脚。“这样他还不肯放过我?我都差点死翘翘了耶!”

  “在他尚未抓到人之前,他都不会死心的。”镜片后的瞳眸隐隐透出警告的光芒。“所以,小弟,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再去惹翻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了,明白吗?”

  “知道了啦!不过……”于培勋又瞄了桑念竹一眼。“其实老爸你也不必那么急著要回去嘛!只要我们都不去‘看’就行了呀!”

  于司谶也瞥了桑念竹一下,似笑非笑地推了推眼镜。“怎么?还是不确定?既然你都愿意为念竹冒这种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险,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擦拭的手骤然停住,桑念竹那双似水般明眸忽地漾起一阵涟漪,但很快的,她又恢复了擦拭的工作,只不过这回她的动作徐缓了许多,还有点漫不经心,仿佛有其他事分去了她的心神--譬如专注于聆听并了解他们的对话之类的事。

  见状,于培勋忙道:“你别胡说,老爸!”还拚命向老爸使眼色。

  可是于司谶突然心血来潮,临时超意要摘下眼镜来擦拭镜片--很抱歉,现在他什么都看不见。

  “我是胡说吗?”他慢吞吞地抹一抹,举到眼前来看看够不够干净,再继续擦,并慢条斯理地说:“难道你不是因为那个杀人魔计画抓念竹来逼你自投罗网,左思右想之下,为了保证念竹的安全,你只好设法甩掉保护你的警方人员,主动现身让那个杀人魔有机会对你下手,让他把你撞得……”

  这些事本来应该要由于培勋主动告诉他之后他才会知道,但因为他预先“看”过了,现在正好可以利用来整整儿子--谁叫儿于这么奸诈,竟敢使计使到老爸身上来。

  也只有他们这对父子能做这种不可思议兼幼稚可笑的事。

  “鬼……鬼扯!”还没听完,于培勋便气急败坏地打断于司谶的多嘴,“你少鬼扯了,老爸,我最怕死了,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边焦急地偷觑桑念竹,边断然否认老爸说的话。“绝对不可能!”

  “哦!那又该如何解释你为何要甩掉保护你的人呢?”

  “嗄?呃,那个……就是……”于培勋猛抓杂乱的头发,拚命揽眉苦思。“是……啊!对了,那个威廉一天到晚跟著我,很烦耶!所以我想甩开他一下下,呼吸一点自由的空气嘛!”

  “你不是说你最怕死的吗?”

  “那……那是我……我以为只有一下子而已,应该没关系嘛!”

  “是吗?可是如果你是……”

  眼见老爸似乎打算就这样没完没了的继续这场无聊的问答游戏,于培勋不禁肝火直线上升。

  “老爸!你故意的是不是?我……”

  老羞成怒的大叫吼一半蓦然中断,于培勋转眸望去,恰好瞧见一滴温热的泪水滚落在他手臂上,不由得沮丧地叹了口气,对著桑念竹低垂的螓首,想说什么又不晓得该说什么,欲言又止半天,最后只好把怒火发泄在老爸身上。

  “老爸,你真的很长舌耶!”

  很好,擦干净了。

  于司谶施施然地戴上眼镜。“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使诈。”

  一听,于培勋的双眸猛然怒睁,倏又眯了眯,旋即恢复原状,并勾起唇角撩出一道诡谲的笑。

  “是喔!原来老爸真的是故意的,好,那就别怪儿子我无情没有事先警告老爸你!”说罢,他背过身去,默默地为桑念竹拭去泪水,明白现在再作任何辩解与否认都已无用了。“扶我一下好吗?我好累,想睡了。”

  待桑念竹温柔地扶他躺下后,他便抓住桑念竹的柔荑,依然背对著于司谶,对她叮咛再三。

  “小竹,陪著我不要离开,还有,帮我盯紧我老爸,不准他来碰我,真恶心,没事老是来偷摸我,有时候我真以为他是变态呢!另外,也不准让他碰你,哼,也不想想自己多少岁了,还想老牛偷吃嫩豆腐吗?”

  于司谶听得哭笑不得地直摇头,不过经于培勋这么一说,即使他真的想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现在也不好意思真去摸儿子,甚至未来的媳妇了。于是,他离开床边回到沙发上,视若无睹地注视著电视,脑袋里却只想著:到底是什么事?

