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打虎(寄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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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有人替他打点一切,有多久没亲手料理过早餐他已不记得了,纵然有点不甘,心中却出奇的甜蜜,像新婚夫妻一般共度晨昏。
只要她不开口破坏气氛。
「楚大少,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求人?客随主便,我非常有礼貌地让你过过当主人的瘾。」
瞧她说得多顺口,简直是强词夺理。「你的土司要涂花生酱还是奶油?」
忍耐应该是一项美德吧!楚天狂自我安慰。
「一片涂花生酱,一片涂奶油,然後合在一起。噢!对了中间夹蛋,蛋要煎嫩些不要太老,最好蛋黄在流动。」
「要不要在蛋上洒胡椒粉?」他冷笑著在她面前挥舞锅铲。
懂得客气就不是蓝中妮。「好呀!麻烦你喽!」她倚在厨房门口瞧著,担心他加料。
我咧,X回u……真是败给她了,这女人懂不懂羞耻,竟把讥讽当问候!
要不是看在她大病初愈的份上,他一走揍得她三天见不了人,到时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心里头叨念著,手中的动作却没停过,好像烤面包、切火腿这等日常小事是他应该做的,丝毫不曾察觉他正在为自己最瞧不起的低等生物做早餐。
原则在无形中被自己瓦解掉。
「妮儿,早报拿进来。」头没抬,他很自然地要求。
妮儿?蓝中妮皱了一下鼻头,不太能接受这个昵称,穿著他宽大的拖鞋,她啪啪啪地走向大门,取出塞在门缝的报纸,再走回餐厅丢给他,顺便接过自己的早餐。
民以食为天。
楚天狂端起咖啡,坐在餐桌上看报纸,他的习惯是从财经版看起,然後社会版、国际版,最後才稍微瞄一眼娱乐版。
「狂人兄,你不吃早餐呀!」啧!他是怎麽长大的?
「天狂。」他不死心的再一次指正。
蓝中妮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他很龟毛。「咖啡配报纸是一种自虐行为,我同情你的胃。」
「谢谢喔!为何我听不出你的诚心?」他才不信,她会同情人?等台湾堆满核废料再说。
说不定她还能在核废料中生存得健健康康,比蟑螂史还长寿。
「我才要替各大医院致上最敬礼,你是他们最爱的客户,看到没?他们正列队恭迎,连担架、轮椅都一应俱全。」她夸张地抬起手大挥。
可怜哦!胃不好也就算了,现在加上耳聋,他的前景还有什么希望?蓝中妮佯装可惜地叹息,嘴巴不忘咬一大口土司摇著头。
眉一挑,楚天狂从报纸上方斜瞧。「吃你的东西少说废话,你才是那个刚看完医师的病人。」
没见过这麽不安份的女人,穿他的衣服、睡他的床、脚踩他的地板、嚼吞地的食物却一点也不感激,口齿照样利如刀。
好歹这是他的家,对他至少也要有起码的尊重。
「吃东西不说话是件很困难的事。对了,我记得你有一个双胞胎兄弟,叫什么墨汁的。」
墨汁?亏她想得出。「他在家里。」他不想多谀这位对她有邪念的弟弟。
蓝中妮讶异得叫出来,「家里?!这不是你们的家?」难道是贼窟?
「把你脸上贼兮兮的表情收起来,这里是我的私人别墅,绝不是用来金屋藏娇或为非作歹的地方。」
才相处一个晚上,他就大概摸清了她的个性,这个女人看似精明泼辣,其实很单细胞,眼睛藏不住心事,用心看即一目了然。
女人该有的温柔特沂在她另上找不到,恶劣得教人又气又无腘,偏他就生不了气,或许是怕会先气死自己吧。
众人眼中道巨星楍虎在她看来却是只小老虎,尽管他狂傲如暴风,她就虑倚办法视若无睹,当成无关紧要的鹅毛拂过头顶。
冷戂旁观红尘俗事大概虑她的I鷽钫苎О桑
「光看你家中的布置那麽男性洴,可想而知藏不佀娇,我才茫荒趋嵛拗!购瓶隽说挠闷芬裁挥小
「是吗?你不就是娇?」「她多适合待载这个家。」梭自我陶醉的想。
蓝中妮闻言,霉啥分寸的大笑出声,口中混合花生酱、蛋黄的土司也跟着往前一喷。
楚天狂眼明手快的拿起报纸一挡,免去遭一劫。
「妮儿,卫申点。牴他无奈中带着纵容的#枥纭
「嗯……你说得太好……笑了嘛!D阏饣翱杀鹑萌鲜段业呐笥烟剑蝗麅腔岚涯愕睏枳铀屯癫≡汗氐剿馈!
