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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凉风有绪(女尊1v1)-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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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不是怪你,算了,喝茶吧,不然都凉透了。”
  我心中无奈。这大丰国,阶级观念还是太强了。
  与沈母聊完,已是华灯初上,寻思着佑佑可能已经歇息了,我踱回房间,也躺上了床榻。明明喝茶易失眠,我却是悠悠然入了睡。
  
  再睁眼的时候,吃了一惊,眼前一片昏暗,前方应该是出口,隐隐透出昏黄的光,我欲伸手,被铁链阻了动作,再抬脚,发现脚也被上了镣铐,不能并拢。
  这一吓,彻底醒了过来,猜测自己可能是被人从行馆里掳了出来,敢进行馆掳人,又单单掳了我,想到这里,在这寒冷的房间里,生生出了一身冷汗。除了坐以待毙,就只能随机应变了。
  脚步声从光亮处传来,我睁大了眼,一人提着灯笼走了进来,迎着咋亮的光,我看不清来者,只等着来人点亮了房间的灯。
  这并不能说是一个房间,四周全部是土墙,嵌了一排灯,左手边的角落里,放了一个木架,架上架前堆积了一堆刑具,能看出用途的,以及看不出用途的,我心剧烈的跳动起来,转头将目光调回,那人正站在我面前不愿,面上带了银白的面具,遮了上半边脸。
  “堂堂大丰的太女,可曾想过,你也会有今天?”听声音,似乎是个年轻的女子,带着满满的得意,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便明摆着冲我而来,而非误会了。我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放弃。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抓我来是想做什么?”这样的处境,与其绕弯虚与委蛇,不如直接将问题挑明,我深吸了口气,与面前之人对视。两人对战,起码,在气势上不能太低。
  “自然是,要你……死!”
  那人停顿了下,最后一个死字带了切齿的仇恨,我心脏一缩,很希望这一切只是我在行馆里的一场噩梦。
  “要怪,就怪你投生错了人家。”她缓步挪动,从架上拎了一条皮鞭,在手里掂了掂。“只有我亲自来,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你真是荣幸了。”说罢扬鞭抽过来。
  前世今生,何时受过这种痛。我咬破了嘴唇,她一鞭接着一鞭,被打到过的,正被打到的,我只觉的全身火辣辣的疼。
  “这只是个开始,我怎么能让你这么容易就死了呢?”她将鞭子放到嘴边舔了舔。“仇人的血,果然是分外的甜。”一身白衣沾染了血迹,连嘴角也是,在暗魅的灯光下,合着阴森的声音,宛若修罗。
  几度昏了又醒,我已经痛到麻木,十个手指插过竹签,竹签拔掉后,血汩汩流下,在地上积了两弯血洼。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血可以流。那人已经离开,我垂着头,这房里不辨晨昏,也不知我失踪了几天,他们可能找到我?或者说,我能不能活到被找到?
  眼泪落了下来,滑过伤口,更加疼痛,反反复复,脑海里只剩下那人的脸,佑佑,若是我坚持不下去了,你会怎么样?真后悔,白白浪费了这许多时间,明明我们,早就相识。
  
  脚步声又传来,我下意识的绷了身子,疼痛更甚,稍稍合口的伤又撕裂了来,有什么从身子里慢慢渗出,透了破烂的衣衫。
  咬牙命令自己缓缓放松了身体,等琵琶骨处的疼痛暂缓,我微抬了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聂双,怎么是你?”
  “我来送你上路。”本该用憎恶杀戮的语气,她偏偏语句带颤,仿佛负了疚般。
  “我以为她还没折磨够,怎么舍得杀我了?”若是前世的我,甚至于是一年前的我,面对如今的情况,绝对是一心求死了。然而一年,能改变的很多。如今的我,已经有了非活不可的理由。
  “深仇大恨,也该一刀给个痛快。何况……”聂双话未说完,我却已是知了他的意思,他总归是个磊落的人。
  我还不想死,哪怕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因为有人在等着我,我或许软弱无用,总想着逃避,但我答应了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一生一世未到,哪怕是已经入了地狱,我也要再爬上来。哪怕本没有希望,我也硬要闯出来。
  “原来,你是背着你主子来给我个痛快。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且不管,当初的相识有多少的阴谋诡计。”
  “聂双,我临死前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担心佑佑因为我而毁了自己,如今麻烦你带去我的信物以及死讯,当然,偷偷放进他房里就可以。”
  “这……”
  “你只要写张我已死的纸条,带上我的信物,趁无人时悄悄放下便可,不会暴露你的身份的。”
  “好吧,信物呢?”
  “你将我的左边的珍珠耳环摘下来,轻轻捏碎珍珠,信物就藏在里面。”
  我屏住呼吸,看她将耳环的珍珠捏碎,不过片刻,她抬头惊讶的看着我,直直倒了下去。
  我松了口气,好在当初初学毒时做了这么一副特制的装了强力迷药的耳环,自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想着以防万一,便一直佩戴着这耳环,否则,今天是插翅难逃的了。
  慢慢旋转手臂,将手心靠向木桩,缓缓将手拔了出来。然后坐下身子,将脚从铁环里转出来。不禁感谢自己这副被大丰女人瞧不起的纤瘦身段,一开始就发现,这刑具咋看是拴住了自己,其实只要角度对,完全可以挣脱。大概设计刑具的人从来没想到,会拷住这么纤细的一个人。
  咬牙将插在琵琶骨附近的那铜钉□,撕了身上散碎的布将伤口堵住,我轻步向出口走去。
  转过弯,是道渐高的楼梯,不出所料,因为密室是只能从外面开启的,所以打开后直到再出去,才会关闭出口,上次挣脱了锁链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密室,着实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如今倒是多亏了聂双。
  出了密室,发现自己竟是在一处书房里,将书桌上本就不多的几个物件都扭了一下,直到扭到那砚台时,书架缓缓移动,挡住了出口,我舒了口气,如今算是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不敢再做停留,轻轻出了书房,正好是夜深时分,大概是运气太好,这小楼恰好在院子的角落里,依着墙壁,隐约一棵古树,我攀了上去,也不管再次迸裂的伤口。翻出院落,向前跑了去。
  
