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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知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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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眼前不由的豁然开朗。高高厚厚的郦都城墙,在水与城相接之处,竟然有个约莫一人多高的大洞。与其说是洞,到不如说是门。
  
  那是前宫中侍卫,为巴结旧时的太子元朗出的馊主意。为了不让皇上知道太子日夜流连在舞馆,特地在花海的后院墙上开个洞,唯恐太子行动不便,所幸马屁拍的更响更好些,就在此处修了个小门,方便太子人马出入。想当年,太子总是佯装出城巡视,再拐到此处,从这里进入花海一番醉生梦死,如今做了皇帝的他,再不用走这个地方,却也忘记了要将这里补修好,才留下了这么个大缺口。
  
  羽炎、秦清小心翼翼的从小门处走进里面,入眼的都是开着鲜花的矮树丛,这些树丛正好挡住了这个小门,使得人很难发现这个入口。顺着花海的边沿,羽炎、秦清慢慢移动着脚步,以花丛为掩护,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个地方。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他们的小心翼翼是多余的,因为这里太冷清了,冷清的不见一个人影。
  
  羽炎的心在此时悬的高高的,莫非是自己自作聪明,不小心竟中了琅月人的圈套?
                  暗中窥
  心中正疑惑着,就走到了一处宽敞的地方,两人面前出现了一条幽静的长廊。看了眼幽深寂静,隐没在一片花海中的这个地方,羽炎的眉头悄悄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要是对方布下的圈套,那么对于他要捕获的人来说,这样的环境未免也太仁慈了些。可是已经进来了,难道还要从那个小门中再退回去?他羽炎不做那样的事,他就是来这里打探消息的,没了解清楚状况轻易就撤退,不是他的作风。
  
  谨慎地走过长廊,一阵曼妙的轻歌吸引了羽炎的注意力。
  
  没有琴筝的配乐,只有清灵的哼唱,那歌声温和、婉转,又相当的悠闲、慵懒。似乎是女子无聊、寂寞时,自己哼唱的小曲。寻思了下,反正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既然有人声,到不如先向着人声传来的地方走去瞧瞧好了。
  
  寻着歌声,羽炎与秦清来到一处低矮的花丛处,终于看见了那声音的主人。是一名窈窕女子,正合着她自己的歌声在翩翩起舞。由于她背向着他们,羽炎只看见她匀称窈窕的身姿,却看不到她的面容。
  
  与秦清躲在低矮的花丛中,羽炎打量着四周。这一片花丛比来时路上的低矮了许多,也茂密了许多,不远处还耸立着一幢雅致却气势压人的高楼。这种布局,显然非一般官家之地,像极了皇家、贵族的后宅院。
  
  “啊!”身边的秦清一声低呼,随即捂住了嘴巴。羽炎寻声看去,原来是那起舞的女子,正在慢慢的旋转,使得脸转了过来,被秦清看到才会失声叫出声音来。
  
  女子的脸上带着一个面具,青面血口,圆目獠牙,活脱脱就是一个鬼面具。秦清看那女子的身材料想一定是个美貌佳人,待看到她的这张面具后,吓了一跳,所以才会失声叫出声来。好在那女子专心的哼着曲,跳着舞,并没有听到不远处花丛中的低呼。
  
  乍见那女子的面具,羽炎的心里也是一抖,蛮好的舞姿,怎地跳舞的人却偏要配个这么恐怖的面具,当真是吓煞人。
  
  两人安静下来,仔细看着那女子的漫舞,秦清在心里一个劲的嘀咕道:妖精,一定是妖精,这么美的舞,这么美的身姿,却配着一个恐怖的面具,这跳舞的女子只怕是个妖怪。这么大,这么豪华的庭院内,竟没有一个人影,一定是被这女妖精给吃光了。他片刻前被那女子的面具惊到,心里对那起舞之人再无好感,只有妖精两个字能来形容,也许只有这样的答案才能解释他心中,对这个宅院荒凉的疑问。
  
  羽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起舞的女子,她的舞姿很美,没有一丝的做作,专注而认真,灵动又至美,真不知道那个面具后的女子会是什么样的面孔。
  
  忽地,羽炎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听说那个昊天每上战场总带着一个面具,半脸狰狞,半脸妖魅,难道这个人是他?羽炎想起那些冲着郦都来的兵马,又急速消失在这里的马蹄印记,心里狐疑着。难道昊天其实是个女子不成?想到这里,羽炎的脸上浮上了一丝窃笑,原来自己也是这么喜欢胡思乱想。
  
  一阵碎碎的脚步声,引起了羽炎与秦清的注意。两人更是伏低些身子,只见一个微胖的女人,带着几个浑身血图的女子出现在这里。
  
  她们并没有打断那起舞女子的雅兴,她们就站在那里看着她跳。只是看的时间越久,她们的脸色就越难看。
  
  “更儿!”众人的眼神都集中在起舞女子的身上,而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却打断了这女子的舞动。
  
