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鹰翔万里-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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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爱他,所以被他伤得太深太深了!一直到现在,她还是可以清晰地忆起那股心弦被撕裂的痛楚。他的无情、他冷酷而羞辱的话语,全都历历在目,叫她如何遗忘得掉?如何说原谅就能原谅?
你敢说你没有费尽心思地讨好我的家人吗?你以为笼络我的双亲后,就可以得到更优渥的待遇,要是一个不小心弄假成真,顺利嫁入鹰家的话,甚至还可以当个人人艳羡的富家少奶奶,不是吗?
她永远不会忘记他那鄙夷的眼神,还有把她伤得极深的那番话!
羽懿担忧地看著她。“姊,我了解你当时所受的伤害有多大,也明白你有多不想看到鹰大哥。但是,姊,我只想告诉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面对爱情时,每个人都会犯错,鹰大哥的确伤害了你,但你难道就没有做错的地方吗?你太倔强了,总是逞强地不肯说出心底的话,这样只会任由误会一再地扩大。”
珀懿的脸色丕变,仿佛突然被人击中心底最隐密的角落。
羽懿继续说道:“姊,等你冷静过后,请你诚实地回答自己一个问题——对于鹰大哥,你真的只有恨,没有爱吗?不是这样的吧?其实你一直偷偷地想著他、思念著他,怎么样也无法把他逐出心房,可是你又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想他,所以你把思念伪装成为‘恨’,假装自己痛恨他,以恨为遮掩,偷偷地爱著他,一直爱著他!”
姊妹连心,羽懿最了解这个倔强的姊姊,更清楚这一年来,姊姊一直落落寡欢的原因。
“不,不是这样的!你胡说!你懂什么?”珀懿的脸色忽青忽白,双拳紧握,颤抖地道:“我不爱他!我只愿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他!你叫他滚,马上滚出我的家!我不准他再来找爸爸,更不准他打扰我!”心好慌,是因为被妹妹一语道破吗?不,她拒绝承认!
羽懿深深凝视著她,摇头道:“不可能。我尊重鹰大哥,永远不会叫他滚的。而且,爸非常喜欢他,只要接到他要过来的电话,爸一整天都会很开民。他是爸的朋友,我们家的大门永远为他而开。”
珀懿气到脸色发白。“你是什么意思?你要让鹰获翔以后自由进出我们家?好,那我会立刻搬走,永远不再回来!”
好乱,他的出现实在太过突然了。
他占据她的家,让她无所适从,可……该死的!为何看到他亲切地陪著老爸下棋的画面,她的心底竟悄悄泛起了一股暖流?珀懿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她命令自己绝不许心软!不准!
羽懿遗憾地摇摇头。“你真的太固执了!算了,我先出去,你自己一个人冷静地想一想吧!”
她带上门出去,留下珀懿独自站在房中。
管懿脸色僵硬,整个人像是被丢到火山口般,手在发烫、胸口在发烫、心脏更是怦怦怦怦,跳得好快……
第十章
晚上十点多。
珀懿悄悄打开门,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确定鹰荻翔已经离去,老爸和羽懿也各自回房后,她才慢慢地走到客厅。
看著茶几上的茶盘还有见底的点心盘,她不禁冶哼了声。看来他跟老爸聊得还挺开心的嘛!
从下午三点开始,他们一直下棋、聊天,然后吃晚餐。吃过晚饭后,他还死赖著不肯走,陪老爸到公园散步后,又回到家里继续下棋!一直到十点整,老爸要准备上床睡觉了,他才离去。
假惺惺!做这些根本没有意义!珀懿把微乱的桌面整理好,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真怪,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结果却为了躲一个客人,一整天都闷在自己的房里,连晚餐都推说想要补眠,不肯出来吃,最后还是羽懿帮她盛了一碗饭,送到她房间要她吃的。
“我干么啊?搞得像个小偷似的……”她意兴阑珊地坐下来,怔怔地望著不久前鹰荻翔还占据著的位置,脸颊不自觉地一直发烫。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奇怪,嘴上嚷嚷著讨厌他待在她家,可却又不愿逃出家门,反而躲在房间里偷听他的声音。
唉!轻打自己的额头,珀懿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太不干脆了!
“出去走走吧!”心底奸烦闷,再加上白天睡多了,今晚很可能会睡下著,干脆到附近散散步好了。
找出外套披上后,珀懿带著钥匙就出门了。
沿著小公园慢慢前进,公园旁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录影带店和咖啡馆,安全无虞。
夜风吹来,让她的脸颊微凉,小手拉紧衣领,迷惘地看著前方。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鹰荻翔会出现在她家呢?
他到底想怎么样?他想弥补什么?
