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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蓝色月亮(蓝色酒馆5)(寄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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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取代你?我哪有不重视你,是你不知满足硬要跟我吵跟我闹,不然我也不会恼火地说要将外面的女人带回来。」莫敬天犹不知悔悟的说,话里毫无愧疚之意,坚持错的是别人。

    年过半百的徐安华依旧丰姿绰约,残忍的岁月并未夺走她的美丽,反而平添一股成熟的韵味,光滑的面颊看不到一丝皱纹。

    她是车运的,却也是被命运摆弄的女人,活了半世纪还未尝过情爱的滋味,她只知道自己的生命已没有重来的机会。

    「敬天,我们还要一直为这件事起争执吗?我累了,不想再争、不想再吵,我只关心孩子的未来。」儿子有大半的人生要过,不能让丈夫给毁了。

    莫敬天不平的高嚷。「在你心目中儿子最重要,那你将我摆在哪里,难道白发夫妻会比不上一个孩子?!」

    他偏要分开他们,让他们无法轻易见上一面,她是他的没人可以分享,即使是亲生儿子也一样。

    除了他以外的男人都不能靠妻子太近,他不会让她再度走出他的世界。

    「无理取闹。」轻慨的偏开头,徐安华难以理解他在乎什么。「年纪都一大把了别为难彼此,一人退一步不为过吧!」

    「我为什么要,你是我的妻子没资格嫌弃我,就算我再也站不起来,你也休想离开我。」死也要拉著她陪葬。

    淡眉一锁,她觉得他越来越不可理喻。「我们谈的是儿子的事,你干么扯到我身上?」

    她还不够忍让吗?

    「他有什么好谈的,我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还怕出什么乱子吗?」他在意的是她。

    「别当他是棋子任意摆布,他是你儿子不是仇人。」她恼怒的音量微扬,为他的顽固而心痛。

    在他看来差不多,只要想与他分享妻子的人都与他有仇。「我对他够好了,另一个连他的一半都得不到。」莫敬天咕哝著,他指的是情妇所生的私生子。

    「你……真是令人生气,你到底要毁掉多少人的未来才甘心,提亚根本不喜欢格勒夫家的女儿。」

    不是雅黛儿不好,个性骄纵,而是她高贵得不是他们高攀得起的女神,她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人有亵渎圣洁的罪恶感。

    她太空灵高傲了,儿子需要的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伴侣,而非一尊活塑像。

    他冷笑的斜视妻子的袒护。「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以後他会感激我为他选的妻产。」

    娶这个女人等於少三十年的奋斗,他还有什么不满,庞大的格勒夫家族集团会是他最有力的後盾。

    「是吗?我们培养了三十几年还是一对怨偶,我从不感谢我父母为我所作的选择。」徐安华说得平静,不像有怨只是无奈的接受既定的事实。

    或许前几年她还能感受到一丝属於婚姻的甜蜜,但他一手摧毁了她的信任,仅存的幻梦也随即湮灭。

    不怪他的多情,只能说她太爱钻牛角尖,在她那个年代养妾豢宠的男人不计其数,偏她心胸狭隘得无法逆来顺受,搞得大家都难过。

    父母是天怨不得,他们也是为了她好,以自己的方式为她觅得一门好亲事,以为拥有荣华富贵就是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几时成了怨偶,我为你所做的牺牲还不够吗?」莫敬天气愤的拍拍轮椅扶手,几乎要站起来冲向她。

    无动於衷的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静得像他不过是个外人,引不起她的关心。

    她不爱他,所以也不恨他。

    「敬天,你要自欺欺人到何时,我不是你外面的女人,我看得见你为自己的自私做了什么。」牺牲的人是她,他本末倒置了。

    有谁会因为怕妻子再度离家出走而送走儿子,威胁他们必须服从,否则让他们老死不相见。

    利用人性弱点达到目的,他终会玩火自焚难得善终,她不会一直守著他到终老。

    自大的眼神一沉,他朝她吼道:「都说过我早和外面的女人一刀两断了,你还使什么性子?」

    笑得很淡,她不看他地微低下头。「是吗?我前些日子还接到她打来要钱的电话。」

    「什么?!」为之震怒的莫敬天不豫地发起脾气。「不是叫你别理她了,我给她的分手费够她过三辈子了。」

    婉如那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早八百年没联系了还来闹,破坏他好不容易挽回的婚姻。

    看来家里的电话号码又要换了。

    「当她哭哭啼啼的说著付不出帐单时,同是女人的我很难不去理会。」毕竟她也跟过丈夫好几年,是个可怜的女人、

    「付不出帐单……」莫敬天没有当年的怜惜,多了不耐烦。「一定又是那个不肖子花光了。」

    镇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光会花费他给他的金钱,好好一间赚钱的公司交给他也会转盈为亏,不到半年光景就成了空壳子。

