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蝴蝶-第1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尧忍不住打断了她:“你怎么了木槿?”
木槿愣了愣神:“没怎么呀,哎你是不是忙着呢,真不好意思我一扯就没完没了,那你先忙啊我挂了。”
一说完,她就手忙脚乱的挂了电话。
怎么回事,木槿用床单蒙着脸想,怎么说了这么多话心里边还是觉得阴测测的痒,像是有只猫爪子在挠。你说你挠就挠吧为什么不可着一个地方挠,左一下右一下的逗着老娘玩吧你!
木槿脚一踢,脚上的拖鞋就打横飞了出去。
冷不丁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倒是吓了木槿一跳。
木槿看着是顾洵尧,磨磨蹭蹭了半天才接了起来:“喂,你不是忙么你?”
顾洵尧一笑:“我不忙啊,忙还能听你扯么?哎,你到底怎么了?”
木槿皱了皱鼻子:“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我。今儿去老板那签字,被老板批了一顿,自己觉得给母校丢人了心里憋屈,就跟你出国干了个坏事唯恐被人知道给咱伟大的祖国母亲丢脸一样,想干坏事干不成,郁闷呗。”
顾洵尧又是一笑:“你还真会打比方,别说,开始那时候我还真怕干错点儿什么事给咱老家丢脸。”
木槿听着顾洵尧那边车声轰轰,问:“你出来了?”
顾洵尧“嗯”了一声,又说:“出来买点东西。你甭多想了,收拾收拾赶紧睡觉吧。”
木槿应了一声,挂了电话,一跳一跳跳去找刚才被自己踢飞在卧室门外的拖鞋。
谁知道才跳了一步,她脚下一崴,重心一个不稳,另一只跳起的脚都没来得及发挥作用,整个人就摔到在了地上。
脚约莫是崴了,脑袋也“哐”一声撞在了墙上。
脚腕刺骨的疼,脑袋钝钝的疼,直疼的木槿的眼泪唰一下就冒了出来。
这下像是撞了水星,眼泪止都止不住,一个劲儿的往外冒。
木槿歪坐在地板上,也不擦一擦脸上的眼泪,也不揉一揉脚腕,却仿佛嫌那疼不够直接,伸手又朝脚腕上拍了一巴掌。
疼疼疼,我叫你个不争气的自己崴了,崴了活该!
木槿就在地板上坐了挺久,直坐到觉得地板冰凉了才扶着墙爬起来,又扶着墙一跳一跳的进了卫生间。
对着镜子一抽,她就看到脑门上那个巨大无比的包。
肿的可真快,木槿琢磨,果然不靠谱,肿的快来消的慢,跟那啥似的,来的时候吧跟阵风似的快,平地就能卷出一龙卷风来,可怎么偏偏就赖着不肯走呢。
木槿忍着脚疼,对着镜子揉了揉脑门那一红通通的包,差点把嘴唇都咬破导致意外自残。
正揉着,门铃叮咚叮咚的响了起来。
木槿原本就是租的屋子,没几个人知道,大半夜的有人敲门更是莫名其妙。
木槿拖着一条不利索的腿一拐一拐地去门口猫眼处瞅,一瞅就想怒吼!
顾洵尧,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飞机!!!
门外站着的正是顾洵尧,手里拎着一个超市的大塑料袋子,见了木槿就笑眯眯:“我去超市买东西,思来想去觉得不怎么对劲儿,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木槿黑着一张脸:“那你怎么就买一袋子东西,来我这儿不得给点见面礼么?”
顾洵尧嘿嘿一笑,也不管木槿还扶着里层的木门做母老虎状叉腰挡在门口,一把就推开了她朝里边走去。
木槿被他一推之下,又是一崴,差点连好着的这条腿也一并夭折了。她龇牙咧嘴地朝顾洵尧吼:“慢点不行啊!”
顾洵尧一推之后就发现不对,顺势一把揽住了木槿,盯着她的脚问:“脚怎么了?”
他语气温柔,倒让木槿拉不下脸来再吼,瞟了顾洵尧一眼:“崴了。”
顾洵尧扶着她坐在了沙发上,一脸无奈的望着她:“你怎么这么能折腾啊?小时候折腾是因为不懂事,现在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让人担心。”
木槿看着他蹲在地上帮自己检查脚腕,神色之间和小时候一样,满脸都是担心,忍不住就鼻子一酸。
幸好顾洵尧忙着帮她看伤,一手托着她的脚后跟,一手轻轻在脚踝附近试探着肿胀程度,头都不抬的问:“这儿疼不疼?这儿呢?”
木槿探了探头:“还行,估计没伤着脚踝,我刚才还能拖着脚给你开门呢,没事儿的。厨房里有热水,你帮我去弄点出来,我估计着敷个一天两天的就能跑一千六了。”
顾洵尧诧异地抬眼看了木槿一眼:“热敷?木槿,我真怀疑你这三年大学是怎么过来的,难为你没人照顾着还能上窜下跳的跟只猴子似的蹦跶。”
木槿瘪嘴:“我又招你了惹你了让你来损我一带伤的小姑娘?”
