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南望(女强男强)-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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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悠扬抬眸,“一条直通城外的秘道?”
弦歌点头,“嗯。”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嗯。”弦歌点头道,“不过,若我们消失在那个地方,杨啸彻查的话还是可以查出秘道的。”说到这里,她把目光聚焦在凌悠扬手上的火药上。凌悠扬顺着她的视线望向火药,会心一笑,“所以你想炸了那里?”
弦歌微笑,“让所有人知道我们在那里,然后让所有人看着那里爆炸。”
“啧啧,从此我们就是死者的身份?”凌悠扬的黑眸放出异彩,嘴角轻轻勾起,“听起来很有趣,那么,那条秘道在哪里?”
弦歌露出些苦恼的神色,侧过眼眸望向窗外,“雀南国历代皇帝的衣冠冢。”
凌悠扬的眼睛顿时更亮了,不错,要炸就得炸那种地方才有价值。他在杨啸手里受了不少气,光是在皇宫点燃火药根本不解恨,如果把皇帝的衣冠冢给烧掉了,哈哈,想想就是件高兴的事情。
“这种事怎么会只有你知道?我还以为这应该是只属于皇家的秘密。”
“这是历代皇帝和符家家主之间的秘密。符家历代掌握雀南国的大部分兵权,在衣冠冢里埋下通往城外的秘道,是在战争发生时为皇帝准备的。皇帝逃出去以后马上会有符家的人前来营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皇帝和符家的兵力还在,不愁夺不回江山。”弦歌道,“而这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啸儿。”
凌悠扬笑得像狐狸一样,“这种重大秘密告诉我没关系吗?”
“反正那里马上就要被炸掉了。而且,你以后也不是极冬国的皇帝了,”弦歌微笑,“告诉你又何妨?”
凌悠扬黑眸一转,一想到要炸皇家衣冠冢就来了兴致,“那么,快点儿带路,我们去那边看看。”
杨氏皇家的衣冠冢就像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口稀稀落落的只有几个侍卫,这边一般也没人打扰,派驻几个侍卫也是门面而已。弦歌马上就能脱身,所以打斗的时候对那几个侍卫手下留情,令他诧异的是,凌悠扬这种心肠恶毒的人居然也放了活口。
注意到弦歌奇怪的眼神,凌悠扬马上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得别有深意,“放了他们才能把小皇帝引来,否则由谁去通风报信?”
穿过一个一个的祠堂,弦歌很快就找到了秘道,她本来无意去见杨啸和其他人,就想等着有人来的时候点燃火药,在爆炸中离开这里。可凌悠扬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待会儿等人来了以后,我们还是去露个面吧?”
“为什么?”
凌悠扬兴奋地扔了一个包裹给她,“穿上这个,我们出去。”
弦歌看他一眼,低头利索地打开包裹,那是两件火红的喜服,一件是男式的,一件是女式的。她之前就在想凌悠扬究竟在准备什么包裹,他们已经把需要的钱财换了个名头存在银铺里,那些钱财都足够埋下几个城池了,凌悠扬这种懒人还准备什么包裹?
如今一看,真相大白,弦歌想笑,既觉得有趣又觉得开心,伸手拿起那件嫁衣,“干什么?”
“哪天杨啸的话倒提醒了我。”凌悠扬拿起那件男式喜服,丝毫没有扭捏地就开始换衣服,“以前废后那件是天下皆知,现在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符弦歌仍是我凌悠扬的妻子!”
小哥笑出了声,“我们都快‘死’了,你还在意这个?”
“死不死都在意!以后旁人提起你的夫君,我要所有人都只想到凌悠扬,而不是符雪迟。”凌悠扬对她坏坏一笑,拿起那件嫁衣,“换不换?难道要我帮你?”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弦歌的脸皮也厚了,“有人伺候当然是最好不过了,来了,给本王换衣。”
凌悠扬满脸堆笑,宫颈垂首道:“谨遵摄政王旨意。”脑筋一转,等把弦歌的喜服穿好以后,凌悠扬又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已经穿好的喜服给脱下来,摆出大爷的嘴脸,“来,替朕把衣服换上。”
弦歌忍俊不禁,直接把那件衣服甩在他脸上,“爱穿不穿,坚持要再办婚礼的人是你不是我,摆什么大爷架子?”
凌悠扬苦着一张脸,那他刚才的伺候不是亏了?
“你就一点儿也不期待?”
弦歌不说话,自顾自地向外走去,回眸一笑,“时间有限,你再不换好,待会儿人都来了看你怎么办!”
