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采凝-大人很无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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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色不对,晚上似乎会下雨,里头有大人最珍惜的银白玫瑰,可能会损伤……”她偷偷觑着他的表情。
他激动地神情赫然冷静下来,“是这样吗?”
“对——啊!”这时候费麟突然放开手,害得她狼狈落了地,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都不必动手,我会派人来修补。”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他就这么走了,她的心突然变得沉重,“大人到底是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我刚刚不是说过,那花可是大人的命,为了那朵花,大人什么都可以不要。”张大海扶她站稳,“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她心想,大人可以什么都不要!那么除了银白玫瑰,真的没有任何东西是他想得到的?
敲过三更天的木梆子,花绣云仍坐在下人房大门前,托腮看着天上的月儿。
“锦织纸到底在哪里呢?”她喃喃地自言自语,“而我又得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带着锦织纸回去就爹娘?”
才打算进入房间,却听见有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她好奇的走过去一看,竟是费麟醉醺醺地从眼前走过。
“天哪!大人怎么喝得这么醉!”她担心地跟在他身后,“那天跟他一起去客栈喝酒,他也没有喝这么醉吧!为什么今晚会变成这样?”
见他颠簸了下,她吓得冲上前搀扶住他,“大人,你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全身酒味呀!
“凤瑶……凤瑶吗?”他捧起她的脸,眯成一双醉眼看着她,“你来了!太好了,你终于来了 。”
“呃,我不是凤姑娘,大人您醉了,我送您回房去。”花绣云听不懂他的话,急着想将他送回寝居歇息。
“我知道你心底根本没有我,但是……也别因为这样而对我不理不睬……我……我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费麟统帅,虽然在众人眼里我既霸气又让人畏惧,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他说着竟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我的心有多空虚、有多痛!”
花绣云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样子,眼眶忍不住泛红。她用力抓住他的手,“不要打……求求您不要再打了,会受伤、会痛的!”
为何打在他身上,居然痛在她心口,好像被千万只蚁啃咬着,怎么都挥之不去。
“我送您回寝居吧!”她用尽力气地扶着他走。
“该死的!”他突然抱紧她,将她推倒在园子里的大树下,“我真的很难过……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说完,他搂住她的腰,猛然覆上她的唇。
花绣云赫然张大眸子,先是傻愣住,当发现他的舌钻进自己口中时,她才猛然清醒,直觉抗拒地使劲推开他。
她捂着唇,错愕地望着费麟,“大人您怎么可以……”还想说什么,却见费麟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快要倒下,“小心!”
接住他沉重的身躯后,她困难的将他扶起,直接送往他的寝居。
进入寝居后,她想把他轻放在床榻上,但是他太重了,一个不注意竟然双双倒卧在床上,而他的一双铁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让她起来也不是,躺下也不是。
“大人不可以,我不是凤……凤瑶,不是……”虽然花绣云不知道她是谁,但她确定那个女人对他而言,要比花房里的银白玫瑰更重要了。
“这次我不想让你在离开……”
他用力压缚着她的身子,一双手在她的身子上摸索,吓得她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困难。
“大人,您醒醒啊!快醒醒。”当他的热唇在她的颈子上游移时,她的心跳都快冲出喉咙了!
衣襟被他一把扯开,她一双小手只能无助地抵在他胸前,怯怯地闭上了眼,感觉他那双赋有魔力的手掌就这么顺势抚上她的双峰!
花绣云倒抽口气,却只能任他把她当成了“她”。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该这么对她呀!
可是她又没力气推开他,也不忍见他独自承受着痛苦。然而,当他的手抚过她的腰,直达她腿间游移时,花绣云吓得抓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颤抖的直摇头。
“不可以这样……”
花绣云愕然望着他的醉眼,心底不断想着如果他继续……她又该怎么办?