不!珀懿用力地摇头。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弥补的,而且她在冷静思索后,也不得不承认妹妹说得有道理。一年前,鹰荻翔的确有做错的地方,但是她也有错。她真的太倔强了,明知道他误会她,可她就是固执地不肯解释,任误会一直扩大,终至不可收拾。
她不要鹰荻翔弥补什么,她……她只是不想再见到他!
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个很没用的女人,只要一看到他,心房就会悄悄动摇,她依旧会为了他的一个眼神而心醉神驰,但她不要那样。
情爱的滋味太苦了,狠狠摔过一跤后,她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慢慢站了起来,她不愿再碰触感情了。
心绪纷乱地往前走著,突然,她的脚步顿住了,静静地看著前方。
一辆黑色的跑车旁倚著一个男人,晕黄路灯的映照下,他的身影更加颀长,并隐约透露出一股孤寂。
两人沉默地互视。
看到她,他的眼神充满狂喜,炽热的火焰几乎要将她焚烧。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气他、恼他,怨恨他为何又出现在她面前,把她的世界弄得一片混乱?她已不敢再交出自己的心。
咬住下唇,珀懿转身就想离开,可脚步方旋,背后就有一股力道抓住她,微一使力,她就跌入他厚实的胸膛中。
他粗嗄地开口恳求道:“别走!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珀懿挣扎著想甩开他却挣不开,因而气愤地吼道:“鹰荻翔,你放手!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在我家出现?你现在站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以为上演一出恶心的滥情戏码,我就会被你的诚意所感动,就会再度被你耍得团团转吗?你真以为我那么笨、那么好欺负吗?”
“相信我,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好骗或者好欺负。”鹰荻翔抓紧她,深幽瞳眸满是爱恋。“如果我守在这里的举动令你不悦的话,我很抱歉。我不是想打扰你,我只是……只是想留在你家附近,只是想看著从你房间窗户所透出来的光亮,因为那会让我觉得很温馨。”
听完这段话,原本满腔怒火的珀懿身子突地一顿,但她随即咬紧牙根,命令自己不许被他欺骗,不要被他的三言两语给收服了!
然而她无法否认,当她听到那句“只是想看著从你房间窗户所透出来的光亮,因为那会让我觉得很温馨”的话时,鼻头莫名地发酸,冰冷的心湖也好像被温暖的潮水给覆盖过去了。
她,无法不感动……
不行!她不能这样!她不能忘记这男人有多冶血无情。她也有最起码的自尊,不是一个他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蠢女人!
她硬是推开他,冷笑著。“鹰大总裁,你喜欢扮恶心、耍浪漫是你家的事,不过我可没兴趣奉陪,更不准你戏耍我的家人,干扰他们的生活!总之一句话,请你不要再来我家,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吗?难道你是嫌我还钱的速度不够快?或者,你嫌弃我附上的利息不够多?没问题,我保证三天内马上把剩余的钱寄还给你,我们从此再不相欠!”
这一回,就算要她去卖血、卖肾,她都会火速地筹出钱来,再也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欠鹰荻翔的那一百万,她都有按月寄还给他,而且还附上利息。为的,就是不想再欠他一分一毫。
“欠我的,你还不起;相对的,欠你的,我也还不起。”鹰获翔低喃,深邃眼眸饱含浓浓爱意。“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绝对不只是金钱交易那么简单。打从一开始,‘金钱关系”就只是个障眼法,你我都心知肚明,只是我们两个都太骄傲了,所以迟迟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
他的语调很轻,一字字却精准地敲入她心底。一瞬间,她几乎有些头晕目眩,站不住脚。
是啊,也许从他提出交易的那一秒钟开始,两人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强大吸引力,但却不肯正视那份悸动,骄傲地不肯先示爱,硬要以冶漠和不在乎来伪装自己,结果最后却被这份骄傲弄到两败俱伤。
唉,他们两个好傻……一样傻。
可即便如此,珀懿还是拒绝被他影响,冷傲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让开,我要回家了。”倘若知道这趟回来会遇到鹰荻翔的话,打死她她也不愿踏入台湾半步!
