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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然后,永远-第26部分

小说: 然后,永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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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种从孩童时期延续的感情发展成爱情,也终有一天会让人感动,并且放下成见。从那时起,莫姨也不再执拗般配这回事,慢慢接受了他。而我爸为什么会痛斥晨曦一顿,这就是他的原因所在。
  “说了那么多以前不开心的事,但总归开始慢慢好起来了,雨嫣,你说是不是”
  听完这段话,我的心情复杂又凌乱,其中的呕心沥血不是我能够体谅到的遭遇,也是为什么晨曦会对他的遭遇和现状避而不谈。
  我微微叹了口气,并没有真正的对与错,对或错是因为每个人的立场不同。
  “雨嫣?”
  我突然回过神,说:“爸,我妈以前还在的时候常说,我们不奢望前面有多宽敞多明亮的金光大道,只争取明天过的比今天好。”
  “乖孩子,婉清把你教得很好,也比我想得透彻。”他抚摸我的头,眼睛闪过一丝光亮,又黯淡下来,“只可惜‘‘‘”
  “她不怪你。”
  “但愿如此。”我们相视而笑,迟来也是一种温暖。
  “爸!我找雨嫣有事!我们出去一下!”子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茶几前,直来直往的腔调听不出感情。
  “从小就莽莽撞撞,永远改不了。”他看了看表,拍拍我,“去吧,离吃饭还早,早点回来。”
  “有什么就直说吧!”我坐在副驾驶位上。
  她不理我,全程没点过刹车,直接开到一家私家医院楼下才停下来。
  刚下车,脸上就啪的一下挨了重重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痛。我气不打一出来,反手也准备扇她一耳光,却被她抓住。她以为我另一只手吃素的,没想到结结实实的打在她的脸上。周围突然多了很多围观的人。她一怔,估计没想到我报复心那么强,捂着脸对我吼:“秦雨嫣!你翻脸不认人,把所有事情都撇得干干净净!原来你那些口口声声的爱,全都是装模作样。薄情,冷血,玩弄别人感情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良心被狗吃了,自私到不理任何人死活?”
  我忍无可忍的骂了一句:“谁快死了?站出来和我对峙!”被莫名其妙的扣上那么多罪名,连我自己都丈二摸不着头脑。我根本理不清她每一句对应哪件事。围观人群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他们越靠越拢,我觉得透不过气。
  “晨曦!”子妍何时出现的我不知道,她拨开人群走进来,周围突然安静一片,“晨曦,快死了!”
  她干涸的嗓音,低哑而尖锐的震慑了我的耳朵,我一下子懵了,眼前漆黑一片,呆呆的立在原地,举步维艰。半晌,不可置信的哈哈大笑:“怎么可能?他哥回来找他,他妈的病会好起来,你们也快要结婚了,都是皆大欢喜的事,开什么玩笑,说什么死不死的话?”那天范一恒也在场。后来通过他的回忆,当时我说这话的时候,带有级强烈的自我催眠,因为表情出卖了我,是痛心的极端表达。
  我被猛然拉出人群,护在怀中。有个声音在我头顶上盘旋,伤心欲绝的泪水一滴滴炽热的落在我脸上。渗透消毒水的病号服,散发着靠近死亡的气味。他沙哑的说:“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死。”
  “他?”我倏地挣脱开,看着眼前这个人,我开始不知道如何分辨。
  他垂下眼睑又重复了一遍:“晨曦,不会死。”我这才发现他们最大的差别在于,眼皮上那颗朱砂痣。在那段屈指可数的日子里,隔着白纱透进来的晨光,婆娑着睡梦中他的眉眼,是不曾有过的印记。
  我依然不肯相信,对着身穿病号服的聂辰激动的喊出来:“还说不是开玩笑,他快死了?那你呢?你也快死了?”
  “啪——”触不及防的巴掌在一天之内第二次扇在我脸上。
  聂辰惊愕的用力推开子萱,被突然冲出的范一恒半空接住。
  子萱不甘心的破口大骂:“畜生!所有人死的干净你才开心!”
  “子萱!”子妍的厉喝,震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范一恒在一边死死锁住子萱的身体,求饶似的喋喋不休:“我的姐姐,你不要再趁火浇油了!”
