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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164 你抱着的是只狼-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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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霜看她眼中的讶然,笑起来:“看不出来吧,现在他是没那份胆气,就一彻头彻尾商人了。鄙视。”
  连翘甩着文艺腔说:“商场如战场,说明你哥并没放弃理想。”
  杨霜不屑:“没发现。一群想方设法从别人兜里掏钱的诈骗犯。”说着噗地一乐:“这么想还是那会儿有意思。总跟他往险地儿钻,结果把我赛车潜质给挖掘出来了。”
  连翘翻个白眼:“你也爱跟着。”
  杨霜大惊小怪地:“就他去的那种地儿,除了我还谁能陪着啊。十一那时候清苦,老段因为他不去美国,要跟他断绝关系。也没个车什么的。文爷倍儿仗义,甩钱给我配了个小切,其实就是给十一的,怕他不要,非说是给我买的。我俩就成天开这车,啥恶劣环境都敢跑。嘿嘿,后来他们主编一个月给我报两百块油钱,那时候汽油还两块三毛二呢。”
  连翘笑道:“没说收你入编吗?”
  “说了啊。再说也根本用不着他说,不看别的看十一面子,我要想进报社,他们社长都不敢说不行。那时提十一——他笔名就用的十一么,对外发稿没署段瓷,怕有人猜出他是老段的儿子——比现在有名儿,北京看报纸的差不多都知道他。要是连着几天没上稿子,准是又跟哪踩点儿玩命呢,跟着肯定有大稿。第二年他们主编就说要给他开个专栏,让我来当助手。我真动心了,帮他把专栏名都想好了,就叫‘十一历险记’。结果他冷不丁就辞职了,把我和他们主编都闪一下。”说到最后很泄气,毕竟这辉煌他也有份参与,十一说不干就不干了,他可是有些舍不得。
  听到那专栏名,连翘到底忍不住笑倒,怀疑段瓷就是受不了这个名字才辞职的。
  电视里二十进十五的争夺赛已被观众无视,闹腾的比赛现场成为杨霜说评书的背景音乐。连翘趴在小沙发扶手上,唇角轻扬,听得专注。手里半杯冰苏打已经温热。
  段瓷的事迹并非第一次听人说起,早在与他见面之前,这名字便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进入她的生活。安绍严的客观评述,小莫等人盲目的吹捧,还有媒体上那些肆无忌惮的人物观点,不同时期不同角度不同人称地拼合着段十一。即使有重合的部分,连翘也不厌其详。
  眉飞色舞说得正起劲,杨霜手机响了,看见来电诧异道:“海亮?”
  “刷儿啊,”邰海亮的声音总像在讲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一样,贼溜溜地说,“刚看了最新一期的推荐,纳闷您都哪儿淘来的这么多好货呢?哥儿几个怎么没这命儿?”
  “命儿?放屁!那是命儿吗?”杨霜听见这话很不舒服,据理力争道:“你们在单位吹冷气玩电脑时候我在淘货,你们跟家傻吃蔫睡喝小酒的时候我还在淘货,好货不让我淘着还能不能有点儿天理了?”
  连翘对他说这种话还一副义愤填膺状感到不忍关注,拿过遥控器挑节目。频道跳转,她眼皮也跟着一跳,眸子里面快速闪过屏幕的五彩斑斓,侧首望着杨霜,对这通电话的内容产生了兴趣。
  讨论半天新推荐,杨霜打着哈欠问:“你们还得多久完事儿啊?十一呢?我跟他说两句话。”
  小邰敛起说笑态度,有点为难地说:“他在盯着人改PPT,要不你点儿……啊?稍等,他说接。”
  手机交接过程中,杨霜嗤道:“真能端谱儿,还敢挡我电话。”语气跟那“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不给钱”的日军翻译官十成相似。
  段瓷听见了也当串线,直接说正事:“你明儿去帮我选几件首饰,适合三十岁到四十岁的女人,单件在三千块左右,一早差人送公司来。别忘了带发票。”
  与金店有关的话题杨霜总是很抗拒:“直接给琳娜打电话不就得了。我哪懂那些?”
