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外女人-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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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依忽然想起某个惊悚片里关于医院的一些情节，她不由地打了个寒战，悄悄地向方凯辰那边靠过去，而方凯辰仿佛能感应到她内心不安一样，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
三人在某间病房外停下脚步，李医生低声对方凯辰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先进去和她沟通一下，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免得她忽然见到你，情绪有波动。”
方凯辰点点头，“行，医生你去吧，我们在这儿等着。”
蓝依趁着医生开门进去的时候，赶紧从门缝里往里看，她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可惜还没等她看仔细，门就被李医生关上了。两人在外面忐忑不安地等了大概过来十分钟左右，李医生开门出来，笑着对方凯辰点点头：“方先生，你可以进去了。”
“谢谢医生。”方凯辰拉着蓝依的手就要推门进去，李医生却拦住他，“方先生，你母亲没见过你女朋友，还不是先不要进去，等你进去和你母亲聊一会儿，如果她的情绪稳定，你再慢慢引导她，告诉她你有女朋友了，带女朋友来看她，如果她愿意，这位小姐再进去。”
方凯辰顿时哭笑不得，他大老远的带蓝依过来，就是为了让蓝依和妈妈见上一面，如果妈妈不肯见蓝依，那他的如意算盘不是打空了？他不死心，问医生：“妈妈到现在还不能见陌生人吗？”
“是的，所以你最好不要刺激她，如果你刺激到她，可能这七八天内你们都不能来看她了。”
“好吧。”方凯辰很无奈，他慢慢地松开蓝依的手，对她说：“小依，你在外面等着，我先进去，等我和妈妈聊过了，你再进去。”
“没事的，我在这儿等你。”善解人意这一方面，蓝依向来都做得很好。
方凯辰朝她笑了笑，推开门走进去，他没有把门关紧，蓝依顶到他轻轻地叫了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让蓝依的心微微抖了一下，她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的母亲离世多年，她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这两个字了。此时听到方凯辰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她竟然觉得鼻子发酸。
“妈，我来看您了。”方凯辰慢慢地在方惠柔面前蹲下身体，昂起头看她。
方惠柔盯着他看了很久，那眼神先是淡漠，接着变成了狐疑，又变成了审视，还带着一点点的警惕，到最后才是惊喜。她用力地抓住方凯辰的胳膊，枯瘦的手指像是要掐进方凯辰的肌肉一样，眼睛迸发着兴奋的光芒。
“小辰？真的是小辰吗？”
“妈，是我，是我回来看您了。”方凯辰看到母亲这个样子，鼻子不由地发酸，声音哽咽了起来。他顺手抱住方慧柔的腰身，把脸贴在方慧柔的膝盖上，“妈妈，我是小辰，你的小辰，我来看您了。”
方慧柔松开手，摸上了方凯辰的头顶，一遍一遍地摸着，手指颤抖，嘴里喃喃低语，“我的辰辰，我的乖儿子，妈妈找了你好久，妈妈以为你不见了，。小辰，你要听话，别乱跑，外面坏人多，知道吗？”
“妈妈，我知道，我听话，我不乱跑，我听话，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家里，妈妈，我听话。”
“要听话，不然妈妈找不到你，妈妈会害怕，妈妈害怕的，我的小辰，我的小辰……”方慧柔忽然轻轻地啜泣起来。
门外的李医生赶紧推门进去，笑眯眯地对方惠柔说：“放心，小辰不会乱跑的，你看他不是在这里吗？”
“小辰！小辰！”方慧柔惊慌失措地举目四望，明明方凯辰就在她跟前，她却偏偏到处乱看，好像方凯辰已经不见了一样。
李医生赶紧给方凯辰一个眼色，方凯辰立即心领意会，他站起来，让方慧柔的目光触及到他，且轻轻地喊着方慧柔，“妈妈，妈妈，小辰回来了，小辰刚才和你捉迷藏玩的。”
“小辰回来了？”方慧柔捧着方凯辰的脸，头向左边偏了偏，又向右边偏了偏，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真的是我的小辰，小辰要乖，别闹了，妈妈给你糖吃……咦？糖呢？”
“妈妈别找了，糖被我吃光了。”方凯辰拉住方慧柔的手，凑到她跟前小声地对她说，“妈妈，我新交了一个朋友，她很喜欢我，我给你看看她好不好？”
方慧柔立即警惕起来，“是不是坏人？”
“不是的，她是好人，你见见她好吗？”
“好人？”方慧柔似乎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重复刚才的话，“好人……好人……真的有好人？”
“有的，你见到她就知道了。”方凯辰一直轻声地诱导方慧柔，“她喜欢我，疼我，她也喜欢你，她不会骂人。真的，妈妈，她真的很好，我让她进来好不好？”
“好人？”方慧柔忽然欣慰地笑了起来，用力点头，“好，进来。”
方凯辰松了一口气，起身走到门边，对门外的蓝依说：“小依，进来吧，妈妈要见你。”