她不养情夫已经很厚道了,谁9有胆子藏她娇,又不是活德搏耐烦,送上门当脚板,任訅她东踩西踏。
「笑够了没?我一点也不抉得好笑。」拉侠脸,楚天狂一脸冷淋仯
「怎么补好笑?我……」蓝中妮的注意突然被报纸一版吸引了过去。「邨……这具人好豌你哦!」
像他?楚天狂瞧了一眼她手指的版面,很不屑地说道:「娱乐版全是些夸大道八卦,看多了会倒胃縕。」
只有数活在七O年代不看报,这一泽子D奶烀挥兴5男挛偶ǎ艘缓欤〉老鸒⒏潘谴撸约憾际丛牛蒔谩
所以他早已见怪不怪‖不知谁又编排宾新故事,不执得花精神去认掌研究。
可虑……
蓝中妮念出报纸上所写,「名瞻亚洲地区最狂烈的猛虎陷入情海,神秘廉子据获狂虎心仯哒!狂虎是谁——”
「我。」他没好曝的指指自己。「不要相信报导,十则訍十一则是雄传手法,信老无知。」他已经放弃一再告知自己的知名独。
全台湾暷老少都认识狂虎楚天狂,他的歌和人风靡大街小巷无人不晓,只有她仍抱著平常心当他是平常人,一点也感守不到他散发的巨星光彩
也许和是被讞逐惯了,反而被淡然的她勾勒出兴趣,一颗心老是挂念著她。
「据可靠消息来源,此一女子乃圆梦花坊的美女老板,名叫蓝中垒?妈的,是我耶!谁出卖我?”
嗄!怎么会?
據天狂比她更惊讶,连忙抢过她手中的报纸,目光专注詺溃糊不清的大照片,然後细读几乎占四分之一颁面的内容小铅字。
他边看慱咒骂,质疑「目击证人」的身分,这张相片眨撬F⒏呱盏睦吨心荼汲霭资掀笠担撬蹬牡模
虎心深陷花坊美女?狂人磨尽狂性为佳人……道什麽鬼话,他会爱上一个女人?去他的可靠来源,根本是诋毁。
「喂!妮儿,这个秋葵你认识吗?」
两颗头颅紧凑在一起研究谁是泄密者,楚天狂的手自然地揽上她的腰,而她也因为方便就将肘搁在他肩膀上,形成一幅和谐画面。
「王八蛋,这个秋葵就是那天帮忙送货的鼻涕男啦!死贼葵,你皮太久没剥了。」然後,她又发现一个泄密者,指著问:「暗!这个某季姓经纪人呢?」
楚天狂很惭愧的咬著牙。「季礼文,你好样的。」
愈看两人愈觉得朋友愈少,简直成了八卦王。
「楚狂人,全是你拖累我,我几时和你拍拖数年馀?充其量只见过两次面,加加减减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我要告报纸毁谤,你要作证哦!」
什麽他拖累她,他才无辜受累呢!「看到没?圆梦花坊员工丁当雅证实,两人已同居多年,并育有一子。」
孩子?楚天狂看了她因气愤而酡红的脸庞,心想两人的小孩一定很可爱、很讨人欢心。
啐!都什么时候还胡思乱想,他可不想被女人绑死,不过他倒不介意和她生个孩子,只要个性不像她就好。
「死叮当,居然信口开河胡言一通。好,太好了,你们这群叛徒欠修理。」
蓝中妮不在意报纸怎么写,反正她向来特立独行,从不管他人异样的眼光,有没有孩子无损她的「威名」,反而增加她的传奇性。
真正意她冒火的是这些不知死活的员工,以为她不知他们脑子里转的思想,竟想挑战她身为老板的威仪。
「我看你乾脆和我同居好了,免得报导不实。」楚天狂打趣著开玩笑,脸上露出颇为可行之色。
谁知她二话不说的应了个好字,害他当场怔在那,报纸从手中滑落都无所感觉。
他惊疑的问:「你当真不怕身败名裂?」女人和他的名字扯在一起,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身败名裂的滋味我没尝过,搞不好你会先被我逼疯。」蓝中妮暗自在心中叹道,唉!他还不知道和她「同居」的可怕。
楚天狂回以「你在说笑话」的不信表情。「先说好,由你做避孕措施。」
除了她,全台湾都认识他这号大明星,他才不纡尊降贵,偷偷摸摸跑到商店、药局去买保险套,那多折损他的英名。
只是他的声明很快被嗤笑声打散。
「拜托,你还真是人如其名的狂,谁规定同居就得做爱,我的眼光有这麽低吗?」她可不想得些和性有关的病。
蓝中妮的话引起楚天狂极度的反弹。「我配不上你吗?你嫌我钱少还是身份不是某某总裁?」
「咦——狂人先生,别当女人都爱钓金龟修好吗?我只是喜欢独来独往,不爱受牵绊,和对象完全无关。何谓做爱?两人必定有一方心中有爱才能做,试问你爱我吗?还是我曾给你爱的错觉呢?」
她不是一夜情的拥护者,更不是随便的女人,至少要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和熟悉,她才会考虑和对方上床。