  这大概是头一回,他竟然会对未来赶到束手无策,而他甚至还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不一会儿,特别护士拿针药回来了,又过片刻,于培勋真的睡著了,桑念竹为他盖好被单,正想到于司谶那边去和他聊聊,正当此时,某人的手机响了。

  自从儿子受伤之后,他的手机便由于司谶负责接听,此际,于司谶也很习惯地顺手掏出来接听,可是一听到对方的第一句话,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会打手机给儿子的并非只有公司里的人。

  “你这混蛋臭小子,竟敢这么久不跟英明伟大的大哥我联络,你知道为了你,英明伟大的大哥我差点被老妈淹死,被老爸瞪死吗?我警告你,你最好快快把事情办完滚回来,否则……”

  现在,他终于明白于培勋所说的不警告他的是什么事了。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老大?”于司谶叹著气推倒对方的万里长城。

  话筒那端突然陷入沉默中,大半天后--

  “老老老……老爸?!你怎么会在那儿?还是……不会吧?我打错电话了?”

  “老老老老爸?我还没有那么老吧?”于司谶瞪住于培勋的背,很想过去咬他一口。“不,你没有打错。”

  “耶?老爸,你真的在小弟那儿?为什么没听老妈提起过?”

  “不准告诉你妈妈我在这儿的事。”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他敢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保证,于培羽会在收线后一秒钟内立刻打电话去通知妙妙这件事。

  “……老爸,小弟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没事老爸会特地跑到小弟那儿去,还不让老妈知道?”

  “我警告你别多事,老大。”这种警告根本是多余的,但他还是不能不做一点聊胜于无的努力。

  “我不是多事,老爸,小勋是我的亲弟弟,我也关心他呀!”

  这是实话,于培羽虽然平常老是对弟弟大小声很不客气,但其实他是个相当溺爱弟弟的好哥哥,从不介意弟弟的薪水和奖金都比他多,也不在意弟弟没有乖乖到公司打卡上班,没事还可以环游世界,反而极力为弟弟争取更多的好处,是标准的面恶心善。

  “我知道,老大,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那小弟什么时候要回台湾?”

  “这个我也不清楚,可是……”说到这儿,于司谶脑际灵光倏闪,一个完美的说词立刻浮现心头。“我想不用再多久,小弟就会通知大家一起来伦敦参加他的婚礼了。”

  “咦?真的?原来如此,追女朋友吗?难怪……那好吧!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原谅他不跟我联络的罪过了,男人嘛!追起女人来有时候是会晕头转向的,而且我也有很好的理由叫老妈安心的等,不然她就没有第二个媳妇叫她妈妈了。”

  “你就是为了问小弟什么时候回台湾才打电话来?”

  “对啊!老妈一直在追问我嘛!l

  “好,那你告诉她小弟在追女朋友,叫她别老是那么猴急,没事就哇啦哇啦鬼哭神号。”

  “……老爸要我这个作儿子的跟老妈这么说?”

  于司谶笑了。“算了,我自己回去跟她说吧!”

  “老爸要回来了?”

  “我明天就回去。”

  关上手机后,于司谶又绽出一贯的温和笑意,两眼瞥向于培勋。

  想跟爸爸斗?

  哼哼,还早得很哪!没听过一句话吗?

  姜,还是老的辣呀!


第四章:

  于司谶搭上回台飞机的当天下午,麦尼便回来了。

  一段时间没见麦尼,他的个头似乎更ㄎㄨㄞˇ,大胡子更红了,风尘仆仆满脸倦乏,一见即可知他是回伦敦后便直接赶到医院里来。

  约瑟巴即是杀人狂魔以及培迪的受伤,这两件事大概是他这辈子心中最大的憾事,特别是当医生告诉他于培勋很有可能永远不会醒转过来时,当时他便决定一旦抓到约瑟巴之后,他便要提出辞职以示负责。

  因此,当他接到通知说培迪已然清醒后,虽然被约瑟巴逃到爱尔兰令他万分沮丧,但这个消息立刻又让他打起精神来,兴奋地一路赶回伦敦,想亲眼证实培迪确然没事。

  没有想到--

  “培迪!你醒了吗?你真的醒了吗?”

  忘了医院里禁止喧哗的禁忌,他一路喊进培迪的病房里,一见到正在用午餐的培迪,马上层开眼笑地咧开大嘴。“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我……咦?爱丽丝,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爱丽丝吧?”

  瞪住床右边的桑念竹,麦尼惊讶得以为自己看错人了,眼角忽又见人影晃动,再往左边看去,更是错愕不已。

  “你……贝丝?”

  “麦尼叔叔。”桑念竹笑得乖巧又文静。

  “嗨!麦尼,好久不见了。”特别护士贝丝笑得妩媚动人。

  “爱丽丝就是我的女朋友,还有……”于培勋挤眉弄眼笑得最是顽皮。“我不是告诉过你,你不久就会碰上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吗?”

  麦尼张著大嘴,傻住了。现在究竟是怎样?

  培迪真的醒了,很好,值得嘉奖。可是……

  爱丽丝就是培迪的女友?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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