其实蓝依在门外已经听见方慧柔说好了，方凯辰进去后，她就特意挨近门口竖起耳朵听他们母子谈话，虽然方凯辰说话的声音很低，可她还是陆陆续续地听到了大半。
此时听到方凯辰叫她进去，她忽然没由来地紧张起来，都说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她这媳妇要见的婆婆还是精神有问题的，你说她能不紧张吗？
站在门口深呼吸了三四次，蓝依才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进去的时候，她甚至不敢抬头，直到听见方慧柔问：“你是谁？”
她这才敢抬头向方慧柔看过去，她看到一张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面孔，惨白，苍老，若不是五官轮廓跟方凯辰有九成的相似，可真不敢想象这是方凯辰的母亲。
“阿姨好。”蓝依向方慧柔抿嘴一笑，“我是辰哥哥的朋友。”
她刚说好，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方慧柔像见了鬼一样，惊恐地瞪大眼睛，尖叫起来。
第236章 你愿意帮我对吗
蓝依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吓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同样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方慧柔。方凯辰也被他母亲的反应弄懵了，一下子忘了该做何反应，李医生是见过方慧柔这个样子的，她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赶紧跑去安抚她。
方慧柔神情激动，她瞪圆双眼，愤怒地盯着蓝依，厉声问她：“你笑什么？！你笑什么？！你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是不是？！”
“妈妈！妈妈！你看错了，她不是那个人。”方凯辰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心里明白方慧柔为何会这么说，所以他立即纠正方慧柔的想法。
可方慧柔根本就听不进去，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亢奋的癫狂状态，她瞪大眼睛，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破口大骂，“你这坏女人，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什么都没要你的，你为什么还要来耻笑我，为什么？！”
“妈！妈！”方凯辰一把抱住方慧柔干瘦的身子，哭了起来，“你看清楚了，她不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死了，她死了，她再也不会笑咱们了，咱们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
“死了？”方慧柔皱起眉头，好像在思考方凯辰这句话的真实性。她这么想着，神色倒是缓了下来，没刚才那么恐怖了，李医生趁机走到蓝依身边，扯了扯她的衣服，示意她离开。
可蓝依还没动呢，方慧柔那边又叫了起，她一把推开方凯辰冲到蓝依身边，手掌一挥就赏了蓝依一个响亮的耳光。方慧柔这个举动让屋里的人都惊呆了，别看她脸色惨白，可发起狂来力气也挺大，蓝依给扇得眼冒金星，身子竟然晃了晃。
“妈妈！”方凯辰冲过来抓住方慧柔的胳膊，一边把她从蓝依身边扯开，一边冲着蓝依叫，“小依，快离开！你快出去！”
蓝依这才如梦初醒，捂着脸惊慌地逃出病房，她跑到门外依然能听到方慧柔在屋里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打死你！打死你个坏人！我让你欺负人，打死你！打死你！！”
李医生已经按了紧急铃，护士和其他医生们听到铃声从值班室里冲去了，正在朝这边奔跑。屋里方慧柔依然在尖叫和咒骂，似乎还撞到东西，砰砰直响。
蓝依虽然心有余悸，可她还是担心方凯辰，犹豫了一下又转回去推开门。她看到方凯辰死死地搂住方慧柔，而方慧柔则发狂地拼命挣扎，就算方凯辰比方慧柔的力气大，可他还是给方慧柔甩得左跌右撞，方慧柔刚才坐的那张的椅子已经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妈妈！妈妈！”方凯辰的声音带着绝望，他大声地呼叫着医生，方慧柔听到医生两字时，忽然惊慌起来，她目光乱瞟，眼神惊慌，声音都是颤抖的。
“书钊！书钊！救我！快来救我！书钊，救我和儿子，救我啊……”
方慧柔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叫，全身发抖，好像是怕到了极点一样。她哭，方凯辰也跟着哭，他不停地喊着妈妈两字，蓝依在门外看着，心如刀绞，她也哭得全身发抖。
“让一让！让一让！”护士和医生们推着注射车冲过来，蓝依被他们挤到一旁，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念很想念自己的妈妈。
这是蓝依第一次看到方凯辰哭，他在她的面前从来都是优雅地笑着，从来没有露出不快乐的一面，而刚才，他竟然哭得像个孩子，张大嘴，眼泪哗哗直流，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屋里方慧柔还在尖叫，过一会儿，叫声停了，连挣扎的动静也没有，蓝依知道这是医生们给她注射的镇定剂起了作用，她已经睡了过去。
