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永远-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随即向若亚使了一个眼色,她在一旁捂嘴偷笑。
车子一路开到酒店外时已经七点,天色暗了下来。灯火璀璨的四周一如白昼,陆陆续续等候进场的人,排起长龙。红地毯从脚下一直伸展到舞台,踩在上面很有明星的排场。远方的t台上,外国模特正在展示当下顶尖的3C产品,走着猫步蹋在音乐的节拍里,灯光把人照得花花绿绿。在酒店欧式花园设计的衬托下,整个会场给人呈现一种气派高雅。
舞会上,优雅的旋律在耳边萦绕,我却紧张的不得了。
范一恒绅士的轻托着我的手,扶住我的腰。我的两手和额头都蒙上一层薄薄的汗珠,因为我正全神贯注的低头,生害怕踩到他的脚。
范一恒突然在我耳边说:“有没有人说,其实你很美?”
我的眼睛一刻也没从脚上移开,说:“你少故意分散我注意力,高跟鞋踩你脚上,我不负责啊!”
他悠然自得的说:“我可很少夸人的啊!”
我抬起头,给了她一个谄媚的微笑:“恒少说得是!”
突然发现2点钟方向,若亚正和夏果翩然起舞,和我紧张兮兮的状态完全判若两样。一时间看得发神。
我们一进入会场,夏果就来和我们碰面,原来这家酒店是他们家的。上次他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他,这次我主动提出有时间一定要请他和若亚吃顿饭。夏果客气的答应了,若亚却在一边面无表情,我知道是为什么,假装没看见。
“啊!”一声极力压低音量的惨叫,把我从慌神中拉回来,踩在他脚上的脚也一歪,险些摔倒。
“你没事吧!”我担心的蹲下来问他。
他就像小孩似得,抱着腿蹲在地上,负气的说:“以后再也不表扬你了!”我以为他会骂三字经,结果把我搞得哭笑不得。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的看着他。
“那就是有意的哦?嗳,没事,现在好点了,还跳不跳?”我连忙摇头。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音乐戛然而止,灯光一瞬熄灭,只有舞台上留下了一束光。黑暗中,人群骚动,疑问猜测不绝于耳。
“搞什么啊?还混搭惊悚灵异事件趴?”借着微光,身边的范一恒双手抱臂,一副看戏的模样。
舞台上徐徐走来一个人,西装笔挺,大背头梳的一丝不苟,金丝边眼镜,闪闪发光,耀眼夺目。伟岸,高大挺拔的身躯往中间一站,即刻迎来了雷鸣般的掌声,可见是一个受人尊敬的大人物。
“这人是谁啊?”我问旁边的范一恒。
“这都不知道?华氏的创始人,华绍楷。没想到这组3C产品是他们研发的,这个噱头真大,宣传的效果100分,到底产品怎么样很难说!”他一脸怀疑。
我哦了一身,突然想起聂辰。
周围的音响传来略带沧桑感的声音,远远望去估计也有50多岁,但中气十足。
“尊敬的各位来宾,晚上好!感谢你们百忙之中莅临此次产品发布会···”
说话间,若亚找到我,站在我旁边。夏果,范一恒,我们四个站了一排。
我有点心不在焉,他们三个嘻嘻哈哈的在讨论什么,台上人说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伴随巨大的声响,整个会场又恢复了光亮。
“最后在这里,有一件喜事要向大家宣布!”在场的所有人立刻肃然起敬,目光齐齐投向台上。
难掩喜悦的语调传达到每个人的耳里,“请上令千金和我的未来女婿,华子妍,聂晨曦!”
掷地有声的三个字,砰砰砰的锤在我心上,钻心的痛。轰隆隆的掌声,使我头昏脑涨。我猛然抬头,震惊的看向台上,一袭黑衣的聂辰正小心翼翼的扶着华子妍走上台,看得出来走路的动作,始终不如正常人平顺。华子妍身着一条镶满水钻的鱼尾蕾丝长裙,婀娜的曲线尽显无疑,美到可以让人忽略一切的不自然。
“我在此宣布他们订婚,希望得到各位贵宾的鉴证与祝福!”慷慨激昂的声音,我只觉得刺耳。
似有若无的目光纷纷朝我这边投来。
范一恒奇怪的问我:“他们怎么都看你?”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说聂辰向媒体宣布恋情后,没过多久,就要和别人结婚。我说不出口,或许可以建议他去翻翻几个月前的报纸。
夏果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突然噤声,没有再追问下去。
“靠!早知道不来!”若亚勃然大怒,拉着我,推推搡搡的朝人群外挤去,气急败坏。
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月色下,泛起一团团水汽,热热的,隔绝了外界的霓虹嘈杂。
“安若亚!”