    这个败家子他已经不指望了,由著他自生自灭,反正他从不期盼他的出生,自然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是死是活他再也不管了。

    「汇点钱过去吧!好歹念在过去的情分上,别让人家活不下去。」毕竟她也为他生了个儿子。

    「我不……」莫敬天扬起的怒容怱地一缓,眼中多出满意神采地看向缓缓走近的女子。「雅黛儿,你来早了。」

    一位动人的栗发美女漾著傲然微笑走近,神态高雅的看不出一丝失礼举动,雍容华贵又不失典雅,充满现代美感地朝两位长辈轻轻颔首。

    「伯父、伯母,雅黛儿来向两位请安。」她是一位中俄混血的美女,有著东方人的五官以及西方的深邃线条,使得脸型看来立体而出色。

    「嗯!很好,你准备好了吗?」这才是他莫家需要的媳妇,端庄得体知进退。

    「是的,保母已将一切都打点好了。」就等她起程搭机。

    「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不用我事先知会。」谁说他的决定是错的,他们都将收回幼稚的想法。

    「多谢伯父的关心,我懂得如何照顾自己。」绝不会令他失望。

    「好、好,一路顺风。」他高兴的直点,为自己的安排感到十分愉悦。

    听著两人对话的徐安华忽生不安的问道:「你们到底在商量什么?」

    雅黛儿露出不失清艳的笑容。「我将去台湾,亚提斯的故乡。」

    徐安华一惊,怔愕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他还是不放过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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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美女,帮我打发这两个背後灵,用最烈的酒灌倒他们。不要管什么原则,让他们少来烦我。」

    灯光昏黄,照样来寻找寂寞的蓝凯月熟稔地推开维也纳森林的大门,门上的风铃叮当叮当的响著,人未至声先到。

    James那张阳光般的笑脸在看到来者时稍微垮了一下,随即又发光地扬起十万烛光的大笑脸,开口说:「欢迎光临。」

    如同往常一般热闹,寂寞的都会男女来此聚会,悠扬的钢琴声伴随著人声,觥筹交错互有往来,寂寞人的眼中变得不寂寞。

    吧台前有个保留位子是蓝凯月的专属座位,每回她一到便窝在这个角落独自啜饮,不与人交谈也不理人,像游魂一般的占据一处不显眼的地方。

    她是小酒馆开幕第一天第一位客人,也是Hermit第一杯免费招待的小白鼠,她常自嘲是酒保的实验品,不怕死地随她一杯又一杯的牛饮。

    要醉真的好难,她快要怀疑Kin卖的是假酒,怎么她连起码的醉意也没有。

    「Henmit,否则你休想喝到我调的酒。」冷冷的威胁由吧台後方传来。

    谁理她呀!客人最大。「老板,你家的小美女不卖酒,你快出来教训她不得无礼。」

    难得她今天心情差到不行,想捞她的钱要赶快,有冤大头等著付帐。

    「疯子。」啐了一口,Hermit调好一杯蓝色月亮就是不给她,故意放在她一臂之距外。

    「坏心眼的家伙,我到消基会投诉你。」山不转路转,难不倒她。

    身子横过吧台,蓝凯月得意扬扬的扬起眉,不把小小的刁难放在眼里。

    「随便,请别弄脏我吧台的桌面。」Hermit顺手拎了条乾净抹布一拭。

    「呵……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你跟我回家吧!」泡在马福林保存。

    Hermit没理会她,帅气的一转身摇苦酒瓶,手指灵活的翻转基酒再调入白兰地,凌空一切两片柠檬落入高脚杯。

    像是一场表演,看得人眼花撩乱直称好,洒上樱桃和柳丁花,两杯酒性较烈的调酒立现。

    「不行哟!月亮,你挖走小酒馆的台柱,我这老板不就要准备关门。」

    Kin笑著从後头走出来,表情惊慌地端上今天的菜单求饶,但没人相信他玩笑式的表演。

    「小气Kin,我带走小太阳总行吧!我最近很缺男人。」她一把捉住走过的James抱住他。

    「救……救命呀!老板,我被性骚扰!……」又被吃豆腐了,他真是可怜的工读生。

    不等笑得悠闲的老板来解救,活泼的大男孩突然从苦海中脱身,他眼泛泪光地感谢见义勇为的大哥,冷不防地迎向一双充满敌意的眼。

    楞了一下,他了悟的扬起灿烂笑容,连忙解释自己是无辜的路人甲,绝对没有摘月的企图。

    呵……暴力女也有人倾心,这年头果然邪魔妖道肆虐,恶女万岁。

    啊!谁打我,偷笑一下都不成呀!

