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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知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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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势精准凛冽,中箭人一个接着一个躺倒在囚车旁。
  
  “啊!啊!”惨叫声此起彼伏,押送官眼见情势越来越混乱,不由高声大喝道:“烧囚车!”
  
  立刻有几个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工具点燃了囚车。火慢慢燃起,昊天看向了那些死在囚车旁的官兵,他不知道是谁射出的这数支冷箭。
  
  “嘭”的一声,路边的一间房屋门被踢开,一位虎虎生风的男子出现在门前,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着燃烧中的囚车冲来。
  
  “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昊天看着那个身影直发怔,他不相信来人竟是他的父亲。
  
  一刀接着一刀,昊宇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冲进了囚车押送的队伍中。他没有选择,他绝不能手软,因为囚车上的火已经越燃越旺。
  
  “快烧!快烧!”眼见已经监禁在边境都安的镇国公忽然出现,押送官慌张的大喊着。第二声快烧刚喊完,他就再也喊不出声音来,他的喉咙已经被银狼狠狠的咬住,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银狼咬断了他的喉咙,扑向了下一个目标。
  
  昊天的眼里布上了一层泪雾,看着一个人厮杀的爹,他的心里一阵苦涩。从娘死后,他就没有再好好跟爹说过一句话。他曾恨过爹,娘死的时候,他除了把他自己一个人关起来,躲起来,再不会干些其他的,他甚至忘了他还有个儿子,这个儿子也需要安慰。
  
  爹,为什么你会来?你不是在都安吗?你怎么会一个人来到这里。
  
  昊天不知道他的父亲能来到这里有多么的艰难。
  
  被监禁起来的昊宇,因为手下人的忠心才从都安城脱困,听到儿子要被处斩的消息,他联络旧部,希望能召集些人马,跟他一起救昊天。可是没人愿意冒这个险,救人就算是成功了,也会被追查到底,到时候他们这些人必定会被牵连九族,所以,没人肯出头,昊宇只能单刀匹马赶回郦都,混进都城,伺机搭救他的儿子。
  
  眼见火就要烧到了昊天身上,昊宇一把抓起身边的一名士兵,将他丢向燃烧着的囚车。紧接着,挥舞大刀毫无顾忌的冲向囚车。他没有选择,他一定要救下他和她的孩子,因为他欠他们的太多。
  
  冲到囚车跟前,昊宇一刀砍碎了囚车一角,借着银狼向众人发起攻击,众人连连后退的机会,用刀子割断了缚在昊天身上的绳索。
  
  “捡把刀,跟我冲出去!”
  
  昊宇只说了这冷冷的一句,就回身又扎进了包围中,继续厮杀着。看着他的背影,昊天什么都没有说,他从地上的死尸身上,拽了根腰带系在腰间,然后捡起数把刀,不断的插在腰带中,然后口中叼着一把,左右手各拎着一边刀,冲进了人群中。
  
  给我死!挡我路的都给我去死,想要我死的人,我必定要你们先死在我的刀下。
  
  父子俩带着一匹狼,一路的杀伐,竟杀到了城门口,守城门的官兵大惊。城外不知何时出现了数百名乞丐,为防意外,皇上下令,紧闭城门,三天内不许打开城门。现在城门外,乞丐们闹的凶,城里的钦犯又杀到了这里,简直让他们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阵马蹄声响,一队队官兵出现在城门这里,他们手里拿着长矛、拿着弓箭,全是有备而来。
  
  来者不善,看着新赶到的官兵,昊宇冷冷的对身边站着的昊天说道:“上城墙,跳下去!”
                  玉瑚泪
  “一起上!”昊天看着人多马壮的增兵,红着眼说道。
  
  “叫你走你就走!”昊宇恶狠狠地瞪了眼昊天,说道:“记住,你娘和我都挂念着你。”咬了下牙根,昊宇看着昊天接着说道:“当年是爹太蠢了,如果爹不是那么信守君臣之礼,早该带你娘和你远走他乡,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一切都是爹的错,你心里知道就行了。”
  
  冷眼看着昊宇,昊天说道:“要走一起走,我不想欠你的。”
  
  回望着昊天,昊宇终于柔声说道:“记住了,做男人要心无牵挂才最逍遥自在,做丈夫,要相敬如宾才体会得到幸福的滋味。上墙!走!咱们两个一起是走不掉的,总有一个要在后面抵挡暗箭。昊天,你要是有骨气,你就自己去打下一片天地出来。当年是爹的错,那皇帝老儿对咱家做了那种事,爹还在恪守着君臣之礼,爹这一辈子愚昧,害了你娘,也害了你。爹现在只想告诉你一句话,有本事就去闯,能闯出多大名堂就做多大的事。人生不过百年,要活就活个痛快,活个自在。”
  
  “爹!”昊天看着昊宇,终于喊出了声爹,他吼道:“咱们一起走!”
  