顾洵尧站了起来,问:“厨房有冰块么?”
木槿翻翻白眼:“没有。”
顾洵尧径直进了卫生间,打了盆凉水出来,拿毛巾帮木槿冷敷,边说:“先敷一会儿,等下我带你去医院。脚肿成这样,还是去医院比较稳妥。”
木槿缩着脑袋,可怜兮兮的问:“不去医院成不成?万一要给我扎针,那可怎么办?”
顾洵尧眼皮都不抬:“扎就扎。”
木槿一听扎针,脸就皱成一团,表情都像要哭:“顾洵尧我求你了,买个什么红花油之类的就成了,不是说那什么,中药也能熬着敷么,可千万千万别给我扎一针,行不行?我请你吃饭行不行?”
顾洵尧抬起脸来,打量了木槿好几秒才“扑哧”一笑:“小槿,说你傻,你果然不怎么聪明。你听说过谁家脚崴了扎针的么?”
碰头记
木槿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又骗自己,一巴掌就朝他脑袋上挥了过去,咬牙切齿地骂:“你居然吓唬我,好玩是吧?看我不抽你!”
她的手还没挥到顾洵尧跟前,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木槿力气没顾洵尧大,打也打不过,气哼哼的放弃了挥他一巴掌的念头,改为口头批判:“我说,你大晚上来我这干嘛来了?说,有什么不轨企图?”
顾洵尧松了她的手,也松了她脚腕上的毛巾,伸手捏了捏她的脚腕,说:“送吃的给你。”
木槿切了一声,不屑地问:“你有这么好心么?赶紧招吧你,党的政策是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洵尧换了换毛巾,重新帮木槿敷好,才抬头看着她,眼中隐隐有着笑意:“你就一专制独裁主义政府,说吧,你想听什么答案,那就是什么。”
木槿一哂:“没劲。我知道,你肯定是觊觎我家宽敞明亮,所以才跑来我这儿享福来着。哼,甭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那些坏主意。”
她不屑的时候嘴巴一撇,眼神儿都似乎是斜着的,一张脸上眉飞色舞又趾高气昂地神气着,可爱之极。
顾洵尧突然一愣,旋即低低笑了笑:“说的对,我确实是觊觎你家来着。”
他坦然承认,倒让木槿有些愣了愣,眨了眨眼,低头去看自己的脚。
顾洵尧依旧托着她的脚后跟,掌心温柔,手指却因为刚才沾了冷水而有些微微的冰凉,突然就让木槿有些手足无措。
她挣扎着把脚从顾洵尧手中抽出来,自己俯下身去握住了依旧包在脚腕上的毛巾,朝顾洵尧咧了咧嘴:“我自己来吧,自己来。你买什么吃的了,拿来给我瞅瞅,饿死我了。”
顾洵尧一挑眉:“晚上还没吃饭?”
木槿扁了扁嘴:“我减肥。”
顾洵尧捏了捏木槿的胳膊:“是该减一减。”
可他的手才捏上木槿的胳膊,木槿就下意识地甩了甩手。
这一甩,两人都有些懵,大眼瞪小眼的相对无语凝噎。
木槿不自然的笑了笑:“顾洵尧,我……”
顾洵尧眼中一片漆黑,却朝木槿笑了笑:“没事。”说完就要站起身来。
木槿一把拉住了顾洵尧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洵尧眉毛一挑,嘴角微微扬了扬:“我想的哪样?”
木槿吞了吞口水:“我不是嫌你拉我胳膊……我是……”
顾洵尧依旧挑着眉毛不说话。
木槿心一横,眼一闭,扬着脸对顾洵尧说:“我告诉你顾洵尧,现在咱俩都不是当年那小破孩子了,男女授受不亲你总该知道吧?”
然后木槿就觉得脸上一凉。
她一睁眼,就见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的顾洵尧慢慢站直了身体,脸上带着一丝笑:“我不知道。”
木槿顾不得脸红心跳,抬起那只尚保存完好的腿就踹了过去:“吃我豆腐!”