  “雨嫣,你听我说,一开始我认为他是内疚。从你把房子卖掉的第三天,他就不惜花费双倍价格买回。以为把钥匙紧紧握在手里,就总有一天找到让你原谅他的机会。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样,化疗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他每一次痛苦的时候,喊的都是你的名字。一旦恢复神智,问他要不要见你,他都说不。我要去找你,总被他严厉制止。只是因为你在咖啡馆同我讲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一字不落的听见了。那天在电影院,我们同看一场电影,晨曦和我坐最后一排。在我看来你们的分手更像一场闹剧,尤其滑稽。他没拆穿也没有做过多的挽留,是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病了。订婚那天,他失踪了一整晚我也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爱你才舍得放你走,他爱你才宁愿把病情烂在肚子里,他爱你才一直逃避。为什么他只是想跟见你一面,你就是不肯,这和活着相比根本不算奢求。就当我求你,如果你对他还有那么一丁点感情,好歹也给他个机会。”
  我痛的蹲下来,聂辰过来拉我,没拉住。这一次完全不同于脸上火辣辣的痛,而是胸口被撕裂曝露在空气中的灼烧,一整片,一整片延伸到无边的尽头。这一瞬间,我想了很多,我知道的越多就陷得越深,像一个跳不出的死局。晨曦曾经问过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小偷,会不会原谅我。我不知道我骗他说不爱他算不算原谅,我不知道努力想让宝宝健康成长又算不算宽恕。其实我总觉得不单单是原谅这么简单,假如以前删除重来,我会对他说,偷走我心的人,不算小偷,不知道还晚不晚。我从来都没有正面思考过死亡,尽管每一次离我那么近。我只知道害怕,害怕他们不在,害怕一个人孤单,害怕等我再老一点,老到我走不动路的时候,看见墓碑就是墓碑的形状,看见骨灰就是骨灰的形状,记不起他们的样子,记不起一起做过的事情。想起前不久看过的一篇国外的报道,关于人死亡的感觉。它说人死前,所有的感官会变得异常灵敏,你会站在黑暗的隧道里,听见可怕的声音,看见恐怖的光亮,感受前所未有的孤独,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我忽然明白,死亡本身带来的恐惧比接受死亡更让人不能承受。想到这里,我的身体不能自制的瑟瑟发抖,那道光像一条“界限”,把我阻隔在外面,悲不自胜。
  我抬头一一寻找,那一个个小方格,一定有一个伫立在窗前的人影,掩饰他凄惶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11月9日风轻云淡

  2013年11月9日,风轻云淡。
  聂辰说,晨曦是脑癌晚期,当天做了切除癌细胞恶性增值的手术。又因他的血型特殊,血库供应不足,为预防失血过多,需要备血用于抢救。他一直在医院分期抽出定量血液存放在血库,以便晨曦紧急时刻使用。
  子萱还是情绪激动的要找我理论,又为子妍愤愤不平。
  子妍说晨曦活不长了,除非奇迹发生。
  我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头皮一阵发麻,想问的话梗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起身往楼梯口走。站在窗台下,手心强烈震动,眼睛望着屏幕,泪水却模糊了来电显示上的人名。
  “姐姐的话,我不赞同。”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把手机放回包里,转过去。
  子萱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我说:“姐姐这辈子做过最差劲的事,就是爱上他。就连你们在一起也是从报复开始。他执意要见你,不过是良心发现。你说这样的人,他爱谁?他根本谁也不爱,他只爱他自己。别人对他好,他都不看在眼里,一旦认定就会头也不回的走掉,就算是怜悯也不会施舍半分。”
  她的话始终在我的脑海徘徊不去,晨曦可能真的谁也不爱,但也不见得有多爱他自己。一颗从来就千疮百孔的心,谁来教他怎么爱自己,爱别人。
  “对了,我对你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子妍,看在姐妹的情分上,请答应她的请求,为了她该死的爱情。”说完走出了我的视线,留下木木的我。
  我们几个人一直等到4点半手术还没有结束。子妍把我叫到拐角处的电梯旁,对我说:“订婚是我提出来的。”我知道,只有她才配跟他说这样的话。我突然开始有点佩服她,即便千疮百孔也奋不顾身,仅凭借执着和勇气让爱不会熄灭。
  我斩钉截铁的说:“你爱他。”
  “有什么用?”她无奈的说,“近半年来病情一天天恶化。”
  我眼圈一红;说:“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她摇摇头:“肿瘤不断转移,化疗和放疗没有辨别能力,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杀死正常细胞,但也杀不尽身体内的癌细胞。免疫力严重破坏,无法弥补,也无法恢复。手术是控制癌细胞增长和转移的最直接办法,如今他的身体已经难以负荷,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手术。”
  她别过头,抹掉眼眶的泪水,再看我时,勉强挤出笑容:“雨嫣,你陪陪他,他现在谁也不见,他···”
  我蓦地手脚冰凉,打断她:“你说他活不长了?”