  知更停下了舞动,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却是婼师傅在叫着她的名字。
  
  望了眼四周颜阁的秋娘等人,知更明白了婼师傅叫喊她的用意。她不愿意她们看她起舞,因为在师傅的眼里,那些心肠狠毒的人是不懂什么叫美的,也没资格看美的东西,美的舞姿。
  
  “呵,好邪恶的面具啊。不过配你再合适不过!”秋娘鄙夷的看着知更说道:“想当初云楼是多么的红火,现如今这么大个地方,就剩下你跟阿婼两个人。究其原因,都是你那可笑幼稚的条件。什么毁离魂,散舞者!你想让她们自由,可惜呀,你跟她们都是一路的货色。下贱偏要装作高雅,庸俗偏要装作脱俗,哼,今儿个走了,明儿个活不下去了,还不是要乖乖的回来。嘴上说的好听,有手有脚,谁不知道舞姬的手、脚,那是长来给男人摸的。”
  
  羽炎听到这婆子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原来这跳舞的女子是个舞姬。
  
  只见那女子慢慢回转身,面朝羽炎、秦清的方向,轻轻摘掉了戴在脸上的面具。
  
  秦清的瞳孔顿时无限度的放大。好美的女孩子,像是一朵娇艳的牡丹花,却没有那种奢华与咄咄逼人,像是一株清丽的水仙,还多一点点的高雅与淡漠。秦清一边吸气,一边暗忖,不知这个女子与他身边的皇上相比,哪个更美,更有风姿。
  
  羽炎瞪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被羞辱的女孩,原来她并不大,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可是她的眼神中却有一丝与岁数极不相称的忧愁与怨恨。只怕是琅月哪个王公家的女子,因家里触犯了国法受到牵连才被迫做了舞姬吧,羽炎心里暗暗寻思着。对了,听那女人叫她更儿,更儿,莫不是与皇嫂同名。
  
  知更握着手里的面具,眼看向远远的花海,轻声说道:“在我的眼里、心里,没有自甘下贱的人,却有逼良为娼的人。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能做出什么好事?马上就要魁斗了,这时候您还不待在您的颜阁,却跑来我们云楼做什么?”
  
  “啊哟哟哟!听听这狐媚子说话的口气吧,似乎这云楼成了她的了。哈哈哈,我来干什么?我当然是来欣赏下我秋娘的故居了。皇太后已经颁下懿旨,要我秋娘在此次的魁斗后,接管云楼!唉,我能不来么?倒是你,上次凭着一件自以为是的舞衣占了些便宜,这一次呢,难道要凭你手里的面具去争头魁?哈哈哈,你想的到是蛮有趣,不过,先皇早已驾崩多年,这一回的魁斗,你就算拿出这张鬼脸唬人,又有谁会稀罕。我劝你省省吧,洗干净了等着去伺候河神。”
                  仇人见
  “这里是云楼,还没改名呢,要说教更儿也是她师傅我的职责,什么时候我云楼的人要你颜阁来插手管了?”
  
  “哎呀,你说说我这是干嘛,好不容易来一趟,这又得罪了阿婼。不过阿婼,我秋娘可是真为你不值啊,为这么个丫头,得罪了皇太后,你说值得不值得,那可是把命放在刀尖上的事情啊。
  
  “总好过在你手里受苦受难。”
  
  “不识抬举的东西!”秋娘骂道,然后说道:“就让我们看看那天你们是怎么死的!”
  
  看着秋娘愤然的转身,带着她的人离开云楼,知更才慢慢回过身看着婼师傅叫道:“师傅!”
  
  “好好练舞。别被她的那番话搅了心智。更儿,她说的话你一句也不要往心里去。”
  
  “嗯。”知更点点头,轻声答道。
  
  眼见魁斗之期越来越近,而婼师傅的脸上却越来越发的容光焕发,一丝为她二人性命担忧的神色都没有,知更心里不禁开心了些,师傅能将心放宽,对她来说,那是最大的安慰了。她又哪里知道,婼师傅之所以这么沉稳,完全是因为她与昊天的人马接上了头,她预感到那一天她的更儿不会死,而她也不会去阎罗殿。
  
  两人一前一后准备回房休息,就见一队兵马在此时出现。他们跑到知更面前说道:“皇太后懿旨,传召云楼知更。”说完,看着颜赛桃李的知更说道:“速与我们进宫去见皇太后。”
  
  “这都已经要魁斗了,皇太后还召见她做什么?”婼师傅疾步上前挡在知更的身前。
  
  一记飞脚将婼师傅踢倒在地,那领头人恶狠狠的说道:“该死的婆子,皇太后要见的人你也敢拦。”
  
  眼见婼师傅被踢倒在地,知更不忍心的说道:“她一个老人家,别再打她,我跟你们去就是了。”
  