  段瓷不耐烦地斥道:“帮你新店开张你别不知道好歹。从你店子里拿货。”
  杨霜脱口就接:“我店也是她管……”猛地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停顿半拍,也没想到怎么遮回去,胡乱应下来:“行行行我知道了明天给你送过去。挂了吧。”
  段瓷心知他根本没听清要求,却也不气不怒,因为根本就没指望他能顺利交货。至于他挂着店长之名而不作为的事,段瓷早猜到会如此,反正他和王鹏琳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具体什么情况,长眼睛的就能看明白。唯一担心的是他太过忘形,提醒道:“小心文爷知道了又是一顿暴淬。”
  杨霜烦不胜烦:“再说吧。你什么时候回家?过来接我一趟,狐狸窝这儿巨难打车。”
  连翘轻笑,直板牙刷还真主动,不给人家段瓷发挥的机会。害她也失去了听下去的乐趣。
  段瓷不动声色:“你还在她那儿?”
  杨霜理所当然道:“那不得温存够了再走?”
  段瓷哼笑:“有地儿温存了还走什么啊?”
  杨霜拍着脑门如醍醐灌顶:“是啊。我为什么一定要走呢?狐狸,我跟这儿住吧。”
  连翘一本正经道:“你上次不是说我梦游太可怕,再也不留这儿住了吗?”
  杨霜哈哈大笑:“是是是。你还是来接我吧。”
  亏她想得出来!段瓷合上笔记本,扶着眼镜说道:“我不定什么时候呢,小邰拐过去接你吧,捎带再深入探讨一下行政部的团队建设问题。”
  杨霜如愿以偿享受了专车伺候,和连翘又贫了几句,手机一叫,咬着吃剩的半个布朗,颠颠下楼去了。屏幕右上方刚好整点对时,连翘记下数字。门铃响起,十五分钟不到。悠悠起身按下开锁,拉开门迈出一步,歪倚在门框上,直视那缓缓拾级而上的瘦高男子,双钩月晃动小小讶然:“跟得还真紧呐,十一。”

  第十四章

  段瓷才过楼梯转角,头顶斜上方兀然一语飘来,调子挑逗,他的名字顺着气息被唤出。
  她站在灯下,脚跟抵着门框上,身上还是白天那套衣服。裙子有些打褶,上衣领口的丝巾被抽掉了,一枚颜色繁杂的几何感挂坠取而代之,头发松松挽起,两只耳环的碎钻折射出幽幽蓝光。一句戏言已散于空气中,她歪头望着他,尚留些微笑意噙在嘴角,手指闲不住地卷弄着耳畔余下的几根发丝,侧脸是一弧暗,眸色全掩在睫毛的投影之中,让人猜不透她心思所系。
  声控灯亮熄交替,半晌不动的倩影让人疑心夜半遇妖,不信邪的段十一,步伐也慢了两拍。
  能见到他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亦属难得,连翘咭笑出声:“你该不会看到我才发现走错了家门吧?”
  段瓷唇角轻掀,几步走上来,清楚看到她妩媚的眼神在与他对视的瞬间变得闪烁不定。
  并没指望这种方式的出现令她措手不及,意外的是她竟出门迎他。他抬手。她屏息。他却只轻轻执起那枚坠子。方圆叠合的挂坠,大小如掌,有着从金色到红色棕色黑色全色系变幻,珐琅材质光感极佳,映在他的镜片里,缤彩四溢。
  “项链很漂亮。”他说。
  她着迷地看他:“昨天没注意吗?”
  “昨天结账的时候没有。”他声音很低,但语气笃定。
  “以前买的。”她控制得了呼吸却抑不住心跳,而那只手靠得那么近。
  他翻过去看LOGO:“这挺贵的吧?”
