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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不做帝王妻:璃妃传-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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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宣十五年三月十八,清晨。
  我正与顺公公在昭阳宫的亭台中,就着初春的桃蕊芬芳,闲叙着宫中的旧事,宫中有内侍慌张地急奔进来。
  “小桂子,你今天咋这么惊慌失措,还是当这宫内没主子,越发没规矩了?”顺公公不悦地看着这名内侍。
  “顺公公——漠北——漠北——八——八百里快报!”他结巴着,神情中满是惧恐。
  我眉尖微颦,远处,几点嫩红的桃蕊迎风微微绽出旖旎,这样静好的时光,为何,我会觉得心里,越来越不安呢?
  “连话都说不清了,要舌头何用?”顺公公苛责地训斥。
  小桂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音:
  “皇上与北溟国主在漠北郊外阿里诺雪山一战,谁料到,碰到大雪崩,所有人都被埋在雪山下,生死未卜!”
  “哐——”姗姗前来的望舒捧着茶盏的托盘倾翻在地,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再平静的悲痛。
  顺公公已一个大耳刮向那内侍脸上刮去:
  “呸!什么死啊死的!来人,将这不会说话的东西给我拖下去。”
  我呆呆地看着一切,整个人,仿佛被撕开般疼痛,天烨——
  撕裂的疼痛中,所有的力气都被这个惊天的噩耗所抽离,我的身子,软绵绵地坠委在地,眼前只有无边的血色,将我吞噬。
  想喊出堵在心中的话,但,什么都喊不出。
  思绪归于苍寂的灰暗中,朦胧中,有人唤着我的名字,但我依然醒不过来,或者,是我不愿意醒来,他——不在了,我,为什么还要活?
  朦胧中,有谁将一些滚烫的液体灌进我的口中,那种烫将我沉寂的心一并灼伤,然后,我隐约听到,谁在声嘶力竭地怒吼,接着,一切,复归于平静。
  这份平静持续了很久很久,我在这种平静中,渐渐的沉沦……
  等我醒来,是半个月之后的事。
  暖春再次回到紫禁时,鸟儿在清脆婉转地鸣叫,殿内,繁华依旧。
  江山,却已易主。
  │雪霜霖手打,转载请注明 。

  第111章 三千宠爱在一身
  我悠悠醒转时,映入眼帘的是霞彩牡丹云纹绡罗帐,鎏金雕风檀木床,还有漫天盖地的云纹。
  然后,我看到他,旒冕垂下的十二串白玉珠遮住他大半的如玉的面庞,朦胧地映进我的眸底,他果然没事,他终于回来了,我欣喜地伸出素手,轻唤:
  “烨,烨,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
  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语音中带着一丝冷凌:
  “宸儿,是我!”
  唇边浮起的笑意因着这一句话骤然僵硬,是他,天灏,他身着玄色龙十二章纹服,纁色围裳,端坐在凤床前。
  十二章纹硬生生地刺入我的眸中,这是天子才可以着的饰物,原来,他已是西周的皇上,原来,他终于不再遮掩自己的野心。
  我咻地欲将手抽回,他却更紧地握住:
  “你终于醒了!这半个月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怕你就这样离我而去。”
  “十六王,请您自重!”我脸若冰霜,心中的痛意再次席卷着我剩余的思绪,天烨,我以为,一梦醒后,能象以往昏迷后一样,是你在我的榻前,深沉地凝望着我,可,为什么,这一次,不是你?
  “我不是十六王,如今,我是西周的文徽帝!这紫禁是属于我的,你,也是!”
  我不去反驳他的话,纵然曾经他是那个会唤我神仙姐姐的男孩,但今时今日,他于我,仅是陌生的篡位者。
  谈眸闭阖,泪,缓缓滑落,天烨,你说过,让我等你凯旋而归,你说过的,你怎么可以不守信?你说不会让我和姑姑一样,但,现在的我,又比姑姑好过多少呢?
  十年,我们彼此错过十年,如果没有你,我怎么撑得住下个十年?
  灭族之恨,弑父之仇,我竟都可以抛舍,是我不孝,所以,才换来此时的报应吗?那应该让我去死,而不是他,为什么,苍天,你让我看到一点点的希冀,品到一丝丝的甜蜜后,才残忍地将这一切再次剥夺?
  “明日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天烨不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僵硬在唇边的笑意变成一道如刀一般锋利的冷笑:
  “我的尸体,若你要,就拿去。”
  他的手更紧地抓住我,说出的话却让我浑身冰冷:
  “明日,得到的,倘是你的尸体,我保证,替你陪葬的人,一定会有摄政王,和——”他刻意停顿一下,满意地看着我眼眸复睁开,然后,凑近我,低声:“无忆。”
  我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眸望着他,他知道无忆和我的关系?从他的眼底,我读到,是一抹愈深的哂笑,他继续轻声说:
  “看你为天烨自杀的那天开始,我就发誓,不会再让你受伤,天烨既然伤你至深,我就一定会让他死!”