“秦雨嫣!”
在湖水里,我听到了两个来自不同声音的惊呼。若亚在我旁边扑腾,我却感觉四肢重的直往下沉。夏末的湖水,寒冷刺骨,仿佛心也跟着很快凉透。
在医院醒来,我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聂辰。身后站着换了一身衣服的范一恒,他依然双手抱臂,这一次他收起了看戏的表情,我总觉得他眼神带有一丝怜悯。
聂辰微微皱眉,看我的眼神,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怜惜。
“雨嫣。”他一叫,我的心也随之一跳。这让我想起,很多年前,我们推着自行车走过的那条小巷,我为之心动的夜晚。星辰当空,一颗颗洒落在花间,像牵着可爱的小彩灯。
我别过头,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的决定会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产生动摇,你知不知道?我到底是在恨他,还是在恨自己,连我也说不清。
“雨嫣。”他又试图的喊了我一声,这一次我听到他喉咙里的哽咽。我伸出手,想要捂住耳朵,以为捂住耳朵就可以克制胸口的一阵阵抽痛。聂辰却突然站起来捉住我的手,放进被窝里,又细心的掖了掖被子。
“秦雨嫣!家属来拿检查报告!”门外的护士高声喊道。
范一恒应声道:“来了!”回头对我说,“我先去拿!”
我转头看见向他,也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话才能表达我十万分的歉意。结果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
他伸了个脑袋进来,说:“你嘴唇还在发乌,医生让多喝水!”然后把门带上。
聂辰把玻璃杯递到我面前,我也不知道哪来的火气,使劲挥手挡开。玻璃摔碎的清脆,在空旷的房间里听得尤为清楚,一颗玻璃像弹珠一样,滚了很远才停下来。聂辰措手不及间,水撒了他一身一裤子,我才注意到他穿着卡其色裤子,浅蓝色衬衣。
这个时候范一恒从门外走进来,可能看见了聂辰的狼狈,惊讶的问:“怎么了?”
聂辰淡淡的回了句:“没事。”
范一恒疑惑的说:“我?”旁边聂辰也疑惑的看我。
我点点头。
他来到我床边。火辣辣的喉咙,自从醒来就不怎么发得了声,我用力的震动声带,用沙哑的声音,告诉他:“可不可以,让他走。算我求你。”
“你好好休息,我现在就走,你不用求人。”自怨自艾的语气,好像在告诉我,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肯。也有可能我耳朵出了问题。于是,聂辰走出了病房。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泛泪光。
范一恒把凳子摆得更靠我床的位置,坐下来,严肃的说:“你先冷静下来,我现在要告诉你的事情,无论对于你来说是好是坏,你都有权利第一个知道。那么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用你认为最好的方式解决。”
我不知道他要对我说什么,但我知道对于我来说,如今再坏似乎也坏不到哪里去。我平心静气的点点头。
他顿了顿,说:“医生说,你怀孕了。有轻微流产的迹象。”
“聂···”我有些激动,但声带只发的出半个音节。半撑着身子,想要起来,脑袋却一下犯晕。
他好像听懂了我想说什么,他说:“放心,他不知道。医生才把我叫出去说的。”
我安心点点头,又想说什么。他递来我的手机,说:“你想说什么,就输在上面。”
我飞快的按出两个字:“保密。”
他拿过去看了看,说:“我这人平时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我也不太了解你的情况。来的路上只听人大概说了一下,保密可以。但我希望你想清楚,如果孩子真是他的,你不要当然另当别论。你若坚持要,我觉得不值。你一个人把孩子带大?孩子在没有爸爸的环境中成长?先抛开单亲妈妈的社会成见和歧视不谈,对孩子心理健康的影响也很深远。”
我知道他的句句在理,但我不敢往下想。
握手机的手,有些颤抖的按出一行字:“我会考虑。总之谢谢你!”
他摇摇头,说:“你朋友说他马上到,那我就先走了。”
我点头回应他。
静默的夜里,小彩灯在远处黑白的闪动。
我想蒙头睡一觉,一觉醒来,有人告诉我,都不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睁开眼,问题还在那儿,但起码我的心,有好受一点了。
“醒了?”身边的萧言立刻问道。从他疲倦的双眼里,我断定他大概一夜没睡。
“来啦,什么时候来的?”我坐起来,故作轻松的姿态。我怕也没有用,深知逃避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或者心酸,或者怨恨,或者自怜,或者自欺,只会越发变得晦暗。只是,此刻应该怎样去面对,我还没想好。
“才来。”他冷冷的说。
“若亚呢?”