杨啸亲自带人到衣冠冢的地方,虽然高兴又了那两人的行踪,可他也在疑惑那两人为什么要暴露自己的行踪。密密麻麻的军队将杨氏衣冠冢围得水泄不通,朝廷重臣也来了好几位,符雪迟、白潜都在其中。
所有人都是来抓他们的。可是,凌悠扬无限嚣张地穿着一身大红衣裳出现在众人面前,手上牵着穿着大红嫁衣的弦歌,目的一目了然。
杨啸的脸色很难看。
凌悠扬遥遥一笑,用尽所有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出去:“感谢诸位前来见证我和弦歌的婚礼,虽然没有喜糖喜酒,不过可以见到我们也算是一种殊荣。”他高深莫测地一笑,一语双关:“也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天空湛蓝,云朵纯白。一群飞鸟从上空飞过,鸣叫声清脆喜悦。
“一拜天地!“
“二拜……“弦歌的动作停了停,抬头去看凌悠扬。凌悠扬笑望她一眼,随便地甩甩手,”不拜了,没有高堂。“
“夫妻对拜!“
两人拜完立刻消失在众人眼前,进入衣冠冢之内。先祖长眠的地方,杨啸不敢胡乱造次,正要先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进去搜查,忽然耳边响起一声轰鸣。杨啸怔怔地转过脑袋,眼前火光一片,衣冠冢倒塌大半,剩下的都在火焰中燃烧。
全场都很安静,不知是谁最先发出一声尖叫,把杨啸喊回神,杨啸脸色连连变化,神色惊恐地大叫道:“来人,灭火!“
符雪迟的脸色连续几度变化,静静地看着窜起的火焰,自嘲地摇头笑笑,转身离开,不顾这里的阵阵喧闹。弦歌会死?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在街道上缓缓步行,长叹一声。两次了,这是他第二次见她嫁人了。当年在岐阳城失手被掳,害得弦歌和他一起被极东郭抓获,符雪迟觉得自己会为这件事情后悔一辈子,后悔自己保护不力,后悔自己掉以轻心……可是,等到后来,他最后悔的却是弦歌认识了凌悠扬。
突然撞到一人,符雪迟抬眼望去,突然觉得眼熟,“你……”
一张天下绝色的脸庞,皇甫荣匆匆抬头,看见是符雪迟也吃了一惊,“符雪迟!”
符雪迟道“你来京都做什么?”
“找陛下。”皇甫荣坦白回答,好不容易有了消息,他正要向衣冠冢那边赶去,马上就向符雪迟询问,“那边怎么了?陛下在那边吗?”
符雪迟淡淡地扫他一眼,沉默片刻,摇头道:“陛下不会自杀,陛下也不会死!”
符雪迟淡淡一笑,“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说罢,他继续向前走去,不再理会此人。
皇甫荣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沉寂,遥望那片火光,思绪就就翻腾。他是奉凌楠之令赶来的。看着凌悠扬久久没有消息所以想来帮忙,可是,看到的却是这样一番景象。
陛下……还有,符弦歌。
杨氏衣冠冢的大火最后自然是灭了,里面什么都毁了,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两具尸体,可已经不成人形,什么都辨认不出来。
皇甫荣没精打采地游荡,找不到凌悠扬他们,他也只有回去如此复命。结果,在他踏出京都后没几天,他正在客栈用膳是,门外突然有个小乞丐跑进来,小心翼翼地交给他一个包裹。皇 荣惊诧地打开,包裹里是一道密旨。
一看到明黄色的颜色,皇甫荣立刻就呆了,下意识地就冲出去找人。跑了没几步又停下来,他紧紧捏住那道密旨,整个人都沉默下来。找?怎么找?陛下不想被人找到,就永远不会被人找到。而且,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极东国皇宫。
凌楠看着皇甫荣拿回来的密旨自然高兴,父皇没有死而且也没有回来,这就意味着皇位以后肯定是他的了。管他密旨里交代了什么,他爱遵守不遵守,大不了不把密旨公布于世,那就照样什么也限制不了他。
凌楠兴高采烈地打开密旨一看,第一眼,他笑得很开心,可惜从第二眼开始,他的脸就越来越黑,一会儿功夫他就看完了,气得直接把密旨甩在地上,“混帐!”
皇甫荣垂手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该死的父皇!走了还有摆本太子一道!”凌楠气呼呼地看着地上的密旨。密旨很短,凌悠扬的措辞也很客气。密旨主要是一封传位诏书,对凌楠来说自然是大大有好处的,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可惜,凌悠扬后面还添了几句,大致意思是,一旦凌楠继位,决不准主动向其他国家开战。
凌楠若要公布传位诏书就势必要公布这件事,他当然不乐意。而且,他那混帐父皇还威胁性地添了句——
“你也不想朕死后还魂再出面吧?”