  “有点贵。”连翘以指甲轻触他的镜片,发出细小轻脆的声响,她凑近了告诉他,“能吸引到这对眼球,再贵也值得了。”
  如兰女香刺激着嗅觉,视线焦点从项链挪开,段瓷忽略镜片上划来划去的手指,睫毛如蝶翅轻颤,望着她泛起桃花的俏脸。
  她拉下他的眼镜,踮起脚,手臂缠上去:“获取收益,合理投资是必需的……”嘴唇与他轻轻贴合。好吧,她投降。她承认变成小狐仙和他脸对脸时,就已经受了诱惑。
  只是不知这张嘴尝起来是不是像主人那般冷硬尖酸。
  段瓷脊背僵直,对她的抢先稍有懊恼。而唇上吮动的温暖丰润,则令他无心其它,勾住怀里的纤纤楚腰,转身带入门内。防盗门被重重甩上的同时,他将她压在门板上,力度没有温柔可言。
  超时熄灭的灯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亮,楼道里白夜如昼。
  情况一时逆转,挑逗的主宾双方互换,连翘撞上生硬的铁板,背部肌肉麻痛一片。发髻硌着后脑,她想拔去簪子,却被扯住手腕重新放回他肩上。
  欲望是用力晃动多时的香槟,一旦阻碍的瓶塞飞迸,热情的泡沫便畅快喷薄,不可收拾。
  他吻得急燥,充满了力度与索取,惘顾她后知后觉的退却,手沿着腰线上移,描绘记录她胸前皎好的轮廓。压抑的呼吸释放成喘息,那条如想象中灵巧柔韧的舌头,不余遗漏地席卷她的口腔,迫切紧逼得如同没有下一秒。
  即使听杨霜说过他的年少轻狂,即使看得到他刻薄的文字下那种浓浓张扬,连翘还是震惊于他的热烈和冲动。突然间彻底的纵情,毫无理智毫无保留,不接受拒绝,不给对方任何退却的机会,他像是破釜沉舟的战士,一味的只知进攻。
  衬衫扣子一粒一粒被剥开,多汗的掌心探入她内衣下方,覆上起伏剧烈的胸口,指尖在顶端捻按。听着彼此愈加紊乱的气息,他拉起她的短裙,手摸索着滑下去。连翘一手扣着他的后脑,一手撑在门上稳固重心,始终被紧紧攥着的眼镜冷不防磕上门锁链,哗啦声通过身体传播更为响亮。她战栗,眼神敛回了些焦距,慌慌叫道:“段瓷……”
  他含糊答应,拨开眼前那条碍事的项链,专心啃噬她细致的肌肤。
  连翘轻推着他:“在这儿?”她语调不稳,感觉身体已逼近燃点的敏感。
  幻觉般一声冷哼,他抬起脸,用涌满红丝的眼睛瞪向她:“你要更刺激的?”言罢蓦地抽去她的簪子,揉乱垂落于肩的卷发,狠狠撅住那张翕动的饱满红唇。
  连翘睁着眼,瞳色清冷起来,折射出疑惑的光泽。从开始她就察觉到他的异样,或许此事无关柔情蜜意,他也谈不上谦谦君子,然而脾性是根深蒂固的,他并非粗暴无礼的人。讥讽的问话,生硬的态度,还有那报复式的亲吻抚摸,急于将她吞食殆尽的举动,虽然同样成功地制造出欲火,但那不是段瓷的作为。
  像是发现她的走神,他以喉音低吼:“闭眼睛!”
  找到了他反常的解释,柔若无骨的手指攀至他肩头,搔刮那只几可盛水的锁骨窝,她笑起来:“你信了?”
