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恋03 丹桂传情(寄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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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十二年,无人辨我是雌雄。
可怜呀可怜,可怜家族的卫冕者宝座要让贤喽!有人比她更悲惨十倍。
“你摸够了没,别把死人血抹在我的制服上。”当他没发觉吗?
噢喔!被抓包了。
吐吐舌头的宋怜怜露出前所未有的同情目光握住“姊姊”的大手,一副悲悯的神色。
“你好可怜喔!胸前无波涛也就算了,老天竟然还亏待你,给了你死鸭子的破嗓音,你一定活得很辛苦,常常受人耻笑……”
哇靠!她的头顶才到人家肩膀,一百六十四公分的确太矮了,姊姊国际模特儿身高少说有一百八十五公分。
仰望如山高的“姊姊”,她看到了令人倒胃的两撮鼻毛。
刑天冰眉头皱得老高,“死鸭子的破嗓子?”她敢说他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是破的?
“长这么高很难买到合适的洋装吧!上面的空气新鲜吗?”她故意做出空谷回音的音效,嫉妒人家的美若瑶池仙。
不公平、太不公平,她愿意用三十四C去换那张美丽的皮相。
“洋装……”
听不出磨牙声的宋怜怜由妒转羡。“好美的头发哦!你用蛋白保养吗?”
呜!太过分了,人长得美也就算了,为什么飘逸长发照顾得比她的稻草头发好,乌黑亮丽的好像洗发精广告的特儿,她不平衡啦!
好嫉妒、好嫉妒哦!她要偷偷剪一把当纪念,然后鞭策自己把稻草变黑缎,有朝一日她会拥有举世无双的如瀑乌丝让人称羡。
“服皂……”咕!他干么回答她那白痴问题,她又不是他什么人。
不过由小鬼进化了几岁,算是个女孩罢了。
“天呀!你走在路上怎么没被人打死,用肥皂也能保养出这么美的头发,是哪个厂牌?”等一下她去打包十箱八箱回来用。
脸皮抽动的刑天冰拉开她乱摸的小手直瞪着。“不许再说那个美字。”
当他死人不成,东摸西摸摸得他敏感不已,她不知道男人都是野兽吗?最爱吃她这种天真得近乎蠢的小笨蛋。
“喔!”她大概听多了,生厌。“你可不可以别出声音?完全破坏你纯然的美丽。”
“我说过不准提那个字你还明知故犯,我的声音天生如此。”难道要他动手术割嗓?
“好可怕喔!你的美……呃!别掐我脖子,我是说美中不足,你不要太冲动啦!以你的出色世间少有,如果没了破锣嗓子会更完美。”
这位姊姊的脾气不太好呐!让她想起另一个同样EQ不高的警察哥哥,希望他们不是一家人,不然他们的父母会非常可怜。
认不出眼前的“她”是个他的宋怜怜,偷偷地摸摸人家滑顺的长发,暗自叹息自己不如人,殊不如她鬼祟的小动作落人其他两人眼中有多可笑。
抱着看笑话心态的言醉醉正在检查尸体的脱肛现象,完整的躯壳在她的解剖刀下和猪只无二样,东切一个口西切一片肉,心、肺、肝、脾、肾任意摆放。
幸亏死人不会发出抗议声,否则她的不尊重早引来千百回的抬棺事件。
错被看成女人不是第一回,不过她必须说某人有点反常,以往若有不识趣的睁眼瞎子露出一丝丝兴趣时,通常不到三秒钟就仰天长啸的平飞而去。
可是小钱鬼却获得殊荣缓刑再缓刑,可见桂花仙子的春天不远了,也该轮到她受天谴。
诸恶不生,诸善莫为。
轮迥之可怕神仙难挡。
“我的声音很正常,你再用破锣嗓于形容试试。”不管添了几岁,她仍是令人生气。
正常?她一定心灰意冷的自我放弃了,好……好可怜哦!
“你有一八五吧?”
“一八七,怎样?”刑天冰眼一挑,她又想说什么鬼话?
宋怜怜踮起脚尖一拍他肩膀“安慰”。“没关系,长得高不是你的错,你还是会有人要的。”
心里想着:哦!除非她嫁给外国人。
眼神复杂的刑天冰捉起她的小手一握,不太了解她的话意。
“言法医,你带她看过精神科吗?”
怪怪小女生,e世代的逻辑诡异难懂。
“刚要挂号,你知道我很忙的。”忙着和尸体打交道。言醉醉打趣地抛抛胃袋像在掷沙袋。
“醉醉姊,我的精神状态很稳定,只不过遇到鬼而已。”未满二十岁也有发言权。
咦!怪了,姊姊的手又粗又大好像通了电,麻麻的,一波一波由她手心传至她手心,她到底还要握多久?