“她没事,有点扁桃发炎,在隔壁,夏果守着他。”
我了然于心的笑了,撇撇嘴说:“我就知道她那双恨天高要掉链子,你不知道,当时有多丢脸!”我绘声绘色的讲起若亚是怎么踩到我的裙子,我和她又是怎么双双坠湖的惨痛经历,“我恨不得在场的人,统统都有脸盲症···”
“秦雨嫣!”他打断我,语气依旧冷冷的。每一次,当萧言叫我全名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安感,是任何人都没有给我过的那种不安。
“嗯?”
他换了一种无奈的语气说:“为什么每次都不好好保护你自己?”我不知道他指代不明的保护,是落水还是怀孕。我曾经说过,有什么事第一个告诉他,但现在回想从前的种种,似乎带给他的都是麻烦,带来担心。所以我决定这一次,谁也不说。
我调侃道:“这是个意外!华丽丽的登场,湿淋淋的退场。谁有我们拉风,全拜若亚所赐!”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我从床上起来,“我去找安若亚算账!”
我被萧言一拉,心一惊。接着他说:“若亚和夏果?”拖长的尾音意味深长。我了解他,不是会藏着掖着的人,让我确信他不知道我怀孕这件事。反过来想,范一恒这人还真信得过,可能事先和医生护士叮嘱过。
“还不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他一脸无辜像。
“你和华子萱呗!可能受打击了。”其实具体我也不清楚,只乱说一通。我和若亚在感情方面的相处模式很契合,一般她要告诉我,我就和她分析,她不说的话,我也不会追问,反过来她也一样。总觉得友情的字眼里,互诉衷肠的不止爱情,还有太多别的东西。不说,也是一种心照不宣。
“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啊!只是前一阵子,她们子公司有些官司纠纷和我们公司合作,仅此而已。”
我摇摇头,“啧啧啧,世界这么大,唯一的假想敌是你自己。”
他说:“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你高中写过的一篇作文?”
我惊讶的说:“你真还记得?”
他说:“这还能忘?那时候老师说‘这么长的题目倒是很标新立异,但内容很一般就救不了场了。’全班哄堂大笑。”
我把脸甩开,抿嘴一笑说:“谁管!创意很重要,只要能吸引眼球就好。话说回来,若亚妹子就是败给了自己。”
他拍了拍我的头:“少乱说!”又贼笑贼笑着说,“若亚妹子说不定找到真爱了。”
我挑眉,竖了一根食指,说:“Bingo!”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但我要是不开心谁又能替我开心呢?
说完,我去推若亚病房的房门,突然看见房门四方玻璃上映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当即转身,那个人已经在走廊上消失。
“怎么了?”萧言问我。
我摇摇头:“没什么,眼睛有点花。”
“哦。”萧言没在意,先走了进去。
萧言说:“你没什么事吧?”
夏果立刻代为回答:“怎么没事?昨晚烧了一夜,今天早上才退烧。”
我走到若亚床边八卦的凑到她耳边说:“初恋的味道。”
若亚娇羞的推了我一下,又定眼看着我的脖子,说:“你的项链呢?”
我下意识的去摸脖子,心里咯噔一声:“糟了?怎么不见了?”
萧言紧张的说:“我去房间找。”
不一会,萧言走进来说没找到。
夏果说:“什么项链这么贵重,什么样的项链,你告诉我,我去帮你买一条一模一样的。”
若亚说:“你懂什么?那条项链不止贵重,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确实如若亚说的一样,这是一条再多钱也买不到的项链。我的首饰不多,平时也不常戴,但这条项链是自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离过身的物件。用项链来凭吊逝去的母亲,她的爱,她的种种,成为一种寄托总在我失意的时候,感觉到她与我同在。
萧言说:“这是雨嫣母亲留给她的,对她很重要。”
夏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会不会落在昨天会场上了?”
“那你快点打电话让人找找,马上打!”若亚似乎比我都要着急。
夏果匆匆忙忙的出去打电话。
反倒我魂不守舍的朝门外走去。
“你去哪?”萧言在后面着急的问。
“这里空气不好,我去透透气。”声音小的只有我一个人听得见。
“萧言,你快去看看!”身后是若亚的声音。
萧言追出来拉着我不放,我若无其事的说:“我上厕所,你跟着干嘛?”
他放开我,说:“哦,那我在这里等你。”
我趴在马桶上,一阵翻江倒海的狂吐,最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