  她沉默了五秒钟,哽咽得不能言语,最后几乎字不成句:“一个月,医生说,最多。”
  我动了动嘴唇,发不出声音,只剩下抽噎。
  第二天凌晨4点钟,我乍然被贴上额头的一个亲吻惊醒,微愕的抬起头望向他。
  月光从窗外倾泻进来,把晨曦潮红的脸和煞白的唇照得格外分明。细碎的头发略长而凌乱,蓬蓬的挡在浓密的眉毛前,越发憔悴不堪,很像《属于你我的初恋》里面躺在病床上的冈田将生,让人心痛的笨样子。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扁扁的身体,透着凉薄的气息。
  他若无其事的下床朝卫生间走去。
  过度消瘦的身体,我早该在一个多月前有所察觉。顿时一揪心,冲过去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的腰,贴紧他的背。一双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腕,微微用力想要分开。
  “晨曦!”我脱口而出。
  他的身体一震,放在我手上的手开始颤抖起来,直至全身。
  我发现不对劲,松开手,绕到他面前。汗珠瞬间爬满他整张脸,似乎每一颗都承载着病痛的重量,移动一下就折磨一下。隐于深邃眼眸下的一丝灰烬逃不过我的眼睛,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去,紧闭的嘴唇开始发乌。
  他猛然推开我,但没有用力。迅速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任凭我在门外不停地拍门,拼命喊,里面也没有一点回应。
  大约一刻钟后,水龙头的水,大把大把的流,哗啦啦的隔着10公分的木门,证实在这个狭小空间里,被禁锢的生命。我的手停顿在半空,麻木的垂下。背过身,蜷着腿坐在地上,吃力的靠着门。
  巨大的水流声始终无法与疼痛伴随而来的低哼声混为一谈。我似乎能够想象此刻的他,死撑着佝偻的背,五官扭成一团,竭力紧咬的嘴唇,最终还是渗出血痕。又或者跪在马桶旁辛苦呕吐,汗涔涔的衣服贴着颤抖的身体,冷冰冰。
  几番哽咽后,我艰难开口,重复着:“晨曦,我都懂!我都懂!”
  门板里依旧默不作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做了一个梦,非常逼真的梦。仿佛小时候躺在妈妈子宫里一样安稳,挫败后窝在爷爷怀中的温暖。我肆无忌惮的哭,拽紧对方胸前的衣服,泣不成声。就像每一次竭尽全力的投入,狠狠绷住初恋的金丝线,直至拉断后的伤心欲绝。
  “乖,会好起来。有我在。”一声声的哄骗,回荡着虚无缥缈的声响,我信了。
  在我沉沉入睡时,没有乍然惊醒。尽管它只是个梦。
  今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常要短,11月的微风中透着阵阵寒意。
  我站在窗边,假装随口说一句:“奇怪,太阳大反而冷。”
  “昨天入冬。”萧言没看我,把桌上的杂志一本本叠起来,继续说,“昨天聂辰送你回来的。”
  原来不是梦。
  手机屏幕上的29个未接来电,让我没有勇气解锁。我深呼吸,把杂志拿过来,整理好,放进茶几下的白色抽屉里,低着头,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晨曦病了。”我顿了顿,咽下唾沫,“病得很严重。”
  我抬起头看他,他的眼神忽然有点伤感地说:“秦雨嫣,你不心疼自己,谁来心疼你。”
  我自顾自地说:“能不能给我点时间?”
  他忧心忡忡的看了我很久,还是妥协了。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F医院。
  透过偌大的玻璃窗,房间里一片狼藉。输液管,药瓶,玻璃瓶摔得粉碎,褶皱的床单,散架的板凳,遍布一地。两台医疗仪器调换了位置,插头横在正中间。咬紧牙关的聂辰死死的抱住晨曦,那张狰狞的脸发出无声的呐喊,呼吸急促,青筋凸显,在额头和脖子上快要爆裂,竟然还看得见太阳穴的跳动。两名医生和三名护士,也慌了手脚,在一旁转来转去。聂辰不停的说着什么,极力安抚他。我趴在窗上透过百叶窗的空隙,提心吊胆的注视里面的一举一动。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拒绝治疗。”子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无力的声音夹杂着绝望。
  “除非奇迹发生。”我呢喃自语,重复了一遍,子妍昨天说过的话。我不确定,所有人是不是都和我一样,当面临一个崭新的生命时,就会对现有的生命倍感珍惜。
  我坚定的推开房门,走过去,从容的站在晨曦面前。
  “雨嫣,你先出去。”聂辰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我缓缓摇头,看着安静下来的晨曦,目光呆滞。
  “不医就不医了,你何必?”我蹲下来,望着聂辰,“你可不可以给他办出院手续。”
  聂辰震惊的看我。
  我说:“你看天气这么好,呆在房子里全浪费了。为了逃难,连H市也没有好好玩过。你去不去?”
  晨曦没有搭理我。我硬拉着他的手,把他从凳子上拉起来。
  对聂辰使了一个眼神。他立刻明白了我的用意,把一件呢绒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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