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有绪(女尊1v1)-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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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还是没变。稳重的时候像个小老太婆,疯起来的时候又好像长不大的孩子。”
“小姐!月儿好想你啊!”我一阵哆嗦,这话稍显肉麻了点。我许久未沾荤,上来这么一道大鱼大肉,我怕我吃不消。
“这宫里待的可好?”
“小姐,你都瘦了好多。”我的问话被彻底的无视了,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也就随了月儿,由着她拉着我左看右看,我也就像棵菜市场的大白菜,任她挑拣翻看到底了。
“风儿,我也是很想你啊!”随后而来的温香张了双臂朝我拥来,佑佑左手一拉,我便进了他怀抱。心底止不住窝心一笑,莫非所有的女人都逃不了喜欢看爱人吃醋的毛病?
温香扑了个空,反倒笑的更欢,后面的软玉狠狠在他臂上掐了一把,虽然我不知道隔着这厚厚的冬衣能掐出什么,温香仍实实的啊了一声,做出一副疼痛状。
他这毛病怎么老是不改,也难怪老是被掐,我好笑,“进屋聊吧,屋里暖和。”
“这里也就你怕冷。”软玉撇撇嘴,很显然,气还没消。
我耸耸肩,“谁让我没用呐。进来聊聊吧,你们都有谁早就知道我身份了?”
“小姐”月儿呐呐道,我没回头,上了软榻,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
佑佑坐上软榻,将我拉靠到他身上。人肉靠垫当然要舒服许多,我看那三人站在那里,一副怯怯的样子,若我再继续拉着一张脸,难保他们不会哭出来,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又不是兴师问罪,但你们总要跟我说清楚的,坐下慢慢说吧。”
早在得知自己身份之时,就猜测身旁之人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否则沈母又怎么放心我独居小院?
“属下是宫中暗卫,奉命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安全,属下一开始只知道殿下是极重要之人,殿下的身份,也是在殿下从南临回来之后才得知。属下现在任暗卫主从,属下誓死追从殿下,绝无二心。”
“你这属下殿下的要绕晕我了。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姐。要是揭了面具之后如此生分,那我倒宁愿一直装糊涂。”
“是,小姐”这月儿一激动又站了起来,我抚额,道:“月儿,你跟了我近十年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人。虽然我一直任你喊我小姐。”
“小姐。”眼看着月儿红了眼圈转过头去,我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避开了眼,大丰的女子,不习惯如此示弱的举动,更不习惯,被人看见,我想,月儿也是不想被看见吧。
“我跟软玉是奉师命来护你安全的。到底为了什么师傅没说,只是前几日接了师命回山,师傅说我们任务已完,以后你的生死与师门无关。我们两个也无甚事做,恰好师傅准我们自己闯荡江湖,便随了月儿入宫来见识见识。或许不久之后,确定你在宫里过的很好,我们就会离开。”
“你们要走?”我坐直了身体,被这个消息惊住,又要离别了吗?
“是啊,风儿舍不得我啊?”温香试图以玩笑打破低沉的气氛。
“是啊,我舍不得你们。”我低声道,“留下来可好?”
温香没有答话,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留下来也可以,反正闯荡江湖也蛮无聊的。”
“软玉?你不是说……”温香似是没想到软玉会这样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宫里吃的用的都是顶级,也不用做什么,就被闲闲养在宫里,不比外头风餐露宿强啊?等呆腻了,再出去转转也不迟。”
我心头仿佛如暖泉流过,渐渐滋润了五脏六腑,话说的很不客气,可其中的心意让人感动。“软玉。”
“别这么肉麻的喊我的名字,我们又不是为了你才留下。”
我了然,不再多言,有些好,不用言语表达,自是心领神会。这一遭人世,无论爱情友情亲情,我都没有白走。
被一堆的繁琐礼节弄了个头昏脑胀,我终于迎来了宫中的第一场盛宴。因为是第一次正式介绍我的身份,所以宴会开的盛大,整个太和殿张灯结彩,恍如白昼。