  自杀那次,救我的人,原来是他,所以,他自然知道,我分娩的事,自然知道,无忆是我的孩子。
  “啪!”我另一只手未假思索,在听到这句话时向他脸上掴去,他没有躲,唇边因我用力太大,被扇出一丝血来,他的笑意渐笼起,逼近我,带着危险的气息:
  “天灾只是借口!只要地利人和,雪山的崩塌是极其容易的事。”
  “是你——你弑君夺位?”我切齿地说出这几字,脸色必是惨自得骇人。
  “阿里诺雪山,本来自入冬后就一直极为不稳定,时常有崩陷之事发生,初春,又为融雪之时,两国如果不慎在那交战,雪山岂会不怒呢?雪山之怒,亦是朕之怒!什么天命箴言,不过都是荒谬!只有智者,才是最终的胜者!”他的凤眼咪起,语气平淡似乎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个年仅十九岁的少年,谋略竟如此之深,甚至连天灾都可被他运用自如,是啊,只要军中有上将刻意将那一役在雪山附近展开,这么多人,定是会引起融雪的崩塌。
  与战者,焉能侥幸逃过?
  而天烨出征前,没有立下皇储,等于拥兵权者,即得天下。
  玄景年幼,即便芊妃有心要让他继承大统,可她父亲毕竟仅是御史大夫,正一品大臣中另外两名,朝中丞相秦恒为天灏的岳父,太尉南宫煦为天灏恩师,天灏自己又手握从楚瑜处得来的兵权,他此番登基,又有谁能阻得了呢?除非是摄政王,但听他方才所言,摄政王恐怕早在他控制之中!
  两国国主皆生死未卜,哪一国先立新君,便得先机,可防南越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这些都是朝政之事,天烨是这样睿智的君王,他没有立储就匆匆出征,必定,是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自己能够凯旋归来,不然,他不会犯下如此之大的疏漏,让江山,落到夺权者的手中。
  这,其实也是彼时,我安慰自己的唯一理由。
  我相信他会活着回来,带来胜利的消息。
  但,所有的一切,却被另一个酝酿已久的阴谋所颠覆,这个阴谋的操纵者还是他的同父同母的至亲弟弟!
  腹中没有预兆地一阵绞痛,我捂住腹部,额上豆大的汗珠已然滑落,天灏紧张地松开我的手:
  “怎么了?快,快传太医!”
  殿外,早有太医应声而入,正是李太医,一边宫女忙将绉帕覆在我手腕上,李太医搭脉息间,眉皱得愈发紧。
  “皇后到底怎样?”
  李太医闻听此话,没有任何惊讶,沉声道:
  “回皇上,因之前芊妃娘娘用量过大,所以才导致皇后娘娘至今余毒未解,才有腹部绞痛的症状,恕臣直言,皇后娘娘恐怕——”
  “说。”天灏的语气中盛满浓浓的杀意。
  而我,却听不懂他们的对话,芊妃对我又如何了?
  “皇后娘娘恐怕再不能孕育龙嗣!”
  话音方落,天灏已抽出腰部的佩剑,剑指李太医的咽喉:
  “如此废物,朕要你何用?!”
  “住手!”我拦住他,我不愿意看到有人再死于面前,如果一定要有人死,那,这个人该是我!
  天灏因我的话,剑锋略滞一滞,才慢慢收回。
  “皇上,芊妃娘娘给皇后娘娘服用番红花煎熬的汤药,剂量实属过大,皇后娘娘被伤及凤体太深,即便华佗再世,亦无力回天!”
  芊妃为何要让我服下番红花?我依稀记起昏迷时那灼烫的液体,原来就是番红花的药汤。
  “你殿外候着,不许对任何人说,这里的事。”
  “臣知道。”
  天灏转望向我,眸光恢复柔意:
  “宸儿,不怕,我会想办法医治好你!”
  他在我面前,没有自称“朕”,但,他再多的柔意,于我,始终是空洞无物。
  他复握起我的手,语音缓和:
  “我会封无忆为太子,只要你做我的皇后,今后,这江山,还是无忆的,你可满意?”
  “你一定要逼我吗?”我眸光投向别处,冷漠地道。
  “你可知,我从九岁那年等到今天,用了多少年,才能让你真正属于我?天烨爱你吗?他爱得有我深吗?他给你的只有痛楚!只有让你在后宫中苦苦挣扎,却得不到他一丝的庇护,他看着你哭,看着你绝望,灭你一族,用最残忍的方式!难道,这样的男子,对你会有真正的爱?宸儿,你不要自欺欺人!”
  “我不会属于除了天烨以外的任何人!”我的语气淡漠,心若死灰,连一点最余烬都再燃烧不起来。
  “好,好!那朕现在,就让无忆给你陪葬!”