翌年元月,凌楠继位,世人称之为玄光帝。
历史又翻开新的一页。
——完——
番外一 皇甫容
那个大笑于天下、明媚而俏丽的女子嘴角一挑,笑着对他说:“皇甫,如果你出生于青楼,肯定是天下第一名妓。”她没心没肺地拍拍他的肩膀,直勾勾地盯住他的脸庞,“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消静静地站在一边,就会有成千上万的狂蜂浪蝶。”
摸着方才被她触碰过的肩膀,上面没有她的温度。皇甫容很想反问一句:“你也是狂蜂浪蝶中的一位?”但是,终究只能在心里想想,他拥有的,只是放在心里思虑不已的自由。
他没有立场,他没有资格,他没有能力去靠近那个女人。符弦歌不属于他,对他来说,符弦歌是凌悠扬的。他只要每天看到她,已经心满意足。
皇甫容遇到凌悠扬的时候,是他一生之中最落魄的时候,曾经大草原上最璀璨的一颗明珠,已经流落在异邦,成为极东国中最卑贱的一粒尘该,任谁都可以在他身上踩一脚。虽然身体已经残破不堪,但皇甫容很庆幸他那张脸依然保持着绝色姿容,所以才能成功地吸引住凌悠扬的目光。
那一天,当他伤痕累累地被一个小军官在地面上拖着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咦?那是什么 ?”然后一个面目精致的少年公子站在他面前,眼神中流露出惊艳的色彩,现在回忆起来,那种眼神和符弦歌第一次看见他时的目光很像。
凌悠扬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好几个好事军营里的将领。一棒子人急忙解释道:“七殿下,这是低贱的俘虏。”一个将领立马对拖着他的人命令道:“还不快拉下去,平白在这里污了七殿下的眼!”
七殿下?凌悠扬?
这个人的名字,即使是整日关在军营中的皇甫容也听说过。如果要报仇,那么现在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眸中放出一道异彩,对凌悠扬微微一笑,不言不语。
凌悠扬兴味地挑眉,“且慢。”他无视尊卑地蹲下身子,全然不顾身后的惊呼,伸手挑起他的下颌,“军妓?”
“不是。”站在凌悠扬身后的将领立刻凑上来解释,他自然不敢站着跟蹲着的凌悠扬说话,蹲下来跟凌悠扬平视也不合规矩,只有当众跪下来,“启禀七殿下,他不是女子。”
“哦,不是军妓?”凌悠扬脸上显现出诧异的神采来,不过是昙花一现,他马上更有兴趣地笑,“佛非这人是男的?”
“不……”将领目光迟疑,唯唯诺诺道,“是阉割过的男子。”
凌悠扬恍然大悟,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答案。他站起身,俯视皇甫容的容颜,随意地挥挥手,“把他送到我帐里去,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的人了。”
“……遵命。”
皇甫容心中是雀跃的,他至少可以脱离最低层的生活。在他的人生里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没有快乐,唯一支持他活下去的就是仇恨,恨到不想死,恨到想要把那帮人拉着一起陪葬。他不喜欢凌悠扬,这个人性凌,是灭他一族的人,他从心底恨他;可是,凌悠扬是让他摆脱一切的人,凌悠扬可以让他报仇。
皇甫容将自己梳洗干净以后,穿上整齐的衣服,站在角落中等待凌悠扬的归来。差不多的年纪,对方甚至还要比他小上几岁,为什么凌悠扬可以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而他却卑贱地苟延残喘?他恨,他恨,他恨!
看到凌悠扬回来,皇甫容立即跪下,“拜见七殿下。”
凌悠扬走近他,“抬起头来。”
皇甫容柔顺地抬头,他知道,容貌是他唯一的武器。
“你若是一个女子,也许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嘴上虽然这样说,凌悠扬脸上却丝毫没有惋惜之色,他抬抬下巴,“站起来。”
皇甫容乖乖站起身。
凌悠扬已经坐在椅子上,跷着腿,支着下巴,傲气十足,“转个身看看。”
皇甫容顺从地转身。
凌悠扬露齿一笑,“身段也不错,这张脸长在男人身上实在可惜。这样吧,从今日开始,你就以女子身份跟在我身边,每日都穿上女装。”他自得地打个响指,“比起你现在不明不白的身份,换个漂亮女人留在我身边比较不会落人话柄。”
皇甫容展颜一笑,笑容仿似白莲徐徐盛开,低头道:“是。”
“你叫什么?”
“皇甫容。”
凌悠扬是个不错的主人,不会苟责下属。皇甫容谨守本分,比起在军营中猪狗不如的生活,在凌悠扬身边他要安逸稳定得多,简直是天壤之别。而且,凌悠扬待他比其他仆从要好多了,甚至不需要他做什么事情,只需每天陪伴在他身边。旁人只道这位凌氏七皇子年少风流,宠溺美人。
皇甫容不知道凌悠扬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凌悠扬没有从他身上得到任何东西,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安分守己地待在七王府,不敢沾惹任何事情,因此生活得相当舒坦。安逸之中总会抹去人的棱角,皇甫容也不例外,他已经懂得思考,究竟什么时机出手才好。
一日,皇甫容在服侍凌悠扬早起更衣。凌悠扬穿好衣物后没像以往一样离开府邸,而是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