医生们陆陆续续地走出来，从蓝依的身边经过，经过时每个人都瞟了她一眼，可眼神却是漠然的，可能他们已经见惯了这种情况，见惯了病人发病时的癫狂了样，早已经变得麻木了。
蓝依听到有脚步声在身边停下，她慢慢地扭过头，对上了方凯辰的目光，他的目光里还残留着悲伤。
“辰哥哥……”看到方凯辰这样子，蓝依的心仿佛被刀刺中一样，她的嘴巴扁了扁，眼眶又红了起来。
“刚才那巴掌，打得很疼吧？”方凯辰抬起手，抚上蓝依的脸颊，满脸的歉意，“小依，对不起，我不知道妈妈会打你。”
蓝依摇摇头，“没关系，方妈妈不是故意要打我。”
“小依你知道吗，看到妈妈这样我却无能为力，我真的很难过。”方凯辰哽咽起来，“我恨死了那个人，我恨死他了，如果不是他，妈妈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小依，你知道妈妈受了多大的苦才变成这样吗？都是那个人害的。”
“那个人？”蓝依咬了咬嘴唇，“是……沈奕霖吗？”
“不是他还有谁？小依，你以为我愿意和他作对吗？你以为我真的是冷血的吗？如果不是他们姓沈的一家人，我妈妈不会变成这样。小依，你知道我看到妈妈这个样子，作为儿子我是多么心疼和难过吗？我恨不得那个疯了的人是我，小依，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方凯辰神情激动，他说着说着，忽然扯住自己的头发，好像要把自己撕裂了一样。蓝依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立即拉开他的手，哀求道：“辰哥哥，别这样，求你了，你别这样。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做什么都有理由的，我不会怪你，真的。”
“小依，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会怪我？”方凯辰双手扶住蓝依的肩头，直视着她，“你愿意帮我的对不对？你愿意为妈妈讨回公道对不对……”
蓝依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她的脑中闪过沈奕霖的面孔，可是，很快就被刚才方凯辰母子相拥而哭的画面遮盖去，在方凯辰问了第三个对不对的时候，她毅然地点头。
“小依，谢谢你。”方凯辰把蓝依拉进怀中，用力的抱紧她。蓝依听到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小依，我爱你，你是个好女孩，谢谢你帮我。”
她又想起刚才方凯辰用力地抱住发了狂的方妈妈，母子两人一起大哭的场面，她的眼泪就像被打开的缺口，奔涌而出，这一刻，身体里似乎有某些东西离她而去。
第237章 对她思念如潮水
又是一个平淡的夜晚，顾云蕾的声音从楼下隐隐传来，带着笑声，她正在和苗苗的姑妈通电话。沈奕霖并不是独子，在他上面还有一个姐姐，两人相差不过三岁，他姐姐居住在香港，一年回来三四次，平时就靠电话联络。
女人和女人之间比较多话题聊，能从孩子的学业聊到穿衣做饭，此时顾云蕾和沈妙婵聊的就是沈苗苗。弟弟只有一个女儿，沈妙婵平时是很关心这个侄女的，每次电话回来，事无巨细都要过问。
沈奕霖站在二楼的栏杆上，向楼下客厅里的顾云蕾扬了扬手里的香烟，又指了指阳台，示意顾云蕾他要出去抽烟，顾云蕾还在跟沈妙婵通电话中，就向他笑着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慢慢地踱过去，沈奕霖拉开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跨出去后又放手把玻璃门拉上。门一拉上，外面清凉的空气就迎面扑来，而屋里的说话声也听不到了。
最近下了一场大雨，洗去了空气中的一切尘埃，同时被洗掉的，还有他心底那小小的希望。蓝依离开已经快一个月了，他偶尔会去那个房子里看一看，可每去一次他就失望一次，那里很安静，安静得仿佛她从来就没存在过。
他没有刻意去寻找蓝依，因为他明白，蓝依的离开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他不能给她名分，这对她是很不公平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物质上尽量补偿她。
可他没想到的是，蓝依竟然什么都不要就走了，这让他很内疚。中毒事件已经渐渐平息，水源被污染的那个供应商和鼎世各承担一半责任，鼎世财大气粗，还不算伤元气，可那个供应商却几乎倾家荡产。
沈奕霖没有心软，该供应商承担的他一分都没少要，这是他一项的行事原则，谁的过错谁承担，该接受的惩罚你就必须接受。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沈奕霖才点燃手中的香烟，他并没有抽，而是把烟搁在早就放在这儿的烟灰缸里，然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
那是他买给蓝依的手机，他偶尔会拿出来，看看里面的照片，沈奕霖没想到了，蓝依拍了那么多张他的照片。拍最多了，是他带她到乡下去玩的那段时间，有他开车的，有他跟别人聊天的，还有他睡着后的。
每张照片她都做了备注，比如他摇头晃脑唱歌的那张，她给的备注是得意忘形，他睡着后的那张，备注则是无忧无虑。
蓝依很少拍她自己，她会拍煮好的菜肴，会拍她住所的某个角落，就是不拍她自己，唯一的一张，是她的手和沈奕霖的手。那张相片上，她的手上戴着沈奕霖给她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