  一路上影影绰绰,在陌生的城镇里,我不敢直走,拐了几道弯,又不敢随便向人求救,只盼着寻一处能躲藏的地方。
  几日未饮水进食,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我仅剩的体力也快耗尽,明知道危险,步伐还是渐渐慢了下来,头脑也渐昏沉。
  越走,前方喧哗渐近,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我拐过弯,发现是条烟花巷。
  远处是极乐,我则是极悲,依了墙壁稍作歇息,我抬头,又是一夜月如钩,忆往昔,道是世事难料。
  悠悠一叹,自阴影中走出,北风阵阵,我始觉寒冷,身上自被抓后便仅剩了一袭单衣,如今更是破烂如斯。
  沐浴在灯光下,即使是暖色的光,也仍然驱不走酷寒,意识渐渐模糊,是不是即使我如此努力,依然逃不脱?在黑暗来临的前一刻,隐约感到有什么落在了我面前。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处雅致的房间,内室拉了一道屏风,挡住了外面的视线。抬起手来,是满满的十指绷带。稍微的挪动,使得身上的伤口蹭到了布料,意识到不对劲,我拉开了被子,果不其然,自己未着寸缕。只在较严重的伤口处缠了绷带,其余的鞭痕□在空气中,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着这些皮肉外翻的伤口,那样狰狞的画面,自己看来都忍不住想要呕吐。
  “你醒了。”顺着脚步声,一个男子转过了屏风。为人体貌娴丽玉,皮肤白皙,瞳眸细长,咋看是个温文尔雅的人。
  “谢谢”我手忙脚乱的将被子拉高,期间又蹭疼了伤口。
  “放轻松”他微微笑着,声音柔和,带了暖人的醉意,使人下意识的照着他的话做。
  “能借我件衣服吗?”我靠坐在床头,心里想着,要尽快离开,面前这人虽然现在救了我,却难保之后不会再出卖我,或者即使他不会出卖我,却也会被我连累。
  “你身上的伤太重,没办法全部包扎,如今要是勉强穿上衣服,只会加重伤口恶化。”他犹豫着说道。
  “你不问我是谁,我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
  会有人这么莫名其妙的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的吗?我老毛病又犯,暗自生疑。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害你的。这世上有万般人,自然就有我这样的。”
  被他道破了心思,我面上一红,心里的疑惑倒也打消了。“可我要尽快离开。”
  “你若是担心被抓到,那倒是不必,这里是潇湘馆,一般人应该想不到你会躲在这里,更何况有我给你掩饰。”
  “可是……”
  “你若是不放心家里,我可以寻个可靠的人替你传下消息。”
  “这样就多谢了。”我思量了下,觉得让人送信去总比我一个人在外面招摇的好,更何况我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伤势未愈。
  
