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明-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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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嘿嘿地笑了起来,顾横波和柳如是对视一眼,从椅子上站起,袅袅婷婷的给刘福来施礼,柳如是恭敬的说道:
“若没有老太爷当日的义举,怎么会有我们姐妹今日的福气,老太爷的大恩大德。我们姐妹永生铭记难忘。”
小李宏已经是停歇了哭声,靠在刘福来的身边好奇的听着周围的人说话,刘福来听到两位女孩地感谢,也觉得心中欣慰,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别的。捏了捏身边李宏的脸蛋,让小孩子咯咯直笑。
“若然,这些礼物中滋补养身的药材,咱们和伯父大人一边一半,本该都给伯父大人的。这边云瑶还有身孕,横波地身子也虚弱,那些女孩,先圈在府外的院子里,寻个机会给郑家退回去吧!”
预先已经是打过招呼。晚饭后,孙传**要来议事,刘福来吃饭后,就坐在一边,几名女眷带着孩子去了内宅。奴仆们手脚麻利的把桌子收拾了下去,孙传**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会,他进来的时候,手中提着木板夹。
进屋之后,冲着李孟和刘福来施礼问好,那些下人退下,孙传**把铁面具也是取了下来,屋中***明亮。他直接是从夹板之中抽出一张大图纸。放在餐桌上展开,又拿出来一张文卷。仔细端详。
等到刘福来和李孟聚过来后,孙传**在地图上指点说道:
“南宫和枣强两县。山东宁可放掉一府,也必须要这两处,真定府南这一块,恰好是漕运的屏障,和河间府连成一气,只要在枣强或者南宫两县随意一处布置两个营,就可以防止敌人从西北方向攻击漕运。”
李孟还没有开口,边上地刘福来手中拿着个西洋进口的放大镜,眯着眼睛在孙传**指点的地方观看,插口说道:
“白日间那侍郎虽说开价不小,可这大名府甚至不必理会,到时候河南和广宁府在我手中,大名府等若被圈在其中,也是我囊中之物。”
两人交谈了几句,却发现李孟一直没有出声,都有点奇怪,仔细看过去,却发现李孟在那里沉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屋中的安静却让李孟反应过来,他抬头看看带着询问神色两人,琢磨了下开口说道:
“本以为朝中都是些庸庸碌碌之辈,今日和这魏乐泉相谈,却觉得此人是个人才,尽管装疯卖傻了半日,所说所讲,都很有些道理!”
刘福来和孙传**对视一眼,刘福来笑着说道:
“既然你觉得是个人才,那就要来山东用就是,朝廷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不会在这一个人上面不合你地意!”
李孟笑了笑,继续说道:
“倒不是这个,而是此人所讲的如今局势,说是关外鞑虏强敌根基未损,中原流贼愈发势大,这两股势力,我胶州营和他们都是势同水火,无论何时都是死敌,这两处大敌在一天,我胶州营就不能安然存在,当务之急可不是扩张地盘,而是要彻底打垮这两处强敌,扫除祸患!”
听到李孟的判断,刘福来和孙传**感觉悚然,仔细想想自从十二月到现在,山东上下和胶州营军中都有些忘乎所以的气氛,所谓骄兵正是此种类型,可山东的势力还是原来那些地方,并没有什么扩大。
就算是和最弱地明廷,也不过是在讨价还价的商谈而已,真正的核心依旧是山东一地,这有什么可以骄横自满的地方。
身为首领的李孟,能最先想到这一点,也算是把胶州营从潜在危险的边缘给勒了回来,这边两人尽管深以为是,孙传**迟疑了下,还是开口建议道:
“纵观天下,流贼、鞑虏、朝廷,唯有朝廷最弱,可这朝廷偏偏又有正统的名份,先易后难,蚕食朝廷的地盘人口,侵夺大义名份,等实力足够,到时候以强击弱,流贼、鞑虏自然不值一提!”
这话说完,孙传**自失地一笑,自嘲地说道:
“蚕食、侵夺,这倒是把咱们自己放在不义的立场上了。”
“这两年年景渐好,若是收成上来,人心思定,明廷渐渐地恢复元气,那时候动手可就不方便了。”
刘福来也是在边上跟着补充说道,李孟缓慢站起身,摇头说道:
“这等无能的朝廷,这般地胡作非为,就算是年景好又能如何,土鸡瓦狗,草包废物而已,可是这关外的鞑虏却是我心腹大患,不除不能心安!”