  “傻孩子,走不了的,从城墙上跳下去快走,爹知道你有这本事。你娘爹葬在玉瑚岛上,如果有可能的话,记得将爹和娘的尸身葬在一处,记得对你娘说,爹这一辈子心里只有她。快走!”
  
  昊宇说完看向已奔到增兵中正奋力搏杀的银狼,冲着昊天冷吼道:“还默默唧唧的做什么?是男人就给我杀到城墙上去!你是不是想让我和银狼都为你陪葬,你才安心?”
  
  狠咬牙根,昊天看了眼昊宇,回身冲上城墙,城墙上的守城官兵早知道他的厉害,哪个又是他的对手,还没等打,已退开了好几步,生怕退的慢些,昊天的刀就落到了他们身上。退却了数步,又担心一味的退缩,会被降罪,城墙上的官兵中竟有数人一咬牙,故意装作被挤后不慎落下城墙,这样虽然腿或是腰身跌断了,好歹能混个活路。
  
  昊天冲上城墙并没有急着跳下去,看了眼被增兵堵截住的爹,他抓住一个守城官兵,夺下他手里的弓箭射向那群增兵。
  
  昊宇眼见儿子已经上了城墙,忙边打边退,也上了城墙。昊天嘴里对着银狼打了个唿哨,然后与父亲昊宇一同跳下了高耸的城墙。
  
  昊天年少,又身经百战,铜皮铁骨一般,跃下城墙在地上一个翻滚就站起身来。昊宇与银狼一起跃下城墙,银狼虽带着伤,又与琅月兵搏斗了很久,体力有些衰歇,但是跳城墙对它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它安然的落地看向主人昊天。
  
  昊宇年岁却大了,虽然勇猛威武,毕竟身子骨不如年轻人硬朗,高耸的城墙,这一跃下竟躺在地上再起不来,痛苦地摸着脚踝呻吟着。
  
  “将军!将军!”击打着城门的乞丐们,眼见城墙上跃下两个人来都是一阵惊讶,待到看清两人时,不由纷纷出声唤道。
  
  昊天认出了这批乞丐是自己的旧部乔装,眼见他们牵过来马匹,也不含糊,搀扶着昊宇上了马。
  
  “坐到我的前边!”昊宇说道:“让我抱着你,我的脚断了,自己骑不得马,否则我怕会跌下去的。”
  
  听昊宇这么一说,昊天也不再迟疑,飞身跃上马背,骑在昊宇的身前。“抱住了!”一声话语说完,他就朝着马腹紧踢一脚,马儿受疼飞快窜出。
  
  此时,那些乔装的乞丐们,也都飞身上了乔装成贩马者的马匹背上,跟随在昊天的身后一起飞奔而去。
  
  马蹄扬起一片尘土,昊天一路快马加鞭。
  
  心情很难受,这么多年了,没想到父子俩个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言谈,竟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感受到父亲紧贴着他的后背,心里那种男人的骄傲感也随之无限的膨胀。爹,我们一起去看娘,从今往后,我们好好相处,再不做那种冷颜相对的傻事了。
  
  马疾驰了一阵,昊天勒住了马,问道:“后面是否有追兵?”
  
  “回将军!没有!”
  
  昊天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心道:不怕你们追来,只要你们敢来我就杀了你们!
  
  扫视了眼士兵们的脸,他本想继续发号施令,先去边境处以前自己的属城,没想到,面对的全是士兵们惊愕的脸色。他们看着他,眼里有丝惊慌,有丝悲痛,有丝恐惧...
  
  怎么了...
  
  “爹!”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昊天的声音颤抖地喊着。
  
  没人应他。
  
  慢慢地回头,他看到了伏在他肩膀上的昊宇沉重的头颅,还看见了从他后背延伸而出的羽箭箭尾。
  
  “爹!”
  
  一声悲愤的叫喊声在苍凉的大地上回响...
  
  他早该知道,爹是不会这么啰嗦的,更不会在他面前强调他受伤的事情,爹一定知道城墙上的那些混蛋们,会向离开的他们射下密密麻麻的箭,为了保护他所以才会那么说的。
  
  爹,为什么刚见面就要分开,小天还没有好好孝顺过您,爹...您回来呀...
  
  所有跟随的士兵全都下马,跪在了地上...看着他们的小将军像疯了一样的对天狂喊:“爹!爹!”
  
  眼里的泪掉落了下来,那些士兵很想回去杀进京都,但是他们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兵力、部署是不够的。这个仇早晚要报,一定要报...
  