  救我之人叫紫雨,是这竹轩轩主。潇湘馆是个高级的青楼,最顶级的为梅兰竹菊四轩,下面又分了许多阁,再往下,便是没有等级的低等小倌。
  即使是最高等级,依然是送往迎来出卖色相。
  我只是住了几天,便遇见了寻事的客人,即使那闹事者被赶了出去,那些侮辱的话依然在耳边。可以想象,平日里紫雨要受多少的委屈。
  怎么能让救命恩人受这等委屈呢?我寻了个机会,提出以后若我家人寻来,定会帮他赎身,安排日后的去处,没想到,却被拒绝了。
  “我在这里,是等一个人,没等到,不会离开。”他站在轩窗前,身上撒了一身清辉。声音自深夜冰冷的空气中蔓延开来,仿若春风过境,开出一室温暖。
  “这样啊。”我没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虽怜他身世,却不能将我的想法强加于他,虽然在我看来,这样的痴等是最愚蠢的做法。
  “你要等的人去了哪里?叫什么名字?”既然不能劝离,或许可以帮着寻上一寻。
  “呵呵”他未答,只是摇了摇头。“我信她”
  我默然,想起了佑佑,离别前那几天,总觉的好似没有机会与他私下共处,不知道他现在,是否有想我。经此生死劫,但愿以后长相守。自此比翼,共效于飞。
  




第22章

  “清儿”第二天一早,我正闲在房中无聊,门猛地被推了开,我眼前一花,佑佑便抱了上来。
  “疼”被碰触到了伤口,我不适的动了动身子。
  佑佑连忙松开了我,伸出手来就要拉扯我的衣服,要行这周公之礼?不用这么着急吧?莫非是受了刺激神智不清了?我看着旁边紫雨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尴尬的拉紧了领口,护卫自己的贞操。
  “让我看看。”佑佑不肯松手,继续拉扯着,我这次反应过来,原来是我自己想的歪了,他只是要看我伤口,眼看旁边的紫雨笑的更欢,我心一窘,面上更红。
  “你还不放手?”沈母不知何时也进了来。看到佑佑正在与我拉扯,出声喝道,声音煞是严厉。
  “我再也不放了。”不待我说些什么,佑佑便回道,我抬头去看佑佑,他嘴角微勾,带了淡淡的霸气,分别前那几日的沉寂之色尽消
  “你疯了!”沈母脱口的,神色焦急愤怒,我却是看得一头雾水。
  “那又如何?就算因此下地狱,我也不会退!”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佑佑头上天雷作响,他的声音犹如铮铮誓言,直贯我心底。
  “怎么回事?”我出声问道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道,彼此皆不再说话。
  我这个太女,着实是窝囊的很。眼看问不出什么,只好暂且放到一旁。
  
  沈母接了我的消息,急着赶来,并未带多少随从,经此一事,断不肯让我就这样轻装上京,执意要等暗卫赶来,佑佑更是小心,自重逢以来,日夜不离左右,沈母见了,也是未再说什么,仿佛一切皆以我的安全为先。
  于是便又停留了几日,期间都是佑佑负责上药,初时一瓶药敷起来会洒掉大半,直到最近,他才不会再在上药时咬着唇,抖了手。
  我伤势看似严重,其实多为皮肉伤,加上及时敷了药,几日下来也一收了口,只等着结痂脱落。
  暗卫终于赶到,第二天便要启程,我在房里久等佑佑不到,心里奇怪,起身寻了出去。
  “你若是还不肯离开,就别怪我不客气”还未绕过走廊,便听到沈母的声音传来,我停了脚步。
  “你什么身份,也敢威胁我?”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早该死的人罢了,陛下看你没什么威胁,才勉强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
  “呵”佑佑用鼻子嗤笑一声“若我不呢?”
  “既然敢留你,自然就有把握毁了你!”
  “你确定?这世间,我也就只在乎这么一个人,只想要这么一个人罢了,你们却还要阻止。即使是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你简直是个疯子,你明知道你跟她……”
  “不用你来提醒。下地狱又如何?没了她,才是真正的地狱。你们毁了我,是她一片片将我重新找回来的,我本就一无所有,就只有她而已,如今你们却来抢夺我仅有的,我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豁出一切而已!你觉得你可以拿什么来威胁我?你们会怕伤了她,害了她,我不怕!我伤她一分便会还她十分,但是无论如何,哪怕纠缠到死,我也不会放手。”
  “作孽啊!”
  “孽缘如何?天理不容又如何?她便是我最重要的存在,哪怕要我因此背叛神明!”
  “你……”
  “你们没想到吧?我是爱上了她,但我不会为了她放手退居身后。你以为事情皆在你掌握吗?我身后的白门,即使是你们,在如今这元气大伤之时,也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吧?”
  多半是两人都已经心神混乱,我听了这许久,也没被发现。隐约拼凑出了一个故事的梗概:
  佑佑与沈母以及沈母背后所代表的女皇有仇,或许初见时的狼狈便是因了她们。结果佑佑偏偏爱上了我,沈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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