顾洵尧轻轻一闪就躲了开来,连声音里都带着笑意:“我去找点东西给你吃,吃完了我带你去医院一趟吧。”
*
这下大发了。
木槿姿势诡异地坐在沙发上,回想着刚才顾洵尧在自己脸上的那个吻。
如果前一次他说他就是那条鱼等着自己挥鱼竿子还可以说成是个玩笑,这一次可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木槿惴惴地想,顾洵尧居然也会亲人了,这个问题可真是个大问题。
可当年自己是多希望他能亲亲自己啊,他偏偏只会揉自己的脑袋。现在他真的凑过来了,自己怎么又觉得不对劲儿了呢。
木槿脑海中正翻江倒海的胡思乱想,就见顾洵尧拎着一盒牛奶给她:“我买来的都是零食,喝了这个,我带你出去吃饭吧。”
于是木槿心怀鬼胎的乖乖喝了牛奶。
见木槿刚把空盒子放在茶几上,顾洵尧就朝门口努了努下巴:“走吧。”
木槿还想磨蹭,就见顾洵尧背朝她蹲在了她面前,声音低沉而好听:“上来,我背你。”
木槿呆了呆,没动弹。
顾洵尧扭回头来看她,眉毛一皱:“又怎么了?别磨蹭,非去不行。”
木槿咬了咬唇,张开双臂搂住了他的脖子,趴到了他的背上。
顾洵尧的背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她来说永远都是那么宽,那么结实,那么有安全感。木槿眼睛一涩,眼泪又唰一下掉了出来,迅速地渗进了顾洵尧的外套中。
木槿怕被他发现,连忙抬手去擦。可越擦,眼泪就越多,比先前崴了脚的时候还多,很快就在顾洵尧的西服上洇出一片来。
顾洵尧却仿佛并不知道,蹲了蹲身体让木槿拿了钥匙,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谁知道门外又站着一个人,手仿佛正要去按门铃,一见到顾洵尧背着满脸泪痕的木槿,手就僵硬在了半空中。
木槿脑中也轰的一声,炸了。
薄三的一张脸都黑的不成样,一见木槿和顾洵尧扭头就走,木槿怎么喊都不停一停脚。
木槿急的要命,拍着顾洵尧的肩就要往地下跳,偏被顾洵尧双手箍着不肯放,眼睁睁抽着薄三进了电梯,关了门。
木槿就掐顾洵尧:“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你去帮我把他揪回来,成不成?我求求你了顾洵尧,成不成?”
顾洵尧背着她,扭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却是罕见的坚持:“不行,我得带你先去医院。”
木槿就打顾洵尧:“不就是崴了脚,一时半会儿我能死么我?你快点放我下来!你不去我自己去!”
顾洵尧任由木槿打着,一步步朝电梯走过去,伸手摁下了电梯按钮。
木槿打着打着打累了,也眼看着追薄三已经没希望了,就渐渐停了下来,趴在顾洵尧背上嘟囔:“顾洵尧,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顾洵尧淡淡的说:“我要放了你,你肯定不会安安稳稳站在那等我把薄三给你揪回来,万一再崴一次怎么办?”
木槿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只是嘟嘟囔囔:“虽然我是想让他吃醋,可万一他生气了,真不要我怎么办?”
她把脸贴在顾洵尧背上,也再不说话,满脑子想的都是:让薄三吃醋这不是定下的一计谋么,虽然开头没想到可好歹也有一异曲同工之妙,可自己看着他怎么就这么难过,恨不得刚才自己跟那只猴子似的能隐身了才好呢?
于是吃饭木槿也吃的心不在焉,看医生看的也心不在焉,甚至都没注意医生说没说让她去扎一针。
可估计要真让她扎一针,她也还是一游魂,飘飘荡荡的回不来。
*
这下可好,原本还觉得利用顾洵尧让木槿下不了手,现在简直就是老天嫌她没胆没识,活生生的安排了这么一出戏。
木槿趴在自家床上拧着眉毛想。
顾洵尧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问:“我睡沙发。”
木槿趴着不说话。
顾洵尧说:“明天我帮你去请假,你只管睡觉。”
木槿还是趴着不说话。
顾洵尧又说:“小槿,我说你爱他,你还跟我犟嘴。可你看看你现在……”
木槿从床上翻起身来,牵动了脚,疼的直抽气,嗓门却丝毫不见减弱,胸口也剧烈的起伏着:“我没爱上他,谁说我爱上他了?我脑子是烧了残了被人敲了还是是上次被人爆头脑震荡了去爱上他?我告诉你顾洵尧,我就是不服气,我就是不服气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说要我就要我说不要我就不要我!当年你就这样,我就不信现在我还要遇上这么一次!我偏不!”
顾洵尧呆了半天,脸上几乎没有表情,最后看着床上双眼都有些红的木槿微微一叹:“不爱就不爱吧,小槿,你别哭。随便你想做什么都行,可今天是特殊情况,改天我专门创造机会给你们当赔罪,行不行?”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倦意,整个人也倚在门框上懒懒的仿佛没什么力气。木槿突然就有些抱歉,声音也有些低:“顾洵尧,对不起。”
顾洵尧轻轻笑了起来:“没关系。打小你就这样,人前都是笑呵呵的,可总把伤心事儿憋在心里偷偷藏着。我早就知道。”
木槿也轻轻一笑:“难道我真那么闷骚?”
顾洵尧走进卧室里,揉了揉木槿的头发,脸上带着微笑:“早点睡吧。晚上小心点,别碰着自己的脚。”
木槿点点头,也朝他笑了笑:“顾洵尧,我觉得你变了那么多。以前总是天天欺压我,以辣手摧花为乐,可四年不见,你居然温柔了这么多。啧啧。”
顾洵尧在木槿脑袋上轻拍了一巴掌:“你怎么不记我点好啊。你干的坏事比我少么?大部分不都是我帮你扛了下来,为这我可没少挨我妈的打。”
木槿又了然的点了点头:“也对。”
顾洵尧微微一笑:“睡吧,我出去了。”说完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