可突然,他的身躯一软,整个人趴伏在她身上,不再有任何动作。
他睡着了吗?她总算松了口气,然后慢慢将他的指头一根根掰开,好不容易脱离他的箝制,她慌张的跳下床,才跑开几步,又不放心地折回为他盖上被子,痴迷的看了他一眼后才仓皇的离开,却没留意到她发上的木簪遗落在他的床榻上。
逃出费麟的寝居,她一手扶着胸口,不停地喘息。
“花绣云,你怎么这么傻、这么笨?”她闭上眼,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却洗不去她心底的苦涩。
第四章
一早来到花房;发现花房的屋顶已经修补好了;花绣云也安了心;就怕里头的花有个什么闪失。
先将土翻弄好,接着将一株株花苗栽种进土里,看着满园的玫瑰花,她突然想起大人寝具外头也有一个花园。
“秦大叔,你知道大人寝居外的花园吗?”她忍不住问道。
“当然知道。”
“那边的花园都是谁整理的呢?”
“除了我还会有谁?风瑶姑娘最喜欢玫瑰了,所以那片花园种的全是玫瑰,照顾起来可不容易啊!”秦大叔摇摇头,笑笑又说:“其实在大人寝居后面有坐瑶轩,那里也有片花园,不过比较小一些,照顾起来较不费心。”
“原来大人种那么多花圈是为了她。”她垂下脸,低声说着。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事。”她笑笑,“我把这些拔除的杂草推到后山埋掉。”她将一袋袋杂草扛上推车。
“路上小心,后山推车不好使.”老秦叮嘱道
花绣云推着车往后门走去,没注意到费麟直跟在她身后。
知道后山,他见他一个人辛苦的在哪儿搬动杂草和枯叶,再挖洞掩埋好。
劳动好一阵子之后,她捶了捶疼得双肩,推着车才要转身,却见到费麟就在眼前!
“大人!”她愣了下,随即想起昨晚的事,脸红耳臊地垂下小脸,“您......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来还你东西的。”他仰起下颚,眯起眸说。
“还我东西?”她不解地问道。
“喏。”他伸出手,让她看见他手心的木簪子。
花绣云倒抽口气,难不成昨晚她不慎将发上的簪子掉在他床上了!天......这下该怎么自圆其说?
“难道不是你的?”他拧起眉问道。
“我...”他会来找她肯定已确定木簪子是她的,只不过昨晚已烂醉如泥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天,莫非有人看见了?”
“非得有人看见吗?”他冷冷反问。
“不,不是,只是我不明白,大人为何确定是我?”花绣云好怕自己会被赶出府。
“你以为我真的醉得不省人事?”费麟这句反问的话让她又一次震愕的说不出话来。
“那您知道...”知道昨晚是她,为何还要喊她别的女人的名字?
见他没有反应,她一颗心揪紧,“原来您真的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不过借着酒意找个替代品罢了。”他恶意地扯开嘴角笑了笑。
“替代品?!”她的嗓音颤抖着,“只是替代品?如果您不知道是我也就算了,而您居然拿我当替代品?难道这就是当下人悲哀的地方?”
“要不你还希望是什么?”他淡淡地说,仿若事不关己。
“什么意思?”
“昨晚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不过你可以提出要求,算是我给你的补偿吧!”他嘴里说着冷言冷语,眼神也同样冰冷的像刀锋。
“补偿?”她浑身一颤。
“你快说吧!再不说我可是会反悔。”他定定望着她
“我...”是呀!她一个下人还能要求什么呢?难道要他的心吗?
不,不可能,如果真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那她宁可选择锦织纸。
“真要我说吗?”她仰起苦涩的笑容,“好,给我锦织纸,拿到之后我会马上离开,不让大人在看见我。”
“又是锦织纸?”费麟冷睇着她。
“不行吗?”她颤抖地问。
“对,只有这个不行。”他转过身欲走
“那么就要您的心好了。”花绣云气愤地拔声喊道。
费麟止住脚步,回头瞪着她,“你难道忘了我是谁,而你又是什么样卑微的身份,怎么敢对我提出这种要求!”
“就是因为我知道配不上您,所以才故意这么说,您真以为我异想天开,像飞上枝头变凤凰吗?”花绣云大声哭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不管过去还是以后,我都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一个府邸丫鬟。”
说完,花绣云便拎起裙摆迅速离开,一路上她不停挥着泪水,只想摆脱心底的那份纠缠。
费麟回到寝居,想起花绣云所说的那番话,难忍情绪的紧握双手,蓦地,手心的刺疼提醒了他,张开一开,那只木簪子还捏在他手中!