看李孟说的坚定,孙传**和刘福来也不再争执,郑重其事的回答道:
“山东的大政方针,自然要以你这山东之主的意思为准。”
李孟走到地图跟前,把手放在河间府的位置上,像是在抚摸这个地图一样,沿陆地向东北划去,肃然说道:
“河间府、顺天府东南、永平府、山海关,沿着这条线一路向北,出关平贼!!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 看似正常的轨迹
更新时间:2009…8…6 0:52:58 本章字数:10690
贸然发动了那次攻击之后,就连一向是对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恭敬的山海关总兵高第都是开口埋怨。零点看书
下面那些奴才家将,平时那敢和将主叫阵,这次也是明里暗里的埋怨,说是自家将主昏了头了,好端端的去招惹鞑子干什么。吴三桂和寻常的军将不同,他可是完全的世家子做派,骄横无比,受不得一点委屈的。
这时候也是唯唯诺诺的不敢声张,吴三桂胆战心惊,生怕鞑子趁势掩杀过来,此时关外的这些兵丁可是不能指望他们打什么仗的,尤其是不能指望他们和鞑子开战打仗,自己却以为可以去拣便宜。
这要是万一触怒了满清鞑虏,大军掩杀过来,怕是山海关和宁远一线,全要化作灰飞烟灭,吴三桂和高第和关内不同,他们久在辽镇,甚至鞑虏的厉害,如果真要动手,山海关这个关隘根本挡不住鞑虏的冲击。
没了地盘的败军之将,那是一切休提,什么荣华富贵全要完蛋,下面的军将官兵的财产舒服日子也是跟着倒霉。
所以现在是山海关到宁远一带,人人都在埋怨吴三桂,吴三桂也是闷气,一边是小心翼翼的布置防务,一边暗地里给大兴堡的那位镶蓝旗参领送去了厚礼,说是上次完全是误会,还望不要发怒。
尴尬惊惧的吴三桂此时就是等着吴木桓的消息了,他此时很怀疑河间府那场大胜的真假,鞑子兵马还是这么厉害。怎么能一下子就全歼了四万在关外,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尽管辽镇地兵马紧张异常,可鞑虏一直是保持着收缩的状态,并没有出击报复。按照以往的规矩,就算是不大规模的攻击。也会打下明军一两个小堡垒泄愤,可自从崇祯十六年地正月之后,满清军队的态势就异常地内敛,以防守为主。绝不轻出。
这倒是让辽镇兵马缓过来一口气,没有在人心惶惶,彼此埋怨的境地中,自行哗变溃散。
在二月初六的时候,吴三桂就知道了满清鞑虏如此内敛的原因,因为满清皇帝皇太极死了。满清内部也是人心浮动,必须在新皇帝产生后才会解除这种内敛地态势。
按说,满清内部不稳,又新有大败,这正是发兵攻击的好机会,不过吴三桂却再也不敢贸然的派兵了,老老实实的布置守御,就好像是乌龟缩进了壳中一样。对面如何。他不管了,只求自己能平安无事。
和中原王朝地传承是皇帝和太子这种嫡长子地继承制不同。此时地满清还没有确立一种稳定地传承制度。
当年努尔哈赤死掉地时候。本来是属意多尔衮继承汗位。不过皇太极和代善以及其他地几位贝勒。逼死了大妃阿巴亥。以实力登上了汗位。要知道女真和蒙古都非常讲究一个子以母贵。母亲家族地尊贵与否。影响极大。
阿巴亥所属家族地血统高贵。势力庞大。皇太极逼着大妃阿巴亥给努尔哈赤殉葬之后。年幼地多尔衮就失去了登位地可能。
等到皇太极做到汗位上。圈死了阿敏。莽古尔泰。借着一些小罪逼得代善服软。然后登基为皇帝。采用汉制。这才是确立了自己在满清之中至高无上地地位。但努尔哈赤定下了八旗制度。这可是更改不了地。
满清本来就是建州女真和其他各部女真融合起来地势力。分成八旗。除却女真八旗之外。又有蒙古八旗、汉军八旗。三顺王等等分别。就是因为各个旗。各个民族之间互相有很大地不同。很难融合在一起。
尽管努尔哈赤把把自己地儿子、侄子都给安排在各旗旗主地位置上。但这些子侄更多地情况下。都是为自己旗来争取利益。因为他们也知道。这些旗尽管里面并不是建州女真。可却是自己地势力。
皇太极从登基到驾崩,当年的三大贝勒,死的死,服软的服软,其余的小兄弟之中,办事忠谨用心、得体圆满,符合皇太极要求的人并不多,女真毕竟只是个未脱野蛮的民族,结果皇太极一直是觉得可用的人太少。
在皇族之中,反倒是和皇太极仇恨最深的多尔衮做事最为出色,或许是这多尔衮汉化的程度比较深,做事习惯用脑子,又处处的恭谨听话,所以皇太极也是极为的器重与他,并且出于制衡两红旗、镶蓝旗,这些根深蒂固,传承以久的老势力,反倒是大力的抬举多尔衮的地位。
毕竟两红旗的旗主礼亲王代善、镶蓝旗的旗主郑亲王济尔哈朗,他们地位名义上皇帝的授予,实际上是父子、兄弟的传承,自成势力,根本不会领皇帝什么情,反倒是多尔衮在一开始被自己压制的厉害。