到目前为止,那些曾经追求、爱慕过她的男人,不是被她当垃圾清掉,就是升华成为无话不说的纯友谊,她还没遇见值得自己另眼相待的男人。
「那你干麽答应和我同居?」男性尊严再一次受打击,今他有些气闷和失望。
笑得贼兮兮的蓝中妮拎著印有两人合照的报纸说:「你不想报复吗?」
他不解,以疑惑表情偏著头,露出令女人尖叫的阴狂神色。
莫名地,蓝中妮心一紧。
「很简单,咱们同居就不管外面的事,让他们去急得跳脚!咱们俩凉凉地看他们被群众的力量给逼得无处可逃。」
她开始解释如何让人水深火热,教媒体去追踪「可靠人士」和经纪人,使他们在找正主儿时,还得饱受各方骚扰……
恶魔的特性逐渐展现,楚天狂听得心惊胆跳,为得罪她的人掬一把同情之泪。
和她的恐怖手段比起来,他真是太善良了,足以获得总统颁布全国善心人士唇保奖她实在太懂得制造天堂的假象,诱入步入地狱大门。
凝视着她发亮的绝美五官,这一刻,他似乎听到心底的一道声音,遥远又陌生,却常常在耳边响起。
那就是,他似乎爱上她的邪恶。
第五章
台湾的空气还是那么亲切,天空依旧污浊一片,熟悉的乡音、热情的人情味,这是游子的归处。
离开台湾快五年了吧?虽然每年暑假都抽空回来住一、两个月,但比不上真正的解脱,她终于完成了学业,回国守着心中那份记挂不已的情。
国际机场的旅客是她的从前,这次她不再是来去匆匆的侯鸟。
「温柔呀!你在想什么?」
田温柔人如其名,温柔地朝问话的林秀女一笑。「楚妈妈,我是太感动终于可以回家了。」
「呵、呵、呵,是呀,回家。你就像是楚妈妈的女儿,这次回国就住下来,家里房间多得是。」
「这怎麽好意思呢?田家在台北还有一幢房子在!不方便去打扰。」她客气有澧地推辞著。
林秀女哪容得她只身在台北无人照应。「你说哪的话,凭楚、田两家的交情,你不住我家才是不给我面子。」
楚风集团的创始人和田家上两代的主母曾有一段情,但因时局不稳而分散,各自寻得终身伴侣并产下儿女後才重逢。
所谓恨不相运未嫁时,还君明珠双泪垂。他们虽难忘旧情,但更不舍新爱,所以打算让两家子女延续他们的情,缔结一段未竟的遗憾。
可惜楚家单传一条血脉,而田家三个女儿中有一个早夭,另一个和男人私奔,最小的女儿则在结婚前夕突然心脏病送医治疗,从此无法负荷生育之苦,所以解除婚约以招赘方式另许他人。
田温柔就是她母亲勉强生下的女儿,在她出生尚未满月时,她母亲即因身体过於虚弱而过世,不久,私奔的长姊被男人抛弃後才知家的温暖,重回田家。
次年,大姨和田温柔的生父日久生情发生关系,在当时的家风自是容不下这般丑闻,大姨怀著身孕离家,生父亦在不久後跟著远走他乡。
十数年後,已结了婚的生父和大姨回家了,他们一家才重新团聚在一起,可惜当年大姨因太过倔强导致胎儿流掉,从此无法生育,所以田温柔是田家唯一的继承人。
在没有父母照顾的那十几年,楚家自动揽下她的照顾权,让她和大她六岁的双胞胎一起生活。
几年前治安不太好,田家举家移民至美国,留下一幢差人按时打扫的空屋。
「楚妈妈,我们叫车子回去好了,我想默哥和狂哥都是大忙人,可能没空来接我们。」
林秀女慈蔼的笑道:「好孩子,你真体贴,不像我那两个不孝子,一天到晚阳奉阴违意我生气。」还是女孩子窝心。
田温柔轻柔地挽著她的臂弯。「他们为了事业忙碌才无法顾及太多,你就多体恤他们嘛!」
「哼!我体恤他们谁体恤我?大不孝。」快三十岁的大男人,却没一个肯定下来的生个孙子让她高兴、高兴。
老大天生不爱女人,老二把女人当娱乐品,耍弄两下就一脚踢开,冷血得令她这个母亲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所以别指望他传宗接代。
要是说起老二她也很头痛,明明是风度翩翩的谦谦君子,却是多礼得让好人家女儿不敢付出真心,想要孙子还有得等,她是不敢奢望奇迹出现。
两个儿子两种性情,一样教人说不得。
「不要生气了,楚妈妈,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先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吧!」她扶著林秀女坐下等候。
人上了年纪总是爱操心,林秀女柔声道:「温柔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