她才跨出一步,就又被他抓住,他声音沙哑地道:“原谅我,我知道我错了。当时的我真是愚笨又自大,我的心中好像总是有两股巨大的声音在拉扯,一个声音清楚地告诉我——我要你,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成为我的妻子!但另一股声音却一直阻止我,告诫我不能爱上你,因为你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你的眼底没有真爱,只有金钱。所以我可以跟你有合约关系、可以跟你互取所需,就是不能愚蠢地爱上你。”
从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如此剖析自己,鹰荻翔的俊脸涌上一抹潮红,按住她的大手却更加坚定。“所以,我才会发疯似地伤害你,对你说出那些愚蠢至极的话。我下该指责你故意亲近我的家人,说你想拉拢我的长辈好嫁入鹰家。说来好笑,其实真正想走‘长辈路线’的是我,不是你!我费尽心思想接近你的家人,甚至一再讨好你的父亲,为的就是想多接近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不哭!不准哭、不能哭!珀懿狠狠地告诫自己。抬起下巴,把眼底的热雾逼回去,她刻意冷淡地说:“你不必跟我说这些,反正,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罢了。”
“去他的陌生人!”鹰荻翔恼怒地反驳,发烫的手捧起她的脸蛋,阗黑幽瞳深深望著她,试图勾引她的魂魄。“我知道我是个大笨蛋,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有个女孩曾把她的心交给我,可愚昧的我却不知珍惜,反而残忍地伤害她。珀懿,原谅我,我知道错了。你一离开西雅图,我就后悔得想宰了自己。我一直悄悄注意著你的动态,我知道你回到台湾工作,也知道你后来又去考空姐,有关你的一切,我一直都知道。但,我没有勇气马上来找你,因为……”
把额头抵住她的脸颊,他深深叹息。“……因为我是一个混蛋!我深怕自己没有资格再度拥有你,我无法原谅自己把你伤得那么重。所以,我才会默默地在暗中守护你。接近你的家人不是谋略,而是发自内心的。因为爱你,所以我也爱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好感谢你的父亲,感谢他教导出如此美好的你。”
晶莹的泪花在珀懿的眼底打转,可她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滴下。哼!他话虽然说得很好听,但她不会再上当了!眼底的泪不是因为被他的话感动而涌出的,绝不是!她再也不是那个天真痴傻的蓝珀懿了!
抱著她,轻吻她雪白柔美的颈项,吻著她可爱的耳垂,鹰荻翔深情低喃道:“我想念你,想念你所有的一切,想念我们在飞机上的邂逅、想念那个红著脸摔到我怀中的女孩、想念你坚称我是色狼时的固执神情、想念你在乱流中死命抓住餐车不放的坚决表情、更想念你躺在我房间大床上的娇憨模样……老天,我想你想到快发狂了!”
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但珀懿的身躯却轻轻震动了下,纤手几乎要紧抱住他。
他说的是他自己的心事吗?为何她却觉得他是在讲她?她一样想念他,想念他的高傲自负、想念他深邃诱人的黑眸、想念他怀里的温度、想念他把她带到天堂的热吻……
不可以!冷静一点儿!
珀懿摇摇头,坚决地推开他,告诫自己下能被他蛊惑,不能再重蹈覆辙。
她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严肃地间道:“我问你,除了接近我的家人外,你是否还做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如果有,请你老实告诉我,我最痛恨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了。”
尽管不喜欢他扰乱她的生活,但珀懿却不得不承认,鹰荻翔为她所做的事,的确令她动容。那么骄傲的男人,居然会放下自尊先跟她道歉,而且为了挽回她,他还花了好多时间和精力在她的家人身上,将她父亲照顾得无微不至,让父亲重展欢颜。这一份用心,她无法不感动。
听到她的间话,鹰荻翔的表情有些犹疑,思索半晌后道:“咏懿真的很棒,她的确拥有惊人的音乐天分,这一点,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对吧?她的音乐才华不该被埋没。”
咏懿?珀懿心一惊。他为何会突然提起小妹?小妹不是在纽约……等等!一个念头突然掠过她的脑海,她想起来了,大妹说,小妹在纽约申请到全额的奖学金,可以不必再烦恼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了,难道……
她紧张地瞪大双眼。“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妹妹的奖学金是你……可是,她明明说那是一位华裔音乐家所提供的啊!”老天!不会吧?难道连小妹的奖学金都是这家伙搞的鬼,而她却毫不知情?
鹰荻翔沈稳地微笑。“没错,是我拜托那位华裔音乐家,以他的名义成立奖学金的。奖金由‘鹰氏集团’提供,音乐家则负责挂名。可是,有一点我必须跟你强调,那份奖学金是公开竞争的,每一位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都有资格争取。角逐的人很多,倘若咏懿不够优秀的话,她根本无法在甄试会上打败劲敌,顺利脱颖而出,争取到那笔奖学金。”
什么?怎么会这样?珀懿真的傻了,瞠目结舌地看著鹰荻翔。
Mygod!现在是在玩整人游戏吗?她只不过离开台湾半年罢了,为何所有的事都乱了?鹰荻翔大举入侵她的家,取得她家人的信任,老爸喜欢他、羽懿尊敬他,甚至连远在纽约的小妹,也是用他提供的奖学金来念书的!这、这……这实在太诡异了—他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