后期慢慢抬举起来,想必这多尔衮会受自己的控制,并且听话好用,在皇太极执政中期的时候,睿亲王多尔衮已经是诸亲王之首,统领两白旗。多铎和阿济格都算是能征善战的猛将,多尔衮又是多谋善断,两白旗也是不断的壮大起来。
面对这样的局面,皇太极也是后悔自己的做法让多尔衮和两白旗的势力愈发的膨胀,一步步的到了尾大不掉的情势。
几次想要下手对付两白旗多尔衮兄弟,可多尔衮势力庞大,地位提高,行事作风却愈发的恭谨恭敬,差事做的也好,而且各旗的亲贵,甚至是两黄旗的年轻亲贵们,也都是愿意和多尔衮交结。
皇太极根本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来对付两白旗和多尔衮兄弟,就这么一步步拖着到了他自己的重病弥留之际。
眼见着自己不能活太久,代善和济尔哈朗摆明了要旁观。而自己唯一还拿得出手的儿子豪格,又不堪大用,无奈之下地皇太极,只能是把还算是有人望的阿巴泰抬举起来。让他掌管正蓝旗,当作两黄旗的盟友。
想要当旗主。必须有足够相当的功勋才能担任,想要有大功,再也没有去征伐大明更容易,功劳更大地事情了。
当然。谁也没有想到,阿巴泰率领的三万七千大军,在河间府遇到了李孟,全军被歼灭。
消息传回关外满清,现在摆在皇太极面前地问题就不是自己儿子能不能顺利接位,而是整个满清八旗能否存在。女真能否存在的问题了。
不管从那个角度说,皇太极都是一名杰出的君主,若没有他,女真还是个武装强盗集团而已,在紧要的关头,皇太极所做地布置都是为了八旗的存续,反倒是没有对豪格继承之事准备什么。
在大明,若是皇帝死了。第一继承顺位自然是太子。接着就是皇帝的子嗣和兄弟,如果再没有。则是要在宗室中找寻。
而在关外满清,皇太极的子嗣并没有继承皇位的天然权利。特别是皇太极并没有做出相关的布置情况下,谁来接这个位置,那就要商量商量了。
皇太极正月驾崩,二月初就定下来了太宗文皇帝地庙号,不过也就是仅此而已,两黄旗的意思本来想大操大办丧事,可在他生前恭恭敬敬的那些亲王贝勒们,此时各个都是冷冷淡淡。零点看书
满清的亲贵之中,除却汉人文士和蒙八旗、汉八旗有些人如丧考妣之外,其余的各旗都在观望风色。
现如今这大清皇帝的位置可是个香饽饽,能让自己旗的旗主做最好,再不济也要推上个和自己旗亲厚的人,那样将来可是好处多多,每个人都是这么想,在盛京之中,隐隐约约地已经有争斗地苗头出来了。
正黄旗都统鳌拜现在是除了肃亲王豪格之外的第二实权人物,每天领着披甲地旗兵在盛京城中巡逻游行,美其名曰叫维持治安。
两白旗的几位大佬可不是皇太极在世地时候那般恭顺了,多铎也是毫不怯场,领着两白旗的全副武装的兵丁也是在城中巡游,也有个名头,叫协助鳌拜维持治安,两方相遇,时常有剑拔弩张的情况出现,紧张异常。
两红旗的礼亲王代善和镶蓝旗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尽管不时的劝解调停,可暗地里也是调兵进城,戍守在自家的府邸周围,生怕被这些事情波及。
满清鞑虏之中的有识之士都是忧心忡忡,这样的情况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么继续下去,盛京怕是马上就要成为战场了。
皇太极生前信重的内文院大学士范文程,更是心急如焚,每天的去往各个亲王府第磕头陈述,说是内忧外患,咱们满清千万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若是皇太极在的时候,再怎么瞧不起汉人的满人,见到范文程也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声“范先生”,可现在冷言冷语可是太多了。
还有那刻薄的人说道:
“老范你纳妾纳的不是时候,正赶到万岁驾崩前一个月,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怎么我们满人办丧事,你却办喜事,现在做热心人,谁知道你心里安的是什么念想!”
但松山之战后投降,挂着个汉军旗的身份一直是闲居的大明督师洪承畴,却被睿亲王多尔衮恭恭敬敬请进府中,以先生称之,不敢怠慢。
满清手中的明军文武,投降过来的武将最高有做到总兵、副将的,文官却没什么高品的,范文程不过是个秀才,那宁完我是个童生。这洪承畴却是大明的二品大员,督抚重臣,一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被认为有大材有大能。
闲居在盛京的时候,也有人暗自的观察过他,自从投降之后,每日间除却练练身体,再就是闭门读书,皇太极和诸位勋贵有事询问的时候,他也中规中矩的应答分析,一切都是特别的合乎规矩。
有那伺候洪承畴,实际上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