  数天后,一路兼程的昊天,带着人马来到了玉瑚岛,遣退了所有人,他一人寻到了娘的墓,将娘的墓穴挖开,把父亲昊宇的尸身也葬入其中。
  
  爹、娘,你们团聚了,有什么想说的话就说个痛快吧。爹,小天记住你的话了,我会回到那些属于我的城池,打下我的天下的。等小天为你们报了仇,就回来陪你们。
  
  在玉瑚岛守了爹娘的坟墓一月有余,昊天准备离开玉瑚岛,去属于他的那些城池生活。离开玉瑚岛的那个夜,他将爹娘的坟墓托付给早来到这里的傜娘等人,他还悄悄唤来银狼说道:“银狼,回郦都去,回知更的身边去保护她。我对她有过承诺,我要你代我去保护她的安危。皇后在魁斗上丢了脸,暂时不会杀她,她一定是要等五年后的魁斗时,对她百般羞辱后才杀她的,这期间她该是安全的。去陪着她渡过这五年,五年后的魁斗之日,我会回去夺下郦都,实现我的承诺。银狼,别让我的话变成空话,她是这世上我唯一亏欠的人。我的爹娘尸身完好地埋在黄土下,我却毁了她爹娘的尸身,这是我欠她的,我还不起她。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兑现我的承诺。”
  
  月光下,银狼对着主人几声悲凄的嚎叫,似乎是在告别。它恋恋不舍地看了看主人,围着主人转了几圈后,就飞快窜进了黑夜之中。看着银狼踪影全无,昊天抬头望向夜幕上挂着的弯月,沉声说道:“爹,娘,我走了...”
                  为人母
  琅月国都,在昊天几乎可以说是顺利的逃脱后,以大批人员的处斩为此事画下了句点。皇太后与皇帝元朗都明白,昊天如果不死,他是绝不会罢休的,所以他们对琅月各大城池增派了兵力,加强了防守,并对昊天的旧部占领的城池加强了戒备。
  
  一个少年将军占领了琅月数个城池,举兵谋反的消息传到了九牧,羽炎皱了皱眉头,心里暗自思量道: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自带兵马,控制数城,与国都的皇室周旋?没来由的他心里对这名少年将军有丝好奇,也在这时记住了他的名字——昊天。
  
  送走了银狼的知更,每天都会拿着黑色的丝绸不停的绣着什么,让人感觉她早已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她是个舞姬。她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冷言冷语,只是不停的穿针引线,不停的缝、不停的绣。
  
  消息传到皇太后的耳朵里,皇太后一阵冷笑,看来那个丫头是疯了。也是,现在的她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跳舞,她就在云楼那里耐心的等,等五年后的死期就对了。她不急着处死她,她就是要在漫长的五年里,慢慢的折磨她,让她觉得生命一点点的消逝,这样才好。
  
  五年,是漫长了些,但是对于知更,五年的时间却实在是太短了。第一年,她每个白天都在认真缝制自己的舞衣。而每个黑夜,她却睡在鬼室,习惯那来自鬼室的恐惧。这一年,她没有跳一次舞,她就是呆呆地瞅着那些壁画,直到她困,她睡去。
  
  刚开始还只有她一个人,后来有一天,银狼出现在鬼室,知更开心的笑了。从婼师傅那里知道昊天成功的逃离了京都,她的心忽觉一空,像是有什么东西丢失了一般,眼下看到银狼回来,她心里又是喜悦又是难受。喜悦的是他一定平安,难受的是,她竟然会为仇人的平安而感觉欣慰。
  
  心里也曾疑惑,也问过银狼:“你怎么回来了?他没事吧?你怎么不陪在他的身边呢?”
  
  每一次银狼都不答话,只是走到她的身边,慢慢趴下,紧接着一阵低声呜咽。
  
  她就这样,在银狼的陪伴下,在鬼室里呆呆的、出神的看那些壁画,那种专注的神情,吓坏了婼师傅,真怕她被那些壁画给刺激到了。
  
  第二年,她还在绣那件舞衣,闲暇的时候她对婼师傅说道:“师傅,我想好了跳舞的曲子。”
  
  “哦?是什么样的曲子?”
  
  看着婼师傅,知更微微笑道:“我想师傅你唱。”
  
  ......
  
  飞花、落雪,年复一年,知更出落的更加美艳,更加窈窕,迷人的艳美中总带着一丝傲然,让人看着心醉,看着神迷。花海中总能看到她偏偏的舞姿,与鬼室中壁画上的舞姿不同,花海中起舞的知更总有一种轻逸的感觉,那感觉就像要舞到天上去一样,而婼师傅则很少出现在她的身边,她总是独自的待在一个角落,低声的哼唱着什么。
  
  当外面的人都忘了这以前曾是座出名的舞馆时,还有个叫昊天的人在惦念着这里。当外面的人都忘了知更的舞衣时,还有个叫阿庄的人在手指轻颤,想要缝制些什么。他与公主被关在旧日的奴屋,屋子依旧,四周的景物依旧,只是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变了,而他更被剥夺了绣衣裁布的特权,自然不能再为知更织什么舞衣。
  
  他想知更,想那个跟他一起捉鱼的女孩,想那个跟他学习女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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