    「小太阳,你知不知道除了男人以外我还缺什么?」斜睨了一眼後方的莫提亚,蓝凯月无趣的调戏起James。

    James傻呼呼的问:「缺什么?」结果他成了人肉沙包,脑袋瓜又多了一颗爆栗子。

    「带了朋友来怎不介绍,别尽顾著欺负我们James,他还小,禁不起你的摧残。」男人吗?她身边不是两尊大佛候著。

    女人呐!总是心口不一的说著反话,春天好像快到了吧!

    抿唇一笑,她伸手勾了个男人搭偎著。「这个叫阴魂不散,另一个是跟屁虫,Hermit今天调的酒叫什么?」

    「『爱丽丝』、『王者盛宴』。」发短如俊美男子的她冷冷丢下两句。

    「哈!有意思,桃红色这杯是给跟屁虫特助,他是追著兔子先生的爱丽丝,而设红色泽的王者盛宴刚好符合阴魂不散,你这黑色幽默越来越高明了。」叫人佩服。

    大笑的蓝凯月一口气饮尽蓝色月亮,拍著膝盖一吻纵容她的大总裁,酒气熏人地酡红双腮。

    「多谢赞美。」看来很酷的俊脸微露笑意,不用她开口又送上一杯酒。

    「老板,你们家Hermit出不出租?我用一瓶夏布利庄园出产的萄葡酒和你交换,一八七九年份的。」那年的萄葡收成好,酿出的红酒甘醇顺口。

    「谢了,虽然我非常心动,可惜我不得不拒绝你的提议。」Kin笑笑的找了个藉口退开,省得遭人凌迟,

    悲伤的蓝调音乐流泄著,背影优雅的钢琴师修长的十指飞舞轻弹黑白琴键,浮动的人心渐渐沉淀,仿佛进入忘我的境界。

    冰冷的气息扬散在他四周形成一道隔膜,没人敢主动向前攀谈,Narcissus自成一世界的弹著他的音乐,连束起的长发都给人一种疏离的冷漠感。

    夜的深沉阻隔不了不断涌进的寂寞灵魂,忙碌的酒保和侍者穿梭在寂寞之中,自得其乐的收集寂寞。

    笑声,不再是奢侈品,这是一间具有魔力的小酒馆。

    「你常来?」眉头微蹙,精锐的黑瞳扫向热闹非凡的吧台。

    似男似女的中性容貌扑朔迷离,颇具威胁性。

    「一个月两、三回吧!小职员的薪水不高,无法天天买醉。」蓝凯月半带戏谵的说道,小口的含著酒回味香醇。

    不常豪饮,她的习惯是三杯,然後待个两小时左右走人,踩著月色回归寂寞的小屋。

    她是那种醉不了的人。

    「酒暍多了容易伤身,以前的你不会喝酒。」她连啤酒都嫌味道重。

    摇著蓝色的液体,她细碎的笑了。「人是会变的,你不知道吗?」

    「天会变,地会变,但我认识的蓝月不会变,她是一朵在荆棘中盛放的蔷薇。」火红而充满野性的热情。

    「蓝月死了,蔷薇凋零在寒冬中,你回来得太迟了,看不到星空下绽放的最後一道烟火。」飘落的灰烬尽是鲜红。

    没有人能永远活在灿烂缤纷之中,炫丽之後归於平寂,人生的起伏难预料。

    感受到那股深沉的痛由心中散开,莫提亚握住那只轻颤的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在。」

    「你?」看了看他,蓝凯月发出近乎歇斯底里的傻笑。「对於一个生命遭受威胁的人而言,你的承诺与镜花水月无异。」

    空呀!一片虚无。

    「我的面相不短命,你未来的生命中绝对有我。」他起誓一般的专注看著她。

    心有点动,她收敛起伪装的快乐抚向他的脸。「你喝醉了,莫莫。」

    「叫我提亚。」他的声音中有著叫人难以拒绝的坚持。

    「好吧!提亚,没有酒量的人还是少喝一点,我可扛不动你。」而跑去把美眉的特助大概也没空送他回去。

    他轻笑地在她手背上一啄。「你在怕什么?我对你来说是无害的。」

    才怪,他是藏在山中的老虎,终於长出獠牙。

    他不是一只小白兔。

    「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可惜会骗人。」她在怕什么呢?他是莫莫,一个贴在她後背的影子。

    飞驰而过的镜影中总有他的存在,他是少数不怕被她伤害的人之一,他们的眼睛全瞎了,盲目的只看见她。

    「让我骗一回无妨吧!你总是说我太诚实了,让你有摧残国家幼苗的罪恶感。」而这株小苗成荫了,足以为她遮风挡雨。

    「呵……呵……」她低声的笑了,感觉醉了。「你爱上我了对不对?」

    「你的直觉一向敏锐,没有任何事瞒得住你。」他小心的释放出爱意,将她包围。

    莫提亚的表情是谨慎的,他知道两人的关系正在推进,而他没有走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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