他竟然舍不得?!
天,他究竟怎么了?
“统帅大人。”程护卫在门外道,“属下有事禀报。”
他将木簪子收回衣襟内,让他进门,“该不会吾 军或是南国又有动作?”
“不是。”程护卫蹙起眉,“但就因为没有,所以让人觉得奇怪,担心他们暗中进行什么诡计。”
费麟座进木椅中,闭眼沉吟了会儿,“派个人潜入对方阵营。”
“大人是想安排内应?”程护卫拱手问道。
“没错,要找个胆大心细的人,安全最重要。”费麟提醒他。
“是,属下会找大人的吩咐去办,”程护卫恭谨道
“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就去忙吧!”他揉揉眉心,无意多谈公事。
“...大人,您今天似乎忘了问凤姑娘的事?”程洋觉得非常奇怪,这可是大人最关心的问题,每天都会问凤姑娘何时会到。
“什么?”费麟猛地一震。
“呃,要我回答吗?”程护卫看了他一眼。
“不必了,你退下吧!”他深吸口气,闭上双眼。
“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程护卫本要离开,但见主子晦暗的气色,不禁担心,“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我没事,别大惊小怪。”费麟仰首闭目。
“是,那么属下退下了。”程护卫担心地退下了。
直到听闻他离去的脚步声,费麟这才回到案边,打起精神处理堆满桌子的卷牍,希望藉由公事忘记那些盘踞心中的事。
好半晌,眼看天色渐渐暗下,他深了下懒腰,走出屋外看着天上渐渐显现的星月,他情不自禁地来到花房,看着那朵银白色,夺目耀眼的玫瑰。
“凤瑶,早点来吧!我知道你爱玫瑰,已经在你经常进出的地方种满各色玫瑰,你一定要快点到。”他喃喃地说道。
此时,他听见后方传来声音。
费麟眉心轻锁,悄悄接近,竟看见花绣云在那儿不知做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
花绣云整个人吓得弹跳起来,抬头一见是他,脸色瞬间沉下,但仍是恭敬地喊道:“大人。”
此刻她的心情还是很沉闷,还有一点点的不自在,不,不知有一点,而是非常不自在。
“我在修铲子。”她难堪地摸摸头发。“可能太使劲了,两把铲子在白天的时候被我给弄坏,手把脱落了。”
“做啥使这么大的劲儿?”他看着两把铲子。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情 /
“因为懊恼,生我的气吗?”费麟沉声问道。
“大人!”她摇摇头,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不,我怎么可能生大人的气,您别误会,我只是气自己。”
他又看了看这两把生锈的铲子,“别修了,这铲子早该坏了,怎么不换新?”
“秦大叔说能用就好,不要浪费,尽管府邸有的是银子,但是太浪费,遭天谴的还是自己,我想我已经遭天谴了。”她吸吸鼻子,话中有话。
经过一整天的沉淀,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心存妄想,只要尽力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
“工具给我吧!”他朝她伸出手。
她愣了下。
“把你手里的工具给我。”他嗓音放沉,不耐地又说了一遍。
“是的。”他恭敬地将东西交给他。
费麟蹲了下来,拿起铲子看了看,“钉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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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她赶紧递上。
费麟拿起锤子轻轻敲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把两把铲子修好了。
“这样可以了吧?”他紧盯她的眼。
“当然可以。”她朝他道谢。谢谢大人,如果不是您,我可能一整夜都修不好。”
“为什么一定要锦织纸?”费麟突然转移话题。
“啊?”
“怎么不说了?”
“我应该跟您说过了。”心一乱,她不知从何说起。
“没有,你当初只说想偷走锦织纸,却没有说出理由。”他盯着她,“说与不说是你的自由,不想说我就先走了。”
“不,我说。”她垂下脸。“因为要救我爹娘。”
“什么意思?”
“我爹娘被抓走了,对方只是我们要交出";文房四宝";四种宝物才能救回我爹娘,期限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