  话音一了,知更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婼师傅,转身与那些侍卫离开。
  
  胸中藏着一股暗气,知更被带进了宫。看着金碧辉煌的琅月皇宫,知更暗道:马上就是魁斗之日,就连这么几天她都等不及,要拿我取笑,拿我开心,当真是可恶之极。
  
  在侍卫的带领下,知更踏入了一间偏阁,让她惊奇的竟是,公主月杪与阿庄也都在这里。
  
  阿庄,这些年原来你还活着。
  
  知更的眼看向那依旧恐怖的容颜,感觉到那同样看着自己的眼里只有温馨没有陌生。阿庄的眼直愣愣地看着知更,与她四目相对,阿庄心中一荡。这些年过去了,更儿越发的美丽、动人。原谅我,没有为你再织成一件合身的舞衣,原谅我,这个曾经陪伴你的人是那么的肮脏。两个人相互对视,愣在一处,一声孩童的啼哭,却打乱了屋内暂时的宁静。
  
  知更寻着哭声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背对着众人的月杪,怀里竟抱着一个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吗?脑海里想着,脸上也随之闪过一丝凄然的笑容。月杪感觉有人进屋,不由回头望去,就看到衣着肃然却美丽娇艳的知更。眼里闪过一丝淡漠的光采,她低下头扭回身子,继续哄着怀里的孩子。
  
  知更的眼里有一丝的落寞,回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幕,她的心顿时沉重起来。今天她们又聚到了一起,不知道那个皇太后又想做些什么。
  
  心里正想着,一阵脚步声也慢慢传至众人的耳朵里。在众多侍女的簇拥下,皇太后已款款而至。环视了下屋内的众人,在看到怀抱孩童的月杪时,皇太后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呵呵,难得啊,除了昊天那个乱臣贼子,五年前的咱们又聚在一处了。”屋内一片宁静,皇太后冲身边的侍女、宦官使了个眼神,那侍女、宦官就飞快地走向月杪,夺下了她手里的孩子。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月杪心中一空,紧跟着大叫起来。
  
  面对这突然而至的一幕,知更瞅向了一脸茫然的阿庄,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对于公主无动于衷,对于刚发生的一切似乎是视而未见。
  
  宦官们按住了情绪激动的月杪,才使得屋内重又恢复了平静。侍女抱着孩子走到知更面前,停住了步子。知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却趁机打量了下那个孩子。
  
  瘦小的孩子在无助的啼哭着,知更看得心里微酸,眼里已蕴满了泪。
  
  “这孩子,今天就交你带回云楼。”皇太后说道,然后得意洋洋的看了月杪一眼说道:“如果魁斗那天你输了,你就抱着他一起去拜见河神。”
  
  月杪闻言止住了挣扎,她圆睁大眼看向皇太后,眼里除了怨愤只有无限的恨意。
  
  皇太后微微一笑,命人拿出一只碗来。然后眼瞅月杪与阿庄说道:“哀家想了,魁斗那天,也许用不着去那么多的人,所有哀家给你们两人一个选择。这碗药,就像是离魂一样,却又不是离魂。女人喝了再无法生育,男人喝了却会死。你们这对贱人,苟活到现在,五年前既然没有这么多的人,那么五年后也不应该多出一个人来。你们两个选吧,该由谁来喝这碗药。”
  
  知更接过孩子,心里恨的不行,她怒瞪着皇太后说道:“五年前,你做了什么,你比谁心里都明白,五年后,这里会多出一个人,也只有你心里最清楚原因。你的儿子如今已经做了皇帝,你对他们却还苦苦相逼,这是为什么?”
  
  “丫头,哀家知道你能说,哀家就让你说个够。哀家还知道你们想激怒哀家,好让哀家赐死你们,让你们死个痛快。那怎么行?知道魁斗那天哀家会怎么对待你吗?哀家会召集来琅月城里的所有人看魁斗,而输了的人,”皇太后嘴角边闪过一丝窃笑:“我会将她赏给那些观看的百姓。舞姬本就是让众人娱兴的女子,哀家会在那天让她尝尽琅月国都所有男人的滋味。至于这之后哀家会做些什么,那还要好好的再想想,哀家实在是不想太便宜了你!”
  
  瞪了眼怒视自己的知更,皇太后又看向月杪道:“怎么是不是很难决定谁来喝这碗药水?”
                  初相遇
  阿庄呆立在原地,看向知更,而月杪则看了眼发呆的阿庄还有知更怀里的孩子,慢慢说道:“我来喝。”
  
  听到月杪的回答,皇太后格格的笑出声来,“哎呀,月杪,你还真让哀家想不到呢。”
  
  “有什么想不到的?我来喝。我来喝这碗药,只不过是以后再不能生育而已,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过我月杪的,早晚都会将我折磨死,眼下这区区一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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