她可没有同性恋倾向哦!即使姊姊美得让人想完全占有。
“鬼?”世上哪有鬼。
言醉醉面露微笑的侧目一视。“刑大队长可要好好查一查,她最近被‘不明物物,跟踪。”
也许是人,也许是另一空间的生命体,谁晓得呢!她是“切割业”而非灵学专家,有关无形无礼的物质一概没研究。
“你被跟踪?”是上次那件事的余波吗?
现在警方全面通缉逃脱的夜鹰,海关及海防队日夜戒备,奔波了数日仍未捉到受重伤的他,他相信那只鹰尚未飞出台湾天空。
但是搜查的成绩着实令人气馁,明明他身中数枪负伤而逃,为何各大医院没有其就医纪录,枪伤不比一般的刀伤剑伤上了药就没事。
除非他在台湾还有人接应,窝藏于偏僻小村落好养伤,不然绵密的警网怎会寻不到蛛丝马迹。
不过,和她扯不—上关系吧!她只是咬了夜鹰一口让他失去护身符罢了,杀手级的人不会拘泥于这种小事上。
“姊姊是大队长呀!你好厉害呐!”宋怜怜答非所问的一脚踩进地雷区。
“你说我是什么?”刑天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手劲忽大的握捏她的小玉手。
“大……大队长呀!”呜!呜!她的手骨快碎了,她保证没杀她全家啦!
不要报仇了,我们没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小脸皱成一团的宋怜怜飞快地甩开他的手,悲怜自己粉嫩的手背出现四个淤痕。
她要去投诉,警察欺负善良老百姓,不管她是不是美得让人垂涎。
“上面两个字。”
上面……两个字?!“姊姊吗?”
眼看着一条小命即将走到尽头,做完验尸工作的言大法医一脸轻松地走到两人中间,神情自若地展示锐利的解剖刀,她想沾上活人的血也没什么关系。
“刑天冰,二十九岁,职业是警察,性别。男。”她笑睨着目露惊吓的小妹妹继续介绍。“宋怜怜,十九岁,法律系二年级学生,性别不用我介绍了吧!”
天雷勾动……
地火?
让她死了吧!
无地自容的宋怜怜粉腮潮红,恨不得借把小铲子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她怎么会眼拙得叫一个……男人为姊姊,她不要活了。
雷声轰隆。
她听见一阵耳鸣嗡嗡声。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男人生得比她还美,上帝到底在干什么,有个帅得一塌胡涂的听雨姊还嫌不够,如今再来个美丽的男人……
噢!不行了,她要抽搐。
男人,女人。
女人,男人。
请问界线在哪里?
语钝。
第四章
男人。
这个事实有那么惊悚吗?
瞧她眼瞠嘴斜,鼻翼撑大大口呼吸,仿佛一道冷雷劈到头顶急雩要空气,掀高的唇瓣如垂死的鱼拼命挣扎。
当她发现他的胸是平的就该明了他的性别。
偏偏她自作聪明地以为他是平胸族之冠,一再露出多余的怜悯目光让人一头雾水,一错再错地滥用同情心指他不够完美。
低沉的嗓音,颀长的身在在显示他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一般错认他性别的人在听见他声音时便会恍然大悟,唯有她白痴的错下去。
举高的手原本该挥过去,可是他大概吃错药了,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难以形容的诡异轻拂过她酡红的可爱脸蛋,意犹未尽地想用舌去舔上两口,看是不是如想像中甜美可口。
尤其是听见她的年纪并未如预测稚嫩,暗自窃喜的心态值得商议,他不会瞧上这年方十九的小丫头吧!
“还没看够?要不要我列印几张贴在床头让你看个过瘾?”
傻呼呼地瞧得出神,反应神经灵敏的宋怜怜带有律师味道反问。“是你的床头还是我的床头?”
一说出口,她猛然回神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么露骨的羞人言词绝不是出自她的意识,她被外星人附身了,打死不承认她在发春。
她是思想保守,感情含蓄的宋怜怜,传统中国妇女的美德仍根深蒂固影响她的外在行为。
三从四德背得滚瓜烂熟。
儿女之命父母要听从,出嫁夫从要认命、夫死再嫁子从母,此乃现代三从。
而四德不就是富德、富容、富工、富言,反正和钱有关的事都不放过,维持高人的富态继续偷抢拐骗,以达到有钱人的嘴脸。
看,她多矜持呀!绝不会一开口就邀人上床,时下年轻的坏习性全没染上。
至少要等别人主动。
“呃!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用不着客套。”美丽的男人会让人晕头转向,她醉了。
饮美色而醉。
笑得十分得意的刑天冰抚抚她连耳根都红透的脸颊。“是误会吗?”