我像个镶金戴银的展示品,被各种或委婉,或直接的目光打量。
母皇大约觉得炫耀够了,终于宣布离开,让各位大臣自己随意。我亦步亦趋的想要跟着一起离开,母皇却转头,吩咐我再多呆一会,与各位大人多熟悉一下。
我被留了下来,一瞬间仿佛被遗弃在喧闹街头的孩童。
“殿下,是莫大人,当朝宰相”随侍在我耳边悄声说道。我这才看到,迎面来了一名女子,若以大丰普遍的观点来看,稍嫌纤细,但以我的审美,却是恰恰好的纤秾中度。
“殿下一路风尘,臣先敬一杯。”她率先举了杯。
“哪里,宰相为国为民,才是万分辛苦。”我绞尽脑汁的想着冠冕堂皇的答语。
如此这般,自宰相开始,宴中大臣依次前来敬酒,及至随从暗示可以离席,我已喝的腹中胀痛。
“各位大人,本宫不胜酒力,就先行离开,各位请随意。”
我也不管一番话说的妥不妥当,离了宴席便直奔茅房而去。
等到自茅房出来,心情甚好,便想着自己散步回去,也可醒醒酒,便遣了随侍车辇
自太和殿回凝慧宫,期间路过一汪池塘。映到灯光的地方散着柔光,没有映到的,一片漆黑。同一片水域,却是两重天。
塘边一方息亭,却设计成露天的,夏不遮阳冬不避雪,似乎只是为了纯粹的美观。我坐于息亭之下,靠了一根亭柱,微仰着头,月光清冷如霜,不仅就想起了苏轼的词。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好一个高处不胜寒,殿下文采非凡,玄夜佩服。”
我闻声望去,正是宰相莫白,倒也不是因为眼有夜视,而是那身材那白衣,整个晚宴也就莫白一人而已。
“让莫大人见笑了,不过偶有所感罢了。”
“殿下过谦了,倒是这高处之寒,却是臣等不能体会的。”
“非也,沧山为大丰第一山,累年积雪不融,音台山则默默不名,但是谁又能说音台山上无积雪呢?高处只想对于平地而已。”
“听殿下一番话,胜读十年书。”
“哪里哪里,一番浅见罢了。”
莫白的随侍上前耳语了一番,我好奇的打量,男子姿色普通,眼角一颗美人痣倒是分外突出。
用男子为随侍很是少见,毕竟愿意抛头露面的男子少,能接受男子从事的女子更少。男子做随侍,就要有终身不嫁的觉悟。
“殿下,家中有事,臣先行告退了。”
“好的。有机会再聊吧。”我点点头,他向东,我向西,不同路,亦不同行。
回到凝慧宫,却不见佑佑,许是他不在身边,心中一团的落寞伤感,明知不应该,却不知如何是好。明明已经决定,快马轻裘,爱我所爱,护我所护,恣意活上一回的。明明已经许了他,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的。
结果他一不在身边,便这样轻易的被过去侵蚀,这样脆弱的我,怎么能许他一世幸福?我还要更加坚强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注:文中诗句为晏殊的浣溪沙
第24章
“莫白,字玄夜,祖籍潮州,16岁时父母双亡,21岁时高中圣德十七年状元,之后平步青云,三个月前接任宰相一职,现年二十八,至今未娶,身边近身之人仅莫寒一人。为人长袖善舞,工于心计。
濮阳诩,字荫水,祖籍柳州,7岁丧父,21岁丧母。圣德15年状元。任刑部尚书,现年三十岁,仅娶商贾之子孙氏。为人不拘,强记善断。
……”
“满朝官员这么多,不会都要我一一记下来吧?”眼见月儿念起来不停歇,我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我到时肯定会张冠李戴。”
“只是正三品以上的官员。了解了各大臣的特点,才能更恰当的用人。”月儿说起道理来颇有小老师的架势。
“我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明明你也是跟我在四方呆了十多年吧?为什么好似只有我一个人在无所事事吃喝玩乐?”
“是暗总命令月儿学习的,当时不知是为了什么,现在才知道一切只是为了今天能辅佐小姐。”月儿言语间颇为骄傲,“小姐天资聪颖,现在学也来的及。”
我不是天资聪颖,只不过比你们多活了20多年而已,却在古代混成这个样子,惭愧惭愧啊,面上被月儿夸得心虚,只好暗地里跳过了这个话题。
“暗卫到底都是做什么的?还有你这主从是什么职位?”以前本以为暗卫只是用来保护的,如今看似乎并不是。
“暗卫直接听命于皇帝,主要负责保护,消息,暗杀等。暗总为暗卫之首,之下便是主从,为下任暗卫候选。”
“这么说你也是个头子了?这会应该算小有成就了吧?那有件事怎么还不办?”
“??”入宫以来,月儿一直是保持着大家风范,如今做出这呆呆的表情,让人很是怀念。
“你的婚事啊。你一直都没有喜欢的人?你要是再不找小心我随便指个给你”我坏坏的笑起来,在宫中一直学这些无聊的东西,只好自己找点乐趣。
“月儿有未婚夫。”
“喔?什么时候的事?”答案太意外了,莫非是发生在我在南临那半年?