  随着他语音落下,殿外,传来少年尚带稚气的声音: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殿门开启,我看到,无忆,一身素白的袍子,站在那里,他的脸上,依然是容色不惊,沉稳地如同他的父皇。
  他的脸,继承了我和天烨所有的优点,顾盼间,有着天烨的霸气,亦有我的婉柔。
  倘若无忆是个女孩,那也必定是倾城的绝色,我的无忆,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可,他却不知道,卧在这榻上的,是他的娘亲。
  天灏低声:
  “你有两条路,一条路,做朕的无思皇后,无忆就会是你认养的皇子,朕亦会封他为太子!另外一条路,你选择死,朕会命禁军将他凌迟,替你陪葬!”
  我的唇哆嗦着,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的手指因用力的握紧,关节泛白,再转青,他看着我的举动,悄无声息地笑,将我的手握到他的唇边,烙下炽热的吻。
  然后,他朗声对着无忆唤道:
  “无忆,过来,参见你的母后。”
  无忆望着他,声音清明:
  “哪怕您是皇上,也请先放了我父亲,有他之命,我才会遵从您的旨意。忠君固然是在孝道之前,但,倘若孝道不存,忠君恕无忆亦难从命!”
  这就是我的孩儿,在摄政王的悉心教导下,没有辜负我这十年的期望。
  纵然,他一直是我的软肋,可,既为母,我难道真的能弃舍他不顾吗?
  “这有何难,摄政王,朕已命他返回封地养老,明日即将启程。嬴无忆,朕容你回府于你父亲再叙亲情,明日,朕会命人将你接进紫禁,今后,你就是皇后认养的子嗣,她,就是你的母后!你可听明白了?”
  “无忆明白。无忆先行告退!”
  他的身影消逝在殿后时,我收回眸光,我的表情,都落在天灏的眼中,他勾起我的下颌,道:
  “只有做朕的皇后,你才能朝夕见到无忆,这是天烨给不了你的,但朕却可以给你。”
  “不要忘了,你的王妃是秦霜滟,她父亲是当朝丞相,你若负她,秦丞相岂会坐视不理?”
  我提醒着他,却引来他更深的哂笑:
  “当今朝中,握兵权者,方为尊者,那老丞相,朕早在登基第二日,就命他致仕返乡了。如今的丞相,亦是朕之人,又岂会违了朕的心意?至于秦霜滟,朕已封她为霜妃,她也该知足了。”
  “你所握的,不过是禁军,太尉手中所掌的才是西周重兵,你如此肆意枉为,即便,你曾是他学生,难道,太尉会——”
  “哈哈哈哈。”他大笑着松开我的下颌,将我揽进他的怀中,我却厌恶地避开,“南宫太尉已老,前日,不慎在府中乘鹤西去。”
  他的话语中,是浸满着血腥的残忍,我惊愕地发现,这个少年的成长,如同罂粟一般,冶艳阴毒狠。
  他再不是当年那个,叫着我神仙姐姐,一脸天真,甚至带着点无知的孩童,他的霸道,占有欲,在昔日清莲寺中就有所体现,此次,在他问鼎帝位时,不过是更加变本加厉地体现。
  “让开,哀家要进去,难道你们胆敢拦住哀家不成?”云雅太后的怒斥声在殿外响起,随后,她身着一身缟素地出现在那,面容苍老,再无往日的风韵。
  “母后,朕还没有驾崩,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天灏挑了下眉端,不悦地说。
  云雅太后嘴唇颤抖,脸色被这句话气到煞白:“孽子!你夺位也罢,还要立这妖女为后,你真要活活气死哀家吗?”
  “朕说过,母后您如果不干涉朕之事,您还是西周最尊贵的太后,可以在永乐宫安享终老,但——”他眸光蓦地转寒,“倘母后还要以为朕如天烨一般,对母后唯命是从,那恐怕母后要失望了!”
  “难道你还敢杀了哀家不成?”
  天灏唇边拂过一抹饥笑:
  “您是朕的母后,朕又岂会冒天下之大不违呢?”
  “好,既然你也知道哀家是你的母后,那哀家今日命你,将这妖女赐死!她死后,哀家自会遵你的旨意,从此不问世事!”
  “哼,母后,朕看您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不至于一次又一次御前失态!”他起身,高傲地昂起头颅,走至太后面前,“您好好地听清楚,朕只说一次,哪怕为了她,要朕杀尽天下之人,朕也会做,更何况,您只是朕的母后……”
  “你——你——孽子!”云雅太后一掌往天灏脸上扇去时,已被他牢牢握住手。
  “朕是天子,岂是你可以掴得的?”他的话中带着浓浓的怒意,怒意稍敛时,冷冷地吩咐道:“来人,太后年事已高,神智不清,速将太后送往永乐宫,请太医好生诊治!无朕口谕,不得擅出,亦不准任何人探视!”
  云雅太后再要说什么时,早被一边的内侍架着拖出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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