应该是她潜意识的投影吧!毫不拖泥带水。
“初次见面有些害羞,生涩的表达能力勿见怪。”他真的好美哦!她都快看呆了。
“第二次。”害羞?
她的确擅长说鬼话。
头脑清晰,组织能力强,口才俐落不断句,法律系精英必备的条件,他看不出她哪点不符合,除了装疯卖傻佯装天真瓦解别人的戒心。
第一次他便是被这样的她所骗,她有着狡猾的狐狸天性,遇到麻烦事先开溜。
“嗄!!”偏过头的宋怜怜思索着何时见过他。
不敢说过目不忘,那是神童才有的本事,她最多做到见过一面十天以内不致失忆,十天以后就自动进行记忆扫除工作。
不过她确实没见过他,只是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几天前才经历一场枪战,你倒是恢复得很快,丝毫没受到半点影响。”现在他知道原因了。
因为她常常光顾法医室,死人见多了不足为奇,甚至还有胆子将人头踢飞。
啊!她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脾气非常糟又不会讲外国语言的臭警察。”
哎呀呀!她这张嘴真是有够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的疮疤贴着就好,她干么多事的一扯,没人规定警察一定要讲多国语言吧!
万一他坏脾气一发作,她不就跟着倒楣,她的霉运不是走不完了。
“我会。”他很酷的瞪了她一眼。
不解其意的宋怜怜反射性地缩缩肩膀。“什么?”
“我会讲英、法、泰、缅、印度话和阿拉伯话,德语略微精通,日本话不差,甚至意大利话也懂一些。”他不常向人提起他的语言天分。
没必要炫耀。
“哇!你在开我玩笑吧?一个人怎么会说这么多种语言。”崇拜呀!万能的天神。
她不只要对他的美色流口水,更加佩服他的无所不能,要能偷过来不知有多好。
“工作上的需要。”他不认为有什么大不了。
到过美加地区受训,越洋引渡流窜日德各国的嫌犯,若是不在语文下功夫,很难和他国员警交涉,粗浅的学习加上在他国待上一阵子,自然而然交谈没问题。
何况有些基本的语言在警校就教过,只要用心不怕学不会,工作上的表现他一向是佼佼者,奉派国外协助调查的案件不在少数,要想不会几句当地语言也挺难的。
咦!不对。“你那天为什么不对挟持我的人使用他们的语言。”她尊敬的眼神转为怀疑,微带些蔑意,说谎骗人是不对的行为。
“夜鹰听得懂中文,他是中、泰混血的毒枭义子,小时候住过台湾。”十岁以后才卖到泰国为奴。
“你怎么知道?”她一直以为那人是哑巴。
刑天冰没好气的勾起嘴角一哼。“因为我是警察。”
有第一手资料。
“喔!对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可敬可佩,劳苦功高的美女警官……”她倏地闭嘴,眼神谄媚地以补一时嘴快。
讨厌自己居然不生气的刑天冰报复性地扯扯她的辫子,像个对喜欢的人恶作剧的小男孩,眼底的快意流露他所未察觉的情苗。
他的美丽是种禁忌,改变不了只好忍受,但他绝不允许旁人拿他的皮相大献殷勤,他觉得虚伪而不真实。
可是她却成了唯一的例外,只因她的言行令人哭笑不得,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眉来眼去就这么看对眼,好像天生来戏耍他似。
智者千虑,愚者千欢,大概她是属于后者,所以镇日嘻嘻哈哈没烦没恼。
“哎呀!我的头发很难编你不要扯乱,普天之下没第三个男人碰过。”好险,好险,没弄乱。
意思是之前有两个喽!刑天冰不怎么满意地又拉扯一下。
“有谁碰过这两条麻绳?”
“什么麻绳,你太伤少女脆弱的心……”呃,好嘛!她惧怕恶势力,标准的胆如土豆。“我爷爷和我老爸。”
房东花老大不算男人,他是人妖。
“嗯!”这还差不多。
宋怜怜的怯意只保持三又二分之一秒,马上故态复萌的一脸贼笑,小鸟依人的勾住他有点粗的手臂,眼神带着诡诈朝他直偎。
“你缺不缺女朋友?”
不缺,多得是投怀送抱的花痴女。“很缺。”
眯起眼,他纵容地看她在他眼皮底下耍诡计,她耍得很坦白,不像对他有所图谋的李意雯满腹心机,城府深沉地以他的女朋友自居混淆视听。
他不喜欢被标上某人专属的字样,尤其对方并不是他想要的类型,除了厌恶谈不上什么感觉。
“不会骗我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吧!你这种长相怎么会没有女朋友。”警察不一定正直,衣冠禽兽时有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