“月儿自幼与人指腹为婚,十三岁逢家变,与那人分散。”
“找到了?”这算不算有缘千里来相会?我心中琢磨。
“不曾,他完全没有消息。”我这才注意到,月儿面上并无喜色,反而是丝丝晦暗。
“要是找不到,你不会等他一辈子吧?”我随口问道,
“是。”
“你疯啦?就是指腹为婚而已。至于赔上自己终生幸福吗?以后遇见喜欢的人也不娶?”没想到她这么死脑筋,让我怀疑自己的言传身教并没有什么效果。
“不会”
“什么?我是提倡一妻一夫,没提倡你这么死脑筋吧?”
“除了小爷,小姐还会娶别人吗?”
“这又不一样。”
“月儿心如小姐。”
“你喜欢那人?”
“不是喜欢,月儿只爱他一个。”
“算了算了,让暗卫再去找吧。”
我也不再多说,虽然是亲近之人,爱情这种事也是旁人帮不上忙的。虽然我一点也不提倡这么痴情。专情的前提是对方也爱自己,若不是,那就挥挥手再见,何苦为难自己。
两人正沉默着,温香闯了进来。
“风儿,佑佑不见了”
“怎么回事?”心中一惊,这皇宫不比寻常,佑佑现在的身份,让人欺负了去怎么办?我虽为太女,但是万事只能仰赖皇帝。若是皇上为难,我根本无法对抗。
“我也不知道,我刚刚去找佑佑,发现他不在,问了侍从,才知道皇上的近侍曾来过。多半是被皇上秘密召去了。”
“我现在就去要人。”沈母就一直不待见佑佑,而沈母后面代表的,正是母皇。如今被召去……想到这,我便要冲出去。
“别冲动,那人毕竟是你母亲,再说,你跟她硬碰硬,你也碰不过。”
“恩,我明白。但我还是要去见见母皇。”我喊了近侍,打听了母皇所在,直奔而去。
“若是你再执迷,休怪朕不再客气。到时即使是白门也保不住你!”
“陛下什么时候对小民客气过?”我闯进御书房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这么两句。身后母皇的侍从见拦不住我,急急向母皇请罪。
“凤儿,你怎么来了。”母皇正坐在龙案之后,摆手让侍从退下,佑佑则站在龙案之前不远。
“母皇。”我拜了拜站到佑佑身边,道:“佑佑为我近身之人,母亲若有何疑问,儿臣一定知无不言,何须召见佑佑?母亲是信不过儿臣吗?”
“凤儿……”母皇缓了神色,长长的叹了一声,却不再言语。我拿眼去看佑佑,他给了我一个无事的眼神,我却并不放心,本想着这事等佑佑自己来跟我说,如今看来很是严重,便也等不到他觉得合适说明的时机了。
“你下去吧,朕与凤儿单独聊聊。”
“小民告退。”佑佑福了身子,礼节未失,可全身上下散发的不敬显而易见。我担心的去看母皇,只见她脸色又青了一青。如此,无论事大小,佑佑总是麻烦了,我心中叹息。
“凤儿,你与他……”母皇多次的欲言又止,我心中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为何不能与我明说?要这般小心翼翼?
“母皇,佑佑为人不多事,以往恩怨,儿臣有信心劝他放下,儿臣与佑佑两情相悦,还望母皇成全。”
“你不明白!你根本不明白!”母皇皱了眉头,两指掐着太阳穴,似是愁苦万分,“你只是年少不懂事,以为长久的相伴便是爱情,等以后见得人多了,一定能忘了他。”
“求母皇成全!”我退了一步,拜倒在地。
“你答应朕一件事,朕便考虑成全你们。”母皇终于松了口,我高高兴兴的站起来,等待下文。
“朕给你安排几场选妃宴。”
“母皇这是为难儿臣!”我一急,声音不由提了几分。
“并非要你非娶不可,只是要你多接触其他的男子,如若到时你依旧不改初衷,朕便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我仔细看母皇的神情,却看不出半分异样,如此实在揣摩不出她到底是何打算。只得应了,反正到时便是不娶,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凤儿,你将来便是一国之主,国主不能多情,多情必苦,朕就是个例子啊。”
“母皇后悔吗?”
“朕不后悔。”
“儿臣也不悔。”
“终归是朕的女儿啊,朕从一开始是不是就不该隐瞒?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思绪似是飘远。连带声音也显得悠远。
“母皇?”我疑惑,隐瞒谁?是我吗?
“朕留你是有正事要说。你把这份名单记下之后烧毁,上面皆是朕的亲信。虽然拔除了崔家势力,可残众未清,隐患也未除,朕身体已是一日不如一日,日后大丰就靠你了,凡事多听取莫宰相的意见,当初能一举摧毁崔家,她居功甚伟。”
“母皇,您身体怎么了?”
“朕老了,加之一直过度操劳,等日