  他一顿,随即勾紧她的腰,给予更加严峻的威胁,神情却无可掩饰地狼狈。显然听懂了她没头没脑的问话。
  连翘更加笑不可抑,晶亮的眼里满是促狭:“是吧,段瓷?你信我和牙刷……啊!”笑声收于一个呼痛的音阶。
  他对着她胸前的丰盈一口咬下,分明是恼羞成怒的表现。
  连翘又疼又笑,身体忽然失了重心,整个人被托起,她只来得及捉住他敞开的衣襟,便跌进一具精瘦结实的怀抱里。
  “根本不是因为别人。”段瓷含着她的耳珠不甚清楚地说:“我只不过控制不住……”等不及她完全理解这句话,他以膝盖分开她双腿,因那声尖叫而无法再忍耐的欲望,终于放纵驱入。
  由疼痛到适应,逐渐迷乱,她微仰着头,背靠冰凉的铁板,正面则是他滚烫的胸膛,截然的感官使人飘忽于幻与实之间。那枚荣为导火索的昂贵项链吊坠,不久前还得到大力称赞,此时已被胡乱缠绕在她颈上,摇晃于肩膀后面,随着他的节奏不时碰撞金属门板,隐有韵律,一下快过一下。
  哗啦,哗啦。
  她蓦地瞪大双眼。
  几乎同时,挂着汗珠的长睫扬起,望进她忽而不安的眸子,段瓷艰难地慢下来:“连翘?”
  辨出抱住她的男人是谁,连翘心里的惊惧缓缓消失,主动寻获他的吻。卷曲的睫毛刷过她脸颊,情潮再度涌来,白光下惊涛骇浪的缠绵。濒临浪尖云巅,她冲他笑,极至妩媚。这个温度炙烈的男子,带着她纵入半空。
  荒唐的事情没发生,错误的时间不再来,扭曲的人格被抹杀,她离开现实的愿望达成,根除了记忆。虽然只一瞬,亦心满意足。
  连翘早已丧失了异想天开的本能,不会去相信奇迹。
  被色急害苦的男人倒在床上,抚着她汗湿的发丝,精疲力竭之后的动作显得格外温柔。向睡眠妥协前他喃喃地问:“你不会真能梦游吧?”
  段瓷忘了她是如何回答自己的,只记得在这可疑的夜里,连翘花攀于他全身盛放,美艳如毒。而他在陌生的体味中睡去,一夜便牢记。
  第一次看见她睡觉的样子,流海外翻,露出圆润的额头。发际线整齐清晰,正中向下凸出个V型,衬得眉也低低,眼也顺顺,与清醒时判若两人的娴静,妖气尽无。窗外光线打透水蓝色窗帘,她皮肤上有纯洁如婴的绒毛。他看得喜欢,伸手将人揽进怀里。
  连翘向来浅眠,他的手臂一用力,她已被惊醒,眼睁睁对着他越放越大的脸孔,身体有点僵。他笑笑,拨开她脸上一缕乱发,对视那双戒备的狐狸眼:“早。”声音哑得要命。
  连翘半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掀起唇角:“还有呢?”
  见到这种笑容,段瓷知道妖气儿也跟着真正醒来,圈着她柔软的腰身,答道:“没有了。”早晨神清气爽,他有心斗法。
  她认真地问:“什么啊,就没有了?”
  他认真地摇头:“什么都没有了。”
  她二话不说亲上去,却在半路上遭到埋伏。他反客为主,准确地迎上她的唇。
  “牙好疼。”唇瓣被含着,她可怜兮兮地说。
  段瓷忍俊不禁,翻个身将人拢在身体与床之间,细细厮磨。
  他嘴里有淡淡的甘草味道,品不散的甜,连翘不愿离开,勾着他吻了又吻,直到手机在床头不识相地震响。
  段瓷压下刚被点着的欲火,拧过身子去接电话,却听见背后嘻嘻一声,她的手从他胸前滑下。他头皮发麻,不等回头,腰腹已被按住,胯间湿润微凉的触感让他险些哀嚎:“别玩儿……”手伸进被子里捉住那颗伏于他腿上作怪的脑袋。
  连翘捂着嘴,指指他仍在通话中的手机,狐狸眼弯成细缝,缝中却有荧光贲放。
  段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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